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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记(玄幻灵异)——狐狸宝贝

时间:2024-06-06 07:22:16  作者:狐狸宝贝
  “此事确是你的疏忽,但若要降罪确还为时尚早。”
  张鄜道:“若我猜想没错,这二十七具尸体中,应当有两具尸体是伪造的。”
  “一具是乔泰的尸体,一具便是那暗鬼的尸体。”
  温允面露愕然:“……丞相如何看出?”
  张鄜负着手继续道:“自我向圣上请旨以钦犯之罪捉拿乔泰,乔敦想必便已知晓此人怀揣的东西于他不利,这才在从桂州至上京的一路上派人围剿追杀,这暗鬼应当知晓乔泰此人对于我与乔敦的重要性,纵火杀人不是他的目的,将乔泰握在手中作为一枚可供交易的筹码,应当才是他……不,或者是说他‘背后之人’的真实目的。”
  “而且现下乔泰‘已死’之讯想必已然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邢狱的手段再如何高明,从一个死人的口中也断是审不出东西的,此案最终兴许也只得草草了结,可谓是乔氏一族最希望看到结果,那暗鬼既然平白无故将乔泰劫来,定是也想在乔氏身上沾点好处。”
  温允闻言点了点头,皱眉道:“丞相说得有理,不过当日驿站起火后,整个九龙盘的要关隘口便被金吾卫给守住了,未曾放过一个可疑之人出镇,这九龙盘也就方寸大小,每家每户都令人探访过,却不见有外人藏匿的痕迹。”
  “莫非是,他们从渡口上船了?”
  张鄜道:“九龙盘虽是一个小镇,但毗邻银沙江,每日渡口都会有大量船只经过。”
  “如此多的船只,怎地知道那两人上的是哪一艘?”
  “那般若教遗徒大费周章地将众人的尸体摆放成佛像手印的模样,便是为了引我上钩。”
  张鄜抵着腕间佛珠道:“明思,去查那日渡口中与般若教暗有牵扯的所有船只,连同它们的停泊点尽数禀送于我,哪只船在哪个渡口停了多久,我都要知道。”
  他周身气势本如雪中苍松般清冷沉静,但此刻眉宇间却如同狂风骤雨来临前般,蕴着股深不见底的冷戾,可见是真动了怒:
  “这些人既然有胆量来挑衅我,我若不盛情相迎,岂非是却之不恭?”
  *
  帘外秋雨潺潺,拂得廊下宫灯不住轻摇,昏暮的微光映得庭中清幽幽的,芭蕉竹林、飞檐山石皆是一副被水洗过的明净之色,透着湿漉漉的凉气。
  钟淳身上穿着一件青罗色的小袄,头顶戴着一顶金灿貔貅宝冠,手中还百无聊赖地折着一枝竹条,边抽着边望着窗外密密织织的雨幕。
  他身后的小良子也跟着自家主子被“好风吹上了青云”,换上了软缎织成的绫罗褂子,轻飘飘地站在那儿倒像个名门大户家养的书僮了。
  “殿下,听闻近日里丞相病了。”
  小良子低着头,小心地觑了一眼自家殿下:“听说那病还挺严重的,竟要在府中修养十余日,连朝也没法上了。”
  “咱们要不同以前一样,往丞相府送点东西?”
  “不送了,他好着呢。”
  钟淳自是知道张鄜对外宣称抱病卧床,但实则却暗中前往京畿的停云渡口一事,心中很是不忿。
  那人临行之前似乎还让照顾张暄的陈勖看好自己,并且还默默地往房中放了几本绘声绘色的志怪小说,也不知道是在哄小魔头还是在哄他自己。
  开玩笑!——他白日里还是人模人样的十三皇子,只不过到了晚上才变成胖猫儿罢了,难道小小的一个张府能困住他不成?
  只不过他现在无论走到哪儿,身后都跟屁虫似的黏着一群死人脸的府兵,虽说是父皇派来的,但究竟是在保护他还是在监视他,还很难说。
  “小良子,你说我们出城玩去如何?”钟淳眯着眼道。
  小良子听完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道:“不、不行!殿下您身上的伤势还未好全呢,要让秦姑姑知道,非得要拿竹扫帚抽死我了!”
  他望着钟淳那蠢蠢欲动的脸色,结结巴巴地劝阻道:“殿下您、您忘了吗,半个月前您还满身是伤地躺在床上,每日须得三殿下请来的御医施灸才得以好转些,连翻个身都疼得要‘唉哟唉哟’地喊半天呢——”
  “这才刚好了没多久,你便又要想着出去玩了吗?”
