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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玄幻灵异)——彼鸠

时间:2024-06-06 07:30:27  作者:彼鸠
  罗兰诃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录像盘至今下落不明,戈尔温将手写信交给他后,也从昨天开始失联。
  罗兰诃靠在警局的墙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约翰医生,病人没呼吸了!”
  “除颤仪!”
  约翰用力将电极板按压在威裴干瘪的胸腔上,轻飘飘的身体在电压下重重起伏。
  心电图从直线回归到微弱的波浪。
  手术室里不停有护士进出,戈尔温和镜子并排坐在椅子上,兜里的电话长亮后熄灭。
  昨天来看威裴时,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停说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镜子和他聊天,威裴还告诉了他许多戈尔温大学时候的糗事。
  “你知道吗?当时学校里有个设计学院的老师问他,想不想去他们的课题组,结果这个臭小子说,他们组里有个家伙篮球打得太差了,给拒绝了,气的那个老师在我面前臭骂了他一顿。”威裴手舞足蹈地形容着:“那个老师的脸啊,绿了好几天哈哈哈哈……”
  镜子似乎很感兴趣,还追问了他很多,威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有些事,甚至戈尔温自己都不记得了。
  连护工都说,威裴在中午破天荒地吃完了两碗粥。
  就在所有人都放松下来时,变故发生在今天早上,护工打来电话说威裴陷入昏迷,已经送进了手术室。
  戈尔温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手术室门前刺眼的红灯。
  “戈尔温先生。”约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摘掉了口罩:“病人说想要见你一面。”
  “那他还有可能……”戈尔温一瞬间词穷,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是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可不可以恢复?
  约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按理来说脑癌晚期加上并发症,能坚持到现在,这已经是奇迹了先生。”
  戈尔温突然平静下来,他看着只亮着一盏灯的手术室,整理了一下衣领,郑重地走了进去。
  威裴带着巨大的氧气面罩,眼睛微微睁着,瞳孔涣散又聚拢,他的身体消瘦到肋骨撑着皮囊,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皮肉里穿出。
  “老师。”戈尔温的声音轻微哽咽,像是怕威裴听出来似的强忍着。
  “你来了。”威裴轻轻笑着,透明玻璃罩上出现水雾:“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
  “已经开始有人关注到我的存在了,至少等到我……老师您可不可以再等等?我会找到更好的医生……”
  “不要救了。”威裴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像是在讲什么家常话:“化疗太疼了,疼的我连饭都吃不下。”
  戈尔温的泪水砸在被子上:“医生说会好的,只要您在坚持一下。”
  “你小子总骗我,这回我可不会再上当了,我的脑袋里长了东西,以前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甚至连柯昂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他的视线落在戈尔温左手腕的伤上:“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是不是不该在你要加入的时候,脑袋一热的同意,也许这个课题在柯昂去世后就应该变成潘多拉的魔盒……但是,那之后再没有人了,事情就像没再发生过一样,没有人知道在那天晚上,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儿子。”
  最后,他重重喘了一口气,抬起沉重的眼皮,望着戈尔温说:“所幸,你将它完成的很好,谢谢你戈尔温,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人,只是对不起,搭上了你那时的前途,没能让你从瓦圣保昂顺利毕业,甚至还让你差点死在课题室里,对不起对不起……”
  威裴的视线模糊,说话断断续续,逻辑也被全部打乱。
  “我本就是几个月前该下地狱的人,我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很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像是被呼吸吹灭的油灯,威裴的瞳孔逐渐变大,直到最后失去焦点。
  “别把我和柯昂葬在一起,我怕他看见我会悲伤……”
  手术室的红灯重新变为绿灯,里面的人却没能走出来。
  戈尔温去签署协议书,镜子则重新回到床边,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威裴脸上的表情很安详,甚至还带着微笑。
  这就是死亡吗?他想。
  就像乌拉诺斯那时一样,肉身腐烂最后变成一堆枯骨。
  想到这,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戈尔温离开的方向——他似乎看起来很悲伤。
  镜子有些懊恼,他还是不能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站在原地许久,直到护士要将威裴推走,才离开了手术室。
 
 
第50章 谢幕
  歌达赞的事引发了世界各地的关注,于是法院宣布,在十四号的下午进行公开审理。
  当天,法院前聚集了大量的记者,那位眼熟的卡斯雷女记者也在其中。
  门口的警员维持着秩序,将听审团逐一带入会场。
  队伍被堵得七扭八歪,一个瘦弱的身影挤到了最前面。
  “罗兰诃!罗兰诃先生!”
