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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牧家铺子一直忙碌，直到牧鱼发现没有肘子了，急忙跑出去想叫苏青不要再招揽客人了，但是外面已经坐着好几个客人，他忙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今日肘子已经卖完了。”
“啊，这么快就卖完吗？”坐着的客人有些不满。
牧鱼忙解释：“因为今日新开张，没有预估到分量，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都等了一会儿，那你们怎么不多做一点呢？”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
牧鱼看着场面有点不好处理，有些着急，后来想到，墨大哥说过遇到事情不要慌张，才能找到处理办法，连忙逼自己镇静下来。
他思考了一下，对着愤怒的客人道：“各位，今日真是不好意思，确实是我们食铺备少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这样吧，我一会把你们信息记录下来，明日你们再来，每一份我们铺子都少收五文钱。现在我们也会给各位赠送一份花生糖，拿回去给孩子甜甜嘴。各位看怎么样？”
听得牧鱼这样说，那些人的怒气才消散了许多。
“那掌柜既然这样说，我们也就不为难掌柜的了，反正明日吃也可以，还便宜一点。”
牧鱼听见他们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请各位到这边来，我好记一下各位的信息。”
说着，便把这些人引到柜台边拿毛笔记了下来，他跟着苏墨学了一段时间的字，这些简单还是能写出来了，只是不好看，但也够用。
终于把那些人送走，苏青把打烊的牌子挂在外头，才跑到牧鱼面前长舒一口气：“鱼儿哥，我刚刚慌死了。”
牧鱼点头笑道：“我也是。你看我手都湿了。”说着把手伸到苏青面前，苏青摸了摸，确实全是汗。
“鱼儿哥，那我看着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
牧鱼笑道：“我也是怕的，不过肯定不能乱，不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会影响铺子生意的。”
“我也觉得鱼儿处理的好，我这个老婆子刚刚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
牧鱼有些不好意思。
“外祖母，青儿，今日幸好你们帮我，不然的话，我今日那才叫忙不过来呢。
“哎。一家人怎好说两家话。”金氏不赞同道。
牧鱼听见这话，看着金氏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忙说道：“是我说错啦。”
“这才对嘛。”
第45章 有屏障，无法打扰。
牧鱼这边有多忙，苏墨并不知道，他本来想趁着空闲时间过来看一看的，谁知刚准备出来，就遇到一个前来应聘的人。
进来的人十五六岁的少年，高高瘦瘦，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但洗的很干净。
“我这活计需要识字的，你可会？”苏墨看着这人问道。
那个少年点头道：“会的，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字。”
苏墨点点头继续问，“那可会识别药材，可会熬药？”
那个少年想了想，斟酌道：“我认得一些药材，只给我娘熬过药。”
看着苏墨皱了皱眉，急忙道：“但我可以学，我很需要这份活计，这样，让我先在这里干几天，这几天我一文钱也不要，您看怎么样？”
苏墨听见这话有些犹豫，他其实还是想招用一个有经验的，也少操点心。
“我看最近很多地方都在雇人，你为什么不去。”
那个少年有些挫败：“我去过了，但是他们觉得我年纪小，都不要我。”
听到这话，苏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招你？”
那少年摇了摇头：“我没觉得你会招我，我只是来碰碰运气。万一可以呢，我就抓住这个机会了。”
苏墨听完，想了想，反正也确实还没人来应聘，就先让他试一下，想完点头：“那行。”
那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苏墨只得解释：“你来做几天，如果做得好就把你留下，如果做的不好，那我可先说好了，我是不会留情面的。”
说完，摆手道：“快走吧，明日辰时四刻来药铺。”
那个少年没想到他真的愿意让自己试一下，顿时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的朝着苏墨鞠了一个躬。
“请放心，我明日一定准时到，谢谢！谢谢！”说完，像只离弦的箭往外奔去。
看着这人离开后，苏墨着急出门，谁知又有病人来，等到都忙好了，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文菘蓝看着他担心的样子，宽慰他：“不要担心，苏青和你外祖母不是去帮忙了吗？”
