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抱的很用力,一旁的几人也都一脸动容。
白幕杨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能任由白清清抱着。
很快,一众人便带着白幕杨进了白府。
一进白府,白幕杨便被这硕大的府邸惊了眼。
在外面隔着红色的墙壁,看不清内里,进来才知道这内里是有多大。
进门便是个人造的小溪,得先跨过桥才能走到院门。
顺着院门,走过一个小花园,到了会客的大堂。
程赋和白幕杨挨着坐下,而白鹤裕则是牵着何君逸走到了上边的主座坐下,白乘风走到白幕杨的另一侧坐下,对面便是白清清和抱着澄澄的霍萧蔺。
“羊羊,跟小爹爹好好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何君逸的眼里含着泪水,他此刻恨不得把白幕杨抱起来,就像抱往日那个襁褓里的娃娃一样,只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白幕杨早已长成大人。
白幕杨抿了抿嘴,有些不太愿意把小时候遭受的那些说出来。
程赋看他又低下头,抿了唇,双手又开始紧抓着手下的衣服,就知道白幕杨这是在想什么了。
习惯性的将手放到了白幕杨的手背上,安抚性的用拇指蹭了蹭。
他抬起头,对着主座上的何君逸二人说道:“那段回忆并不美好,岳父,可曾让我来说。”
第88章 回到白家(二)
岳父二字一出,座上两人皆是一愣,表情有些僵硬。
何君逸的眼睛都快瞪出去,那表情和他第一次喊白乘风大哥的时候一个样子。
“你喊我什么?”
何君逸的眼神里藏着杀意,他不似白鹤裕,是读书的文雅人,他们家世代从商,他更是家中独子,从小到大在各种场地转圈,小时候去的最多的便是赌坊,他在那学了很多东西。
他长得美,但心狠,作为商人,他必须雷厉风行,若是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他对程赋,自然第一反应就是起了杀心。
失踪了十八年的孩子被找回来了,却带回一个和他在乡下成亲的夫君。
不管是谁都会略有疑虑吧。
更何况他本就是个生性多疑的商人,他想都不想便认为程赋是看上白家的身份了。
他凉凉开口道:“好啊,倒不如这样,羊羊,你先说说,你这个夫君是怎么回事吧。”
语气中暗藏杀机,一旁的白鹤裕闻言,自然是知道自己夫郎这是生气了,便把何君逸的手包在了手里,说道:“阿逸莫生气,先听听羊羊的看法。”
何君逸深吸一口气,最终默认了下来。
白幕杨看着他这样,看着比大哥刚开始知道他嫁人了那会还要生气,可是程赋比谁都好,所以他也要为程赋挣些颜面。
他抬头,看向程赋,说道:“赋哥,我自己来吧,没关系的。”
说罢,他转头看向众人。
“阿爹,小爹爹,这是我的夫君,名为程赋,是名猎户。”
“猎户?”
何君逸眼睛一瞪,更生气了,难怪看着五大三粗的,长得稍微好了点又有什么用。
“嗯,是猎户,赋哥很厉害的,很会捕猎,他对我也很好,我们是两情相悦。”
白幕杨说到最后一句,脸上有些发红,只是他更加坚定,语气也更加的有底气了。
接着,他将自己在西村白家往日的生活娓娓道来,那些被打骂,被欺辱,被挤兑的日子,让座上的二人红了眼眶。
白清清甚至是掩面,低低抽泣了起来,而霍萧蔺则是抱着孩子,沉默的低头,但眉头也紧皱在了一起。
白乘风也一言不发,只是放在腿上的手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再接着,说到他嫁入了程家,白幕杨的脸上便逐渐带上了笑意。
他说了程赋是如何的爱他,如何的尊重他,又如何的将他一点点的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明明才十八年,前十七年的痛苦他一笔带过,而这一年的幸福却被他着重强调的说。
语毕,堂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白鹤裕开口,打破了这般宁静。
“羊羊,你受苦了。”
他如今已接近不惑之年,整日混迹朝堂,早就是一个深沉的人,只是这次,他也一样的红了眼。
何君逸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串珠,一滴又一滴的落下,砸在了地上。
“小爹爹,程赋这些日子跟着我们去了池州,以及返回京城的路上,对羊羊是真的好,我有目共睹。”
白乘风适时的给程赋说了句话。
“阿爹,小爹爹,我只想嫁给赋哥。”
白幕杨的表情很坚定,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给众人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何君逸沉默了一阵,任由脸上的泪水滑落。
白鹤裕安慰了他一番,给他擦了擦眼泪,又唤来下人端上茶点和茶水。
“乖羊羊,现在回到家里了,就放下心来吧。”
白鹤裕说着,让人给他斟了杯茶。
“我要那桃朵儿呜——。”
何君逸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被白鹤裕捂住了嘴。
“孩子刚回来,还累着呢,不能说这种话,乖。”
白鹤裕了解何君逸,想必是他想杀了那桃朵儿,其实自己也有这个心思,只是他在朝堂做官,怕是不能做的太过火。
不过,倒是有个办法。
白鹤裕眼睛一眯,眼里的温柔也逐渐散去。
能得到皇帝青睐,又不依靠哪方势力,坐稳正四品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可不算善良,只是比何君逸更加懂得伪装。
“夫君,你有方法?”
