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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记(玄幻灵异)——狐狸宝贝

时间:2024-06-06 07:22:16  作者:狐狸宝贝
  张鄜看着他冒火的双眼:“别担心,我有分寸。”
  “分寸!?你知晓什么是分寸?你有分寸会同那十三殿下同塌而眠??你知晓那些被种下般若母的人都是何种下场吗?刚开始时仅仅是欲望失控,等到了最后不仅五感尽失,死的时候全身上下更是溃烂得没一处好肉——”
  寒容与紧盯着张鄜,叹了口气:“……张鄜,你近日有没有体会过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我不想你变成那些……那些魂智尽失,与行尸走肉无二区别的人……”
  张鄜的眼神依然很平和,但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会在魂智尽失之前,杀了我自己。”
  “……”
  “所以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的药帖。”
  寒容与捂着额半晌无言,良久才从口中放出一句狠话来:“……若是蔺姐姐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她一定会心疼的。”
  张鄜听罢竟很淡地笑了一下:“你错了,只有活人才有心疼别人的权力。”
  寒容与闻言不禁心头一酸,似乎还想再琢磨着说些什么:“世渊……”
  “放心。”
  他听见那人道:“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
  *
  钟淳变回人身有好半晌了,正愁眉苦脸地撅着腚,思索着怎么将胖猫儿身上的死结解开。
  方才张鄜同那头上插花的小白脸一道走了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过,他都准备好跟那人一五一十地坦白了,谁料那个扬言要收拾他的人反倒没影了,那自己究竟是要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还是趁着机会偷偷溜回府上呢……
  外头的帘帐忽地被掀开,只见寒容与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看见钟淳醒了之后颇为意外地笑了笑:
  “噢?殿下这么快便醒了?听说你身子伤得也不轻,正好让我来好好地诊诊你——”
  钟淳还在记仇着,于是警惕地往后退了一退:“……张鄜呢?”
  寒容与天生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模样,于是理所当然地不把钟淳的皇子身份放在眼里,自然地上手将他扳过身子扯了过来,恶劣地笑道:
  “他么……哼哼哼,方才被几个老头叫走了,顺便将殿下你卖给我了,如何?伤心不伤心?”
  钟淳自然不信他的话,但也知晓他同张鄜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于是便闷着头由着那江湖郎中动手动脚,却忽然感觉自己被翻过身去,臀上还被人不轻不重地掰了一把,怒道:
  “看病就看病!你掐我屁股作甚!!”
  寒容与看完之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唔……看来张鄜还未禽兽到这个地步。”
  钟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字里行间总觉得此人同张鄜很是熟络,不由开口问道:
  “……你是张鄜的熟人吗?”
  他在张府的这些日子里,从未见过有人能胆大到直呼丞相名姓的人,就算是与张鄜极其亲近的下属,譬如温允同沈长风之类的人,同那人讲话时也始终带了几分敬畏谨慎,相比之下,眼前这人说的话可谓是极其轻佻放肆的。
  寒容与不置可否地哼哼道:“我不仅是他的熟人,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那……你应当认识他许多年了吧。”
  钟淳有些迫切地望向他:“那你应当知晓张鄜身上究竟中的是什么蛊了?寒大夫,你能替他将这蛊毒给驱尽吗?”
  寒容与嘴角还是上翘的,眼神却逐渐冷了下来,白面皮上的一对眼珠黑得渗人:
  “张鄜未曾告诉你他身中蛊毒?”
  钟淳被他看得有些发慌:“未曾……”
  寒容与又眯着眼盯了他许久,随后变脸似地绽出一个微笑:“既然他从未告诉过你,就说明有些事不该,也不适合被殿下你知晓。”
  “不、不……我一定要知道……”
  钟淳急着比划道道:“你没见过张鄜毒发时候的模样,他手背上的青筋能有这么粗,而且他根本未曾患病,却每日都在服药……”
  “殿下。”
  寒容与打断他的话,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你可是真心想为丞相好?”
