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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古代架空)——南柯一梦是浮生

时间:2024-06-05 08:40:56  作者:南柯一梦是浮生
  “老四家的,去堵了那疯婆娘的嘴,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老村长面色铁青,点了个健壮的妇人。
  两个素日里跟何红艳有过节的妇人跟着那健壮的妇人一起将何红艳牵制住,拿破布堵了她的嘴巴,裴大伟跟具尸体一样,直愣愣的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蠕动着嘴唇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反观刚刚还在痛呼的裴文昭这会却是破口大骂:“那赔钱货就是个野种,你们堵了我阿娘的嘴又能怎么样?那野种十几年吃我的喝我的,裴家都是我的,他就得给钱,不给我就上衙门告他,杜春花那娼妇死的早,他一个苟合出来的野种就该替那娼妇浸猪笼,你们这群蠢货看不清现实,都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上衙门......”
  裴文昭的话还没说完,王老三上前给了他一巴掌,阴冷道:“再敢多嘴,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裴文昭被打怕了,心里不忿却也不敢再言语,王老三可不是好说话的人,裴文昭心里嘀咕着等邢家人走了他就去衙门,定要裴玖那贱人浸猪笼,完全忘了他还欠着赌坊的银子,今天还不上,能不能走出裴家的大门都是王老三说的算。
  两位老人正是王老三托关系找到人证,老妇人先开了口,“里子,我这才搬走多久,你就不认得我了?”
  老村长本名徐文里,他已经六十多岁了,村里人谁见着都是叔叔爷爷的喊,已经许多年没人叫他的名字了,老村长凑近去瞧了瞧,“哎呦喂!是张婶子啊!你这一走都八九年了,我老了,眼神不好,这不还得凑近了才认得出你来,你身体还好吧?家里的儿孙怎么样了?”
  “一会咱们在好好聊聊,先把春花这事说清楚了,人都死了,还要平白被人添上污名,连死都不得安生。”老妇人语气凄然,杜春花是个好孩子啊!老妇人当年就住在裴家隔壁,她汉子去的早,独子又是个货郎,常年在外跑生意,家里就留她一个老人家,杜春花心善,时常去看望她,给她送些吃的,帮她做做事,老妇人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邢大伯扶着老妇人道:“老太太把您知道的事说说,别让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玷污了玖哥儿阿娘的名声。”
  “哎!春花是个好孩子,只是她命不好,嫁给了这么一个蠢货,害的她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老妇人眼角溢出泪水,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当年我就住在裴家隔壁,春花自从嫁给了裴大伟,那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过日子,她从小被家里娇养着,嫁进裴家后事事抢着做,也从没抱怨过一句,伺候卧病在床的裴老婆子更是精心的很,她成亲两月就怀了身子,那高兴的模样我现在都忘不了,她跟我说婶子,我跟大伟就要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肯定是个乖巧懂事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裴玖,不管是汉子哥儿还是姑娘都叫裴玖,大伟待我好,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躺在地上的裴大伟瞳孔收缩,红了眼眶,她,她为何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些事?为何从来没亲口对自己说过一句喜欢?
  裴大伟忘了,他忘了杜阿爹是个书生,书生傲气多含蓄矜持,杜春花自小就被父母教导着姑娘家要矜持内敛,也沾染上了杜阿爹身上那股子书生的傲气,她对裴大伟的喜欢不是用嘴说出来,而是隐藏在生活的角角落落里,只是裴大伟被心底的自卑蒙蔽了双眼,一直都看不到。
  “大伟啊!你这小子心不敞亮啊!咱们外人都比你看的清,春花自从嫁给你,忙里忙外的操持着从没说过一个苦字,就因那书生一时的私心,你就瞎了眼蒙了心,一点都看不到春花的好,那书生上门找来时春花带着孩子正在我家院子里晒着太阳,老太婆赶巧往院门口倒水,看到了大伟跟那书生在外头争执,老太婆从没见过那书生,只以为是大伟村外的朋友找来,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春花说,我当时怎么就没说呀!”老妇人浑浊的眼眶溢满了泪水。
  “我要是跟春花说了,你们当面对质了清楚,就不会出现后头的事了,春花也不会早早的就去了,怪我老婆子,都怪我老婆子啊!”老妇人从知道这事开始就心生愧疚,当邢大伯找她来作证时,她二话没说,跟着人就来了,“老太婆向神明起誓,若我说的有一句假话,来日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书生我只见过那一回,春花生前干干净净的,死后也不能被人随意泼了污水脏了名声。”
  老妇人铿锵有力的发着毒誓,村民们都信神明,不会轻易对神明起誓。
  邢家人也万万没想到老妇人竟然能为了杜春花做到这个份上,邢阿爹赶紧上前劝慰沉浸在往事里伤心不已的老妇人,“老婶子,我替玖哥儿跟他阿娘谢谢您,谢谢您肯站出来为她作证,往事随风,斯人已去,您不必过于伤怀。”
  “这是我该做的,春花就跟我亲闺女一样,她对我好啊!对我好啊!我老太婆可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谁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呢!”老妇人止住了泪水,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人群,“你们当中有不少当年跟春花亲近的人,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们心里清清楚楚,要不是我老太婆出来作证你们是不是就信了这小贱蹄子的污言秽语?人呐人心呐!”
