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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顿时放松下来。
牧鱼看了看苏墨，点着头道：“乔大娘你这酱确实很不错。”
乔老太婆也跟着开心：“鱼娃子你喜欢就好。”
“如果我急着要，可能立即做？”
乔老太婆忙点头：“可做。我明日便开始做酱。”
牧鱼听完顿时放心，看着乔氏道：“这豆酱外面大概十二文钱一斤，我也不同你讲价，乔大娘可否先做一坛。如果我那买卖做得好，我便长期从你这里做，你看可好？”
乔大娘听了这话，哪有不好之理，忙点头道：“没有什么问题。”
牧鱼眼看这事说定了，便道：“那麻烦乔大娘啦。”说完，便与乔大娘告辞离开。
乔大娘看着几人离开，脸上掩饰不住激动，她孙孙跑来抱住她的腿：“奶奶。”
乔老太婆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乖，奶奶明日给你买肉吃。”
那娃子顿时拍手高兴道：“好勒，肉肉，吃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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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家，苏青正把一个月的工钱拿给黎翠月。
黎翠月接过一看，见足足有二两银子并一百文，她惊讶道：“怎么这样多？”
苏青笑道：“鱼儿哥给的，鱼儿哥说以后铺子扩大了，这钱还能再涨呢。”
“那小鱼儿是个厚道的，好呀，青儿出息了，你这钱倒比你爹爹挣得还多了。”
“什么比我挣得还多？”苏东正从外面回来，听见此话，笑问。
黎翠月指了指桌上的银钱，苏东走近一看，也吃了一惊，随即担忧道：“青儿，这钱会不会给太多了。”
苏青笑道：“鱼儿哥说了，这是我该得的。爹，你们拿着吧，好贴补家用。”
黎翠月笑道：“那可不行，家用的钱我和你爹自己赚，这钱我可得帮你好好存着，以后做嫁妆。”
苏青忙道：“那可不行，我长这样大，还没给家里贴补过钱，这钱你们必须得拿着。”
黎翠月想了想道：“那我就拿一百文出来，其余的给你攒着，可不许再说什么话了。”
苏青也就只能点点头：“那行，不过要是家里要用钱，就从里面取。”
黎翠月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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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过后，便是四月，天气渐渐热了，肘子饭也没有冬日那样好卖了，牧鱼有些发愁，觉得必须做出其他的东西。
一日，苏青从外面回来，怒气冲冲。
牧鱼不明所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有一家做朝食的食铺，也开始做猪肘子饭了，做猪肘子饭也就罢了，摆盘，配菜都和牧家食铺一模一样！
牧鱼听完也皱了皱眉头，不知怎么就想到当日在河巷那边也出现过相似的情形，可见只要能赚钱，便会有人模仿，但这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些东西大家都会做，你也不能不让别人开。
“鱼儿哥，怎么办？”苏青在一旁焦急询问。
周桃也暗暗着急，自从这段时间来了牧家食铺做活后，家里松快了许多，甚至连把他们分出来的婆母都开始对他们家脸色好了一些。
再则，牧掌柜是个厚道的人，自从知道他家情况，没有卖出去吃食也让自己打包带回去，给家里换换菜。
那可是肉呀，就为着这些，她也要踏实做活。
这几天，眼看着生意日渐不好，她怎么能不着急，要是铺子不景气，辞退了她，可怎么办呀，要是没了这份活计，后面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现在听见苏青这话，顿时也气的不得了。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先想想办法。”牧鱼道。
苏青顿时放下心来，现在的牧鱼越来越像苏墨了，不是说的长像，而是性格、处事方式都日渐沉稳，让人踏实信服。
午时时间到，吴掌柜也如期而至，正准备叫上份肘子饭，突然见到牧掌柜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笑。
他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牧，牧掌柜，你别这样，我害怕。”
第61章 救人
牧鱼顿时收了笑，殷勤的让吴掌柜坐下。
吴掌柜心里发麻。
“吴掌柜，你别害怕，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可去春朝巷另一家食铺吃过肘子肉？”
吴掌柜一听，顿时着急,伸出手并指朝上：“牧掌柜，天地良心，我虽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家，但我并没去吃过，我对牧家食铺忠心耿耿。”
此话一出，倒把牧鱼几人逗乐了。
“吴掌柜，你莫怕，我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牧鱼笑道
