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夫闻言,手捋了捋胡子,声音不急不缓的解释道:“潮期,是哥儿特有,但并非每个哥儿都有。”
“老身行医这数几十年载,也鲜少遇到。”
“有潮期的哥儿,会在遇上心仪之人后,不定期的出现潮热,心跳快,兴奋。”
“伴随的还有欲望增大等等,潮期没有规律,随时都会发生,一般发作后会有四到五天左右。”
“期间哥儿孕囊大开,极易受孕,所以有潮期的哥儿很多都会喝些避子药。”
程赋听完,也觉得合理了。
难怪昨天缠了他这么久,即便是要晕过去了,也依旧昂扬着,希望自己继续。
程赋听完,也沉默了半晌。
何君逸看了一眼老大夫,又看了一眼程赋,最后出声询问道:“小赋啊,你觉得要开避子药吗。”
程赋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摇了摇头。
何君逸看着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但随即,程赋便说道:“这事我要问羊羊,喝药的是他,难受的也是他,最后如果怀了孕,辛苦的也是他。”
“羊羊要是不想生,也不想喝药,大不了我喝便是。”
程赋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丝毫没顾及在场几人惊讶的。
男子的避子药,虽然这世间有,但多用于小倌馆。
用在那些男妓身上,这样便可使前来的女雇主安心。
当然,一些有钱有权人家的女子也会养不少面首,自然也会备上些,好方便自己。
第一个主动提出自愿喝避子药的男子,程赋还是第一个。
就连一旁的老大夫都瞪大了眼睛,眼尾的皱纹都被撑开了不少。
“你愿意喝避子药?”
何君逸一时间愣住,不可置信的看向程赋。
“嗯,我一切以羊羊为先。”
程赋神色淡然,他不知道世间无男子像他这样,会主动要求喝避子药,而不是让妻子去喝。
何君逸这下更加震惊了,一时间,桌上无言。
“怎么了,不行吗?”
程赋有些疑惑,难不成那避子药是什么毒药不成,那这样就更不能给白幕杨喝了。
“行的,自然是行的。”
老大夫立即回答道:“那老朽便留下两张药单,一是哥儿的避子药,二是男子的避子药,公子放心,老身开的药温和,不伤身,还请公子放心。”
说罢,程赋点了点头,何君逸立即让下人端来笔墨,老大夫执笔写着,很快就将两张满满当当的药单递给了程赋。
“公子,老身行医数几十载,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爱妻的男子,老身在此,祝愿公子和少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老大夫对着程赋行了个礼,程赋也立即回礼,头比老大夫还要低得多。
“多谢大夫。”
老大夫见状,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何君逸拿出几块银子,塞到了老大夫的手中。
老大夫也不推搡,顺势收下,便被下人送到了府外。
程赋拿着两张药单,药单上还特意标注了男子和哥儿,他看了又看,最后叠好,放在了衣襟里。
“羊羊快醒了,你快进去吧。”
何君逸面色自然,他对程赋早已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如今他见识到了这孩子的真心,自然是放下心来许多。
“好,那岳父慢走。”
程赋对何君逸行了行礼,见何君逸走远,他才走进厢房里。
果不其然,白幕杨已经悠悠转醒。
“呜——好痛喔。”
白幕杨动了动身子,腰间的酸痛感以及胀痛瞬间席卷全身。
“乖羊羊,好好休息。”
程赋回到了床上,给白幕杨掖了掖被子。
“唔,赋哥,好像做过头了。”
白幕杨龇牙咧嘴的,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感受到这般难受了。
“羊羊,刚刚大夫来看过了。”
程赋伸出手,温柔的将落在他额边的碎发撩开。
“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白幕杨疑惑了一瞬,他刚刚睡得太死,根本感觉不到别的什么。
“在你睡觉的时候,大夫说你无大碍,就是来了潮期。”
白幕杨闻言,也和刚刚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的的程赋一样,一脸疑惑。
“潮期?那是什么。”
程赋深吸了一口气,将刚刚大夫所说的所有娓娓道来。
白幕杨越听脸越红,最后甚至抓起被子就蒙住了头。
“唔——好丢人啊。”
白幕杨羞耻的小声呢喃着。
程赋闻言,笑了笑,将他盖着头的被子扯下,说道:“别闷着,小心闷坏了。”
“大夫说了,是正常的,羊羊不必过多担心,有什么难受,需要我的,尽管说出来。”
程赋温柔的话语,和他的动作,让白幕杨放下了心。
“羊羊,你想要孩子吗。”
程赋忽然的询问,让白幕杨不知所措。
“我…我……”
白幕杨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自然是想要生下程赋的孩子,但又惧怕生孩子的痛苦与艰辛。
“可以…晚一点点吗?”
