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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爆红的我怎么输啊!(近代现代)——酥薄月

时间:2024-06-05 08:54:35  作者:酥薄月
  换了两道纱布,血才止住。
  阿kar在外面敲门:“缸子,能进来吗?”
  等薛霁真穿上一件宽松的毛衣,又重新披上大衣,缸子这才应了一声:“进来吧!”
  来的却不止是阿kar,还有贺思珩。
  “喏,这个是加速伤口愈合的,这个是祛疤的。”他直接拿出几管药膏,还有一盒防水隔离贴,“这些你也用得着。”
  薛霁真这会穿的宽松,又看得出是薄薄一片的少年了。
  他只抬眼看了看贺思珩,点点头:“谢谢贺老师。”
  送完了药,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那就是还有话说,缸子和阿kar对视一眼,默契的撤离、顺便把门和外头的挡风帘都关上。
  “明天拍‘假拜堂’的戏份,你不用着急。”
  贺思珩见他只是神色淡淡地点头,略微一顿,又鬼使神差地试探道:“叶旻托我在剧组多照顾你。”你怎么看?
  肉眼可见的,薛霁真收敛了表情:“我和他不熟。”
  虽然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某个念头,但他对这两人的关系不感兴趣,薛霁真只在乎明天的雪有多大,摆摊卖烤苞谷的老爷爷还来不来……
 
第32章 感谢订阅!
  薛霁真脖子被同事演员刺伤,这事在剧组里不是秘密。
  其实这种“摩擦”,放到很多时候都不少见。
  《玉门雪》是个大项目组,人多的地方必然少不了矛盾!
  甚至大家都能够理解:薛霁真这么年轻,拥有被导演和资深演员夸赞的资质和悟性,除此之外,还是《玉门雪》剧组里公认的团宠,大家都乐意照顾他、哄着他。喜欢他的人是很多,也一定有人暗暗看他不爽。
  就比方说官宣时薛霁真拿到的六番。
  别看他前面还有五个人,可那五个之中有领衔主演、有特别出演,还有老资历戏骨和视帝。把薛霁真一个纯纯新人演员排在第六个,很难说没有剧组的一些宣传私心在。
  但极个别演员能当着那么多摄像头的面,借机发泄报复,还是突破了大家的想象……
  “你怎么敢的?”
  郭令芳的训斥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句解释也只能咬死不改。
  反正,薛霁真理所当然地休息了半天。
  继郭令芳、贺思珩、汪裕他们来看望了一番后,A组康师民接到消息,下了戏后也特地来了薛霁真房间,当时他正在换药,赤着上半身,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拆掉纱布换药时避免不了流血,后背、后腰、胳膊上都还有拍戏磕磕碰碰留下的淤青。
  
  “小薛啊,好点儿了么?”
  薛霁真发誓他没有卖惨的意思,但伤口如果总是挨着戏服盔甲,稍微动一动就要摩擦,那的确好不了多快,郭令芳给他调整排戏,提前把后面石雪山营地的戏份抬上来,也是出于一个更优统筹的安排。
  当然了,他不再会说出“已经没事儿了”这种话。
  所以,薛霁真只回了一句:“好些了。”
  康师民听了,神色有些微妙。
  他亲眼见证了薛霁真的成长,既为他积极克服各种困难的态度感到欣慰,又别扭而失落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也在剧组生活里渐渐摸清了一些内娱的规则,变得不再喜形于色,不再泛滥地去相信每个人都是抱有善意的……
  这样的蜕变其实是必然的,但康师民仍觉得遗憾。
  “这两天就赶赶文戏吧,你和……”
  他看着薛霁真这双水润而清澈的眼睛,说不出那种话。
  “算了,人和人相处是讲究缘分的,处不来的再怎么撮合也处不来,我们也不强求演员们之间必须要多么和谐亲密,大家都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够了。但是小薛呀,咱们这事儿眼下能瞒就瞒住,将来戏拍完开播了,先让观众看到你呈现的表演,再去挖掘你付出的努力,这样的一个过程是不是更合适一些呢?”
  薛霁真眨了眨眼,笑了,嘴角扯开一个淡淡的弧度。
  “谢谢康导为我考虑,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他也提了一个要求:要备份片场下午的监控记录。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拍好这部戏,我也一样。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受到很多前辈老师们的照顾,将来无论再拍多少戏,可能都找不到如今的感觉。无论是为了照顾剧组名声,还是出于对我自己的一种保护,我想我需要这份监控。”
  “有人主动针对,我不去撕破脸已经是尽量在顾全大局了,康导你觉得呢?”
