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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失败,炮灰拐跑天劫[重生]——包包祖

时间:2024-06-05 09:06:48  作者:包包祖
  之前灵泽被他刺伤的时候,也有大户人家送了粥和药过来,帮他们兄弟二人挺过了最难熬的那几天。
  现在他病倒了,又有人家出手相救……
  很难相信这只是巧合。
  对方究竟图什么?
  灵泽被玄液一瞬不瞬地盯着,有些不自在地错开视线,将对方重新放回平躺的姿势,
  “你先休息,我再去药铺问问。”
  灵泽现在每天一大早瘸着腿出门找吃的,到了傍晚就会去药铺求掌柜施舍些药材给弟弟治病,只是一直没有求到过。
  连年大旱,镇上的药铺大半都关了,还在开着的寥寥几家,远远地看到灵泽过来,都会像赶苍蝇似的将他赶开,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施舍药材给他。
  灵泽自己之前生病时,玄液倒是弄到了些药材,说是某个大户人家施舍的。
  灵泽大概能猜到,那施舍给玄液药材的人家,和施舍给他肉干的人家,是同一户。
  所以,那天他站在那户人家的大门外,一手攥着对方给的肉干,一手抱着粥碗,垂着头,嗫嚅许久,最后朝着对方深深一礼:
  “恩公,我弟……”
  他刚开了个头,对方出言打断了他,
  “孩子,我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你不要拜我。”
  施舍给他粥和肉干的,是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妇人。那妇人缓缓叹息一声,继续道:
  “我们自家库里的米粮,眼见着也要见底了。
  “我不瞒你,三日后,我们全家便要搬迁,离开这里,再不回来了。”
  灵泽怔怔地抬头望着对方,“恩公,你们……要走了?”
  那妇人点头,“这地方,与人间炼狱无异,留下便只能等死。
  “孩子,我先前与你说的,你若愿意,我们可以带你一起离开。”
  灵泽咬着牙,摇头,放下粥碗,跪在那妇人面前,求道:
  “恩公,我弟弟病得厉害,我不能丢下他,求您行行好,将先前施舍的药材,再施舍些给我,帮我弟弟治病,可以吗,求您。日后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那妇人叹息深重,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可你弟弟病在心神,而非肉|体,我这里的药材,根本治不了他的病。
  “孩子,听我一句劝,你若肯随我一起离开,便还有一条生路,你若执意留下,你兄弟二人,便只有一起死,这一条路了。”
  灵泽的额头磕在地上,紧紧咬住嘴唇,忍住眼眶里滚烫的泪水,摇头,
  “我不走,就是死,我也不会抛下他。”
  .........
  玄液躺在干草堆上,迷迷糊糊地,又感觉到两个身影靠近过来。
  是一个妇人,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两人和先前那对师徒一样,躲在角落里,远远地观察着玄液。
  “夫人,这孩子,大师算过了,身上怨气深重,而且已经入了魔,回天乏术了。”
  “唉,这才多大的孩子,如何就能落得这般地步……”
  “夫人,不光是这小的,就是那大的,也是满身的怨气,我们何必要收养那大的,惹得一身麻烦?”
  “我知道。可是我那苦命的儿,从我肚腹中带出来的阴火啃噬神魂的问题,只有那孩子的至纯水灵根才能救。
  “那孩子和他弟弟不同,怨气并未深重到无法可治,而且他神魂清明,没有入魔的迹象,他若肯跟我走,我自有办法压制住他体内的邪气,让他救我儿的性命。”
  “可是,他不是说了,就是死,也要和他弟弟死在一起,我们如何能带的走他?”
  “此事,我自有办法……”
  玄液转过头,模糊的视线中,映出那两人离开的背影。
  .........
  第二天,那妇人举家搬迁。
  两辆马车停在巷子口,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灵泽正要起身出门,看到那妇人从马车上缓步走下来,赶忙迎上去,喊声恩公。
  妇人将旁边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介绍给灵泽,
  “孩子,这是我曾经的同门师兄,之后弃儒从医,转投了药仙谷门下。
  “你弟弟的情况,他师父药仙谷谷主可以帮忙医治。”
  灵泽闻言,喜出望外,跪下来就朝那药仙谷的弟子叩头,求他救玄液一命。
  那男修上前,将灵泽扶起来,又说玄液的神魂问题,需要他师父出手,所以要领玄液去药仙谷。
  灵泽不疑有他,说自己陪弟弟一同前去。
  那妇人却上前一步,道:“我们要去的老宅,与药仙谷一东一西两个方向。
  “孩子,我求师兄帮你,并非一无所求。你如果想救你弟弟,之前我提的要求,须得答应我,你可愿意?”
