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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爆红的我怎么输啊!(近代现代)——酥薄月

时间:2024-06-05 08:54:35  作者:酥薄月
  贺公子心有默契,帮他配了一套蓝色系的。
  浅水蓝镶领口袖边的半袖T恤,洗白做旧的牛仔裤,加上一顶帽子,简单到极点的衣服套在薛霁真身上,有种毫不费力修饰就自带青春活力的美。
  “就这样吧。”
  以指代梳,随手将额发一拢,再用帽子扣住。
  两人再下楼时,戴敏果然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他看了眼“焕然一新”的老板,十分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上车后,贺思珩全程没有松开拉着薛霁真的手,后者也放纵这种行为,两人还时不时笑着对视一眼,眼角眉梢尽是流淌的爱意。
  戴敏急的脑门、背后、手心直冒汗。
  啊啊啊啊,老板们,别这样啊!
  就这么爱吗?
  咱们吃完饭晚上回酒店再爱行不行?
  他一路上光想着待会怎么出言提醒才不会让所有人都显得尴尬,谁知到地方后,在下车之前,两人又默契地松开紧扣着的手。
  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的戴敏忽然就傻眼了。
  到了包厢,时隔两个多月不见面的一大家子先忙着叙旧,等饭菜都上桌了,话题终于从“小真还有很多生日礼物堆在香榴山的新家”,转到“最近内娱又爆了不少大瓜,小真你听说过没啊?”、“没听过那今晚刚好给你补补课”……
  薛霁真封闭拍摄这段日子,的确错过很多瓜。
  他的椅子被伍勖洋扯得很近。
  哥俩膝盖碰着膝盖,宁可挤着也不肯分离太远。
  另一边坐着的贺思珩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伸长了手臂扶在薛霁真的椅背上,用近乎环抱的姿态昭显自己的身份和存在。
  贺思珩发誓:自己绝没有与大舅哥一争高下的意思。
  偶尔伍勖洋瞥来一眼,他也当没看见。
  薛霁真倒是对此毫无察觉,等吃得差不多了,就忙着听哥哥们说最近的热闹事:开春复工后,以横店为首的影视基地砍了不少古装项目,早两年跟风《玉门雪》的那一批古装权谋至今还有没赶上台播的,也终于妥协网播。
  改制的风才刚有苗头,下面就急急忙忙行动了起来。
  “《摘星》你知道的吧?当初轰轰烈烈地宣传投资了4个多亿,拍完后一度喊话非1套8套不上。结果呢,你看看这两年央视上的那几部古装都是什么题材,哪里轮得到它啊!拖到现在终于顶不住了,投资商拿不到红利,再有钱的底子也扛不住压力啊。哎,这下总算出结果了,说是定了酷果和星耀,暑期档双平台网播。”
  薛霁真有点印象,除了【投资4亿】,这部剧第二大的噱头就是对标《玉门雪》的主演配置。当年导演还放话,他们不做《玉门雪》第二,只做《摘星》第一。
  总而言之,口气很大,冲着剧王去的。
  “应该会播得不错吧?”
  缸子摇头一笑,配合他新剪的美式前刺,有几分狂妄不羁的渣男味儿:“都沦落到我们茶余饭后的八卦素材了,能有多好?放在当年看很不错的观念、流行热点,现在指不定已经落后了。观众吃不吃这一套都不好说。”
  “要我说啊,梁宙宇就是被《摘星》硬生生拖垮的!”
  才华也用力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赞同这个观点。
  “想当初你刚出道,他就已经在生圈T1梯队了;等你红起来时,他身上还有一部存货。看着《玉门雪》成爆款,接了《摘星》这么个巨饼。按理说有这么好的资源在手,后续稍微有点没跟上又碍得了什么事儿?不过成也《摘星》败也《摘星》,拍过投资4亿的S+,哪里看得上其他项目,就等着剧王上线助他飞升……”
  结果大家也知道了:薛霁真这颗紫薇星直接空降生圈TOP1。
  梁宙宇后劲被拦腰截断,两年不到的功夫就掉队了。
  头部一旦有了空席位,下面的人自然争得起劲。微博有营销号特地统计过这两年从梁宙宇手里头漏出去的好饼,一一罗列它们的去向。
  他看不上的,自然有人看得上。
  甚至不同赛道的男演员都因此而获益——
  深耕不同类型配角的柳毅捡漏拍了个窝囊废赘婿红起来了;空窗小半年的闻涛也接手先前递给梁宙宇的男频大IP,去年秋天杀青的,据传内部试映反响特别好,今年暑假也要上线;就连电视剧产出减少的徐数也救急补位了一部职场剧,这会儿正拍着呢。
  这些都是各个时期因为梁宙宇拖延而等不下去的项目。
  薛霁真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肯定《摘星》能爆?”
