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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记(玄幻灵异)——狐狸宝贝

时间:2024-06-06 07:22:16  作者:狐狸宝贝
  但张暄左看右看,总觉得哪儿不对。
  他皱着眉质疑道:“这猫儿的毛是黑色的,奴儿三三的毛分明是棕红的。而且这只猫儿的身子又瘦又长,根本就不像奴儿三三一样胖乎乎的,你莫不是随便找只猫儿来诓我的吧!”
  乔松却理直气壮地对答道:“人都有高矮胖瘦之分,更何况畜生呢,吃得多的看起来就圆润些,吃得少的看起来自然就显得瘦一些了。”
  说罢,他又挑衅地朝张暄抛去一眼:“怎么,张公子是怕我家的‘奴儿黑黑’将你的‘奴儿三三’给比下去不成?”
  “比下去?”张暄气极反笑:“你家这煤炭和奴儿三三有什么好比的?”
  “自然有许多地方可以比。”
  乔松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就要看你敢不敢同我比了。”
  张暄毕竟才九岁的年纪,心智与气量都要短乔松一大截,听他这般口出狂言,便又沉不住气地冷笑道:“若是你输了应当如何?”
  “我若输了,我手上这只‘奴儿黑黑’便任你处置。”
  乔松傲慢地昂了昂下巴,口中之言确是冰冷至极:“任你是抽筋剥皮,还是把它拿来炖汤喝,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钟淳闻言在心中不适地皱了皱眉,想不到这乔二小小年纪性情竟如此歹毒凶残。
  张暄平日里虽也胡诌些要扒他的皮之类的混账话,但那些都是假把式,只要有他那丞相阿父在,量他也不敢作出这种虐杀猫狗的事来。
  可今儿观这乔二胸有成竹的态度,只怕他真会说到做到。
  “反之,若是你输了——”
  乔松那道阴冷的视线霎时锁在了一旁的钟淳身上,将他看得心里发毛:
  “你的这只胖猫儿也得任我处置了。”
  围观的同窗们齐齐噤声,将目光投向了沉着脸的张暄身上。
  “比什么?”
  “你先说比不比,我再说比法。”
  “……”
  乔松见张暄不语,便又耸了耸肩:“不敢比就算了。”
  “看来你的奴儿三三也并非你说得那般无所不能,你先前在大家面前说你那胖猫儿什么都会,既能通人言又能识字,说得神乎其技的,原来只是在扯谎罢了——”
  此言一出,钟淳立马心道要遭,那小魔头心性未定,平日里最受不得别人激他,只要一有人激他,那小鬼便会气得像个蓄势待发的炮筒似的,下一刻便要炸了!
  “我没有扯谎!”果不其然,张暄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涨红了脸,但难得还存了几分清明:
  “既是两只猫儿的比试,比法又岂是你一人能专断的!?应对你出一种比法,我出一种比法,作证的大家再出一种比法,这样比试的结果才算公平!”
  张暄眯着眼转而望向了看热闹的众人:“你们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众人本就更偏爱模样圆润的奴儿三三,听见张暄如是说,便纷纷点头如捣蒜地附和道:
  “是、是,理应出三种比法才算公平。”
  “张暄说得对……”
  乔松虽面色不忿,但见众人都站在张暄那边,便只得让步道:“既然你们觉得这样公平,那便按大家说的办吧,你们想要怎么比?”
  众人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儿,最终才选出了他们提出的比法:
  ——那便是让两只猫儿分别躺倒在地上任大家摸,谁先忍耐不住逃脱的,就算输了。
  钟淳闻言不禁嘴角一抽:这些小鬼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占他便宜的机会。
  比试开始——!
  只见两只胖猫儿并排躺倒在地上,齐齐露出胖乎乎的肚皮来。
  众学子看得满眼放光,一声令下便开始纷纷地对那裸露的肚子上下其手起来。
  结果第一场比试,奴儿三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落败了……
  咳……钟淳现下虽沦落成这副模样,但内心还始终保留着做人的尊严。
  他实是无法忍受这么多双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来摸去,更何况还有人过分地将手探向自己的尾巴。
  要知道变成猫儿之后,尾巴的敏感程度不亚于某些不可言说的私密部位!
  于是刚一有人触到钟淳的尾巴尖,他便一个敏捷地翻身后逃之夭夭了。
  这可把张暄急得够呛,他板住钟淳的身子,语重心长道:“奴儿三三,你要是再输,便要落到乔松那家伙手上了!落到他手上指不定要脱一层皮,到时我也救不了你了!”
  “下一场比试必须赢!知道吗!”