说着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墨儿我怎么觉得你对鱼儿也太容易担心了。”
苏墨听着师父的话，突然想到第一次见牧鱼的样子：“许是第一次见他时，他那番样子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让我我总觉得如果不在他身边，他就很不安全的样子。”
文菘蓝取笑他：“你这像养娃娃一样。”
苏墨有些不好意思，就把第一次遇见牧鱼的事情说了。
文菘蓝也是第一次听见苏墨说这事，他捋捋胡须，沉吟道：“你当时可问过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墨摇头：“我问过，不过鱼儿似乎不想说，我便没有逼迫他，就想着先把他带回来，总算是一条命，谁知处着倒处出了感情。”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的缘分。”
听见师傅这样说，苏墨也笑道：“确实是缘分。我一开始就想就这样过着，但前段时间，鱼儿去申请挂牌经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没有户籍证明。”
文菘蓝皱眉：“他是流民。”
苏墨摇头，看着不像，倒像是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但不管怎么样，他这户籍我必须的想办法解决，等鱼儿忙过这段时日，我便好好和他聊一聊，不然这事一直拖着我一日不踏实。”
“是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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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鱼这边不知道苏墨已经把他的情形猜到了一些，他这时正在数钱。
要说一天里最让他感到最快乐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有人喜欢他做的吃食，另一件就是数银钱了。
以前苏墨取笑他是个财迷，可是只他自己知道没有钱的时候，自己是怎样过活的，现在他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赚取银钱，他感到满足又开心。
“一文，两文，三文......”牧鱼认真数着，嘴角越咧越大，“一贯并二百文！”
“不对，我还忘记去除成本了，八个猪肘子买着六百六十三文，鸡蛋二十四个，四十八文，其他菜蔬二十一文。”
牧鱼边打算盘边记账，最终得出结论：“今日赚了四百六十八文。”
苏青和金氏在一旁看着牧鱼一边算一边傻笑。
“鱼儿哥，你这是赚了多少银钱，我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苏青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牧鱼听见这话，下意识抹了抹嘴角，然后才反应过来被苏青取笑了。
“好啊，你这人怎么变坏了。”牧鱼说着就要过来打他，苏青连忙躲在金氏后面，被金氏拦住了。
“鱼儿，我看你这生意实在忙不过来，我明日还是来帮你吧。”
牧鱼听完这话也发愁了：“我以前没开过店铺，以为自己可以忙得过来，便急急忙忙开了店，也没来得及雇人，现在发现人手确实不够。”
苏青在一旁听见牧鱼这话，扭捏了一会，看着牧鱼道：“鱼儿哥，你看我咋样？”
牧鱼听完，想了想：“如果你愿意来帮我，最好不过。”随后又担忧，“但是大伯他们会同意你来帮我吗？”
牧鱼这话没有说透，但苏青明白，他一个小哥儿跟着小郎君一起开店，抛头露面，对自己名声不好，以后怕是不好找婆家。
苏青想了想，坚定道：“鱼儿哥，我不怕，我回去一定会说服我爹娘的。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跟着，感觉看到了以前没看到过的东西，做了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不愿意年岁一到就不明不白的嫁人，我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嫁自己喜欢的人。”
牧鱼听见这话，有些被触动，他点头道：“那就这样定了。”
金氏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讨论，眯着眼睛，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正在这时，苏墨也赶了过来：“你们今日怎么样？”
苏青看着苏墨担心的样子，噗呲笑了出来：“苏墨哥，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苏墨看着牧鱼忙说抱歉，牧鱼一边摇头，一边跑到柜台边拿出账本给苏墨。
苏墨接过一看，道：“我看我是白担心了，你这账做得还不错呀。”
牧鱼早等着他这话，当即昂起头，挺着胸脯，道：“那自然，不然在药铺白跟你学了。你再看看我今日赚了多少钱。”
苏墨听完，弹了弹他的脑壳：“看到了，牧掌柜。”
金氏和苏青在一旁看着他打闹，总感觉苏墨一过来，他们两之间就像围了屏障似的，谁也打扰不了。