白幕杨小心的询问,让程赋觉得心里都被揪住了。
“你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
程赋伸手抚上白幕杨的脸颊,这段时间他脸上的肉也多了起来,摸着很是舒服。
“好,我的小媳妇享福就好。”
白幕杨因为这句话,瞬间泣不成声。
程赋看他忽然哭了,便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赶忙解释。
白幕杨却直接直起身,吻上了他的唇。
第117章 东市场
就在气温逐渐上升,两人又要拉下纱帐的时候,白幕杨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咕噜——”
两人分开,两人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这个点也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所以白幕杨洗漱完就和程赋一起去吃了饭。
吃饭时,何君逸多给他夹了很多菜,白鹤裕也看着白幕杨,笑的温柔。
一顿饭下来,白幕杨受尽了宠爱。
“大哥呢,怎么吃完饭了也不见他来?”
等吃完了饭,白幕杨才意识到自己大哥似乎不在家里。
“今日阿珩休沐,两人一早便出街游玩了。”
何君逸让人收拾了碗筷,又推搡着两人,让两人去休息。
说是休息,不还是干那事。
只是这次,程赋在开始之前,喝了一碗下人送来的药汤。
见程赋将黑乎乎的药汤一饮而尽,一旁的白幕杨只觉得奇怪。
“赋哥,你这是喝的什么,生病了吗?”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程赋,上下看着,生怕看漏。
程赋将苦涩的药液喝下,想了一会,觉得这种东西不用隐瞒,便一边将空了的药碗放到了桌上,一边说道:“是避子药。”
“避子药?避子药不是哥儿喝的吗?”
白幕杨也没被他这句话弄得发蒙,他从未听过男子喝避孕药。
“那药伤身子,我身子好,不怕。”
程赋伸出手,揉了揉白幕杨的发顶,笑的温柔。
白幕杨只觉得心里既愧疚又感动,他根本想到程赋居然还会为了他自服避子药。
“赋哥。”
他眼含泪珠,看向程赋时眼里满是心疼。
“无事,羊羊。”
程赋见到他眼角的泪水,伸手帮他擦了擦。
“赋哥……”
白幕杨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身,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不哭,乖羊羊。”
程赋哄了好一会,最后哄着哄着,纱帐又被放下了。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三日,白幕杨才觉得恢复了精神。
来潮期,也只是比往日更想释放罢了,除此之外便是粘人了些,其他并无大碍,也没有什么难受的。
等白幕杨不再如那三日般粘人后,程赋便一早就去铺子里处理事情了。
“啵——”
临走前,程赋吻了吻白幕杨的额头,见白幕杨只是翻了翻身,便离开了白府。
走之前自然是给侍女留了话,让侍女等白幕杨醒了询问后再说。
接着,他便驾着马车去了店铺。
他前段时间写了书信给二姑和苗苗,二姑不识字,苗苗也没上过学堂,他同时还寄去三十两银子,嘱咐二姑给苗苗报学堂,又关心了好些事情,这才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去。
铺子已经开了一个月了,京城物价高,他们进的货是又便宜又好,所以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
程赋也没有压榨伙计,还给伙计和厨子休假,时不时就包些红包,店内还包了午饭,用料和客人的一样,所以即便是伙计,也喜欢待在程赋的铺子。
毕竟这个制度,这么好的老板,也只有何大人还有这个程老板了。
因此,伙计们干活很卖力,厨子也尽心尽力的,连后厨的卫生都保持的不错,这一个月来也没有听闻有谁吃坏了肚子。
很快,铺子的名声越来越大,程赋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火爆。
他来到店里的时候,店内忙的不可开交,掌柜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接待他。
