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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暖和，痛快!”他摸摸肚子，给了钱，就离开了。
牧鱼和苏墨清洗了炖锅，把东西放回苏墨铺子里，才去购置所需物品，面粉，肉，还有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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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外祖父我们回来了。”金氏正在纳鞋底，看见两人回来，很诧异：“咋那么早回来？”
“今日生意好，一去没多久就卖完了。”牧鱼便把今日事情说了。
金氏笑着说道：“那不错呀。”
“我要来数数今日赚了多少钱。”牧鱼把装钱的罐子拿出来，摇了摇，听了听铜板的响声，笑弯着眼睛，十足的财迷
“哗啦。”铜板倒在桌子上。
牧鱼认真的数着牧鱼以前不会数数，后来还是苏墨教他的，虽还没学的特别好，但简单的数数还是会的。
“这里有九十三文，加上今日买食材花费了三十三文，总共算下来，我今日赚了一百二十六文。”他兴奋道。
“你还没有除去成本呢。”苏墨提醒他，“你自己算一算除去成本能赚多少钱。”
牧鱼板着手指头计算：“面粉用了两斤，一共是二十文，肉一斤二十文，萝卜白菜是自家的就不算，黄芪是墨大哥给的，也不算，骨头两文，铁锅一百五十五文，炖罐三十五文，还有借车的费用二十五文，一共是、是……”牧鱼已经算不清了。
“一共是二百五十七文。”苏墨接道。
“那就是说我还欠一百三十一文？”
“是的，如果说明日生意还和今日一样好，你就可以开始赚银子了。”苏墨安慰道。
其实苏墨还是囫囵着算的，萝卜，白菜，木柴，炉子、药材这些虽是自家的，但不能不算成本，还有人工费，不过苏墨没提。
想着明日就可以把成本钱赚回来，牧鱼身上又有数不清的力气。
第22章 河巷救人
次日，苏墨把牧鱼送到昨日卖饺子的地方，就离开了，他去往北城一家有名的木匠铺子定制药柜。
“掌柜的在吗？”
木匠铺子掌柜听见声音，忙跑出来，笑道：“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请贵店帮我做七星斗柜，大概多久就能做出来。”
那掌柜笑道：“像这种七星斗柜要精细讲究些，一个师傅做一个需得十五六日才行，还要看客官需要几套？”
苏墨沉吟：“一套大概怎么个价？”
掌柜笑道：“十五两银子。”说完后又解释道，“做这七星斗柜，我们是用樟松做框架，桐木做屉，又要费心打磨设计，并未喊价，客人如果需要，可先预付定金五两银子。”
苏墨点点头：“那我先订一套，十五日后我来取，这是五两银子，烦请掌柜费心。”
掌柜收了银子后，便写了一张契约给他，苏墨看了看，没有问题，和掌柜告辞后，便赶往牧鱼这里。
牧鱼一早上来到此处，并未见着昨日船上那四人，听旁人说，他们正运着一批货物往清平县去了。
牧鱼并未在意，好在，经过昨日，已经有许多人认得他了，尤其是昨日没吃上饺子的，看到他来，忙叫牧鱼煮。
又有一些被吸引的。
“这摊子卖的饺子值得去吃，那味道好多食铺都比不上的。”有吃过的食客推荐。
“我刚也吃了，确实不错，还有他免费赠送的汤，那汤一点也没敷衍，用料也够，大冷天的喝一口，全身都暖和了。”有人接话道。
“真的假的？那我去吃一吃，要是不好吃，我找你麻烦！”有人跃跃欲试。
先前说话那人拍拍胸脯道：“要不好吃，我给你付饺子钱。”
那人看着这人信誓旦旦，将信将疑的走到牧鱼摊子边让牧鱼煮了一碗饺子，吃过一口，便惊喜道：“果然没骗我！”
这边除了靠停的船只外，还有许多卖苦力搬运东西的人，很辛苦，不过赚的也多，在吃食上也比较舍得花钱。
苏墨到时，牧鱼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正和旁边一卖柿干的妇人说话。
牧鱼看到苏墨到时，连忙跑过来：“墨大哥，你那边忙好了吗？”
苏墨点点头，正准备说话吗，突然听见不远处突然喧哗起来。
“当家的！”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哭喊声，人群听见动静纷纷往那边涌去。
“当家的，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中年夫郎，他旁边地上躺着一个昏过去的汉子，那汉子双眼紧闭，面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
