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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小夫郎他又乖又软(古代架空)——南柯一梦是浮生

时间:2024-06-05 08:40:56  作者:南柯一梦是浮生
  见她转头就注意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卫青燕跟裴玖不由发笑,还是个孩子心性,李长安又宠她,真不知道邢小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坐了没多久邢小妹又赶着回去了,李长安跟她公婆都去看望芳姐儿了,家里剩下几个年岁尚小的弟妹,她得回去照看着。
  她前脚走,兄弟俩后脚就挑着柴火回了家。
  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把柴堆到后院柴房,兄弟俩又把院子清扫了一番。
  “谁送来的红鸡蛋?”
  弄好进屋暖和的兄弟俩打眼就看到桌子上显眼的艳红。
  卫青燕给他们倒上热水,“小妹送来的。”
  “啊?”刚欲脱鞋上炕暖暖脚的邢东如遭雷劈,抬着一条腿,金鸡独立怔住发愣,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好笑。
  邢南比他反应快,脱口而出:“小妹有了?”
  “啪。”卫青燕放下茶壶给了邢东一巴掌,“鞋子上的泥土都掉炕上了,把腿挪开。”
  “是芳姐儿有了,昨儿她家汉子才给娘家报了喜。”倚靠在被褥上坐久了,裴玖有些腰酸,挪动到炕边打算下来走动几步,他大着肚子不好弯腰,邢南蹲下把鞋子给他套好,扶着人站稳后才坐上了炕。
  把两只脏鞋子甩好远的邢东灌了半碗热水,还是有点懵,都报喜了,那就是满三个月了,芳姐儿成亲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五个多月,小俩口还真是神速啊!
  他在心里不由感叹,他跟卫青燕可是成亲足足两年都没动静,别人才成亲不到半年,肚子里已经揣上三个月的崽子了,搞得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邢东坐在那跟变脸似的,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卫青燕捡起他乱丢的两只鞋,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开门把两只臭鞋子丢到了屋外,小玉儿爬到了邢东身边,仰面瞅着他呆呆的阿爹发出疑惑的声音“啊?啊?”他的傻阿爹怎么一动不动的?
  被小崽子打破了胡乱的想法,邢东捞起小崽子亲了亲,短短的胡茬刮蹭的小崽子不停躲避,两只小手奋力去挡他的脸,然而并没有一点用,索性放弃挣扎。
  “明日你哥哥们就放假了,就有人跟你玩咯!”等他亲了个够,又抻直两条胳膊把小玉儿举的高高的。
  小玉儿蹬腿伸手,最喜爱玩这个,“咯咯咯”笑了起来,没了刚刚被他阿爹猛吸的生无可恋。
  窝在炕头的小喜雀看他们玩耍也来了精神,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的绕着他们飞来飞去,还是天太冷,小喜雀飞了几圈就没了精神,又窝了回去,恹恹的磕着小脑袋打起了盹。
  回到家的邢阿娘得知芳姐儿有孕的事,立刻收拾了些吃的用的上李家道喜。
  李大俩口子没在女婿家留宿,吃了中饭便回了家,邢阿娘一过来,原小巧就拉着她进屋,“我一回家就听到这样的喜事,赶紧就来给你道喜啦!”
  “你也真是的,道喜就道喜,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邢阿娘带来的都是些适合孕妇、孕夫吃用的好东西,原小巧既高兴又觉得破费。
  邢阿娘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些外道话了,正好玖哥儿有孕家里东西备的多,这些东西你得空让长安给芳姐儿送去。”
  二人说了会儿体己的家常话,冬日天黑的早,邢阿娘不再多留,原小巧让李长安把她送回家,邢阿娘摆摆手:“就几步路远,还让长安费这个劲做什么?不用送,不用送,我走了,都回去吧!”
  ——
  书院放了年假,小崽子们不用再去读书,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天刚亮,小崽子们用不着喊就自己穿衣起床,不像要去读书的日子,每日都要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洗漱完才清醒。
  院子里闹哄哄的,你一句我一句,一个个跟比嗓门大似的。
  等吃了早饭,小崽子们又一窝蜂的上外头疯去了,家里瞬间就冷清下来。
  裴玖近来嗜睡,随便小崽子们怎么闹腾他依旧睡的安稳,等捣蛋鬼们都出了门他才迷迷瞪瞪的醒过来。
  邢南就在屋里守着他,他一醒,汉子就拿着放在火盆上烘烤的衣服给他穿上,打水伺候人洗漱,再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给人端进来。
  裴玖被他伺候了这么几个月,都感觉自己四肢不勤,“你成天跟个长工一样伺候我,就不怕别的汉子笑话你?”吃完蛋羹,邢南捏着帕子给他擦嘴,裴玖忍不住半开玩笑的逗他。
  “我伺候自己夫郎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笑话我?”邢南还挺得意的哼哼。
  裴玖借着他的手力起身,幽幽道:“那人家不当面说,你又不知道?”
