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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玄幻灵异)——呜咛

时间:2024-06-05 08:46:52  作者:呜咛
  悲观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祁跃张皇失措地甩了出去,同时强制大脑进入空白状态,受伤时体力流失会很严重,很需要持续的食物和水源支撑消耗,他开始忙碌地给狸花喂食物。
  昏迷状态下吞咽的动作会进行得很困难,他就一点点喂。
  只要不呛到,只要吃下去就是好事,哪怕只有一点点。
  小猫保持着思维停滞的状态,机械重复的动作,这么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声疲惫嘶哑的声音响起:“还不回去,冻着很好玩么。”
  大脑系统啪地陷入宕机。
  像是程序指令出错。
  祁跃动作呆了一瞬,终于拥有自己的意识,眼泪珠子开始不要钱地往外掉。
  “不好玩。”他很困难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也冻着。”
  狸花连睁眼的动作都无法保持太久,很快又阖上:“不用管我。”
  祁跃:“要管。”
  狸花:“没有必要。”
  祁跃:“你也没有必要管我会不会捉老鼠的,你还不是教了。”
  “没教了。”狸花声音很弱:“把你丢给人类,就是不想管了。”
  “可是已经教过了啊。”
  祁跃吸吸鼻子,把自己缩起来贴在狸花肚子上,像自言自语:“我已经学了,就要管。”
  短短几句话好像已经费了狸花很多精力,他缓了十多秒的呼吸,才又开口:“怎么出来的。”
  祁跃:“偷跑出来的。”
  狸花:“出来做什么。”
  祁跃:“看大哥,给大哥带鱼干,告诉大哥我要去海南了,但是春天到了会再回来。”
  狸花尾尖轻点:“知道了。”
  祁跃很容易猜到他什么意思:“知道了我也不走,我不像有些猫,来了看一眼就跑,连话都不说的。”
  这是真委屈,一说起来心态又要崩。
  “……”
  狸花再次撑开沉重的眼皮,看清紧贴着他的记仇小猫。
  确实胖了,被养得圆滚滚,显得眼睛到鼻子的距离更短了,眼珠随意动一下都是讨人喜欢。
  但是现在身上的毛都湿透,全身又是泥又是青苔,胸口还沾着暗色血渍。
  白色蕾丝花边的围兜上也有,皱皱巴巴的,和那天在草坪上梳毛时的金贵模样判若两猫。
  “围巾脏了。”他说。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了不得的开关,轻易让祁跃再次泪如潮涌。
  “脏了就脏了。”他淌着眼泪,哭腔浓重地辩驳:“我本来就是你捡来的小野猫,我们野猫都这样的。”
  “你不是了。”
  狸花又停下攒了些力气,才能继续说完:“回去吧,别呆在这。”
  “你跟我一起我就回去。”
  祁跃抱住狸花,用头蹭蹭他的耳朵,又贴贴他冰凉的鼻子:“大哥,你现在有没有好些,清醒些,可以站起来走一点路了吗?”
  狸花伤太重,他们必须求助人类。
  岁岁会帮他的。
  岁岁一家那么喜欢小猫,看见大哥这样,一定会愿意带他去宠物医院。
  只是祁跃太废了,没办法像大哥叼他一样叼着大哥走过那么长的距离回家。
  不是没想过先回去,可是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把岁岁引过来。
  万一,万一最后得不偿失,他还被当猫来疯关住怎么办?
  最稳妥的还是直接带着大哥回去。
  而且雪下太大了,他不想把大哥孤零零一只猫留在这里。
  可是大哥却说:“我很累了。”
  祁跃品咂这话背后的意思,有点喘不上气:“累了就要在这里等死吗?”
  狸花避而不答:“你回去。”
  祁跃梗着脖子坚持:“我不,除非你跟我一起。”
  狸花不再说话,没有闭上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个方向。
  他看起来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四肢僵硬舒展,眼底黯淡无光,就好像......好像......祁跃被无名的恐惧笼罩,抱住他的两只爪子突然用力,冲动地把脸也全埋进他沾血的绒毛里:“不回就不回,一起冻死好了。”
  狸花僵硬的眼珠在听见这句话时卡顿地转动,瞳孔有了焦距,晦涩地落在小猫身上。
  “反正本来都做好被咬死的准备了,早死晚死一样的,冻死还好一点,没有被咬死那么疼。”
  祁跃闷声喃喃:“变成小猫鬼就不怕冷了吧,不会疼也不会饿,还省得大冷天那么辛苦到处去找吃的......”