  人群里有不少曾经跟杜春花接触过的夫郎妇人心虚了起来,杜春花心软善良,骨子里却带着一份傲气,嫁到西山村以后极少独自出门,她知道自己的相貌生的好,容易被人不三不四的人惦记上,更怕再传出流言蜚语伤害到家里人,见着汉子都会匆匆躲了过去,连跟其他汉子对视都少有过,见着村里的妇人夫郎都带着温和的笑意亲切的问好,妇人夫郎们有什么需要也会义不容辞的上前帮忙,对待村里的老人家更是尊重,跟谁都没起过龌龊,这样知礼守节的人竟然被自己的夫君当成了水性杨花之人,也难怪她郁结于心早早就逝去了。
  脑子里回想起杜春花身穿大红嫁衣面若桃花的美丽容貌,裴大伟双眼赤红,喉咙里出压抑的□□,他想到成亲那日曾对杜春花说,从今往后他会一辈子对杜春花好,可是他没有做到,他没有做到。
  跟老妇人一同前来的老人家是县书院曾经的门房,就是那书生去府城读书前一直就读的县书院,老汉子一字一句的将当年书生在书院读书的作息说了出来。
  “啊!别说了。”裴大伟突然暴起,满脸血污双目赤红大声吼道,随即如同一滩烂泥瘫坐在地,垂着头低声悲鸣:“别说了,别说了,是我对不起春花。”
 
 
第六十五章 
  裴大伟垂着头,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落寞失神的样子既可怜又可悲。
  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人怜悯他,都是他自己做下的孽。
  “你现在做这个样子给谁看?”邢南冷不丁冲上去一脚将裴大伟踹翻在地。
  裴大伟像失了魂的木偶, 一动不动的仰面躺着,赤红的双眼流出两行清泪, 是啊!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呢?裴大伟是真心喜爱杜春花, 只是他自卑啊!杜春花越好他就越自卑, 所有人都说他配不上杜春花, 甚至连他无意中救了落水的杜春花的事都被人传言是他为了抱得美人归精心设计好的。
  那书生说,是他毁了杜春花的一生,杜春花本该跟书生成亲, 做官夫人过好日子,是他将杜春花禁锢在这, 成了一个日日为了生活尽心操劳的农妇, 他配不上杜春花, 裴大伟藏在心底的自卑被激发出来,配不上?那就毁了她, 毁了她就再也没人感受说他配不上杜春花了。
  “哎!”老村长拄着拐杖摇了摇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件旧事既然已经说清了, 人证具在, 从今往后谁都不许再乱嚼舌根, 但凡让我知道了,就举家给我滚出西山村。”老村长掷地有声, 没人敢吭声, 话说得这般重无非就是给邢家人一个交代, 让他们安心。
  “邢家的,你们看事也说清楚了, 人也打了,这事?”裴大伟总归是西山村人,老村长也不能不管他。
  何红艳被几个妇人堵了嘴禁锢在一旁,清清楚楚的听完了所有人说的话,急的不行,奋力挣扎着,“呜呜呜”从嘴里发出声响,几个妇人根本不搭理她,死命的抓住她让她挣脱不得。
  “哼,就算跟那书生是清白的,谁又能知道那娼妇就一定没有偷别的汉子?”杜春花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他还怎么拿捏着邢家给他还赌债?裴文昭见势不对赶紧出声,杜春花一个死人,不管有没有偷汉子,这名头怎么都要扣在她头上。
  王老三正准备上前堵了裴文昭的嘴,邢南蹲下身,大掌掐住裴文昭的咽喉,冷笑道:“裴文昭,有种你再说一遍。”手上愈发用力,掐的裴文昭呼吸不畅涨红了脸,眼白都翻了出来。
  见自己的儿子都快断气了,何红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牵制住她的几个妇人,抓着邢南的手臂拼命的拍打,“快松手,你快松手,昭儿,我的昭儿啊!你们快喊他住手,要出人命了。”
  邢东跟王老三两个人都没能将邢南拉开,可别真把人掐死了,邢大伯跟吴亮赶紧上前帮忙,四个汉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邢南拉开,“咳咳咳”裴文昭拼命的咳嗽,□□下流出了腥黄的液体,躲进何红艳的怀里,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邢南,他差点就被掐死了。
  “邢家三小子,打也打了,你可不能闹出人命来了,不是我帮着裴家,闹出人命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老村长被邢南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戾气吓的够呛,苦口婆心的劝道。
  邢南黑着脸盯着地上的裴家三人,一言不发,目露凶光,忽地从赌坊打手手上抄过一根棍棒,朝着裴文昭下身挥了两棍,“啊,啊,啊!”两条腿被打断的裴文昭痛呼着昏厥了过去。
  邢南的身手快的让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转身又挥了一棍将何红艳一条腿打断,冷眼瞥着躺在地上失了魂魄的裴大伟,冷声道:“你们毁我夫郎岳母的名声,逼的我夫郎差点一尸两命,害人性命的事我不会做,这次我只打断了你们的腿,只当为我还未出世的孩子积德,你们记住了,以后别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看见一次就打一次。”