“帮！帮！牧掌柜你说。”
“我想请你去那个食铺吃一吃他们的肘子肉，看与我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区别，打听清楚后，我心里好有个谱。”
吴掌柜一听，顿时放心下来，忙道：“小问题，我现下就去，不过我真的去了，你们可不能记仇。”
牧鱼忙摆手：“不会的，是我让你去的，你快去，我这边把你媳妇的饭菜准备好，等你回来，刚刚好。”
吴掌柜听见这话，也不啰嗦。
等他到了那家食铺之后，还见到一些熟面孔，问了价钱，比牧家食铺还便宜二文，当即叫了一份，吃完后，心里便有了数。
临走时，店伙计问他觉得怎么样，吴掌柜想了一下答道：“吃过牧家食铺的猪肘子，别的再也比不上了。”说完，擦了擦嘴，豪迈的离开。
把店伙计脸都气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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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食铺，几人着急的等着吴掌柜的消息。
没多久，便见吴掌柜哒哒的跑回来。
“怎么样？”牧鱼忙迎上去。
吴掌柜想了想道：“一般，味道不算差也不算好，没有你们铺子肘子肉口感味道好，配菜也差点，唯一比你们强的地方就是它便宜两文钱。”
牧鱼听完，凝神想了一会儿，便和吴掌柜道了谢。
吴掌柜美滋滋的提着给媳妇的食盒，临走时还说，有事可以找他。
“鱼儿哥，这怎么办？”
牧鱼想道：“先不急，我们再看两天，能吃得起肘子的人都不差这点钱，如果我们这边味道确实更好的话，想必他们早晚会回来。”
苏青听了这话，也只得等等再看。
果然，没两天，有些熟客就回来了，说还是牧家食铺这边的更合口味些，也有一部分留在了那边，毕竟便宜。
但这事也让牧鱼警惕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出一些新的吃食。
乔大娘那酱还需要一段时间，正好让牧鱼有时间琢磨铺子的发展方向。
但是还没等牧鱼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梨花村就发生一件大事。
有人跳水了。
发生这事之时，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候。
苏墨一家人正坐在院子里聊天，忽听得院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夹杂着很着急的声音。
苏墨忙去开院门，刚一和敲门之人照面，那人就一把拉住他，把他往外面拖去。
苏墨连忙止住他。
那男人才焦急的告诉他有人落水了，现在正昏迷着。
苏墨听完，顾不得多问，跑回屋内拿了药箱，连招呼都有没来得及打，便随那人离开，牧鱼见状，也连忙跟上。
疾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那汉子的家。
几人进去后，果然看见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子躺在床上，唇色惨白，闭着双眼。
牧鱼悚然一惊，这不是张念雪吗？
苏墨看见张念雪躺在床上，忙去切她脉，探她鼻息，眉头紧皱。
随后讲她衣领稍稍解开，让她平卧，又让人把她双脚抬高，请旁边妇人拿来食盐，外擦她的脐中，没一会儿，张念雪呛进去的水终于流了出来。
但人仍旧未醒，苏墨让人把燃着的烛火拿来，打开药箱，拿出银针，灸她的内关、公孙、中脘穴位，过了片刻，张念雪才慢慢恢复了气息。
苏墨一边收针一边道：“幸好救的及时，再晚些神仙也难救，你是在哪里救出她的？”
那个汉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池塘：“我刚在吃饭呢，突然听得扑通好大一声，忙出去看，才发现有人掉进去了。”
“她现在身上湿透，得赶紧给她换上衣服，现下晚上湿冷，容易寒气浸体。”
“我女儿有衣服，我去帮她拿一套来，稍等一下。”一个妇人在外面答道，说完，就往自家跑去。
苏墨见状对面前这汉子道：“你也去换一身干衣服吧。”
这时，张念雪也慢慢恢复了神志，但脸上并没有被救的喜悦，反而一脸麻木，毫无神采的看着众人。
送衣服的大娘进了屋子后，苏墨才发现是住在附近的何婶子。
“还劳烦何婶子帮她换一换衣服。”苏墨道。
“这不要紧，你们先请出去吧。”
众人都退出屋子后，何婶子便帮张念雪褪去衣服，张念雪呆呆的，既不说话也不反抗。
谁知湿衣刚褪下些许，何婶子手便颤抖起来，这衣服底下哪还有一块儿好肉。
尽是些紫的红的伤痕，有的开始褪色，也有颜色稍深一些，更多的是才被打出的新伤。
皮开肉绽，伤患处，被水浸过，血痂脱落，又有屡屡鲜血慢慢流出。
何婶子咬咬牙，继续帮她褪去衣服，后面更是惨不忍睹，甚至还有烫伤，手腕上留着被绳索绑过的紫黑痕迹。
饶是何婶子活了那么大岁数，也禁不住鼻酸喉堵，不知张念雪遭遇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等好不容易帮她换好衣服后，才开门出去找苏墨，悄悄告诉了他情况，苏墨点点头，便转身便回去取药。
“那是张二牛家女儿吧？刚刚没有看的太清。”一人问道。
“是她。”
“她不是出嫁了吗？”