  从早上到下午,他已经在完全没有遮蔽的室外饱尝了近十个小时的风雪。
  他冷得快要感受不到鼻子爪垫和尾巴的存在,内脏好像都缩得挤在一起,身体毛茸茸蜷成一团哆嗦得像筛糠。
  大哥是对的,这个冬天真的比他想象中冷太多了,他扛不住。
  可即便这样,他仍旧坚持坐在风口的方向,天真地想要为狸花抵挡寒风,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狸花动了动唇,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慢慢蜷起尾巴贴在小奶牛背脊上,望着雾蒙颜色的天空。
  雨滴夹着雪粒连成万千直线飞速坠落,铺天盖地想要击穿他残破的身体,带走这条不值钱的生命。
  祁跃知道人在被冻死的时候会觉得身体是暖和的,小猫应该一样吧?
  但他现在还是感觉好冷。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离被冻死还任重道远......察觉靠着的身体在动时,他呆滞抬头,被冻僵的大脑转速很慢,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眼睛忽地睁大,激动又不敢确定:“大哥?”
  狸花费了大力气才能拖着这具身体站起来,脚掌不可控地发抖,被他掩藏得很好:“不是要回去,走吧。”
  狸花走得很慢,好几次祁跃觉得他要倒下了,索性用身体紧贴着他,充当他的支撑物:“很近的大哥,就在前面了,你再坚持一下,很快了。”
  祁跃说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坏。
  大哥这么痛了,还要被他拿命来道德绑架,被他强行拽着走这么长的路。
  “对不起啊大哥。”
  他眼睛发酸,开始有点看不清路了:“要是受伤的是我就好了。”
  “你带着我去哪里都方便,我就不行,我太没用了,什么也为你做不了......”
  耳尖被很轻地咬了一下,他抬起头,对上狸花的冰绿色眼睛,那里面平静到看不出什么情绪,连痛苦和忍耐都没有。
  “是你咬伤的么。”狸花问。祁跃摇头。
  狸花:“那只狗是你亲戚?”
  祁跃睁大眼:“怎么可能?”
  狸花:“所以你在帮它担什么责。”
  “......”祁跃讷讷:“我不是。”
  狸花收回视线,重新垂下头:“别对我太有信心。”
  祁跃:“啊?”
  狸花:“胖成这样,不一定搬得动了。”
  祁跃:“......”
  大哥又在跟他开玩笑了。
  小猫有点想笑。
  可是尝试着扯了一下嘴角,才发现笑不出来。
  可能跟人类不一样。
  他想,小猫的面部结构就是没办法笑的。
  他们穿过围栏,找了最近的路赶到岁岁家,祁跃觉得这场浩劫终于结束,可以苦尽甘来了。
  可是现实总是喜欢在给怀抱希望的人当头一棒。
  岁岁家院门紧闭,上了锁。
  穿过院子望进去,里面别墅大门也关着,四下无人,寂静一片。
  “已经走了……?”
  “可是不是晚上的飞机吗!”
  祁跃慌了神,让狸花在墙角边避风等他,自己钻进院子跑向车库。
  果然,里面已经空了。
  “怎么会这样......”
  祁跃恍惚地掉头往回跑。
  半路摔了一跤,院子昨天才割过,杂草粘在他头上,看起来更狼狈了。
  “不会不管我的吧。”
  祁跃跑回狸花身边,继续抱住他用身体帮他取暖,小声自语:“不会的,就算急着走,也一定会叮嘱阿姨去找我,要么等我自己回来。”
  他用下巴去捂热狸花冰冷的耳朵,不知道是在安慰狸花还是安慰自己:“没事,没关系的。”
  “再等等,等阿姨找到我们就好了,很快的......”
  “南方很暖和。”狸花轻声打断他。
  祁跃盯着道路尽头,焦灼盼望熟悉的身影快点出现:“是吗,我没去过。”
  狸花:“你不跑出来,也许已经到了。”
  “可是我没有想去啊。”
  祁跃哭腔又起:“我没想去的,那里他们都吃甜的,我不喜欢,我喜欢吃辣的。”
  他度秒如年,一直等不到阿姨,又听不见狸花说话,心里头像是被塞了把干草又被点了火,燎得他冷静不下来。
  “大哥,你是不是又想骂我了?”
