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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玄幻灵异)——彼鸠

时间:2024-06-06 07:30:27  作者:彼鸠
  冬天过后,他们开车驶离芬兰,到达隔壁的瑞士。
  在这个无论从什么角度抬头,都可以看到雪山的国家,他们选择居住在半山腰的一栋租借别墅里。
  两人没事就喜欢坐在山坡上发呆,那里只有自然,连房屋都会变得袖珍。
  租借别墅后面有一个巨大的瀑布,戈尔温和镜子在那里交到了一个叫格鲁因的放羊少年做朋友。
  “你怎么带这么大一面镜子?”格鲁因嚼着草叶,围着落地镜打转。
  “还有……”他又转头指着镜子问:“他怎么长得这么奇怪,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他这种长相的人。”
  还没等戈尔温解释,他又自顾自地接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就像两只白羊诞下一只黑羊,有些东西的出现,冥冥之中早就由耶和华注定。”
  少年推荐他们搭上“黄金列车”,列车从图恩开往达卢塞恩,车窗外是上帝私藏的后花园。
  临近分别时,出了小插曲。
  小皮卡没油了,最后是格鲁因开着装羊的货车,将小皮卡拉进城里加满油,两人才顺利离开。
  下雪时分,他们到达挪威。
  挪威和瑞士很像,除了大片的红瓦房子和森林之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许是季节的原因,挪威接连好几个月都阴雨不断。
  他们决定不再等,跟着同旅店的旅行者一起进入卑尔根森林。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因为太入迷,导致一行人忘记了旅店老板提醒他们不要进入森林深处的警告。
  雨季使树根上的苔藓湿滑,戈尔温不慎踩中,从坡上一路滑了下去,事情太突然,离他最近的镜子想要去拉他,却在离背包带几厘米的地方错过。
  “要下雨了。”领队表情凝重地望着被树冠遮掩的天空:“先回去,出了森林找救援队进来。”
  “你们要走吗?”
  默许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
  镜子盯着他们。
  他阴冷的眼神令领队浑身发毛,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队伍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缓和道:“现在这样待下去没有任何用,下雨的森林里没有方向,等到那个时候,不论是戈尔温还是其他人,都会被困在里面……喂!”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镜子从戈尔温坠落的方向滑了下去。
  她想上前阻止,但镜子的动作迅速,片刻间不见踪影。
  “这太胡闹了!”女孩眉头紧皱:“剩下的人跟我回去找救援,要尽快!”
  坡度不算太陡,苔藓意外的起到垫子的作用,戈尔温摔下去时,又用手护住了头部,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他活动着布满血痕的胳膊,下半身却一点知觉也没有,戈尔温试着动了动脚踝,骨头处立刻疼的他满头大汗。
  应该是在下落的时候被树根别断了骨头。
  戈尔温打量着周围,森林深处人迹罕至,所以植物生长的更为肆意,甚至看不见天空,周围桦树上眼睛状的纹路将目光对准了他。
  突然,旁边的树林里传出动静,戈尔温用手臂支撑着,缓缓挪到灌木丛后,他从背包里翻出来一把军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树林。
  野兽会被血腥味吸引,如果来的是熊,那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入目的先是一双白色的手,而后是一张被树枝刮伤的脸,诡异的是伤口处并没有渗血,反倒像是谁遗弃在这的破损石膏像。
  戈尔温紧绷的神经得到喘息,但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又忍不住生气。
  镜子的脚步急促,显然也看见了他,戈尔温正想问他为什么不跟队伍先走,对方却先一步将他搂进怀里。
  力道大的像是要揉进身体里,戈尔温感受到后背颤抖的双手,也听到自己迟来的,急促的心跳声。
  原来自己也在害怕。
  戈尔温闭上眼睛,将手环上了镜子的脖子。
  怎么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戈尔温记不清了,他昏迷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退烧,呼吸才慢慢平稳。
  他醒来后就躺在旅店的床上,旁边是家用的吊瓶架,上面挂着点滴。
  镜子发现他颤动的眼睛,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
  “感觉怎么样?”他抖着声音问。
  戈尔温想说没事,嗓子里却因为消炎药泛苦,嘴张开了半天硬是一个音发不出来。
  镜子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出门叫来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看样子是个医生。
  医生先是扒开戈尔温的眼皮看了看,似乎也在疑惑他为什么说不了话。
  但当他看到戈尔温干裂的嘴唇时,突然白了一眼慌张的镜子,像在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最终转身倒了一杯水,成功解救戈尔温。
  戈尔温恢复期间一直追问镜子在森林里的事,但对方却每次都搪塞过去。
  听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说,他们出去找到了救援队,却在森林入口的不远处发现了背着戈尔温的镜子,没人知道镜子是怎么从下雨的森林里找到路的,就连救援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也受伤了,去找医生吧?”女孩拉住镜子,后者却甩开了她。
  “不用。”他的眼睛里满是偏执,目光几乎黏在了戈尔温身上,跌跌撞撞的紧跟着抬担架的救援队。
  因为戈尔温的血蹭在了镜子衣服上,所以他们并没有发觉这个伤口处没有血液的人有什么问题。
  因为骨折,戈尔温被迫在挪威过完了两个春秋。
  期间旅客换了一拨又一拨,但那个戴眼镜的姑娘却一直没走。
  戈尔温站在屋子门口晒太阳,做完一整套伸展运动后,他低下头问坐在台阶上画画的女孩。
  “你怎么还不走?”
