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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玄幻灵异)——彼鸠

时间:2024-06-06 07:30:27  作者:彼鸠
  校长拿起合同欣赏起来,冲着正准备出去的罗坦德说:“感谢你的理解,罗坦德同学。”
  罗坦德开门的手一顿:“希望你不要违背你的承诺,否则,我会一个字不少的全部吐给报社。”
  “那当然。”
  罗坦德从学校离开后,去了一趟首都医院。
  在医院的手术室外,他碰到了独自坐在椅子上等候的威裴。
  “老师,戈尔温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把他逼得太紧了……”威裴抱住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个课题就像是一个诅咒,柯昂是这样,现在连戈尔温也是,没人能从里面走出来。”
  在罗坦德的再三追问下,威裴依然没有告诉他课题的内容。
  威裴突然问他:“校长的要求你答应了吗?”
  罗坦德沉默下来,威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疲惫地说:“你要想清楚,他身边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这时,手术灯灭了,医生推着戈尔温从里面走出来,威裴立刻围了上去,在得到医生的回复后,他脱力地坐回椅子上。
  “上帝保佑……”
 
 
第32章 谎言里的唱诗班
  接连几个月,戈尔温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护士来来往往的为他换着吊瓶。
  “1029号病房的客人还能醒过来吗?”护士站新来的小护士问。
  “塞医生说有部分几率,毕竟他当时的伤口很深,自杀前又服用过太多抗抑郁的药物。”年龄大些的护士带着眼镜正在看单子上的查房表,她砸了咂嘴接着说:“也不知道他有多恨自己,能在身体的保护机制下再次用刀划过动脉。”
  小护士也想起来那天的场面,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上帝啊,那天的急救床单上都是血……他还年轻,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这就不知道了。”老护士将查房表交给她:“你去看一下1491号房间的病人,他该打诺塞林了。”
  灰鹤迁徙回格陵兰岛,居民们往往能看见它们匆匆掠过的身影,教堂门前的郁金香在唱诗班的歌声里绽放,加州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冬季。
  直到有天,罗坦德推门进去,看见醒来的戈尔温在床上摸索着什么,他手上的吊瓶被拉扯着,血液倒回进了玻璃瓶里。
  “你在干什么?”罗坦德上前制止:“你才刚醒,需要好好休息。”
  戈尔温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把笔和纸给我!”
  滴水未进水导致戈尔温的嘴角开裂,声音像是鼓风机里发出轰鸣,他绿色的眼睛里全是罗坦德前所未见的癫狂。
  那一瞬间,罗坦德甚至有些害怕,他一把挣脱了戈尔温:“自己的手都成什么样了,你还在胡闹什么?”
  “我有灵感了。”
  罗坦德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问:“怎么这么突然……”
  病房里只能听见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戈尔温用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作画。
  死亡,一个罗坦德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去碰的词。
  戈尔温说他在里面找到了灵感。
  他一定是疯了,罗坦德盯着戈尔温想,如果这次的自杀活动只是为了让他找到所谓的灵感,那他绝对已经被划分到了疯子那一列。
  戈尔温快速画完了设计稿,他将纸张交给罗坦德:“帮我把它们给威裴,我大概率进不去瓦圣保昂了,这件不能耽搁。”说完他又不放心地嘱咐道:“一定要亲手交给威裴,他知道后面应该怎么做。”
  罗坦德沉默着接过,他离开前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戈尔温,后者望向窗外,少年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像是虚拟的泡沫。
  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医院。
  穿过繁华的唐人街就能看到瓦圣保昂的大门,这所学校在别人口中的威严形象,直至那份合约后,在罗坦德心里崩塌,罗坦德甚至去问过那晚他眼熟的学生。
  学生们给他统一的答案是。
  “什么都没发生,那晚我在礼堂里。”
  和校长承诺他的一样,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他鬼使神差地从包里掏出戈尔温给他的设计稿。
  作为同专业的罗坦德当然知道这份设计稿的生命力,将死之人的灵感来源是任何设计所无法比拟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死前看到了什么,能表达出来的人也少之又少……
  真的要交给威裴吗?他看向瓦圣保昂的大门。
  校长也说过,进入沙耶后能走多远,还是由能力来决定。
  要是被沙耶裁员了,那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他站在原地良久,最后打定主意,走向了来时相反的路——自己救了戈尔温,他总该回报些什么吧?