  钟淳不置可否地摆了摆尾巴,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
  第二场比试,张暄搬来了他的楠木书箧,众学子仰头观望,只见那箧中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书,皆是些古籍列传之类的课文。
  “这一回便比看诗文吧。”张暄颇有些得意地将自己的书卷宗籍一一摊开,胜券在握地朝钟淳招了招手。
  虽说奴儿三三这胖猫儿跑起来不大灵活,但那圆头圆脑的脑袋里却似乎装了不少墨水,天知晓一只猫儿怎会认得这么多连他也未曾见过的东西,说出来他的同窗们兴许都不信,他修习先生的课业时,有许多生僻的典故还是托这胖猫儿点拨才写出来的呢——
  “你们瞧着,我道一句诗,奴儿三三便能从这堆书文中找出对应的篇目来。”
  有学子疑道:“此言当真?这里有这么多书卷,这猫儿真能从中找出对应的那卷书,还有那句诗对应的篇目?”
  “自然当真。”
  张暄闭眼便开始吟:“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还未待他念上两句,众人便眼睁睁地望着那头系幅巾的胖猫儿慢悠悠地起了身,再慢悠悠地朝地上的卷宗走去,俯下身直直叼起了《诗》的那卷,再一屁墩坐在地上,小爪子开始翻啊翻,最后停在了“汉广”那一页。
  “你莫不是在这书上涂了什么有气味的香料吧?”乔松的小跟班姜雪年见到钟淳游刃有余的模样,忍不住质疑道。
  众人亦是第一次见此等奇景,便又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这胖猫儿岂止是通晓人言这么简单?这渊博学识都快要超过他们了吧?
  “你不信的话,你也来道一句诗,看奴儿三三能不能找到。”张暄见他们不服气,嗤笑了一声。
  “那好,我便来出一题。”
  公孙师是这些学子中最见多识广的,闻言便轻轻道出:“翩翩白鸠,再飞再鸣。怀我君德,来集君庭。”
  众人听完都露出了一头雾水的表情,张暄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嚷嚷道:“不行不行,这首诗连我都没听过,不能这样考——”
  公孙师柳眉一挑,无端流露出些许俏皮神情来:“谁说只能考你听过的诗了?”
  “是你让我们出题的,你可别耍赖啊。”
  只见那胖猫儿的脸上也露出了堪称“凝重”的表情,它思索了片刻,转身走向了角落,叼起一卷青绿竹简来,走到公孙师面前放了下来。
  “咦。”公孙师看见竹简上那用朱笔漆着的《乐》字时,颇为惊异地溢出一声:
  “想不到这胖猫儿竟还阅过前朝的乐籍!”
  她有意给奴儿三三挖坑,只因“翩翩白鸠,再飞再鸣。怀我君德,来集君庭”根本不是诗,而是前朝流传的《白鸠舞歌》中的唱词。
  钟淳再一次收获了众人敬赏钦慕的目光,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
  能这么快就找出来非是因为他学识有多渊远,只因他那爱好玩乐的三哥让舞姬在宫中夜夜笙歌的缘故,连带着他也耳濡目染地沾了些许。
  “怎么样,你那‘奴儿黑黑’可背不了这么多书吧。”
  张暄现下仿佛个涨满了水的牛皮囊,气宇之嚣张,只剩用鼻孔对着乔松了。
  乔松冷哼一声:“你先别得意,还有最后一场比试,待最后的比试结束了,我倒要看你是如何跪地求我的——”
  作者有话说:
  “奴儿黑黑”是小浣熊来着~
 
 
第6章 黄粱(六)
  “最后一场比试,你要如何比?”张暄扳回一局后很是威风,并不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乔松的眼在钟淳身上不怀好意地扫了一圈,才抱着臂一锤定音道:“我要它们比角斗。”
  “角斗!??两只畜生也能比角斗??”
  “会不会有些太凶残了,奴儿三三长得这样乖巧,定是打不过另一只的……”
  “……要是一会见血了该怎么办?”
  “……”
  钟淳闻言面色也不大好看。
  角斗源自周朝的“角抵”,本是宫廷中助兴玩乐的娱戏之一。在角抵戏中,宫人们面戴百兽青铜漆面,有时扮作鱼、龙、虎、熊等兽,有时扮作阴司十方鬼神,随着鼓瑟乐声起舞相搏,成了当时颇受喜爱的闲趣娱乐之一。
  而后角抵又逐渐发生了演变,出现了摔胡与角力等相较暴力的方式,而角斗无疑是其中最血腥的一种。角斗中少了先前角抵规则对“贴摔”与“合抱”的桎梏,这便意味着相斗双方可以用千般万种残忍的方式使对方摔跤落败。
  大宛集市中就暗藏着不少角斗场,里头不仅有斗兽的,据说还有把人栓起来斗的,这些人与兽往往背负着万千钱赀的赌注,一旦角斗开始,擂场便会陷入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疯狂中。
  那乔二分明是看出他逊于打斗的劣势,才特意出此下招,不管最后输赢如何,都要他在那黑脸猫儿处遭一番皮肉之苦。
  “怎么,心疼你这皮实肉厚的小畜生了?”