  康师民无奈点点头:“让你助理去找向祯要吧。”
  薛霁真达成目的见好就收:“谢谢康导理解。”
  他是没权没势没靠山的,如果真的出了事,短时间内连一个像模像样的公关团队都组不出来,更别提在别人成熟的营销手段下存活。一旦这件事情真的曝光炒了起来,且对面先打出”薛霁真动不动就休半天”等等不敬业的噱头,除了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薛霁真甚至没有第二种可以自证清白的办法……
  回头缸子办好了事,觉得这个亏吃得有点没意思。
  “他刺伤了你,却一点实质性的处罚都没有!”
  薛霁真回复完哥哥的消息,冷静地分析:“能让他彻底控制不住嫉妒丑陋的一面,我想我演得可能没那么差劲,起码是个及格分以上。不然的话,他这么做只是单纯为了打击报复?片场那么多能正大光明上手的机会不打,非要用枪尖刺我?”
  “处罚不处罚的,等剧播之后,剧组自然会看观众反响行事的。至于他,事情做都做了,事后的心虚和煎熬应该比硬性处罚来得更难受吧?”
  缸子先抓前半句的重点:“你演得都惹人嫉妒了还差?”
  随后,又细想了后半句,答道:“那的确是,我过去向导那边拷监控的时候,其实不少收工下班的都看到了,按照咱们剧组内部消息的传播速度,最迟今晚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你猜他下次再被你压一头,心里会不会又气又怕啊?”
  说着,缸子自己先乐了。
  他学着才华哥的笑声咯咯一阵狂笑:“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贺思珩宁可自己亲身上阵压乌煊的戏,也非要把这人踢出组了,因为太爽啦!”
  说起贺思珩,薛霁真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贺思珩和叶旻的关系,我也是今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之前还在训练营的时候,他跟我提过一次,只说家里有个长辈,他视作榜样……”
  呵,现在看来,这位“长辈”不见得多待见他。
  缸子脑子里转了几圈,也想明白了:“贺思珩只比叶旻大7岁,当年港圈闹得轰轰烈烈的二婚入豪门,原来嫁的是他姐夫?算算年纪,那个时候他才13、4岁吧,正是刚刚步入青春期情绪最敏感的时候,该懂得也基本都懂了。”
  薛霁真点点头:“差不多吧。”
  “换做是我,我大概也要把这母子俩当做仇人看待,第一任老婆死了一年有么?他姐姐周年祭恐怕都没过吧?这就遇上真爱、非卿不娶了,还搞那么大的排场,怎么,是想要打老岳家的脸?”
  听到这儿,薛霁真心情也挺复杂:“你猜怎么着,叶旻还让贺思珩多照顾我。”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给你没事找仇吗?”
  缸子暴怒!
  薛霁真笑得伤口处又疼又痒,索性靠着软乎乎的枕头半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叶旻和顾巍是不同的,如果说顾巍是毫无后顾之忧的天之骄子,无论何种境地都有绝对的自信,那叶旻刚好就是另一个极端:他的自信更像是虚张声势。”
  因为没有100%的底气,反而成了另类的自卑。
  在叶旻“家世”曝光后,这种印象的描绘就越深刻准确。
  某种程度上说,叶旻和今天那个拿枪尖故意刺薛霁真的人没什么两样,两个人都被刺激到了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
  缸子气得牙痒痒:“我回头把这些料理一理,看看让群里的兄弟挑个好时候发出去。”
  不然白挨这一下,怎么想都不舒服!
  *
  薛霁真受伤的事情果然一夜传遍剧组。
  第二天下午去上工,汤姐还特地给他找了隔离贴,脱了毛衣一看,噢,已经贴上了呀!她用眼神询问,薛霁真抬手穿衣,顺口答道:“贺老师给的。”
  汤姐也忍不住八卦:“你俩和好了?”
  薛霁真反问:“我俩什么时候不合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晚上的戏份应该没问题了!”汤姐推出一套挂得板板正正的凤冠霞帔来,“全部都是按之前女演员的尺码定做的,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加紧改了不少,你应该能穿得上,刚好今晚有雪,拍了完事儿。”
  得三个人帮忙穿,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一声行头还差头冠发饰齐活儿时,郭令芳和贺思珩来了,他俩一进来,就被满目的红色刺激得一怔:尤其是最中间站着的薛霁真。
  比他逃出京城那晚的扮相更出色,有种夺目的惊艳!