  女孩抬起头,朝戈尔温憨厚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是摩洛哥科考队的,我的同伴去了冰岛,我在等他们回来。”
  科考队?戈尔温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暗自吐槽不会这么巧吧?
  “你叫宓拉迪吗?”
  女孩的笑凝在脸上,戒备地问:“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戈尔温真没想到自己能碰上:“我认识一个叫布卡的人,他告诉我的。”
  其实戈尔温撒了谎,女孩的名字是阿堂告诉他的。
  听到这,布拉迪放松下来:“原来如此,他过的还好吗?”
  “很好,开了个旅店。”
  “是吗?”布拉迪迷茫道:“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宓拉迪又问了他许多关于布卡的事,戈尔温一一回答她,心里也忍不住感到惋惜。
  宓拉迪对布卡的喜欢肉眼可见,戈尔温望向远处,也不知道阿堂有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
 
 
第69章 极光下落的地方
  戈尔温在旅馆里待的要发芽了,每次在他准备踏上下一段旅途时,镜子都不同意的拦着,甚至把小皮卡的钥匙藏在了自己枕头底下,非要等他健步如飞了才放他走,惹得旅馆里的老板娘总是笑他们。
  等待的日子里,戈尔温闲来无事便向老板娘借来了壁橱上快要发霉的吉他。
  但身体的症状令他无法演奏出复杂的曲目,学了小半年也只能弹Edelweiss。
  旅馆还因为这件事小火了一把——有人传挪威森林周边的卑尔根小镇里,有一个经常靠在雕像旁弹吉他的英俊叔叔。
  旅馆的客流量随之增多,卑尔根本就是受欢迎的城市,所以并不妨碍他们“顺路”过来看看传闻中的主人公。
  访客中也有认出戈尔温的,上来和他握手交谈。
  在戈尔温得知他们到访的原因后,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听到自己锯木头的声音,于是每天夜以继日的练习,终于堪堪卡在了音准上。
  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弹吉他的人身后的巨大雕像不见了。
  也有人问过旅馆的老板娘,老板娘若有所思,最后才告诉他们:“你说的是那个长头发的雕像吗?他被戈尔温搬到房间里去了。”
  镜子透过阳台望着楼下的戈尔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陪戈尔温弹吉他了,只知道先生让他在人多的时候避免出门。
  刚开始镜子还不乐意,直到戈尔温表示,一定会待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镜子才勉为其难同意。
  在一个春天,宓兰迪迎来了接她的同伴,临走前科考队的队员给戈尔温看了冰岛火山的照片,后者立刻将下一站的目的地改为冰岛。
  在挪威的第四年,戈尔温才重新开上自己的小皮卡,后来他回忆起这次环球旅行,在挪威的时间是最长的。
  进入冰岛边界时还没有感觉,越往雷克雅未克走,越觉得寒冷。
  戈尔温在附近的驿站买了两套冬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后才继续旅程。
  他们住在雷克雅未克的一家民宿里,第二天清晨就可以坐游艇出海观鲸。
  不出意外的是镜子再次晕船,但这次他似乎适应了,脸色没有上次绿的吓人。
  两人精疲力尽的回到旅店,蜷缩在床上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他们并没有在雷克雅未克待很久,过了几天就开车辗转到塞尔福斯。
  这里有远近闻名的黑沙滩,天空几乎没有海鸟,孤独的海水反复撞向岩石,海面上的碎冰茬叮咚作响,像是液体的骨骼风铃。
  戈尔温蹲下捏了一把沙土,装进了背包的玻璃瓶里。
  在去法格拉达尔火山的路途中不能驾车,他们在凌晨的两点多出发,却意外看到了极光。
  先是天空中出现一条绿色的细线,随后是缥缈的烟雾,逐渐活跃跳动,类似于游戏里被开启的传送阵,挨近结束的位置像是燃烧的内焰,呈现出令人惊叹的蓝青色。
  “快跑!”