  邢南切了一声,心想八成是赵宝根这个憨包又跟纪净月说了什么,然后传到了他小夫郎耳朵里。
  “你切什么切?”
  “都不敢当着我面说,有什么可在意的?”
  二人浑说着出了房门,院子里晶莹的厚雪还来不及清扫,已经被小崽子们踩踏的坑坑洼洼,脏兮兮湿哒哒的。
  再过几日就是小年了,雪下的大,一路的积雪出行不安全,邢阿爹跟邢阿娘干脆提早关了铺子。
  “别在外头站着,去炕上暖和。”邢阿娘见裴玖起来了,打发人进堂屋里去,她拿了铲子要清理前院的积雪。
  邢南自觉上前接过邢阿娘的活计,“阿娘,你跟玖哥儿一块回屋去,我来弄就行。”
  “铲完再用扫把扫干净些,免得地上打滑容易摔跤。”
  邢阿娘虚扶着裴玖边走边嘱咐他,邢南应了声埋头认真铲雪,邢阿爹跟邢东已经收拾好了牲畜棚子,挑了担粪肥,从后院拎了把锄头准备去地里施肥。
  父子二人到地里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喊“二叔”,起身一看,是邢阳边跑边在喊人。
  他跑的又急又快,大冷的天脸上都跑出了汗水。
  “出什么事了?”
  邢东见他这般焦急不由心慌起来,邢阿爹也皱起了眉头。
  他一开口就呛了一口冷风,接连不停大咳,憋的一张脸又红又紫,跟要断气似的,吓得邢东连忙丢下锄头两步并一步跑上田坝给他顺气,“慢点,慢点,别给憋坏了。”
  好不容易顺过气,邢阳张嘴话还没说出来,不远处就闹腾了起来,叫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邢阿爹仔细一听,那哭喊声竟听着像是他家乐哥儿的声音,尖锐刺耳又撕心裂肺。
  他摸不清什么状况,也不等邢阳再说什么,近五十岁的人抬步踩着深深的积雪快速朝声音来源飞奔而去。
  厚雪下的路况不明,刚跑几步邢阿爹就踩到了躲藏的石块,“嘭”身形不稳摔进了雪里,摔出好大一个坑,他爬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继续往前跑。
  “大哥,快,快去,有个疯女人抓了乐哥儿跟平安,快......”
  不待他话说完,邢东飞奔而去紧跟邢阿爹,随即超过他,邢阳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跑了过去。
  村口已经聚集了许多被小崽子们哭喊声惊来的村民。
  乌泱泱的围堵在一块,却没一人敢上前,被围在中心的人手里赫然拿着一把透着银光的锋利柴刀。
  小平安正被那人紧紧箍住脖子,呼吸不顺畅,一张小脸憋成了猪肝色,小喜乐被踩在那人脚下,拼命哭喊,村民们叫骂,想上前夺刀,可刀就架在小平安的肩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伤到孩子可怎么是好?老实巴交的村民们没了注意,劝的劝,骂的骂,一个年轻的汉子仗着身手敏捷想从后偷袭,拿刀的人却反应极快,不顾偷袭而来之人,挥刀便要砍向小平安。
 
 
第二百零四章 
  千钧一发之际, 趁乱偷袭的年轻汉子迅速抱住拿刀之人往后拖拽,匆忙赶来的邢东趁人愣神那片刻飞快擒拿住她的手腕,死死钳制住, 一手夺过砍刀往地上一丢,一脚把砍刀踹出老远。
  围观的村民从惊慌中回神, 赶忙把两个小崽子扒拉了过来。
  等邢南到场, 两个小崽子已经被村里的婶子、阿么抱去了刘大夫家, 神情恍惚的疯女人被邢东反扣住胳臂死死摁在地上。
  刚才太过慌乱, 这会儿一看,竟是何红艳!
  邢南火急火燎的过来没看到两个小崽子,一身戾气比冰天雪地更叫人生寒, 他满目猩红,浑身发着颤竭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狂怒, 嘶哑道:“乐哥儿跟平安...怎么样了?”
  被踩的稀烂的脏黑积雪中露出一片嫩黄, 邢南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喜乐头上带的簪花, 心里那股暴戾之气直冲脑门,一脚踩在何红艳背上, 死死扯住她的头发往后拖拽,“你把乐哥儿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两个小崽子没事, 没事, 让方婶子他们给送去刘大夫家了, 三小子你别慌,他们真没事 ......”