  罗兰诃转身,看见了警戒线外向他招手的奈赛普。
  “怎么了?”身后的警员催促着,罗兰诃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跟着奈赛普离开了人群。
  来到偏僻的小巷,奈赛普才将怀里的东西交给他。
  明明这东西的外观都大差不差,但罗兰诃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江鹤的录像盘。
  他戒备地问:“你是从哪找到的?”
  明明警察那边都当做丢失来处理了,这个小丫头是怎么拿到的的?
  奈赛普慌忙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又去了一趟秀场,本来想找丢失的设计稿,没想到在椅子底下发现了它。”
  “我只有戈尔温的联系方式,但是这几天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实在没办法我就只能到法院门口来找你。”她脸上满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罗兰诃从她手上接过录像盘,道谢后又重新回到了队伍里。
  审判庭里人声鼎沸,消失了好几天的戈尔温坐在原告的席位上,他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憔悴,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罗兰诃扫视了一圈,最后坐在第二排的第三把椅子上。
  “哎我问你,戈尔温前几天干什么去了?”
  旁边的人沉默着,灰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戈尔温。
  罗兰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兄弟你别看了,我问你话呢,他脸上有朵花不成?”
  “我不知道。”镜子没什么起伏的回答。
  就在罗兰诃以为对话终止的时候,又听见旁边的人问。
  “为什么不能看?”
  罗兰诃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没事找事,但令人无奈的是,镜子的语气里全是一本正经。
  “……看看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安静!”法官从最左边的大门里走了进来,她带着银色的假发,眼睛藏在反光的镜片后面,她一步步走上楼梯,坐在了天平椅的位置:“请被告落座。”
  歌达赞手腕上带着镣铐,一男一女两名警察跟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她的出现像是往干燥的松棉里丢了一束火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又传出窃窃私语。
  没办法,法官只好再次维护秩序。
  审判的过程又臭又长,在陈述证据时,后面的银幕上出现了江鹤的设计原稿以及每一封手写信。
  在看信的途中,罗兰诃的周围不断爆发出啜泣和叹息声。
  这些作为证据将和他们的照片一同封入牛皮纸袋,变成档案室里的其中一份。
  “现在,谁还有其他证据需要提交?”法官站起身,对座无虚席的听审团说:“没有的话就要宣判结束了。”
  罗兰诃紧紧捏着手里的录像盘,指尖泛白。
  在一声接一声的倒数中,没有一个人举手。
  法官敲响了自己手里的法槌。
  罗兰诃如实重负地叹了口气,除了奈赛普和自己,没有人会知道这盘录像带去了哪里。
  很多年后他想起今天,终于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把录像盘交出去——他不想让这些毫不相关的人看见江鹤去世的过程,除了唏嘘什么都没有,因为江鹤没有家人,没有人会为他哭泣。
  这是江鹤留给他的,为什么要和一群陌生人装在一起。
  这就是罗兰诃的二十岁,自我而又偏执。
  最终,歌达赞被判监禁十三年,资产被冻结并没收旗下包括温莎在内的二十一家杂志社。
  “戈尔温。”
  戈尔温抬头看向被警员推搡着的歌达赞,后者的嘴唇微微颤动,无声地说。
  “下地狱去吧。”
  按照往常,戈尔温可能会揪住那人的衣领将他痛揍一顿,但他现在太累了,就像是刚刚大病初愈,甚至连指尖的香烟烫到皮肉都不想去管。
  他抽了口烟,一字一顿地慢慢开口:“你先去吧,有人在别的地方等我。”
  歌达赞被气的不轻,神色扭曲地朝他叫道:“你等我出来!我要把你……”声音被沉重的大门关上。
  穿过昏暗的走廊,门外的光晃的人眼睛睁不开。
  外面的记者将警员纠缠住,人群被冲散,罗兰诃最终都没能有机会同戈尔温讲话,镜子像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壁,将他的背影包裹的严严实实。
