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人多,苏墨就记得岑翰飞和崔涧,其他人并不记得,但那人却记得苏墨,那日苏墨的风采让他记到现在。
听了苏墨的来意,那人二话没说,就直接答应了,又细问了苏墨的具体要求。
苏墨很少看这种传奇故事,也不大懂,想了一会儿,才说一定要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传奇爱情故事,最好是哥儿姑娘们喜欢的。
这个蒋羽书擅长呀,当即便说没问题,苏墨才道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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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牧鱼和苏青过来的送饭的时候,苏墨便把这事说了,牧鱼高兴的不得了,还说到时候一定要先看。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一个老翁,背着一个背篓,走进药铺。
苏墨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请问是要看病吗。”
那个老翁摇了摇头笑道:“我病已经好了,今日我来镇上赶集,我家老婆子让我把这些送给苏大夫文大夫你们的。”
苏墨有些好奇。
那老翁刚说完话,就把背篓放下,拿出一大捧黄色的腊梅,递给苏墨。
然后又倒出许多的野菜,有鲜嫩的水芹菜,野葱,还有荠菜,堆满了一桌子。
把这些都放下来后,有些局促道:“我老婆子说了,多亏你们,她那头痛才好了,也睡得着觉了,这不,专门让我把这些送给你们,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不过都是我们亲自去摘的,这腊梅也是我们去山上摘得,也算是我们一番心意。”
苏墨听完,心里很感动,忙笑道:“在我看来,老人家您们送的这些,比金银更贵。”
那老翁听了,顿时眉开眼笑:“我害怕苏大夫嫌弃呢,苏大夫喜欢就好。”说完,便想往外走去。
苏墨忙叫住他:“老人家,您们一番心意我收到了,这野菜如此新鲜,不如算我买下。”
那老翁忙摇头:“那可不行,我要是拿了苏大夫您这钱,我老婆子怕是不让我进屋呢。”
说完便直接走了。
苏墨待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
那日在金满楼说出那番话后,他心里不是没有担忧的,但现在看到这个老翁,他又觉得很值得,他的坚持似乎有了意义。
“阿墨,发什么呆呢,快来吃饭,不然凉了。”牧鱼过来拉他。
苏墨回过神来,看着牧鱼笑道:“小鱼,这一刻,我很快乐。”
“我当然明白,你先去吃饭,这边我来弄。”
苏墨才过去吃饭。
“这腊梅好香呀。”牧鱼抱起那一大束腊梅,腊梅很新鲜,花骨朵很多,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支支都好,怕是那老翁和他老伴费了一番功夫的。
腊梅香味清淡,带有丝丝香甜,牧鱼没忍住,又闻了一下。
“对了阿墨,文大夫,这腊梅怎么处理?”
“小鱼,我们后院有药罐子,你去拿两个,装点水,把它养起来,放在柜台这里。”文松蓝边吃饭边道。
“好。”
随后又开始处理那些野菜,这些野菜正好是才刚刚长起的时候,又嫩又新鲜,下面条,拌着吃都很不错。
牧鱼把这些分了三份,叫他们一人拿一份回去,虽然这些家中也有,但意义却很不一样。
想必这就是阿墨坚持的原因吧,牧鱼暗暗想到。
第126章 但他又无法让众人相信那药材不是自己铺子的
一连几天苏家药铺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十二月八日。
这天,苏墨正给患者诊治的时候,苏家药铺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
“苏大夫,昨儿是你给我抓的药吧!”
苏墨对这人有点印象,感觉这人的不善之意,有些防备,并不敢贸然回答。
去查了内单,问了情况,才道:“你昨日确实来我药铺看过病抓过药,请问是有什么不妥吗?”
那男人啐道:“呸,这岂止是不妥,你抓的这药,我问了其他医馆里的大夫,都说你开的药尽是些劣等药,完全不值这么多药钱。”
乔阳在一旁可不乐意了:“你这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师父怎么可能会卖劣等药!”