  钟淳点了点头,把脑袋凑了过去:“真,当然真,我不想再见到他那般痛苦的模样了……”
  只闻耳旁低低地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那你就离他远一点。”
  钟淳浑身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当看着寒容与晦暗不明的脸时,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意霎时窜上了脊背。
  “你……”
  “我不是在说笑。”
  寒容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将食指抵在唇中:“毕竟当年的那些事,远不是殿下你能插手的。”
  作者有话说:
  暗搓搓地将丞相的表字换了
 
 
第58章 雪泥(三)
  “殿下既知张鄜身上有蛊,可知他当年又是替谁心甘情愿受的蛊?——”
  *
  一夜之间,上京十方天地尽数落白,雪下的不是很急,漫漫洋洋地洒了一地鹅毛似的,轻如飞絮,绵如冰丝,拂得人脸上痒痒的。
  宫中的早梅也开了,每一株都孤瘦瘦地横在院中,白如砌玉,红如殷丹,在雪中依旧绽放得饱满盛情,尽态极妍,有着“高情已逐晓云空”的铮铮傲骨。
  “寒家乃是江湖中名望颇高的行医世家,与上京那些吃太医署俸禄的医官可不同,寒家有自己的门派根系,底下的门徒遍布大江南北,干的都是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勾当,医术高明得神鬼莫测。”
  钟曦仰首躺在经书阁的屋檐上,随手掸去雀金裘上的落雪,懒声道:“这寒容与么,是寒家的得意门生,想来先前淮南王叛乱之时应当与蔺家和张家有过不少交情,若我没记错,这位寒大夫同先皇后与先太子应当也有一段因缘。”
  “小十三怎地突然问起他来了?”
  钟淳坐在他身旁,把脑袋缩进兔毛斗篷里,搓了搓怀里的暖炉:“没什么……”
  他似乎有些变扭,纠结着要不要问出口:“那……那……张家同蔺家……”
  钟曦凤目微挑,笑着望向他:“小十三真正想问的是——丞相同蔺皇后之间的往事吧。”
  钟淳被戳穿之后面色一红,又开始无意识地搓他手里的暖炉:“……不是说只是传闻吗?”
  “是啊,可传闻到底也并非空穴来风,自从当年蔺皇后嫁给父皇之后,宫里宫外便再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揪着这件往事不放了。”
  钟曦勾了勾唇:“但是呢,无人敢谈论,便不代表这些事从未存在过,你看过《崔然传》没?民间可是有许多传奇话本都是以丞相与蔺皇后为原型创作的,都是些大将军同将门小姐珠联璧合的美谈,至今还畅销得很呢。”
  “当年蔺皇后还只是蔺家的三小姐,她未出阁时在上京的名气便不小了,不仅文采诗赋不逊于蔺家任何一位男子,在军中连骑马射箭剑术亦是将士中的佼佼者,据说有段时间蔺三小姐喜穿劲装,作男子打扮,随后整个上京的女子们竟以此为风潮竞相效仿,一直到今日街上也仍然有许多女子在穿劲装。”
  “蔺玄武与张衍本就是同僚,如此看来丞相与先皇后应当也是自幼相识,听闻当年蔺将军本有意同张家结亲,奈何蔺三小姐的年纪比张家公子还要大上数岁,两人的年龄不大相称,最后亲没结成,反倒被咱们父皇给截了胡。蔺将军只好含恨给二人雕了两块成双成对的玉,这才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钟淳听得心里有些发闷,但仍不由自主地追着问:“后来呢?”
  钟曦笑道:“后来呀,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不也清楚么?蔺皇后嫁给父皇的第一年,敏哥哥就出生了,不得不说,我还挺嫉妒这位未曾谋面的皇兄的。”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声音颇有些蛊惑的意味:“权势、地位、父母独一无二的爱……身在无情帝王家,这些旁人穷其一生也不可追寻的东西,他竟一出生就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你说让人嫉恨不嫉恨?”
  “据说你那好丞相当年还想着解甲归田以后一心一意地教导太子成人,甚至破天荒地向父皇讨要了太子太傅的虚衔,就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辅佐太子登基。”
  钟淳感觉自己全身的气血霎时涌至脑门,四肢却是一片冰凉:“后来呢!?——”
  “后来——”
  钟曦似乎很满意他这种反应,突然出手如电地捏了捏钟淳的脸颊,语气轻松了不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模样:“后来呀,就开始打仗了,太子还未来得及长大成人,便同先皇后一道故去了,自此之后,咱们父皇便再未立过太子了。”
  “喂,我说小十三……你三哥过几日便要下江南去做那闲散王爷了,可是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回上京了,你这没心没肝的,说好今个儿专程陪我出来散心,怎么一颗心还是系在丞相那儿呢?”