  散庭的钟声敲响,这场七年之久的遗憾落下帷幕。
  墓园的草坪上站着两个撑黑伞的人。
  威裴葬礼那天,到场的只有戈尔温和镜子。
  按照他的遗愿,戈尔温并没有把他葬在苏底墓园。
  仪式结束后,戈尔温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一直朝山上走,镜子在后面追上他:“先生,大门在那边。”
  戈尔温摇了摇头,笑着没回答。
  越往里走越人迹罕至,最终他停留在两座石碑前。
  镜子低头望去,上面写着两个陌生的名字。
  德拉得·卡娅和德拉得·文森特。
  戈尔温俯下身,轻柔地将石碑上的雨水抹去:“七年了,母亲,我的课题终于完成了……”
  “威裴老师你知道吗?就是那个老来家里和父亲喝酒,醉了还胡言乱语的那个。”戈尔温的手顿了一下,缓了口气接着说:“他离开了,就在坡下面,你们没事了就找他聊聊天,他现在腿脚不好脾气又怪……”
  重逢时,威裴问他过的还好吗。
  现在的答案是一点也不好。
  在他好不容易接受了旧的分别,新的分别却又一个一个接踵而至。
  “为什么人要经历分别,而我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墓园里静悄悄的,山上的风大,吹走了看似不动的积云,纤长的草被吹得向一边倾斜,带回来的是没有声音的回答。
  “我要离开了,回到巴顿。”
  “但这和上次不同,我不再是一个人。”
  他将自己的设计稿交给了图尔托,用来测试课题过后的齿轮运转,也许在不久后,就会有人敲响他的房门。
  阻碍已经全部拔除,如果这次还不成功,戈尔温看了一眼旁边啃饼干的镜子,默默地想,自己要不要一头撞在落地镜上,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进去看看。
  火车响起汽笛声,窗外的场景和戈尔温七年前离开时一样,除了桌子上叠在一起的两张火车票。
  公寓里收拾的很干净,窗台上种着的那盆彩芋叶也走的很干脆。
  自己明明给它浇了很多水,鲁克嫌弃地看了它一眼,搓着手问:“戈尔温先生,你看这个房租……”
  戈尔温抖了抖雨伞上的水,被雾打湿的衣服在他身上皱皱巴巴的贴着——在加州待了太久,巴顿潮湿的空气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照常续租,我们以后都会住在这里。”
  我们?鲁克抬眼朝他身后瞟去,对上了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他心中暗自疑惑,以前也没见过这么个人,是从加州带回来的吗?
  这时,邻居家的灯亮了起来,戈尔温像是不经意地问:“对面来了新人吗?”
  “是啊。”鲁克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八卦:“你还记得你以前的那个邻居吗?就是叫埃维的那个。”
  “怎么了?”
  “听说他不是被亲戚接回家,而是失踪了。”
  戈尔温收伞的手一顿,语气平淡地说:“是吗?”
  “就是啊,警察怎么找也找不到,对了,他们还向我问起你……”这时,鲁克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后背汗毛竖起,他肥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我要休息了,鲁克先生。”戈尔温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好。”
  鲁克离开后,镜子看向戈尔温,声音委屈地问:“先生,我是不是闯祸了?”
  戈尔温倒了杯热水暖暖身子:“为什么这么说?”
  “您的邻居……”
  “那天我去了报社,而我的家里没人。”戈尔温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说的是什么事?”
  “……没什么。”
  镜子的脑袋被揉了揉,声音从上方传来。
  “对嘛,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罗兰诃:这个小丫头是怎么找到的?
  奈赛普:……这位先生,我好像还比你大一岁。
 
 
第51章 雾都
  一下雨,巴顿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雾都,街角的一家咖啡店,哀伤的女声从唱片机里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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