  他虽然不是多么勤快的演员,但也从未刻意让档期空着,就算是等待期间也没闲着,要么拍短剧要么去汪裕那里上课。用郭令芙的话说,反正档期放着也是闲着,不如接个看得过去的剧本拍着呗,演员保持住状态很重要。
  再说了,谁会嫌弃自己存货多啊。
  拍得多就赚得多,播得多观众才会记得你啊!
  直到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暂停一切乱七八糟的话题,蛋糕被服务员推上来了,在所有人一边点蜡烛一边唱生日歌时,薛霁真坐正身子,已经摆好了姿势准备许愿。
  “好了,关灯关灯,小真该许愿咯!”
  薛霁真看到戴敏在录像,还笑着瞥了一眼。
  “那我开始啦——”
  说完,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到:希望大家一直健康快乐,平安幸福!
  薛霁真的愿望从来都不变。
  他每次都很坚定地许着同一个愿望。
  今年也不例外。
  许完之后,薛霁真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摆着“2”、“3”的蜡烛,伴随着哥几个的叫好声,包厢内的水晶吊灯也重新亮了。
  “我们小真又长大了一岁!”
  伍勖洋用力抱了抱弟弟,语气感慨而克制:“长大一岁,哥哥依然希望你快乐、健康、平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薛霁真眼眶一热,也用力回抱他。
  只能说,哥俩的默契自始至终都在线。
  贺思珩倒没有在这时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是能够共情小真的快乐和感动,一直到众人离开餐厅,分头上了三辆车,他才伸手将幸福得有些眩晕的薛霁真揽进怀里,缀吻着他的额角和碎发:“小真,等你这边杀青了,我们回港岛注册吧。”
  席上灌了整整一杯葡萄酒的薛霁真耳朵嗡了一下。
  “什、什么?”
  驾驶室隔音挡板升了起来,贺思珩换了一个姿势,将怀里的人搂得更近,嘴唇几乎贴着恋人的脸颊,耗空的勇气快速攒满,他柔和而磁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想和你注册结婚,小真,好么?”
  薛霁真这下是真的酒醒了:“注册?”
  他脸颊突然就红得不像话,在贺思珩目不转睛、炙热如火的注视下,浑身莫名其妙地开始燥热,热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啊……还要注册吗?你、你应该挺麻烦的吧?”
  港岛是允许同性恋人注册的,具有同等法律效应。
  贺思珩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薛霁真听懂了。
  正是因为听懂了才更抓狂:和贺思珩比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一步。并非“吃干抹净”不负责,而是恋情太稳定太热乎了,做什么都很开心,以至于薛霁真相当满足于现状,他甚至没有思考过,还有这样一条路可以更进一步保障他们的关系……
  更抓狂的是贺思珩的语气,既郑重又轻巧。
  他甚至没提一嘴注册前的各种复杂协议,只是从字面意思上很诚恳地解释道:“不麻烦,你带上身份证户口本,我也带上我的证件,在办事厅的服务公众号提前预约,挑个好日子,到那之后不超过半小时就能完成注册。”
  薛霁真有一瞬间的无措。
  他眨了眨眼睛,试图避开贺思珩的眼神。
  显然,后者不打算轻易让他跳过这个话题:“我需要你的回答,小真,我是一个很传统、守旧的人,我需要这样一份肯定和保障。”
  薛霁真只逃避了不到半分钟,就反过来扣住贺思珩的手。
  “珩哥,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结婚注册是一件大事,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但我仍然需要时间思考清楚。”
  话音落到此处,贺思珩扣紧了他的手。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答复。”
  事实上,他早就预料到薛霁真的反应。
  就像去年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薛霁真郑重地告诉他自己需要时间。对此,贺思珩也做好了迎接新一轮考验的的准备。
  *
  过完了生日,薛霁真只休息半天就恢复了工作。
  他的亲朋好友们千里迢迢飞来,又飞快地离开。
  包括贺思珩。
  贺公子很想留下来,但郭令芙借着“蹭飞机”的名义,强行将人带走。在返回港岛的行程上,她语气平静地告诉老板兼合伙人:“昨天回来路上被拍了,就连伍勖洋这个亲哥都没和他一辆车,而你在,你生怕那群写同人的没素材?”
  贺思珩理不直但气很壮:“我不和他坐一辆车,别人就不会写了吗?”