  被小良子这么一说,钟淳又回想起这一身伤的来历,面色又显得有些落寞起来。
  他那日在府中醒来之后,发觉一直藏在袖中的桂枝不见了,为此还执着地质问了来探病的三哥好几回。
  可谁知三哥听完后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什么话都没说,却死活不承认是他偷走的,只往死里使劲地揉他的脑袋,然后便一句不吭地走了。
  钟淳虽然满腹狐疑、心有不甘,但却只能惺然作罢。
  ……天知道他练了多久的剑,只为了那一小折桂枝呢。
  小良子见他家殿下愣愣地看着帘外被雨打得垂头丧脑的芭蕉叶,以为钟淳已然放弃了想要出城玩的念头,却冷不防地听见那人突然直挺挺地站起身,来了句:
  “小良子,备马。”
  “我要去停云渡口。”
  上京本是九州腹地,西至濮阳郡,东至瑶山郡,北至衢岭,南至浚水,四周重岳峻立,平川莽莽,一道银沙江自蘅山麓谷西流而过,最终于田野尽处汇入碧海之中,可谓是山水相连,湖海相接的灵天宝地。
  而这停云渡便是离上京最近的一处入江口。
  且说百年之前,这停云渡不唤停云渡,唤作灵官渡,乃是道教中人供奉护法尊神火车灵官王元帅的一处宫观,因着这银沙江中有恶蛟作祟吞噬童男童女的传说,当地人便在这渡口请来一尊金甲红袍、赤面须髯的王灵官来镇煞。
  前朝动乱两百年,渡口几经战火所累。,原先金光四射威风凛凛的真人像也早已化为一抔尘土,被掩埋在数不清的凡人尸骸之中。
  既然供奉神明的信徒不存,那高高在上的信仰便也无处容身了。
  随后陈主拓拔訇吞并北齐与南周后建都上京,为久经疮痍的九州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安宁。
  这陈武帝涉猎甚广,既对密宗佛教有研究,又对歌舞文画造诣颇深,于是上京城中人人竞相效仿,一时之间城中繁灯霁华,菱歌泛夜,比那天上的白玉京还要亮堂热闹。
  “明烛庙前暮雨歇,灵官山下停云渡。”便是当时士大夫们心照不宣的两个好去处。
  这“暮雨歇”指的便是上京城中城隍庙旁的暮雨坊,此中上至阳春白雪,下至勾栏酒肆,实是应有尽有,便成为了城中王孙公子们消遣取乐的地方之一。
  但此地还是过于招摇显眼,某些已有家室但又心痒难耐的达官贵人们不敢贸然前往,于是便将目光投向了离上京有些距离的停云渡上。
  在那渡口画舫中偷香窃玉、眠宿几宿,既能卧船听雨,又能争得一番清静,岂非一桩人间乐事?
  于是乎自前朝至今,这停云渡口边上的画舫便未曾少过,入夜之后更是灯笼朦亮,一副天上人间的奢靡景象。
  这一日,天上洒着濛濛细雨,崔三正点着手中银票,忽然瞥见眼前出现了一片青色衣角。
  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俊秀少年。
  他生得眼睛大,颈子长,脸蛋白里透红,虽然穿着朴素,但望上去却像块暖融融的玉,似是哪位大户人家搁外头精心养的宝贝。
  崔三不敢怠慢,笑着问来人:“这位小公子,可是来寻你家老爷的?”
  “不是,我要找一艘船。”
  那小公子道:“你们这昨晚到今日停泊的船都有哪些?”
  崔三见他神色认真,便放下了轻慢的态度回道:“咱这儿停的都是画舫,船倒是没几艘,不知公子您要寻的是哪一艘?”
  “嗯……要从九龙盘过来的。”
  崔三心中闪过一霎的惊异,但面色却仍是平静和蔼:“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儿来往船只虽然多,但却没有一艘是从九龙盘那过来的。”
 
 
第45章 雨锈(三)
  “嗯?没有?”
  钟淳打量着眼前这位目光闪烁的老头,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锭金葫芦来,像模像样地压到了他手上,低声道:
  “……这下有没有?”
  崔三苦笑着连连推手:“小公子可别再难为我了,我真未听说有过从九龙盘到这儿的船,就算你再拿一箱金锭来,也还是找不着啊!”
  “眼下天色已晚,公子还是在附近找个画舫歇下吧,我也要赶着去催他们发船了。”
  “欸!你等等——”
  钟淳心想定然是自己给的还不够多,于是又皱着脸将自己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翻了个遍。
  为了出行方便,他特意同哭哭啼啼的小良子交换了衣裳,让他待在府里假扮自己,身上除了那锭金葫芦以外什么都没揣。
  钟淳找来找去,最后在自己腰间的断红上发现了一块坠玉。
  “你看这个可行?我把这个抵给你,我正急着上船找人呢!”
