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叫老公纯属意外,温初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嗫喏地动了动唇,愣是一声也没出。
“小初、初宝。”席末沉将声线放低,呼出的气息也重了几分,“那和你宝贝再见?”
“宝、宝……”温初颇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婴儿,断断续续的硬是说不出几个完整的字。
“宝贝,宝贝,宝贝……”席末沉可怜巴巴,“我都叫了这么多声宝贝了?初宝?”
温初的下巴被席末沉嵌住,他只得仰头看着他。
“宝贝。”温初迅速喊出两个字,不带感情的,又狠狠的低下了头。
他快死了,羞愧死了。
“很棒。”席末沉随心的夸着,“以后多叫,我走了。”
再这么废话下去,席末沉一定会把人打横抱走,他揉揉温初的头,又和温初告了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了。
方才弥散在空气中的暧昧热流在席末沉离开后变得冷清,温初嘴角的笑容也逐渐的被压了下去。
他喉结滚动,贪恋般的摸着自己的头发,像是把残留的温度保存在掌心里。
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几天席末沉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的在家里陪着他。
整日的陪伴让他对席末沉的依赖越来越深,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对一个人的羁绊这么强烈。
他本来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温初孤零零的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枕着带有橙子香的枕头。
床边没了温度,只有冰凉的风。
温初心中的不自在逐渐涌现,他深吸一口气,转而将脸埋在枕头里。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周身被一阵黑掩盖,可不知怎么耳边突然响起了席末沉的声音。
那一声声宝贝显得更加深沉、亲密。
心里的所有烦躁情绪全部一扫而空。
“宝贝……”
埋藏在枕头中的脸忽然溢出一声轻哼,温初红着耳尖叫出了席末沉一直期待的声音。
那渴求的眼神还在温初的脑海中回荡。
席末沉这么喜欢听,他也要学习一下才是。
温初坐起身,直接去了浴室。
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整理好表情,将那两个字一遍遍的从口中说出。
他生怕自己因为羞涩或者表现的不正常而被席末沉讨厌。
练习久了,好像这两个字也没这么难说出口。
温初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加重的呼吸也放轻了些许。
但那两个字……
“老……”
温初只说出一个字,一阵突兀的门铃声突然搅乱了他的思绪。
他嘴角猛然沉了下去,表情也变得极其不自然。
仿佛刚才带着笑容的那张脸不是他。
他走出浴室到了门口,顺着猫眼看去,却见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那个人的眼神飘忽不定,有几分躲闪和担忧。
他的手很不自然的搅在一起垂放在胸前,给人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温初第一个想法便是小偷。
可这样的小偷也是不多见。
“屋里有人吗?”
外面的人透过门框传进来的声音很小,温初听出了几分怯生生。
他想起了两个字:社恐。
“没人吗?”