  领队大喊一声,所有人才像如梦初醒般动了起来。
  戈尔温第一次追极光,队伍里的人也没有专业设备,直到极光出现在湖面上,所有人才在岸边停下脚步。
  戈尔温喘着气,愈发失修的身体让他承受不了剧烈的运动,镜子在旁边扶着他,轻拍他的后背。
  “扑通!”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飞了出去,直直扎进湖中,他在水里迈开步子,直到水面达到腰间,才停了下来。
  “疯了吧?”队伍里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这么冷的天朝水里跑。”
  刚才还和蔼的领队突然严厉起来:“不懂就不要随便诋毁别人,冰岛是自由的地方,无数旅行家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一面极光。”
  队伍里瞬间鸦雀无声。
  领队似乎和那个人认识,离岸不远时还跑过去拉他。
  两人没有交谈,离得太远,戈尔温只能朦胧的看见领队挥舞双手,比划着什么,然后那人才朝他摆摆手。
  两人从湖边往回走,借着手电筒的光,戈尔温终于看清了那个影子的样子。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人,对方看见戈尔温也是一脸欣喜。
  ‘你怎么在这?’戈尔温用手语问他。
  多年不见,波尔笛长高了不少,五官也越发英气,宽厚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手里捧着一台摄影机。
  他将摄影机挂在脖子上:‘我来这里看极光。’
  波尔笛的身影和十九岁的少年重合,那个在总是迷路的少年,在八年后变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追光摄影师。
  ‘安呢?’戈尔温打量着,他身边并没有那只奶牛猫的身影。
  ‘去年的春天离开了。’波尔笛的眼神里有一瞬而过的落寞,但下一秒他又接着说:‘我把它埋在了极光结束的地方。’
  那也是波尔笛第一次完整的追逐极光,他将陪伴自己的朋友留在了那里。
  道别前,他看着戈尔温,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老板,要保重身体。’
  戈尔温怔在原地,下意识瞟了一眼旁边的镜子,后者不懂手语,眼睛里全是懵懂。
  ‘放心吧。’戈尔温笑了:‘另外,不要叫我老板。’
  温度开始升高,等到法格拉达尔火山脚下,有人甚至脱下了外套。
  领队带着他们从满是火山灰的泥土地向上爬,扑面而来的是温热干燥的空气。
  天空泛起青涩的蓝,太阳的光晕与之相接。
  巨大的火山映入眼帘。
  万籁俱寂,戈尔温的呼吸都停止了。
  大自然的烟花在身体里炸开,因为长时间徒步而僵硬的身体变得温热,仿佛起飞时不断消耗柴油的飞机。
  火车的鸣笛声,大地的呼吸声……
  戈尔温的眼眶发烫,周围隐约传来小声的啜泣。
  鸦黑的浓烟,鲜红明亮的火山口有液体翻滚,像是心脏用力迸发出的血液,它们沿着黑色的凹陷,缓缓淌下产生新的血管。
  火山是大自然的烟花,火焰般的生命在熄灭后冷却。
  镜子灰色的眼睛睁大,这些橙色和火刑架上的痛苦灼烧不同,它们是无穷的震撼和生命力。
  他微微发抖的手被戈尔温握住,但遗憾的是,戈尔温似乎比他抖的还厉害。
  直到离开冰岛前,戈尔温都没有再见过波尔笛。
  电视上播放着关于极光的报道,不远处依稀还能看见那个背着行李包奔跑的身影。
 
 
第70章 天河之渡
  随后的十三个春夏里,他们从冰岛一路途径俄罗斯、印度、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古巴和墨西哥。
  在马来西亚的一个夜晚,戈尔温收到了一通来自巴顿的电话。
  他接通后就走进卧室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的镜子只来得及听到栢钰泣不成声的语句。
  钟表转了两圈,戈尔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疲惫不堪,脸上笼罩着浓浓的哀伤。
  镜子问起时,他又摇着头说没事。
  直到第二天铺天盖地的转播和报纸,镜子才知道——在那个平常普通的夜晚,奥瓦丁家族的长子,奥瓦丁·仑比利离开了。
  肯尼亚是一个多阳光的国家,镜子呆在落地镜里整整两个月。
  来到这里的第一年,他们没能赶上七月到八月的动物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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