第46章 谈成了一笔生意
几人迅速的收拾好食铺后，牧鱼便让苏青金氏在铺子休息，自己和苏墨两人跑去肉铺订猪肘子。
“铺主，我明日需要十八个猪肘子，你可能留出来？”
那卖肉早就认得牧鱼他俩，看见他昨日才买了十二个猪肘子，今日又订十八个，很吃惊：“牧小郎君，你昨日买的猪肘子已经吃完了？”
牧鱼笑道：“已经吃完了，我在春朝巷那边开了一家食铺，就卖这猪肘子。”
“哟！春朝巷呀，我知道那边，牧小郎君，这样看来你这生意还不错呀，恭喜！”
“谢谢。”牧鱼忙感谢。
“牧掌柜，你放心，只要你说得出数目，我就要能给你留出来。”
这掌柜倒不是吹牛，他这铺子看着小，但是他其实有一个屠宰场，里面的猪送往附近几个村镇，酒楼，牧鱼要的这些个数目，确实难不倒他。
苏墨听见这话，心里一动，便把牧鱼拉到一边，两人耳语的一会儿，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只见牧鱼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又走了过来。
“对了掌柜的，你这可有时间？我们想和你谈笔生意。”
肉铺铺主听见这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听见这话，喜上眉梢：“有时间的，苏大夫，牧小郎君，你们里面坐。”
说着让伙计来招呼生意。自己带着牧鱼和苏墨往铺子里面走去。
几人坐下，苏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说了自己的意思：“掌柜，你也知道，我们牧家食铺长期需要猪肘子，然而每日都要提前来订，这太麻烦了，我看掌柜这肉铺生意做得也大，有足够的货，便想着和掌柜你做长久生意，你看怎么样？”
那肉铺老板听了，笑道：“那自然是好。”
苏墨又道：“铺主，你看，我们买这么多，能否折个价。”
他看着肉铺老板沉思，又继续道：“牧家食铺现在购买的肘子已经很多了，但我们以后需要的货会更多，现在是十几个，可能以后是二十几个，四十几个，或者更多呢，铺主现在让点利，我们不会让铺主你吃亏的。”
那铺主听见这话，想了想试探道：“那苏大夫说让利多少？”
苏墨笑道：“铺主不用紧张，铺主给我们每斤饶两文钱就行，不管这个肘子价格是涨价还是跌价，就在你卖的价格上少两文就行。”
那个铺主听见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既然苏大夫已经讲的这样清楚，我没有不从之理。”
“铺主爽快。不如趁热打铁，今日就把这契约签了？”
那铺主也是个利落性子，当即让人拿了纸笔过来。苏墨拟契，三人商议，最终签名按了手印。
“铺主可否每日把猪肘子直接送至牧家食铺？”
那铺主听见此话，爽朗一笑：“这自不用苏大夫提，你们放心吧。”
走出肉铺门，牧鱼才长出一口气，开心道：“墨大哥，太好了，这样的话，我每日就不必这样麻烦了。还有，我这本钱也会少着一些，赚的就会更多，到时候，有钱了，我就去买个牛车，大家伙就不用走路了，嗯，对......”
苏墨看他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有些好笑，直接把他提溜到面前，蹲下身去，看着他。
牧鱼突然脸红：“干什么？”
见苏墨一直不说话，紧张的都结巴了：“干，干什么？”
苏墨看着他不仅脸红，还结巴了，顿时不敢再逗他，捏了捏他的脸道：“我能干什么，把契约给你。”
说完把手中的契约折好放在牧鱼的胸前，牧鱼顿时烧的更厉害。
“我还以为你做了食铺掌柜，总不至于还这样害羞，看来，我想错了。”苏墨边走边打趣。
牧鱼听见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也顾不得害不害羞，跑到苏墨面前拦着他：“我不害羞的。”
说着把今日怎么处理那些客人的事情说了。
苏墨看着他一副想让自己夸他的样子，很是好笑：“好鱼儿，墨大哥刚刚说错话了，我们鱼儿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牧鱼这才罢休，开开心心的牧鱼聊着今日发生的事情。
苏墨也告诉了今日那个少年来药铺找活计的事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往食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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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小河巷，一处逼仄的房屋内，一位少年边熬药，边哼曲子，他的娘看见他这样子，好奇问道：“阳儿，你今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这样开心。”
那位被叫阳儿的少年，开心道：“嗯，娘，我还没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我今日被一家药铺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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