那人自言自语的,许是因为没人让他有点失落,后面好像又说了什么温初没有听清。
温初没有开门的打算,他放轻脚步假装屋内没人,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温初也没理会,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了淡淡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温初清楚,那个在门口的人走了。
等了将近十分钟,温初这才轻轻的打开了门。
他检查着门口没有任何的标记,这才确定了刚才那人并不是什么小偷。
可是知道他住在哪里的并没有几个人,除了席末沉的家人和朋友。
但并不能排除那个陌生人是温母派来的。
温初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等着席末沉回来再讨论。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煎熬的,想来是这段时间没去医院的缘故,席末沉的工作量应当增加了不少。
直到温初草草的解决了晚饭有了困意,席末沉还是没有回来。
「快回来了吗?」
温初将害羞两个字从字典里抹去,颤着手指许久才将这几个字发送出去。
可并没有如愿得到回复。
温初明白他忙,可心情难免变得低落。
他不是会诉说不安的人,席末沉回来后看到缩在被子里的他,只以为他睡得不安稳。
温初背对着他,没有安全感的缩成一团,和小呼噜一样。
还是那么可爱。
席末沉没有掀开被子,只是从他身后就这么抱住他,给他足够的温暖。
手掌在温初的腰间有频率的一下一下拍着,温初心底的那股心烦很快就淡了。
再也没有了低落那种感觉。
温初假寐着转过了身,席末沉看到了因为在被子里捂着变得红扑扑的脸。
“我回来晚了。”席末沉在温初的额头上亲了下,把人紧紧拥住。
温初朝着他怀里缩了缩,被遮住的脸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强有力的双臂拥抱着他,周身只剩下了温暖。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很想念。
只分离了一天却好像分开了许久一般,温初没有过这种感觉。
席末沉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除了做手术的时候不能分神外,他没有一刻不是在想温初。
休息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也在想,他的宝贝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家里待着,又或者他会不会被什么人骚扰了。
当他回到家,看着躺在床上的温初时,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才消失不见。
席末沉嘴唇轻碰温初的头发,连忙和他贴的越来越紧。
“晚安我的宝贝。”
席末沉闭上眼睛前便听到温初的一声闷哼,像是对他的话做出了回应。
这一晚席末沉睡得都很好,温初也是。
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已经变成常态,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柔和的光线映在两人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席末沉早就醒来,他抬着手挡在温初的脸上,将阳光隔绝在外,不至于让身边的人被刺眼的阳光吵醒。
只是温初早就醒了,他有些赖床,想在席末沉的身边多躺一会儿。
但装睡的时间久了,反而很容易被发现。
席末沉察觉到温初的呼吸频率不同,挪了下身子。
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在温初紧闭的双唇下狠狠咬了一口:“该起床了吧小懒虫?”
第56章 .陌生人敲家门,不开不开
温初吃痛的睁开了眼,便撞见席末沉猛然贴近的脸。
他呼吸一滞又闭上眼睛。
耳边灌着席末沉的轻笑,温初才明白席末沉早就看穿他装睡了,才会用这种办法试探。
席末沉太狡猾了。温初在心里愤愤道。
“疼吗?”
那柔软的指腹触摸着他的唇瓣,温初几乎下意识地张开了唇。
指腹传来一阵温热,席末沉眉心突突直跳,他喉结滚动,正想要更深入时,温初猛然推开他,铜铃似的眼睛瞪大。
席末沉噗嗤一声笑了,转而做俯卧撑状趴在他的身上,和他的眼睛对望。
“你勾引的我。”那声带着挑逗又掺杂着明显暧昧的语气,让温初的呼吸变得困难。
他躲闪着席末沉的目光,偏过头看着外面:“我没有。”
“嘴硬。”
“我没……”
温初的耳垂处落上了一个轻柔的吻,滚烫的热意流动,喉中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
温初被酥麻的痒意吓得扭过了头,谁成想正好给席末沉创造了机会。
席末沉得意的和温初面对面交流。
他身子更加靠下,吻着温初的额头、眼睛、鼻尖,还有那被咬的通红的唇。
纵然只是轻轻一下,也能不经意的挑起温初心中的欲火。
一股难耐感从心底溢出,像平静的湖面被石头激起浪花,无论他怎么尽力克制,都掩盖不住那层波浪。
温初索性不管不顾的闭上眼睛,像只嗷嗷待哺的羔羊,静静等着男人的审判。
这一大早挑起的火可不容易灭,席末沉及时止损,看见身下羞愧的不能自已的宝贝,便放过了他。
席末沉躺在温初身侧,做完了运动那般额头渗着细汗,实则他在压制那抹欲望。
他想等温初自己开口,说出“我可以了,你来吧”那些话。
即便这几个字会等太久太久。
“小初,”席末沉稳住了浪的飞起的心,抿抿唇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到医院去。”
温初冷静下来,双手搭在跳动的心脏处,小声的应了句好。
席末沉再度侧过身,手指转而把玩着温初的碎发:“怎么今天这么痛快?”