何君逸扒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看着自己夫君熟悉的眯眼动作,便知道这只老狐狸要出手了。
他是商人,手里有人有钱,花了钱自然是什么都能够办到,只是这样有太多疑点,容易暴露自己。
白鹤裕则是不一样了,他在朝堂为官,只要顺着皇帝想的方面提出一点什么,甚至不需要他出面,只需要放出一些风声,改变一些东西,便能够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这便是人人所想要的权利。
钱固然重要,只是权,只会永远凌驾于金钱之上。
“嗯,晚上再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羊羊,累了吧,要不要先让人带你回院子里休息一会。”
白幕杨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现在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副场景。
白鹤裕颔首,带着两人走到了离他们院子最近的玉竹苑,而一路上,何君逸吵闹着要陪自己的小幺睡觉。
理由是,小幺走丢了那么多年,要弥补缺失的父爱。
“夫人,我们就在隔壁,你想小幺了就来看他不行吗。”
“不要,羊羊,今晚跟爹爹睡怎么样。”
何君逸晃着白幕杨的手臂,撒起娇来和白幕杨一模一样。
“啊,我……”
白幕杨还没适应,只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没想到,自己小爹爹都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和他一样撒娇。
不过应该是有人宠着,有底气,才会稍微娇纵些吧。
“那赋哥……”
白幕杨刚回到家里,也想和二人亲近亲近,只是他又不想脱离程赋,他在程赋怀里睡习惯了,要是和小爹爹睡,怕是一时间会睡不着。
“没事,乖,我明白,今晚我先在侧房里睡一下。”
程赋也自然是明白白幕杨的迟疑,他受尽磨难,这才找到真正的家人,如今团聚了,也只是说说话而已,自己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好,那今晚我和小爹爹睡!”
白幕杨开心了,何君逸看着开心,也跟着笑。
“今晚咱俩说点悄悄话,不能让他们俩知道”
第89章 沐浴
白幕杨笑着应下。
父子俩就这样将两个大男人丢在门外。
白鹤裕和程赋面面相觑,感受着凉风吹过。
“唉——”
两人同时叹气,最后程赋被带到了侧房去,白鹤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何君逸。
何君逸带着白幕杨看了整个白府。
白府虽名白府,却是何君逸买下府邸,原本是个前官员的府邸,后来他告老还乡,便将这府邸卖了出去。
何君逸买到这个府邸,就好一通装饰,成就了现在这副富丽堂皇的模样。
“羊羊,跟爹爹去钓鱼怎么样?”
两人正在后院的小湖边逛着,身后跟着两个侍女,这小湖的湖水是深绿色,河里的荷叶随风摇晃着,时不时能看见有几只鱼掠过。
白幕杨没见过能建在院子里的湖,便感到有些新奇。
“好啊,爹爹。”
白幕杨欣然答应,其实他从未钓过鱼,但看着小爹爹很兴奋的样子,便答应了下来。
“去,去拿白大人的鱼竿,就是那两只最好的。”
何君逸对着身后的侍女吩咐道。
他和他家夫君都爱钓鱼,只是他更喜欢玩赌场那些把戏,他夫君则是入了迷,买了不少好鱼竿。
用他的私房钱买的,不过也没瞒着他。
男人嘛,私房钱藏就藏呗,反正时不时还会给他买点小东西,到头来还是到自己兜里。
想起上次自己撒个娇,那男人就受不住,第二天给他买了个很贵的腰带,用的还是自己的私房钱,想起来就好笑。
他攒的私房钱,有一半是给自己买东西了。
“阿爹也喜欢钓鱼吗?”