“当家的，当家的，你醒醒，求求你们救救他，谁能救救他呀，呜呜呜呜！”那夫郎已经被吓得没了分寸，他试图把昏迷的汉子叫醒，可是地上汉子毫无动静，他急忙跪倒在地，望着人群哀求道：“有没有大夫，能救救我当家的，我给你们磕头了！”
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不忍心道：“这地方哪有大夫呀，我看你赶紧带他去药铺，不然来不及了。”说完又道,“周围搭把手，好歹一条人命。”
说完，围观人群里走出几个汉子，准备把昏迷的人抬到药铺里去。
“等一下。”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卖饺子的小摊主和常在他身边的男子。
此两人正是牧鱼和苏墨。
他们两个听见这边的动静，忙把摊子委托给卖柿干的妇人看着，而后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赶来。
“请让一让，墨大哥是大夫。”牧鱼大声说道。
“如此年轻，怕是不担事，小子，你可不要误了救人的时辰。”众人眼见苏墨如此年轻，有些不敢信任，唯恐延误救人时间。
“是呀，你这年轻人如果没有把握，便不要耽误我们。”有人附和。
牧鱼听见这些话，有些着急：“墨大哥医术特别好，请你们相信他。”
苏墨拍了拍牧鱼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而后看向众人道：“我是平安堂坐堂大夫和菘蓝的徒弟，俗话说救人如救火，请大家不要再阻拦。”
“我相信他，请大家把这位大夫放进来吧。”那个中年夫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
听见这话，周围人群连忙让开一条路。
“也不知道行不行？”有人担心。
“不管行不行，死马当做活马医，这儿距离最近的药铺也还需要一刻钟的时间，看这汉子情形，怕是等不了多久。”有个年轻汉子说道。
“文菘蓝大夫我是知道的，若是他徒弟，想来不会太差。”
苏墨没把这些话听进耳里，倒是牧鱼站在一旁，紧张万分。
苏墨走进去后蹲下去看看患者状态。
这患者正岑岑冒汗，浑身湿透，面色唇色苍白没血色，他摸了摸病人的的脉象，又掀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把耳朵放在他胸口听了听，发现心跳速度很快。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小鱼，过来。”牧鱼听见苏墨叫他，连忙走过去，苏墨又把那个中年夫郎喊来。
“你们两个听着，这两处是合谷穴、内关穴。”苏墨把两处穴位指给他们看，“记住了没？”
两人点头，苏墨继续道：“你们两个一人负责一只手，听我口令同时按压这两处穴位。”
说着，苏墨把大拇指放在病人中穴，
“按。”几人同时按压。
过了一会儿，那患者眼帘微微震动，中年夫郎心里一喜，忙着急喊道：“当家的，当家的。”
“嗯。”那病人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哎，醒了！”周围人群激动的叫起来。
那夫郎也满脸激动，一边落泪一边紧紧拉住那汉子的手，哽咽道：“当家的，万幸，万幸你醒了，呜呜呜。”
那患者刚醒来还有些不清楚情况，他虚弱的看着自己的夫郎：“不，不要担心。”
中年夫郎揩了揩眼泪，指着苏摩道：“你刚刚晕过去，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幸好，遇见这位大夫，才让你醒过来。”说着，满眼感激的看着苏墨和牧鱼：“谢谢，谢谢！如果不是你们，我当家的还不知道怎么样的，谢谢你们！”
那醒来的汉子也偏头看过来，虚弱的道谢。
“先不着急这些，他这是虚劳之症，你快去买些甜食，让他吃下去。”
“我这里有麦芽糖，大夫可行不可行。”人群中一个妇人急忙说道。
“可行，麦芽糖最好不过了。”
那妇人连忙把麦芽糖拿出来，那夫郎接过，喂予那汉子，那汉子吃完一块麦芽糖，面色才慢慢开始好了一些。
“他这是气血不足，过度劳累所致。平日还是要多休息。”苏墨嘱咐道
那夫郎听见擦了擦眼泪，连忙道谢：“我劝过我家相公，叫他不要如此劳累，但是家中大儿眼看就到了成亲的年纪，需要一大笔银子，小儿身体也不健康，每月都需要一大笔药钱，我相公这才如此，多谢大夫救命之恩。”