  罗坦德在那天之后就失联了,发出的消息也沉入大海。
  两个月后,从医院出来的戈尔温站在了和罗坦德相同的位置上,他的左手腕上依旧缠着厚厚的绷带。
  威裴得知他康复后,想和他见一面,戈尔温以为是设计稿的事,于是欣然接受,威裴告诉他不要来学校,去第一次的那家咖啡馆等自己就好。
  尽管戈尔温已经猜到了原因,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试试。
  果然,保安在看到他的脸后,拿出一张纸对比了片刻,随后对他说:“先生,您不是瓦圣保昂的学生,请问您是来做什么的?”
  能不能不这么明显?戈尔温无奈地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保安又拿出了那张纸,戈尔温瞥见,那张纸上赫然印着自己的照片。
  “先生,请您赶快离开!”保安的口语变得生硬起来。
  就在这时,威裴从学校里跑了出来,他的腿脚看起来似乎有些不灵便。
  “保安,他是来找我的。”
  “威裴老师,您应该接到通知了吧?”
  “我做什么不需要你过问,做好你的工作。”
  保安被呛的脸色通红,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是我唐突了。”
  戈尔温跟着威裴来到咖啡馆,他率先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威裴只说身体出了一点小状况,接着他和戈尔温提起了校长的事。
  “校长已经开始办理你的退学手续了,他和那晚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签了保密协议……”他顿了顿,狠下心来告诉戈尔温真相:“你的存在已经彻底被瓦圣保昂抹去,他们甚至在大二找到了新的可以代替你的人。”
  戈尔温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除了你之外?包括罗坦德吗?”
  “是。”
  “哈。”他用舌头在脸颊上顶出了一个包:“你收到我给你的设计稿了吗?”
  威裴诧异地看向他:“没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刹那间,空气降到了冰点。
  戈尔温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事情全部都堆在一起让他喘不过气,他原本打算威裴将那些设计稿发布出去后,利用当时的名气可以更好完成那个课题,这样,即使他被退学了也无所谓——毕竟他就是因为威裴的课题才选择报考瓦圣保昂的。
  现在一切都毁了,毁在自己为数不多可以亲近的人身上。
  “戈尔温?”威裴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所以,校长给了你们什么?”
  “罗坦德的还不清楚……但他承诺我的,是让我成为瓦圣保昂的教授。”
  “答应他吧。”
  “什么?”威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你就毁了!戈尔温,你呆在学校里,最起码是瓦圣保昂的学生,你知道没有背景的设计师在社会上会怎么样吗?我做不到!”
  咖啡店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吧台的收银员将视线投了过来。
  “我累了,老师。”戈尔温静静地看着威裴:“您也是因为我参加了您的课题,才对我照顾有加的,对吗?”
  对,他早该想到的,能够无条件爱他的人,早在半年前的代尔维尼消失了。
  身边的同学,罗坦德包括威裴都带有自己的目的性向他索取。
  灵感是爱意滋养出的花,而他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戈尔温突然想通了,视野变得逐渐开阔,他笑着和威裴说:“为什么要一直坚持没有结果的事?毕竟老师成为教授后,不也是我的背景吗?”