温初没看他,窗外的阳光倾斜的更厉害,打在了他微垂的睫毛上。
席末沉感觉,温初就好像那从皇室走出来的王子,帅气可爱,举手投足都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昨天有个人来家门口了。”温初平静地开了口,“我没有开门。”
席末沉顺势接话道:“真乖,陌生人敲家门,不开不开。”
温初表情一怔,突然想起了某天他无聊刷到的短视频。
席末沉在他心底不正经的形象顿时又回来了。
“不过,知道这边的人没多少,不管那个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得查一下。”
席末沉忽然严肃,话音落下,他又是那副满眼笑意的男人:“起床,上班。”
温初被他带起身,两个人一起去了浴室洗漱,出来时席末沉挑好了衣服,转身要离开主卧。
温初很轻的话音叫住了席末沉:“没事的。”
席末沉顿住:“?”
温初将干涩的唇润湿,眼里涌现出一分紧张:“在屋里等我就好,不用出门。”
席末沉走向温初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他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目光由上到下紧盯着温初,笑意浓郁:“那我可就不走了。”
温初的脸霎时白转红,表情有些怔怔然和无奈。
他好端端的怎么就一时嘴快说出这种话来了。
温初低下头,紧紧的蹙了下眉,随即表情又恢复正常。
等他开始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当着席末沉的面儿换衣服到底有多么艰难。
温初的手一如既往的颤抖,他抓着衣摆,慢慢的抬上,先是露出被红色浸染过的腰肢,再然后便是令人心跳骤快的胸口。
可席末沉正当看到他想看的地方,门铃响起。
温初身形一僵,急忙将衣服放下,眸光闪烁地望向门口。
席末沉目光变得阴冷,他撇撇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你先换吧。”席末沉从温初身边走过时,摸摸他的头发,“我去看看。”
温初用尽全力鼓起的勇气,因为一阵门铃声又被压了下去。
他快速换好衣服,动作轻柔的走出了主卧,借着挡住全身的墙壁,悄悄歪着头,视线望向门口。
是昨天那个人。
和席末沉正对话的人低着头,胆怯的开了口:“小哥他在吗?”
席末沉皱眉,脸色难看:“你小哥是……”
“梁……”
席末沉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冷声道:“没有姓梁的人,你找错了。”
“啊?”那人面露震惊,有一瞬的不可置信,看了看席末沉又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可能找错了。”
“对不起。”
他连连道了两声歉,这才小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人离开温初这才露出头来:“那个人……”
“昨天敲门的人?”
温初内心浮出莫名的慌乱和不解,暗淡的眸子又看了眼紧闭的门。
“梁……”温初回忆着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字,头脑倏地传来一阵刺痛。
眼前的漆黑让他没能站稳,他胡乱的晃着手,想要抓住救命稻草。
直到手心的热意袭来,头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他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看着席末沉担忧的面容。
温初颤抖的吐出一口气,气息不稳道:“我是姓梁。”
席末沉神情一变,呼吸放轻:“你的意思是……”
“我亲生父亲的确是姓梁的,进了福利院,我很少与人交流,他们也不会叫我的名字。”
温初看向那双唯有自己的眼睛,不自觉的便将心声吐露。
“我没有亲近的人,更没有朋友,但有个人在我受欺负的时候帮了我,虽然那个人也被欺负的更惨,可我也无能为力,帮不了他。”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本来是该互帮互助的,可他在得到帮助后,却把那个人骂走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那张丑恶的嘴脸。
“滚啊。”他破口大骂,表情狰狞,“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又算得了什么?”
温初甚至没有因此自责过,可心里竟然还记得那个小孩儿在自己面前哭的泣不成声的模样。
也只有他会叫自己哥哥。
“阮惜。”温初自责开口,“那个人他应该是叫阮惜,和我一个福利院。”
席末沉拂去他眼角的泪,心中的酸楚直直的溢出,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握紧温初的手,用安抚的声线道:“要我去找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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