  哪有猫吃辣的?净胡说八道。
  可是他不想解释了,只是犯蠢似的一直问狸花:“要骂我是猪吗?”
  狸花:“没有。”
  祁跃:“为什么?”
  狸花:“你不是。”
  祁跃还是追问:“为什么啊?”
  狸花阖着眼睛:“猪比你聪明,遇到危险知道要躲,下雨也知道要往家里跑。”
  “不是,猪不知道。”
  风吹过,祁跃努力把狸花的脑袋藏在自己还算干燥的肚子下:“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些猪下雨了还在外面淋雨吃草。”
  狸花意识薄弱,抵着小奶牛腹下的绒毛很轻的呼吸了一阵,才吐出两个不痛不痒的字眼:“笨猫。”
  祁跃一下愣住。
  愣完又开始狂掉眼泪。
  “大哥,你怎么连骂人都不会了。”
  他手足无措地帮狸花舔耳朵,额头,脸颊,血在嘴里融成铁锈味,还有自己泪水咸湿:“已经痛得忍不了了是不是?”
  怎么办怎么办。
  万一阿姨去了其他地方找怎么办?
  万一阿姨今天不会再来了怎么办?
  已经好晚了,天都黑了,他还可以坚持,大哥能等得起吗?
  小区外面走过两条街就有宠物医院,岁岁带他去打疫苗的时候他路过看到的。
  当时可能是觉得规模太小,所以岁岁妈妈没有选择。
  两条街的距离实在有点远,也不能肯定医院百分百就愿意帮他们,可这是眼下唯一的路了。
  祁跃抱着最后的期望,小声把想法忐忑告知狸花。
  这次狸花意外地干脆,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踉跄着支起身体站起来。
  祁跃喜出望外,连忙跑过去像来时一样紧贴在他身边支撑他站立。
  但大概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两只猫才钻出围墙,狸花就撑不住倒了下去,身体脱力,重量全压在祁跃身上。
  祁跃脑子里一片空白,慌忙抽身出来,连滚带爬去贴狸花的鼻子。
  能感觉到呼吸还在,神经一松,恍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哎哟,这猫,怎么都搞成这样了?”
 
 
第16章 
  ◎喵呜◎被人拎着后颈从地上捡起来放进纸箱子的时候,祁跃还是懵的。
  走出一程才反应过来,迅速直起上身扒住边缘,想给扣着纸箱的那只手来上一记凶狠教训。
  但见那只手枯瘦如柴,动作顿住,再抬头一看,是位皮肤黝黑身形佝偻的拾荒老人……
  他默默收回爪子,努力张大嘴露出獠牙,对老人气势汹汹地哈了口气。
  “哟,小猫这么凶啊。”
  老人没被吓到,反而笑起来,堆满褶皱的面庞意外地和蔼亲切:“放心,不害你们命。”
  他将另一只手上拖着的编织袋暂时放下,摸了摸祁跃的头:“别怕,乖小猫。”
  半个小时后,一只装有两只小猫的大纸箱被放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老人转身离开,临走前从层层布巾里翻出两张十块的旧纸币放进箱子,又把纸箱上方半边盖子折进去为他们挡风。
  “老头子也没多少钱给你们治病,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们有没有遇到好心菩萨的运气了。”
  祁跃攀在纸箱边望着老人蹒跚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绝望。
  高兴的事他们不用自己走过来。
  绝望的是时间太晚,医院已经关门了。
  等到老人的身影远去到再也看不见,祁跃缩进箱子,回到狸花身边重新抱住他。
  是不是只要捱到早上就好了?
  捱到明天早上,宠物医院的医生上班发现他们,就能带他们进入温暖的室内,给他们食物和水,帮大哥处理伤口。……可是,万一没有呢?
  万一医生很忙没空管他们。
  又或者,根本捱不到早上去。
  为什么他是只猫,他疲倦地想。
  生死关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他讨厌当一只猫。
  一夜的时间太过漫长。
  夜越深,小雪又变成了大雪。
  纸箱里太大,除了两只互相倚靠的小猫,就只剩寒风卷入填满空间。
  祁跃手脚僵硬地翻出纸箱,跑向卷闸门角落,那里堆放着几块泡沫。
  他想把泡沫搬到箱子里去。
  泡沫没有重量,又占空间,还可以挡风,躲在下面也许就没那么冷了。
  他把表层有些湿掉的泡沫推开,刚挑出一个合适的要叼起来,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只狗突然冲他汪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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