  他快速回忆了一番从落地到离开的这半天,在公开场合行走时,他和小真没有【任何】出格亲密的行为。
  于是,迅速反过来堵郭令芙。
  “他们亢奋点很低,只需要我们俩处于同一个IP属地。”
  
  这是实话。两个时空内毫无交集的人物都能拉出惊世骇俗的郎,何况是真真切切有感情的一对情人?像他这么安分识趣、顾全大局,还恪守分寸的“生圈嫂子”,数遍内娱港娱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事实上,贺思珩还有最后一记杀招。
  但凡郭令芙继续怼下去,他就立刻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我已经和小真进行了第一次求婚,你看着准备吧。
  令人失望的是,郭女士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平复了呼吸后,她就彻底扭过头,整个航程再也没有和贺思珩说过一句话,好似多聊一句都会气出甲状腺结节。
 
第160章 感谢订阅!
  薛霁真过完生日后,天气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滴绿》剧组再次大转移。
  除了“梅花岭”,更西南方向还有一座拔地而起、实打实用人民币堆出来的仿古园林,地方很偏,偏到后勤出门采买都需要结伴而行,以免走丢,方圆20公里内只有小镇里的一家假装加盟的奶茶店。剧组没来之前,客流和流水一般般,自打剧组来了,每天都是用车拉的超大单,老板不得不发动全家一起切水果摇奶茶。
  没得选的情况下,剧组上上下下也不挑了,大家有什么喝什么,剩什么拿什么。
  只有薛霁真不能喝,他要保持一个很瘦削的状态。
  用沙驰的话说:要相对消瘦,但不能脱相。要让人一眼看出他颠沛流离、历经苦难,又要保留疯癫状态下昙花一现的惊艳,不能粗糙的像个流浪汉。
  这样的病态角色,薛霁真之前也演过。
  比如《乌夜啼》前期中期的凌夙。
  但精神紧绷导致的脆弱和桑恪需要的感觉又截然不同,桑恪更需要表现出“人在走,魂在飘”的游离感,他更像是一半脱离人间,只待夙愿达成就能心满意足彻底离开的魂魄态。这种状态,《滴绿》原著描写得如鬼似魂,出版插画也只是画得差强人意,想要演绎出来,薛霁真还得下点功夫。
  那怜也会打趣他:“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重逢之后凤绣看到桑恪不敢认。”
  过了二十年,大家都变了,只有他不变。
  在这个动乱不堪、人人自危的年代,桑恪一个疯疯癫癫、病骨嶙峋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不会真的像那些人说的,请神请多了,魂被收了吧?
  他幽幽望着自己的时候,仿佛能一眼看穿内心。
  没有人能心平气和地离开桑恪的注视。
  凤绣每每与他对视,都会不自觉的出现心虚、愧疚、怀念、不舍、怨恨,种种复杂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又惧又爱的感觉,有时候真不是演出来的,而是对戏过程中很自然的就感染上了那种氛围。
  到了这时,片场很多人都怕桑恪。
  或者说,害怕薛霁真也是一样的。
  薛霁真本人偶尔也会茫然。
  他收工之后问沙驰:“你觉得我演得对吗?”
  如果下班早,沙驰会给自己来上一杯。
  他也给薛霁真倒酒,但对方酒量摆在那儿,所以那一杯最后还是沙驰自己喝了。
  这个自打老友故去后也粗糙苍老了不少的男人很肯定地告诉他:“每个人看《滴绿》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关于这一点,沙驰和其他主创也有争议的地方。但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改编上的统一。
  “重逢后这一段的确有很大争议。读者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桑恪还喜欢凤绣,她背叛了他们的约定,又经历了一段糟糕的婚姻,甚至在‘清算’后有着最不堪的成分,过去再美好的一个人,如今也显得千疮百孔了,这是既让人怜惜、又让人无从下手的形象,就像一朵被踩烂的花,失去了让人欣赏的价值。”
  “桑恪仍然像捧着一颗宝珠那样珍惜她,明明她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么?”
  薛霁真不是很乐意听到这样的描述。
  他想象自己是桑恪,也听不得对凤绣过于刺痛、刻薄的评价,又或者是贬低。
  “不是的。”他望向沙驰,肯定地反驳,“当你无法履行责任的时候,爱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执念。对桑恪而言,他重新爬出黑暗的意义就是与凤绣再次相见,只要那是凤绣。枯萎的海棠,难道就不是海棠了吗?”
  *
  《滴绿》拍摄拍到最热的时候,薛霁真的状态不太好。
  事实上,后期的戏份大家都进行得很痛苦。
  不止是体力上的极度消耗,情绪的透支才是让人反复感觉到煎熬的根源:所有人都深陷在那个时代的氛围之中,清醒的疯魔,然后日复一日在痛苦中摸索,试图找到一点希望。
  
  那怜一度撑不下去,凤绣后期太苦了。
  只有脱离镜头,她的状态才会渐渐回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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