“你都叫他师父了,那你当然维护他。”
苏墨在一旁说道:“你把你那药给我看一下。”
“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男人毫不畏惧的样子,直接把那药扔到桌子上。
苏墨过去打开看了看,确实与自己开得风寒药一模一样,又仔细看了看,闻了闻。
旁边文菘蓝见状也忙过来瞧了,看完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苏墨小声说道:“师父,你看,这里面的药材虽与我开的方子一样,但这些药材却不是铺子里的。”
文菘蓝点了点头。
苏墨捏着那药材,抬头准备和那男人说话,突然外面又涌来几人。
才刚走至药铺门口,便开始大声嚷嚷,把旁边的路人都吸引了过来。
苏墨瞧见,心觉不好。
“苏大夫是吧。”那些人快速进了铺子,每人手上都提着几包药,到了苏墨面前,全扔在地上。
“怎么,看见我们来找你,心虚了。”一人讥笑道。
苏墨摇头道:“我有什么好心虚。”
“你有什么好心虚的,你卖这种劣等药,如今叫我们发觉了,你说你该不该心虚!”
说完,脚下一用力,狠踹了其中一包药,那包药直接被踹散了,飞了满地。
“你自己来看一看这些药。”
乔阳气的双手捏紧,脸色发红,但看着苏墨没有说话,只好忍着。
谁知那人得寸进尺。
“苏大夫,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抓的这包药也有问题。”
“我的也是,我看苏家药铺是个黑心药铺,赚的这些黑心钱,拿去给自己买棺材吧。”
苏墨心生愤怒,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动怒,否则怕是会出问题。
他暗暗稳了稳神,走到药铺柜台拿出内单,一一同他们对,每个人都对得上。
苏墨心里越来越沉,知道此次不比以往,槐安药会那些人也不是善茬,此次全是有备而来。
那人看见苏墨越来越沉的脸,心下得意,并不表现出来,依旧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苏大夫你看了这内单可有什么话要说。”
苏墨拱了拱手道:“诸位,请听我一言,这药方确实是我铺子里开的,但是药材却不是我铺子的,诸位街坊邻居应该知道我苏墨为人,从不做这丧德之事。”
围观之人听了这话,默默点头,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苏大夫确实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这些常客,都知道。”
只是这样的话瞬间被其他的声音压住。
有一人站了出来,愤怒道:“苏家药铺以前就卖过这种劣等药材,我买到过!”
“那你当日为何不说?”有人问。
“嘿,我一个老百姓哪里敢说,这不只能把气咽下,从此后不来苏家药铺看病了呗。”
这话刚说完,人群有人接道:“我其实也买到过,但不敢说的。”
“真的?”
“真的。”
“苏大夫真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说你们被他骗了。”
文菘蓝看见这个场景,气的直发抖,立刻站了出来,面向众人道:
“诸位,诸位,请听我一言,苏家药铺从不做这样的勾当,连合作的药材商都是选了又选,绝不敢用这样的劣等药,这其中怕是有鬼。”
这话才说完,人群里有人嚷道:“什么叫有鬼,你说清楚?”
“对,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能做什么证,做假证吧。”
“哈哈哈哈,说的好。”人群哄堂大笑。
文菘蓝气的发颤,扶着头,控制不住后退了两步。
“师父。”苏墨瞧见,连忙过来扶住他。
“乔阳,快,把师父扶到后院去坐。”
“好。”乔阳连忙过来扶文菘蓝,文菘蓝挣扎着不肯,乔阳只好把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苏墨往前走了几步:“诸位,这药材确实不是我铺子里的,我们药材都在这里,大伙儿尽可去瞧,若我药铺真的卖劣等药,叫我苏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有人听了这番话,又觉得苏墨这副坦荡模样不像假话。
但那些搅浑水的人怎么可能让苏墨把局面控制住,当即又有几人跳出来。
“苏大夫,你如何证明这些药不是你铺子里的药,说不定你现在摆在外头的药是你才放进去,那些劣等药已经叫你卖出去了。”
“这话说的也对。”
“若是一个人说药材的问题,可能有鬼,但这一次,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害你的,除了这些人,还有其他人也说了,以前就在你这里买过不好的药,只是势单力薄,不敢说,这难道也是害你的。”
“就是,要我说,这就是苏墨做了这缺德的事被发现了,现在狡辩呢。”
这人刚说完,乔阳就跑出来,骂道:“你放屁!你们就是不怀好意!”
围观之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你看,他气急败坏了!”