  乔松知张暄胜负心重,故意用言语激他:“现下一胜一负,若你想反悔也倒还来得及。”
  “只要你跪在地上叫我几声‘爹’,这最后一场就当我让给你了……”
  “呸!谁稀罕喊你‘爹’,我当你爹还差不多!”
  张暄心下已有不安的隐兆,但又搁不下面子,只得粗着嗓子嚷道。
  他又眯着眼看了看乔松那只“奴儿黑黑”,心中却已悄悄地兜过百转千回:
  这家伙又黑,又瘦,感觉皮挺糙的,不知道牙利不利?
  要是奴儿三三真被它咬伤了怎么办?
  奴儿三三平时惯会逃的,每次自己想同它亲热时都会被那只胖猫儿一脚蹬开,有时看着它鄙视的三白眼,自己都要怀疑奴儿三三是不是人变的了……
  罢了罢了,那家伙这么机灵,这次也一定能躲过那甚么“奴儿黑黑”的!
  “奴儿三三,这次你若赢了,我便……”
  张暄凑到钟淳脑袋边上,呼出一口热气来:“我便将阿父房中那些有关天文星象的奇书都偷来给你看——”
  钟淳抖了抖耳朵,心中却有些意动。
  这些日子他被小魔头带去学堂时曾偷偷翻过他的课文,试图从《易传》、《卦魂》中读懂那些星宿命理之说,好早日寻到恢复原身的法子。
  想不到这些小动作都被那人看在眼里……
  “嗷——”
  他把爪子搭到张暄手上,表示自己欣然同意了。
  乔松冷眼看着那一人一猫,重重地嗤了一声。
  最后一场比试开始——
  钟淳望着那乔二远远地给奴儿黑黑喂了什么东西,那黑如炭的胖猫儿便听话地抬起了前肢,成了个双腿直立的姿势。
  随着对面一声令喝,奴儿黑黑便伏下身,彷如一阵乌色的狂风般四爪并用地朝他奔来,一只既厚又重的利爪迅猛地朝自己扇了过来。
  好快!
  钟淳刚躲过那黑猫儿的猛扑,背上便又重重地挨了一记,整个人被那看似瘦弱的奴儿黑黑给压在了地上。
  他睁大了眼睛,只见面前猝不及防地出现一嘴参差不齐的獠牙,仿佛下一刻便要刺穿他的皮肉一般!
  那牙应当自出生以来便未洗过,泛着股被烟炙烤过的熏黄色,堵不住的血腥与恶臭味扑面而来——
  钟淳忍着呕吐的冲动,用尽全身力气才踹了那猫儿一脚,趁着它痛得嚎叫的间隙将自己团成一团球,才狼狈地滚了出来。
  “你这奴儿三三真是够‘有骨气’的。”
  乔松阴阳怪气地笑了笑,直把张暄气得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那奴儿黑黑环顾四周,见钟淳又逃到了假山后头,便忙撒开腿、咧着牙迅速地追了上去。
  钟淳既上不了树,也下不了水,便只能借着这假山山石的崎岖之地跟那奴儿黑黑兜圈子,意图消耗它的体力。
  那猫儿跑到前边,他就躲到后边,那猫儿追到后边,他又躲到前边……
  这么几个来回,钟淳望着依然精神抖擞的奴儿黑黑,摸了摸自己逐渐开始打颤的胖腿,不禁悲从中来:
  ——感情这消耗的是他的体力啊!
  这样下去不行,他得想个办法!
  *
  京郊有山名为罗浮,山中有一道观,相传为周朝玄弥年间所建,前朝时几经战火,道观中的修士纷纷逃散保命,到了大宛年间只落下一处遗址。
  但又因这道观所处之地甚是玄妙,观外竹林缭绕,清溪淙涧,登上高台,更可观远山叠嶂,林树千里,于是便有一名为田忡的富商在此开辟了一座幽僻洞府,作为自己与友人们夏日消暑的住所。
  田忡死后,他的洞府便被后人改建成了一处雅阁小筑,作起了生意来。许多风流名士纷纷闻讯而来,喝一壶这罗浮小筑特有的百花冷陶,听一曲风过竹林的瑟鸣清音,不失为一件人间雅事。
  此时此刻,罗浮小筑的高台之上,有二人正对坐着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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