还是他自己拿了账本,到里面的会客厅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账本看到一半的时候,伙计才匆忙进来倒茶。
“抱歉东家,今日实在是忙的很。”
那伙计熟练的倒着茶,还端上来一盘绿豆糕。
程赋摆了摆手,说了句:“无碍。”
他捻了一块绿豆糕,就着茶水,一点点吃着。
绿豆糕不是很甜,但豆香味十足,吃着不但不腻,还让人食髓知味,吃完了还想再来一口。
“这糕不错,能包点我回去给夫人吃吗。”
程赋诚心诚意的问着伙计,伙计立即说道:“那当然,后厨还有,我这就去帮您包着。”
说罢,那伙计快速的走出了会客厅。
程赋失笑,这些伙计速度是真的快,不然也不会这么忙还能进来给他倒茶。
他看了半天的账本,拿着打包的绿豆糕就走了,店内实在是太忙了,他现在需要多招揽一些人手,所以一出门,便走向东市场。
东市场多是一些奴隶买卖以及招聘,这个时代时不时就株连九族,流放全家的,流放的人家可以被一些有钱人家买去,或者是最后被倒卖,因此,在东市场有着不少隐蔽的交易场所。
贩卖奴隶是大盛国允许的,前提是此人满足流放要求,或者是自愿,若是被拐卖,甚至是坑蒙拐骗来的,被发现后都是要进牢狱吃稀粥的。
程赋来到东市场,果然四周都开始有不少人扎堆,看样子应该是在看奴隶。
路边有不少牌子,上面贴着很多字条,上面写着招聘的消息。
他跟着人群,看了一会奴隶,又看了一会牌子上挂着的字条,逐渐明白规则后,立即到一旁的书行,花钱请人写了好几十张字帖,又买了米浆,这才到外面贴字帖。
他沿着东市场的一条街,贴了一路,手里的米浆刚好也用完了。
他拍了拍手,刚打算回府里时,就听见前方人群耸动,人群被围着的最中间里面传来叫骂声,和求救声。
程赋一时间感到好奇,便走上前去,钻过人群,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你别打了!别打了!他都要死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怀里抱着另一个男孩,两人看着也就十六七岁那样,此刻脸上都是脏污,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被抱着的那个男孩身上都是血迹,看着一身伤痕。
而抱着他的男孩也帮他挡着从背后抽来的鞭子,背上也被打的皮开肉绽。
“两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哥儿,一个死活卖不出去的鸭,今天还敢顶撞客人,看我不抽死你!”
一个身形矮小,身子略微发胖的男人在一旁怒吼。
第118章 奴隶
那男人身着不凡,长得肥头大耳,脸上有不少流着脓的疮口,眯眯眼,塌鼻梁,厚嘴唇,就连皮肤都是坑坑洼洼,如同橘子皮一般。
“求你别打了!”
那男孩挣扎着,即便身子被打的痛缩,也依旧护着怀里的男孩。
“哟,原来一个是鸭,一个是不生蛋的公鸡啊,难怪卖不出去。”
“也是,这种人买回去干什么,那哥儿也看不清脸,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太丑了,甚至都不能卖到南风馆。”
人们议论纷纷,除了这些声音外,无一人替两个男孩说话,那男子手中鞭子发出破空的声音,还有男孩的痛呼声,以及人们恶毒又下流的言语,在程赋听来刺耳极了。
他略微有些于心不忍,看到他们两个,便想到了上一世,他和白幕杨的结局。
也罢,就当日行一善。
“这两个奴隶我买了,出个价吧。”
程赋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很突兀,就连那男子都停下了手。
他立即反应过来,扔了辫子便便搓着手弯着腰走到程赋面前。
“公子当真要买下这两个奴隶?”
程赋点了点头,说道:“开个价吧。”
那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奴隶,一个昏迷,一个也半死不活了,他眼睛转了转,说道:“这哥儿虽然生不了蛋,但当个玩物还是不错的,那男的您要是喜欢,也收着当个宠儿也罢。”
“一人十两银子,怎样。”
此言一出,群众们发出唏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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