  崔三是识货的,接过那玉一看,脸色顿时精彩地变了数变,整个人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差给钟淳当场跪下叩首了,陪笑道:
  “这位……公子,您有这玉……您不早说,小人先前的不尊不敬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地宽宏谅解一番……别说是从九龙盘驶来的船了,就是从九重天上驶来的船您也是上得的——”
  钟淳没料到这断红上的坠玉竟然也这么值钱,看着崔三那一副捡到天大便宜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肉疼。
  “算你嘴甜,车轱辘话就别扯了,那船现下停在哪呢?”
  崔三朝着远处细雨濛濛的江面遥遥一指:“据我所知,这阵子从九龙盘过来的船,只有它一艘。”
  只见江心停着一艘看不真切的庞然大物,通体望上去灰扑扑的,足足有十座楼阁那般宽敞,像披着一件遮天盖地的麻布罩一般,与周围雕栏玉殿、漆彩画栋的船舫相比,可谓是黯然失色,毫不起眼。
  “这船名为‘无色天’,据说来路十分离奇,我在这停云渡口驻守了十余年,都未曾知晓里面是何风景,公子您上去的时候当心着,若有什么不对劲便马上下船便。”
  钟淳应了一声,看见那崔三同艄公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即便被请上了一叶小舟,几桨之后被渡到了江心。
  佛教中将三界分为“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八天”,有道是离开欲界才能进入色界,而离开色界才能进入无色界,从而修出涅槃解脱三千烦恼。
  被小僮提灯引着踏进这“无色天”的舱门,钟淳忽然觉得眼前之景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只见室中空空荡荡,惟有莲台上燃着两柄剑锋一般的烛火,中间置着一尊足有二层楼高的观世音白玉像。
  那观世音菩萨生得一副慈眉顺目的模样,头戴宝冠,双手合于胸前,珠璎绫罗逶迤而下,座下莲花竞相怒放,道不出的法相庄严。
  堂前匾额写着“欲界”二字。
  “公子请随我我来。”
  钟淳心中有些不安,攥紧了衣角,跟着带入的两个小僮来到了第二间屋子。
  只见堂中的观世音像已然变成了一尊头戴五佛宝冠的四臂绿度母法相——
  那菩萨仍是面容垂霭,唇角似笑非笑,双手在胸前合十,左上手持莲花,右下手作施愿印,全身上下皆为铜绿所漆,泛着一股森森寒光。
  小僮伸手在绿度母脚底的莲花宝座下虔诚地印了片刻,只见那绿度母法相微微一颤,竟“轰”地一声往左处移动了几步,露出石像后的一条隐蔽通道来。
  “公子,我们只能送您到此处了。”
  钟淳望着那燃着烛火的石壁通道,心中已经有些发怵,但一想到张鄜就在里头,便还是咬了咬牙,壮着胆迈了进去。
  “嘭——”
  听着身后石门缓缓被合上的动静,他逐渐听见了通道尽头传来的欢笑与笙歌声,待终于走出通道后,钟淳瞳孔一滞,被眼前所见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尊双身密集金刚佛像!
  只见那三头六臂的密集金刚正手持诸类佛器,面露忿怒法相,四曲盘坐在莲花宝座之上,而在他的腰间竟盘坐着一位浑身赤裸的佛母,佛母亦仰着头以唇触碰金刚,两人的下身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无限的庄严与淫欲尽在不言之中。
  钟淳从小去寺庙中拜的都是那些正威严明的九天金刚神将,何曾在青天白日里见过此般“歪魔邪道”,一张脸“噌”地一下涨红了。
  可当他真正打量这无色天的内里乾坤之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头的所有佛像和壁画竟都是“双身”的。
  有一人跌坐在另一人怀里的,有一人从背后抱搂住另一人的,还有拿着金刚杵与各种法器作那档子事的,只能说是风情万种,淫态万千,令人目不暇接。
  而这无色天里头无论少男少女,穿着皆如壁画上一模一样,下身只薄薄地围了层近乎透明的金纱,半遮半掩地露出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来,腿根与脚踝处缚着金铃项圈,行在铺满羊毛的地毯上一步一响。
  他们的上身更是几近赤裸,臂上围着几条紫青披帛,胸前挂着同菩萨一般的珠璎宝串,但却根本遮不住什么部位。
  钟淳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披金挂玉的少女行过一处帘帐时,被里头的贵人一把扯了进去,那条白皙的长腿还未来得及收进去,不一会儿,那脚腕上的金铃便开始“叮铃铃”颤个不停,帐中也传来了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与忽低忽高的呻吟声,直教人听得面红耳赤。
  但周围的侍者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连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好似在此处肆意淫乐是再寻常不过的琐事一般。
  天杀的!原来这无色天乃是一处打着佛法幌子的淫窟!
  乔泰那个倒霉蛋,被掳到哪儿不好,怎地被掳到这种地方来了?一想到张鄜就在此处,钟淳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喂!你还愣在这儿作什么,怎么衣裳也不换,也不去伺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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