  灵泽闻言,眉头拧起来,闭口不言。
  他不想跟弟弟分开。
  可恩公帮了他这么多,甚至动用这么大的人情帮弟弟治病,他如果再拒绝,那便是不识好歹。
  玄液这时撑着身子,手臂往前伸出去,握住灵泽的手,
  “哥,你跟他们去吧,我去药仙谷治病,等治好了病,我去找你便是。”
  “……当真?”
  灵泽的视线在玄液和恩公之间徘徊。
  几人莫名地统一口径,都说只是暂时分开,待到玄液病好了,自会让兄弟二人重逢。
  灵泽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见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便放下心来,将自己身上的牛肉干一股脑塞进玄液怀里,说:
  “阿液,你去了药仙谷,一定要记得给我发书信,报平安。我去了新地方,会想办法学做好吃的肉干,等你治好了病,来找我,我便做给你吃,啊?”
  玄液将那牛肉干塞进怀里,眼眶发烫,哽咽得厉害,却忍住了,只朝灵泽扯出个笑来,将对方紧紧抱住,
  “哥,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灵泽的马车,在视野中逐渐消失不见,玄液躺在那干草堆里,双眼中最后的一点光亮,也彻底熄灭了。
  他视线放空,低声呢喃:
  “根本没有什么药仙谷,也没有人能治我的病,是吗?”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冷笑,“你倒聪明。我只是拿钱办事,帮他们演一场戏罢了。”
  男人说罢,扯了扯袖口,拍了拍刚才不小心碰到玄液的地方,好像那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最后离开前,他甩下一句话:
  “天煞孤星,如今连你哥也不要你了,我如果是你,现在就赶紧去死,也算是为我们这一片的百姓积德行善了。”
  说完,男人抬脚就要走,裤腿却被身后的男孩攥住了。
  男人眉心皱起来,脚上用力一甩,把那“脏东西”踢开。
  玄液已经不在乎对方这恶劣的态度了,没有了他哥,他活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也就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无心与其他人再计较什么。
  只是,他还不能这样轻易地死去,
  “帮我一件事。”
  “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这也是帮你的雇主。”
  男人不耐烦地咬着牙,“有屁快放。”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哥知道,我怕他……”
  玄液咽了咽喉头,将剩下的半句话吞进肚子里,转而说:
  “借我留声贝壳,我给他留下三十六封信,你让那个女人想办法,每个月发给他一封。
  “三年内,都不要让他知道……我的死讯。”
  玄液计划得天衣无缝。
  他想,他死去三年之后,他哥应当已经放下了。
  他默默地离开这人世间,换他哥一世康乐,很划算的买卖。
  玄液录下那三十六封书信,之后缩在巷子口的角落里,不吃不喝,只将他哥给他的牛肉干的罐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笑着看向远方。
  饥饿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他想,下一世,他再也不要挨饿了,他要做个小吃货,尝遍天下美食。
  怀里的牛肉干发霉发烂了,玄液一口也舍不得吃,这是他哥给他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他想,他很快就要像这牛肉干一样,烂在这里了吧。
  真好啊,他哥不会看到他死前最狼狈的模样……
  玄液自认为算无遗策,却百密一疏。
  在他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他最想念、最牵挂、却又最不想看到的身影,跪在他面前,将他紧紧拥进怀里。
  “哥……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第152章 
  灵泽跪在干草堆边上,将那瘦弱到只剩一把骨头的小身躯,紧紧地拥进怀里。
  他脸上糊满泪水,心痛到呼吸困难,颤抖的双唇嗫嚅,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太蠢、太笨、太天真,他怎么会相信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天煞孤星的人们,会突然转了性,愿意救他弟弟,他怎么能那样抛下玄液跟其他人走。
  他是玄液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了啊!