“乔阳,回来。”苏墨喝道。
乔阳气的眼眶通红,指着这些人道:“可他们......”
“你先回来。”苏墨又道。
乔阳没有办法,只得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才不甘心回了铺子。
苏墨沉着脸看着闹事的几人,心里明白这局早就开始布了,每一个人都确确实实来他铺子看过病,那药也是按照他药方子开的,只是药材却被人换成了劣等药。
但他又无法让众人相信那药材不是自己铺子的,是的,他无法自证。
第127章 一时之间竟找不出漏洞
这些人方方面面都防备到了,若是一两个人闹事他还能辩驳一番,但这么多人同来,人群中又还有给他们打掩护的,他要如何自证清白?
“好缜密的手段,难怪这几天一直没看到槐安药会的动静,原来是在布局!”
苏墨疲倦的捏了捏晴明穴,一时之间竟找不出漏洞。
有人见他这副模样,阴阳怪气:“苏大夫怎么不说话了,是心虚害怕了?”
苏墨听了道:“我坦坦荡荡,没有做亏心之事,何来的心虚害怕。”
“那苏大夫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苏墨冷笑道:“你刚刚说,我无法证明这药不是从我铺子里抓的,那你又如何能证明这药是从我铺子里抓的呢?”
那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接话:“不要听他狡辩,这么多人难道都是陷害他的,你们想想,为何就他家药材卖得最低,别家医馆药铺却一模一样,你们真以为他那样好心,不过是既想赚钱又想好名声的伪君子罢了。”
苏墨正准备说话,突然迎面一个鸡蛋扔来,瞬间衣服下摆就粘上了一滩蛋液。
他还来不及反应,又有许多鸡蛋烂菜向他这边砸来,只得连忙关上铺门,突然,耳边又传来乔阳的惨叫:“文大夫!”
苏墨忙看过去,才发现文菘蓝晕过去了。
苏墨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外面的事情,连忙同乔阳把文菘蓝抬到后面小屋子的床上,为他诊治。
外面那些人见到苏墨关了门,又在门外骂骂咧咧了一会儿,颇觉无趣,才渐渐散开。
而其他闹事的人见目的已经达成,则满意而回。
苏墨看着躺在床上的文菘蓝,心里又愧疚又难过,因为自己,累得文菘蓝这把年纪还遭这样的罪。
文菘蓝是气急攻心,苏墨为他施了针,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醒转。
文菘蓝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眼眶泛红的弟子,心里难过,连忙伸出手拉起苏墨道:“墨儿,你不必内疚,为师无事,不要担心。”
“师父,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文菘蓝一巴掌拍过去:“乱说什么话,为师一点也不后悔,我这心里呀,全是骄傲自豪,你也不要害怕,有什么事,师父同你一起承担。”
听了这话,苏墨眼眶更红,看着文菘蓝,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铺子外面有人拍门,那门被拍的吱吱作响。
乔阳心里一紧,生怕刚刚那些人又过来,连忙拿起一根扫帚才紧张的出去,打开一条门缝,才发现是一脸焦急的牧鱼。
牧鱼见开了门,急忙问道:“阿墨呢,你们都还好吧?”
乔阳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沉默的指了指后面。
牧鱼连忙往里面跑去,看到躺着的文大夫和旁边坐着苏墨。
“阿墨。”
苏墨见是牧鱼:“鱼儿,你怎么来了?”
牧鱼一边看文菘蓝情况一边答道:“我在食铺听见别人说你们这边的事情,便立刻赶来。”
苏墨安慰他:“不要担心,没有什么事的。”
牧鱼看了看苏墨,咽下了口里的话,他虽没亲眼看到这边的情况,但那些人议论却不停地在他耳边往复回荡。
什么道貌岸然,什么黑心没医德......
牧鱼一边想着,一边难过,他当然知道他的阿墨有多好,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他气愤之下,又和那些人理论了一番。
没多久,魏靖也找来了。
“苏兄,我刚听说你铺子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苏墨便把事情大致说了。
那魏靖本就是个侠义性子,当即气得猛拍一旁的墙壁,恨声道:“这群狗杂碎!”
牧鱼也在一旁用力点头赞同。
“那苏兄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听说外面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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