  “对对, 没伤着哪, 都没事, 都没事。”
  现场的村民纷纷出言相告,邢南这是稍稍松了些手上的力道, 一身冷汗把厚重的冬衣都给阴湿了,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浑气。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倒在雪地之中的何红艳趁邢南松懈之际,发狂暴起,竟差点把两个高大的汉子掀翻过去,她跪坐在湿漉漉的烂泥堆里,一身凌乱面如恶鬼,癫狂哭笑咒骂。
  “你们害死我的昭儿,我的昭儿啊!你们不得好死,都不得好死,贱人,都是贱人,我的昭儿死了,他死了,畜生,我要你们这群畜生偿命,裴玖,对,裴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给我的昭儿偿命。”
  “不,不,不能让你死,我要你同我一样尝尝丧子之痛。”她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忽地看到人群中一个胆子大没离开的小崽子,双手扣在雪泥地上,发狂的吼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哈哈哈,杀了你。”
  七八岁的小崽子被她恶鬼般的样子下的尿了裤子,“哇”的大哭起来。
  “谁家小崽子?赶紧抱走。”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谁家这么心大,还把小崽子留下了?”
  “快,快,快抱走,别把小崽子吓病了。”
  小崽子的阿爹抱着人赶紧走远,何红艳更加狂躁,邢东、邢南二人扣住她的双肩才把人拖回来。
  “不许走,不能走,我要杀了你给我的昭儿陪葬。”眼前没了幼童,何红艳像是漏了气,跌坐下去,双手扣打着地面嚅嗫:“昭儿,还我昭儿,给我的昭儿陪葬,昭儿,昭儿......”
  有的村民不认识何红艳,不明所以的嘀咕:“哪个村子的疯女人?闹这么大动静都没人来找吗?”
  “瞧着面生,没见过。”
  “失心疯?附近村里没听说有得这病的人啊!”
  “她刚刚是不是说到裴玖了?”
  “啊?三小子的夫郎本名就叫裴玖吧?”
  “哎呦!莫不是西山村裴家的?就玖哥儿那后娘,是不是?”
  邢阿爹让邢阳去给邢阿娘报个口信,让他们去刘大夫那看小崽子们,邢阳也知道自己留在着没多大用处,转头飞快跑去报信。
  “今儿多谢大伙了,要不是你们堵住了贼人,我家几个小崽子可得出大事。”邢阿爹朝众人抱拳鞠躬,村民纷纷摆手示意:“嗐!青天白日的咱们可不能任由恶人进村伤人,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推辞了几句后,便问起怎么处置何红艳,她已经是疯疯癫癫的没了神智,打不也不是骂也不是。
  邢阿爹看向被兄弟俩扣住的何红艳,沉思片刻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把她送回裴家。”
  “阿爹...”邢南皱眉,身上的暴戾的气息半点也藏不住,对着这么个疯了的人,他是有火也不知道怎么撒。
  邢阿爹心里的怒火只比邢南多,绝对不会比他少,只是现在何红艳这副样子,他们能怎么办?对着一个失心疯打骂有什么用?
  父子三人沉默对视时,原本还嚅嗫呢喃着颠倒语句的何红艳忽然倒地,面色铁青,抽搐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邢东极快的拽着邢南跟她拉开距离。
  他仔细一看,何红艳嘴唇发乌,明显是中毒了。
  何红艳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扣进雪泥之中,瞪着眼睛断了气,死不瞑目,从毒发到咽气不过片刻,没给众人留一点反应的时间。
  出了人命,村民们第一时间去请了村长来。
  父子三人懵在原地,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别发愣了,大小子去牵牛车来,把人抬上去,我跟你们一块去西山村。”大过年的日子遇上这么晦气的事,邢村长也是一肚子的火,明明是来闹事的,却莫名其妙中毒死在了他们村里,这事一点都不能传出去,“今天这事都给我把嘴巴看牢了。”
  村民们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事不能往外传,再有邢村长镇着场子,连平日里最爱嚼舌根的几个夫郎、妇人都没了声,愣愣的跟着大伙一块点头。
  西山村离的不算远,上了官道走上两刻钟再从矮山坡的分岔路往前走一刻钟就能到。
  没安排太多人来,只邢家父子三人跟邢村长父子两,他们坐着牛车刚过矮山坡,就看到路上一个佝偻而来的身影。
  深深浅浅踩在雪地上,一晃一顿,感觉随时都能倒下去。
  等再近一些,他们看清来人,是裴大伟。
  两鬓斑白,干枯佝偻,深陷的眼眶浑浊不堪。
  听到车轱辘的声响,裴大伟抬头。
  不等牛车停下,邢南飞快跃下牛车,挥拳将裴大伟打翻在地,弯腰揪住他的衣领子反手又是一拳,随后一脚将他踹出一米远。
  裴大伟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被打也没吭声,颤颤巍巍的扶地欲要站起身,邢南两步并一步上前又是一巴掌,打的他鼻血横流。
  邢东赶紧上前抱住邢南。
  邢南深吸一口气,动了动胳膊挣扎开。
  裴大伟抬手擦了把脸上的鼻血,身形萧瑟,沉默着与面前高大的汉子对视。
  从相遇到此刻,没有一人说话。
  愤怒、暴戾、厌恶......各种情绪交织混杂,话语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裴大伟踉跄走向牛车。
  裴文昭死了,死在了昨夜的寒风声中。
  今早,他起身桌子上已经摆放上凉透了的饭菜,粥碗旁散落的药粉纸包,家里没有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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