“我今儿看见她才刚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想不开哟。”
“对了，张二牛、李春桃呢，他们怎么还没到？难道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咋不知道，人刚救上来时，就有人去通知了。”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李春桃一人才姗姗来迟。
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也不和苏墨说话，径直问了人在哪里，就匆匆忙忙往张念雪躺着的屋子里走去。
第62章 为她准备一条后路
门一关上，众人也不知道里面在说些什么。
谁知后面声音越来越大，一道道尖锐的呵斥从屋子里不断传出，什么不孝，什么丢脸，什么吃不得苦......
越听越不像话，越听越气人，但这又是她们的家务事，别人确实管不到。
牧鱼不知怎么想起当初在院子里听到的那些话，一阵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也顾不得合理不合理，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位婶子，她落了水，才刚刚从死门关回来，你作为她的亲人，不先安慰，反倒呵斥谩骂，是什么道理？”
李春桃不认得牧鱼，见他说话强硬，顿时被激怒了，尖利的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这是我的家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插嘴。”
牧鱼也不客气了：“我确实是外人，但我一个外人都知道关心她，你一个亲生母亲反倒不如？”
李春桃顿时不乐意，怒骂：“外人？说得好听，这里那么多外人，就你一人跳出来，好呀，我说苏念雪那孽障怎么突然跑回说要和离，怕是和你这小子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吧。”
此话一出，外面围观之人窃窃私语。
牧鱼气的半死，从没见过这样会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的娘。
李春桃见状，又道：“我家念雪也是，为了你这样的人，就要和离，我和我当家的说了她几句，她就寻死觅活的。”
“你！”
“你什么你，这样的女儿我们肯来看她，都算是我们慈爱了。”
牧鱼正待说话，突然躺在床上的张念雪挣扎着爬了起来，直直的瞪着李春桃。
李春桃被看的发毛，但她一向强势惯了，随即谩骂回去。
那张念雪一边流泪，一边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只发的出啊啊的声音。
李春桃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正准备打断她的话，谁知张念雪居然说不出话来了，她禁不住心里一喜。
张念雪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脖子，努力想发出声音来，憋得眼睛都发红了。
她一边啊啊的试图说话，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大颗大颗的流着流泪，一脸苍白绝望。
苏墨到时正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不对劲，走上前来，询问牧鱼发生了何事。
牧鱼见到苏墨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忙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墨。
苏墨听完，冷冷一笑，对李春桃道：“婶子这话说的，怕是把这里所有人都当做了傻子吧。”
李春桃摄于苏墨气势，强自镇静：“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要不要去看她那一身伤。”
“什么伤？”
“什么伤，你不知道吗？”
张念雪那身伤，除了她自己，就何婶子和苏墨知道。
那李春桃当即有些心虚，不想和他在此处纠缠，便道：“苏大夫，这是我家事，你何必多管闲事。”
“有一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当真是无情似草木。”
说完，看了看李春桃道：“你想说家事，那就说家事！你家张念雪这医药费你们总该出吧。”
李春桃咬牙道：“多少？”
“五两。”
李春桃尖叫：“你抢钱呀！”
苏墨道：“我可是救了她的命，难道一条命还不值五两银？”
那李春桃可不吃这亏，冷笑道：“张念雪嫁了别人那就是别人家的了，苏大夫你要钱怎么也不该找我要吧。”
那何婶子听见这话，不赞同道“李春桃，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这怎么说，她还是你家闺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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