  他正脸看过来时,整间屋子仿佛都跟着亮堂了起来……
  “漂亮是很漂亮了,这张臭臭的小脸刚好对味儿~”
  贺思珩眼里也有笑意:“挺好的。”
  只不过薛霁真错开了视线,早早开始酝酿情绪:“千里迢迢送过来的嫁衣,能不好么。”
  说完,又扭头过去调整衣领。
  汤姐干笑了两声,又看向郭令芳,等待导演的指示:“时间差不多了吧?外头雪下得挺厚了,我这儿大概还要个一个小时整理,这一路拍过去到石雪山营地那儿也该天黑了。”
  “结婚结婚,就是要傍晚开始嘛!”
  郭令芳一声令下,各个部门都进入准备阶段。
  这场戏出现的时间其实刚好,李稚虽然还在单方面的和六王对抗,并以一己之力孤立军营里的所有“高层”,但涉及到最重要的利益时,这小子还是很知道好歹的,嫁衣说穿就穿、喊拜堂也是咬咬牙就顶上了。
  替嫁假成亲这一段,也算剧本里为数不多的轻松情节。
  军营里都是一群糙汉子,除了六王的核心团,没人知道六王娶妻娶得并不是真王妃。
  其他人甚至没在石雪山营地见过王妃的影子。
  
  所以,当李稚着一袭热烈的红嫁衣被六王抱进帅账时,周围一群汉子只顾着喝酒嬉笑、起哄凑热闹,并没有人怀疑王妃的身量为什么格外高挑,“她”被六王抱在怀里时,甚至连背脊都是僵硬挺着的,而不是柔顺依偎……
  “你在这儿待着,一晚上就好。”
  李稚才不听他的呢,伸手就掀开红盖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名义上的姐夫,并不客气:“我饿了,要一碗素面两叠炊饼,有蛋羹吗?也来一碗吧。”
  六王气得想笑:“哪家新娘子晚上吃得像头小猪仔?”
  “你不给我就自己去外面喊!”
  六王这才答应了他。
  于是李稚踢掉了绣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只是盘腿坐下后,又飞快地意识到自己裆间有些空荡荡的,匆忙扯了裙摆来遮掩,继续催六王:“快去呀,我饿了,今晚不吃饱的话我就闹你一宿!”
  ……
  道具端上来了,素面是真素面,饼子也是冒着热气的真饼子,包括蛋羹,还被后头的伙夫“细心”地撒上了一些应景的红糖碎。
  薛霁真看着有点儿发愁:“我要是一遍不过……”
  郭令芳笑呵呵地道:“没事,给你准备了好几份,你吃不完的话,待会下戏收工了咱们分着吃就行,绝不浪费!”
  拍到第二遍时,薛霁真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他有点儿噎着了,举着饼子有那么一秒钟的痛苦,可戏还得继续演下去,贺思珩看他眼睛瞟向蛋羹,鬼使神差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伺候你不乐意?”
  《玉门雪》A组一群老“政治家”、“阴谋家”就很喜欢临场改戏。
  眼看着薛霁真塞不下了,贺思珩也急智救场。
  郭令芳没喊停,因为镜头里看着效果的确不错——
  等两人略带尴尬又莫名默契的分食完后,外头的热闹也散的差不多了,六王副手忙着把闹洞房的人驱散开,李稚才想起这出戏还差最后一幕没演完:洞房。
  外头有人问话:“王爷和王妃歇下了么?要不要水?”
  李稚一个“要”字刚到喉咙口,就被六王飞快捂住嘴!
  “喝你一碗茶水也不行?”
  六王第二次被妻弟气到:“此‘要水’非彼要水!”
  算了算了!他不过是个用弓箭叼泥巴往别人马屁股上砸的孩子,他能懂什么要水不要水的事儿……
  *
  这一幕戏分了好几镜,熬到晚上11点才结束。
  出了帐篷,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薛霁真打了个寒颤,缸子连忙把充好电的暖手宝塞给他:“回去洗漱直接睡还是洗个热水澡再睡?我看你刚才有点撑着了,咱们今晚的路边摊就取消了吧。”
  “……好吧。”
  哥俩还在等向祯呢,贺思珩的保姆车先到了。
  “不走?”
  那既然都这么问了,还是走呗!
  阿kar一见二人上车,又和缸子聊了起来。
  他们俩现在有些话说,反而显得薛霁真无聊了。
  车里有趣的设备装置早已经看过了,没什么新鲜;大家都不玩手机,他一个人单独拿出来玩儿好像有点不太好,薛霁真无聊到在大衣口袋摸出一根棒棒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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