  玄液重新躺进灵泽的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唇角扯出一个笑,轻声说:“可我还是没能成功骗到你啊……”
  玄液算的很好,三十六封书信,三年,他哥可以摆脱他这个灾星,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灵泽在收到第一封书信之后,便猜到了这背后的谎言。
  灵泽不顾那户人家的挽留,疯了一般冲回来。
  可还是晚了。
  怀里的小身躯,已然奄奄一息。
  灵泽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生命像燃烬的蜡烛似的,逐渐熄灭。
  “哥,我走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玄液已经看不到了,双眼放空看着远方,努力感受着他哥怀抱里最后的一丝温暖。
  灵泽将他紧紧扣进怀里,像徒劳地想要挽留住指缝间流走的细沙。
  这一次,他不再扮演那个好哥哥的角色——
  他给予的那些温柔和无条件的爱护,都只是因为他想要玄液活下去,他想,只要活下去,他们就还有希望。
  因着这一点微弱的希望,灵泽替玄液挡下那些拳脚棍棒,在玄液讲出那些辱骂天道的话时,将他从悬崖边拉回来。
  即使走到这一步,即使这世界从未善待过他们,灵泽都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因为他还有玄液。
  灵泽胸中藏着汪洋大海,玄液便是那定海神针。
  只要神针不落,海便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如今,灵泽心中这唯一一丝牵绊,也要熄灭了。
  “你若离开,我如何独活?”
  灵泽从齿缝中漏出这一句话来,他双目猩红,眼中已然尽是戾气。
  玄液艰难地抬起手,指腹轻轻碰了碰灵泽泛红的眼尾。
  他不想灵泽步他的后尘,可他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
  “阿泽,我爱你……”
  玄液最后讲出这一句,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灵泽紧紧箍住怀里没了生气的身躯,仰起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
  神针落下,海面掀起狂风骇浪。
  玄液是对的。
  他们从未做错过什么,为何却要遭受这些?
  若天道不公,他又为何还要敬他、畏他!
  灵泽猩红的双眼中,泛起浓重的黑雾。雾气像落入清水中的一滴墨,迅速将他的眼瞳染成漆黑一片。
  [一切都是命数。]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放下执念,方成大道。]
  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在灵泽的脑海中涌现出来,最终都被他胸中的怒气打碎。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若是天要亡他,我便为他,反了这天!”
  灵泽一声嘶吼,带起九天之上,海啸龙吟。
  大旱四年的村镇,迎来一场滔天洪流。
  洪水倒灌进村镇的每一个角落,似乎要将这片腌臜的地方,冲洗得干干净净。
  泼天的暴雨之中,村民们四处逃窜,逆着人流,一个身影朝灵泽靠近过来。
  身穿灰袍的老人,缓缓地跪在兄弟二人面前,深深叹息,
  “孩子,放下吧。
  “这并非你的错,你不该背负这些。”
  灵泽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灰袍老人,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瞳,仿佛深渊。
  他入了魔,不愿意醒过来,不愿意回头。
  灰袍老人摇头叹息,抬起一根手指,从指腹中,渡一缕庚金,入灵泽眉心。
  仿若一张牢笼,将灵泽的记忆,和邪念,全部禁锢在神识最深处。
  眼中的黑雾散去,灵泽恢复了普通孩童的模样,茫然看一眼空荡荡的双手,又抬头,看向面前的老人,
  “你是谁?我为何在这里?”
  老人朝他笑起来,“你可以叫我疯爷爷。”
  老人哼哼唧唧站起来,朝灵泽伸出手,
  “走吧,孩子,我领你去个安稳的地方。”
  灵泽看向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掌,正犹豫着是否应该握上去,不知什么东西滚到脚边,碰到他细瘦的脚踝。
  灵泽垂下头,看到了一罐腐臭的牛肉干。
  他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鬼使神差地蹲下来,将罐子捡起来,抱在怀中,像抱着什么珍宝。
  疯爷爷抬手牵住他另一只空着的小手,领着他缓步离开这条小巷子,离开这村镇,离开这片错乱的俗世。
  在一老一小的身影从那小巷子口消失之后,滚出牛肉干罐子的地方,逐渐浮现出一个瘦到皮包骨的男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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