  “啊!”何红艳惨叫一声抱紧了昏厥过的裴文昭,惊恐的看着邢南,生怕他再挥棍,颤抖着身躯连痛呼都不敢,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邢东拽走邢南手里的棍棒递给王老三,跟吴亮二人一人抱住邢南一条胳膊,怕他再暴起打人,再打下去可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三儿我们该回家了,玖哥儿还在家等你呢!”邢阿爹冷眼看着地上裴家三人的惨状,跟邢南说道,气出了,他们该回家了,剩下的事就让王老三来办,他们不好把事做的太绝。
  想到自己的小夫郎,邢南身上的戾气收敛了几分,王老三凑近他低声道:“三小子,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你跟邢二哥先回去,后面的事让王叔来办,别脏了你的手。”
  王老三跟邢阿爹邢大伯还有刘大户四人当年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他又偏疼邢南这个小辈,邢家人都是普通的农户,事情做的太绝了会留不好的名声,他一个混子可不怕这些,王老三在道上混折腾人的法子多了去,裴家人落在他手里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多谢王叔。”邢南朝王老三抱拳道。
  邢阿爹:“大哥,辛苦你跟亮子将两位老人家好生送回,你看着买些糕点布匹当作答谢。”
  “嘿!我还用你教,快带三儿回去吧!”邢大伯跟吴亮二人搀扶着两位好心前来作证的老人。
  临别时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到邢南跟前,佝偻着抬头用浑浊的目光打量着他,“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玖哥儿,他前头十几年日子过的苦,你好好待他。”
  “阿奶我会的,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的,我不是裴大伟,您不用担心。”邢南郑重的向老妇人保证,他看的出来老妇人是真心对待杜春花跟裴玖。
  “好好好。”老妇人得了应承,脸上露出了笑意,两位老人家被扶上了牛车,了了心里的一桩事,浑身轻松的回家去了。
  “今天各位在这看到了也听到了,往后要有人再流传这些污言秽语,我们邢家定然会上门讨要个说法,老村长,今天麻烦您了,改日再上门答谢。”邢阿爹掷地有声的朝众人说道,就邢南今天打人这架势,日后谁还敢乱嚼舌根?他们可不想跟裴家人一样被打的不成人样。
  老村长暗自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回去吧!替我向玖哥儿问个好,邢家三小子好好待玖哥儿,回去好好过日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西山村就没人敢乱嚼舌根。”
  “多谢村长。”
  “王叔,记着后天来家里喝酒,我儿子满月酒,嘿嘿!”邢东凑在王老三耳边嘀嘀咕咕,众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还以为他是让王老三再好好教训教训裴家人,更加没人敢多嘴舌了。
  “混小子,快回去带孩子,等着后日老子喝趴你。”
  邢家人是出完气走了,可王老三带着着一帮凶神恶煞的汉子还杵在院子里,老村长一个头两个大,这裴家人就是个祸害,成日里就他们家惹事。
  “阿爹,大哥,南哥。”吃了午饭裴玖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父子三人从院门一进来他就出声喊了人。
  “玖哥儿晒太阳啊!燕哥儿跟小鱼儿在屋里睡觉?”邢东笑呵呵的朝他说道。
  “嗯”裴玖点了点头,邢东随即进屋里瞧夫郎孩子去了,大半日没见了,怪想的。
  “你们回来了,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快洗洗手先吃饭,都这个时辰了,都饿坏了吧!”邢阿娘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
  今天大清早上镇子里买好了食材酒水,父子三人将邢阿娘跟邢小妹送到院门口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连邢阿娘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了。
  在镇子上买东西途中邢南眼尖在窑子门口看到了裴文昭,跟邢阿爹说了,邢阿爹趁着买肉的功夫从肉铺后巷绕到了赌坊后门,找王老三商议了计划,裴文昭都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他们今天出了气,再让王老三后头继续收拾,谁也说不出邢家一个不好来。
  “今天怎么样?头还晕不晕?”邢南蹲在小夫郎身前一双大掌搭上他的双膝,眼神温和散发爱意,哪里还有在裴家的那副凶狠模样?活像一只乖顺的大狼狗。
  裴玖靠在躺椅上,耷拉着眼皮瞧着他,软糯道:“不晕,就早上刚醒那会晕了一下,应该是起的太急了,你别担心,我好着呢!”
  “好就行,中午胃口好不好?吃了多少饭没有?阿娘炖汤了吗?”
  “炖了排骨,我跟大哥么都吃了一大碗,小妹都吃撑了,汤喝的多就吃了半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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