“他喜欢的很。”
何君逸撇了撇嘴,那家伙别的不喜欢,就喜欢钓鱼,也没有一点文人墨客的风雅,不喜欢作诗也不喜欢题字,就喜欢钓鱼。
上次在城郊外钓了条七八斤的鱼,给他嘚瑟的,巴不得不坐马车,带着鱼走路回家。
不过那条鱼还是进他肚子里了,还是白鹤裕亲自下的厨。
白府是何君逸买下的,那房契上自然也是他的名字,就是这府内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真金白银买来的,这些下人也是他霍来的。
就算白鹤裕在外是四品官,到了家里,不管做什么事,只要何君逸不同意,下人们就不会帮白鹤裕做,毕竟真正的主子可是何君逸。
至于为什么会被挂上白府的名号,是因为皇帝本是赏了他一个不小的府邸,何君逸嫌弃没有他买的大,于是直接把皇帝题的白府牌挂到了这个府邸上。
皇帝也不管,于是这个府邸便成了白府,只是这里面真正的主人,还是何君逸。
很快,一个侍女便带着两个小厮,拿来了两根鱼竿。
这鱼竿是青色的竹子,只是上面刻着一些细致的花纹,握感舒服,鱼钩和竹竿上的小机关很精致,看得出来这个竹竿价格不菲。
两名小厮还拿了两把伞,给两人遮阳,侍女则是一左一右的给两人扇着风。
很快,两人便坐在池塘边上,钓起了鱼。
这里的鱼很给面子,一下午收获不少,只是这都是观赏用的鱼,钓完也就放回去了。
“羊羊,我们去吃饭,如何。”
看着天色也已经晚了下来,想必是到了用饭的时间,看白幕杨钓了一个下午,脸上的笑意未曾褪下,就知道这是和白鹤裕一样,喜欢钓鱼。
白幕杨钓了一个下午,也累了些,便放下竹竿,随着何君逸去吃饭。
到了地方,一桌子人都在等着了,菜色很丰盛,摆满了整个大圆桌,而这个圆桌能坐下十来人左右,所以也不显得拥挤。
白清清也抱着澄澄,见他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羊羊,饿了吧,就等你和小爹爹来吃饭呢。”
白清清这么一说,白幕杨瞬间觉得,自己确实饿了些,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看的他也不由得吞吞口水。
何君逸带着他坐到白鹤裕身边,他的左边是何君逸,右边则是程赋。
而白乘风则是坐在白鹤裕的身边,白乘风的另一边则是白清清和霍萧蔺。
见一桌人到齐了,便端上米饭和碗筷,开始吃饭。
程赋依旧是第一口夹给了白幕杨,这让何君逸看在眼里,看着程赋的眼神也好了许多。
白幕杨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是和明州不一样的风味。
他做的家常菜已经很好吃了,果然京城什么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都有。
白幕杨刚开始吃的比较拘谨,程赋见他就敢夹前面几样菜,便悄悄问他想吃什么。
白幕杨指了指远处的红烧鸡翅,程赋立即站起来,帮白幕杨夹了两个鸡翅。
白幕杨又说要喝对面的鱼汤,程赋也站起身来帮他打汤。
其实这些他根本不用自己做,身边的侍女一直想要为他布菜,只是这些活全被程赋给包了。
一顿饭下来,何君逸对程赋也有了一点好脸色。
饭后一家人坐着聊了会天,说了些趣事,又说了京城内最近发生了什么,直到夜深了,众人才四散,回到各自的院子。
很快,休息一阵后便要沐浴更衣,准备入寝。
几个侍女想要伺候白幕杨洗澡,都被白幕杨拒绝了,程赋闻言,便让侍女们退下烧水,他留在里面伺候白幕杨。
几个侍女闻言,脸上都红了。
成了婚的夫妻若是同浴,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别的府的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夫人和大人就经常这样。
一洗就是一个时辰,要不是中间要过几次热水,只怕是水都凉完了。
而且每次洗完都会让人把水倒了,重新打一桶,而且那些被倒了的洗澡水,通常有些浑浊。
这些侍女哪有不明白的,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个个红着脸换了水。
这三少爷才刚被找回来,就发现嫁了人,而且今日见这位小姑爷并没有传言中点粗俗,反倒还算彬彬有礼,且是真的以三少爷为重点,其他的基本不放在眼里。
侍女们往水里撒了润肤用白色的沐浴药液,又撒了些花瓣,偌大的浴盆周围是好几层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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