  钟淳的无名之火刚窜了一小截,猝不及防地被他三哥打岔般地浇了一盆冷水,还在后知后觉地发懵。
  他偏过头,看见细雪一点点地落在钟曦的眼睫上,不一会儿便凝成了一小块冰晶,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三哥……你,你当真要去当王爷吗?”
  “是啊。”
  “江南是什么地方啊?”
  “江南啊……”
  钟曦望着宫墙之外的重重远山,戴着玉扳指的手虚虚一指,仿佛手上握了一截柳枝般,说不出的慵懒风流:
  “珞陵江以南的地方,就是江南。书上说,那儿处处是小桥人家,春风十里,荞麦青青,茂盛的田陇比翡石还要青翠,卖粥饼的女儿家说话比桂花酿还要柔软清甜。”
  “春看桃源夏听雷,秋闻晚钟冬窥雪。乘楚台风,赏庾楼月,再斟上几壶好酒,执一钓竿独坐舟中,天地再大也不过明月清风我,这般无拘无束的日子可是上京城中体会不到的。”
  他见钟淳露出心神驰往的表情,忍不住低下身子笑道:“我说真的,小十三,不如你同我一道走了吧,佛是讲究因缘的知道吗,我看你面相便知道你同丞相没什么缘分,一直围着他转也没有好下场。”
  “若你当真喜欢那种冷冰冰的相貌,三哥推荐你个好去处,听闻城中的暮雨坊中近日里红了个新人,眉眼生得同丞相有七分神似……”
  钟淳及时打断他三哥滔滔不绝的话,无奈道:“是三哥你先说不提丞相的,怎地反而你自己又提了起来?”
  钟曦愣了数刻,随即仰首大笑道:“对!……对,今日不提他,不提他……”
  他一把搂住钟淳,两个人肩并肩地倒在檐上,溅了满头满身的落雪。
  钟淳难得没有对钟曦翻白眼,想到他三哥虽然经常干些令人可恨之事,但日后若是真隔了山长水远,那贱兮兮的模样还怪让人想念的。
  “三哥。”
  他认真道:“等你到了封地之后,我会给你写信的。”
  “你也要给我写信。”
  钟曦笑了,目光有一瞬的柔和:“那是自然。”
  “喏,我把我身上的熏香制成了荷包,那可是上等的孤山冷梅香,小十三你可要好好系在腰上,被人欺负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睹物思人一下。”
  钟淳“嘁”了一声,但还是小心地把荷包收了起来:“我才不想思你呢。”
  手中的暖炉渐渐凉了,他的意识却渐渐模糊起来,恍惚中听见他三哥在耳边轻轻地哼着歌: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钟淳迷迷糊糊地睁眼,忽然闻见鬓边传来一阵幽然冷香,原来是他三哥不知从哪儿折了一枝开得正盛的红梅,别在了他的耳后。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他看着钟曦对着他笑,感觉那人专注地望着自己,但是又觉得那笑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愁。
  半晌后,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
  “小十三,我这一去……你可不能忘了我。”
  ……
  *
  钟淳乘着车舆回到张府时,天色已是黄昏,日光映在覆雪的瓦檐上,映出一层淡薄的金色。
  他特意在大街上晃悠了好一大圈,等到天黑之后才从偏门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想着府中应当没人发觉自己不在了。
  谁知左脚刚一踏进门,一盏昏黄明灯便猝不及防地照在了他脸上——
  只见陈仪顶着一头满是雪水的毡帽,好似从哪儿冒出来的落魄水鬼似的,语气十分幽怨:
  “殿下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寒大夫嘱咐您要静心修养,若是在外头叫这天气冻坏了身子,那便不值当了。”
  “丞相早知您不会走正门,命小人在偏门这儿侯着殿下,说既然您有功夫在外边闲逛,说明身上的伤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让我前来引着您到蝉饮斋去一叙。”
  钟淳:“……”
  寒容与不是说那人被几个老头叫走了吗,怎地这么快就回府了?
  他心神不宁地跟着陈仪来到书斋,轻轻掀开那扁青的门帘,却被一阵携着温煦的香气给拂了面。
  只见那六曲漆金屏风前正置着一鼎银犀宝兽炉,底下烧着炭火,上头点着辟寒生暖的零陵香,将整间屋子烘得暖意融融,仿佛置身于春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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