  威裴冷静下来,脸上露出动摇的神情,他很清楚戈尔温退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只不过是网里挣扎的鱼罢了。
  他之所以没有去医院看戈尔温,而是选择在康复后和他见面,一方面是在处理校长的事,另一方面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和愧疚,他害怕因为这件事,戈尔温就此放弃课题甚至是自己设计师的前途。
  威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一定不能放弃,不是因为课题的原因,而是为了你自己的才华。”
  “好。”戈尔温答应了他。
  也许是当时戈尔温的回答太过干脆,威裴并没有多想,以至于在后面的七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为当时所做的决定忏悔。
  戈尔温从父母房子搬出,将电话卡扔进了家里只盛水的鱼缸,最终住进了一个远离加州市中心的单身公寓。
  他靠着大学时挣到的奖学金,在那里平静地度过了两年,不画设计稿的日子很轻松,便利店的工作让他暂时忘记了琐事,回忆似乎都被封在了左手腕的疤痕里。
  弄皱的白纸会被他无情丢掉,线条绞紧喉咙,使他得到短暂的安全感。
  他的身体好像空了一块,只能在拿东西时止不住颤抖的手上寻找。
  直到有天,戈尔温在报纸上看到,沙耶宣布了新任的设计总监。
  罗坦德的照片名列前茅,像针一样扎进了戈尔温的眼睛里,与他同时登上头条的,还有那些极具冲击力的设计稿——那是戈尔温的稿子,它们被命名为“生命”。
  服用药物后产生的躯体症状加重,黑色的斑块阻碍着视线,戈尔温的手颤抖地几乎要拿不住杂志。
  杂志向后翻了一页,戈尔温看见了巴顿的名字,它低廉的房价仿佛专门为毕业学者所准备,更重要的是,它在杂志上被称为“新的开始。”
  隔天,戈尔温去墓园第一次探望了父母。
  本该落灰的墓碑一沉不染,台子上甚至有一束野百合花——威裴来过了。
  戈尔温低垂眼帘,静静地站在墓碑前,风吹起他的衣角,直到很久他才开口。
  “我要去巴顿了。”
  只为了杂志社唬人的话,去那里找寻新的开始。
  “我会在那里找到我的灵感。”
  神话可悲的称之他为“下意识”的东西,但他会像镜子一样照出我原本的样貌,包容我所有的洁癖,最后将我吞噬。
  末班火车驶入巴顿,鸣笛声宣告着白昼的结束。
  他住进纯白色的公寓,在里面遇到了一面旧世纪的铜镜。
  戈尔温知道。
  属于他的缪斯来了。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镜子和戈尔温在相遇之前的部分就结束啦,
 
 
第33章 影子
  “进。”
  罗坦德刚推开门,迎面飞来的报纸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心脏骤然缩紧,不远处,佣人的交谈声也在顷刻之间消失。
  他沉默着从地上捡起报纸,带上了门。
  房间里颇有纸醉金迷的韵味,唱片架旁边摆着一对晶莹剔透的象牙雕,殷红的宝石镶嵌在里面,像是未被剔除干净的血肉。
  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正对门的那张办公桌后,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刚才扔报纸的人不是他一样。
  罗坦德将揉皱的报纸放在茶几上,轻轻地开口:“董事长。”
  男人哼笑一声,轻蔑地说道:“当初那个老东西就给我塞了这么一份大礼!”他抬眼看向站在中央的罗坦德:“你不是给我说,那份设计稿耗尽了你的毕生所学吗?!”
  语调在末尾处变得激烈,男人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接着说:“我白吃白喝地养了你好几年,现在告诉我,那些东西都不是你的!”
  面对男人的指责,罗坦德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他大声反驳道:“那份设计确实将沙耶捧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你也从总经理摇身一变成为了董事长,作为同样的获利者,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男人被他的话一噎,事实确实如此,如果不是这份设计,他根本斗不过当时风头正盛的兄长,也许这个时候在小镇开服装店的人,就变成他自己了。
  “我愿意从沙耶里退出,但同时享有利益的你,也不要想着什么都不失去的全身而退。”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没赢过戈尔温,打游戏的时候是,大学的设计稿作业也是。
  以前是,现在也是。
  罗坦德的眼睛变得猩红一片,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亚达的公司因为灰色产业被查封,就连栢钰也和他提出分手,跟着一个不知名的墨尔本男人跑了。
  那天在公寓里,戈尔温并没有同意罗坦德的“提议”,杂志社将相机里的内容刊登了出来。
  像是泼进水里的热油,沙耶巨大的丑闻点燃了这个平静已久的湖面。
  次日,沙耶内部就对记者宣称,已经辞退了现任艺术总监罗坦德,但这种弃车保帅的作风很快就迎来了第二轮的反扑。
  董事长史密斯也被称,是靠着不正当手段成为董事长的人选,股价一路下跌,像是平地建起的危楼,原本与温莎各立一方的沙耶,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咖啡店里只坐着一桌,江鹤站在歌达赞的身后念着今早的报纸,后者听完后莞尔一笑:“戈尔温先生,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之前给你的提议吗?”
  坐在对面的戈尔温将眼睛眯起,像是只觅食的狐狸:“什么提议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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