苏墨点点头，却也不是说什么好，便道：“现下赶紧回去，休息几日，莫要因着急赚钱误了自己的身体，舍大而取小，不值当。”
那汉子听闻，点了点头：“我省得了。”
“那即是没事了，我们便走了。”苏墨告辞。
那夫郎连忙站起来，再次道谢。
苏墨摆摆手，拒绝道:“救死扶伤是大夫的本职，不需如此。”
说着便拉着牧鱼离开。周围的人群又让出条道，不知谁先开始的拍手，众人响应，纷纷鼓起掌来，掌声如雷。
“这小大夫看着年轻，医术如此好。”有人感叹
“是呀，是呀。”
“不过，我竟是不知镇上何时有这样一位年轻大夫？”
“刚人大夫都说了自己是文菘蓝大夫徒弟，可能才刚出师吧。”
“说起这茬，我倒是颇觉这大夫面熟。”一个老妇人疑惑，说着猛拍了一下手激动道，"我是见过这位大夫的，当日，我去找文大夫看病，是这位大夫给我摸的脉，开的药，我当时看他年轻，还怕不稳当，谁知那药我才吃了两副便好了。”
“这般厉害！当真人不可貌相。”
“是呀，是呀。”
第23章 开药铺的原因
牧鱼跟在苏墨后面，内心激动鼓胀。
“墨大哥，你好厉害。”牧鱼回想着刚刚那一幕，对苏墨钦佩不已。
苏墨笑道：“这不是大夫应该会，应该做的事情吗？这不算厉害，真正厉害的大夫你还未见过。”
牧鱼惊叹，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到那得厉害成啥样？”
“很厉害！”苏墨一脸向往。
“墨大哥，你是不是很喜欢做大夫？”
苏墨想了想，说道：“一开始其实是因为师父的原因，我不想让他失望，便努力学习师父传授的东西。
但当我独自治好第一个病患的时候，看着他家里人开心的样子，我才真正想成为一个大夫。”
“那墨大哥你既然想做大夫，为什么要辞去平安堂的工作呀？”牧鱼不解。
苏墨听见这话愣了愣：“这也是有缘由的，我以前是想留在平安堂，不过后来老东家过世，新东家接掌铺子后，平安堂就忘记了当初开药铺的初衷。”
牧鱼在一旁认真听着。
苏墨又继续道：“近几年来，新东家联合槐安镇几家药铺一起给药材涨价，有的甚至到了离谱的地步，普通人越来越吃不起药了。我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所以就辞了。
“墨大哥，这是你开药铺的原因吗？”
“开药铺是我最好的选择，我既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也可以顺应自己心意开一家药价正常的药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苏墨笑道。
苏墨摸了摸牧鱼的头，又继续解释：“药材价格已经如此昂贵 ，再肆意涨价，不是断了这些病人的活路吗。”
牧鱼听了点点头道，赞同道：“我以前生病的时候，家里人不给药钱，我都是用自己悄悄攒的铜板去买的，那些药钱好贵呀，我要偷偷攒很久，没钱了，就只能硬生生熬着。”
苏墨很少听见牧鱼说他以前的事情，听见这话，心里沉了沉，摸了摸牧鱼脑袋，柔和道：“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牧鱼用脑袋蹭了蹭苏墨的手，点头道：“墨大哥，我虽然不懂很多大道理，但我是支持你的。”
苏墨闻言，笑出声来：那我就谢谢你的支持了。”
牧鱼吐了吐舌头：“牧大哥，我可以跟你学辨药材吗？”
苏墨哑然失笑：“你学药材做什么？”
“我看这两日做的黄芪萝卜骨头汤很受欢迎，你又把它效果说的那样好，是不是其他的药材也是可以做汤或者做吃的。”
苏墨眼睛一亮：“这我倒没想到。”说着捏了捏牧鱼的脸颊，“你这小脑袋瓜子，还真有点聪明。”
“其实中药里面有很多也是可以入膳的，像陈皮、菊花、莲子，芡实、甘草、山药这些和食物搭配做成的药膳确实味美有奇效。”
牧鱼一把拉住苏墨袖子：“那我就要学。”
苏墨笑道：“行,你如果愿意学我就教你。”
“我肯定好好学。”
回到家后，牧鱼又开始数他赚的铜板，这是他一天最期待的事情了，其实牧鱼今日就卖出十二碗饺子，是很好算的，可他就是喜欢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
“一文，两文......一共有一百零八文!”他喜上眉梢，而后又垂头丧气，“还差二十三文我才开始赚钱呢，今日没有昨日好卖，还剩下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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