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效率也很高,内容和席末沉自己翻译的相差无几。
只是席末沉却发现了唯一一个问题,时间耗费的越长,温初的耐心就会随之变少。从前面清晰的字迹,到了最后就变得潦草很多。
席末沉不免开始焦虑和担心。
可温初自己却完全意识不到。
“辛苦了。”席末沉压下的嘴角忽的弯起,好似他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温初小幅度的摇摇头,勾唇不自然的笑笑:“没事。”
席末沉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深邃的眉眼打量着温初。
温初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眼睛一眨一眨的,正要躲闪时,席末沉突然开了口。
“要给你些什么奖励呢?”
温初诧异:“什么?”
“你帮我翻译,我也得给你奖励。”
“没关系的,我们之间不用在意这些的。”温初摆手,他心中莫名的不希望两人之间这么生疏。
听到这话,席末沉骤然将眼底的笑意收起,身子前倾,朝着温初靠近了一些:“那我能亲你吗?”
温初心尖一颤,紧抿着唇,说了实话:“这不是你给我的奖励。”
明明是他自己所希望的奖励。
“哦。”席末沉瞬间泄了气,眼里的光暗了,“那我给你找找其他的奖励吧。”
他失魂落魄似的站起了身,正欲迈出一步,忽然觉得衣服被扯了扯。
他低头,看到了温初白嫩有些颤抖的手,正紧紧的抓着他。
“小初?”他故作惊讶的开口,又哀怨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你讨厌,我不会贸然……”
“不……不讨厌。”温初声如细蚊,收紧力道,被微颤的睫羽遮挡的双眸泛着波光的春水,害羞的红了脸颊,“我没有说讨厌。”
虽然也没有说喜欢。
“真的不讨厌?”
席末沉得逞的笑笑,转过身,双手搭在椅背上。
温初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嗯。”
这一声又让席末沉心里痒痒的。
“那……”席末沉将声音放低,磁性的嗓音附在耳畔,“亲你一下可以吗?”
温初自知躲不过,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席末沉。
想来是担心温初害怕或者介意,他便只是在那张唇上蜻蜓点水。
但那温度还是让温初的脸煞得变红。
“你太招人喜欢了。”
席末沉半蹲下身,指腹轻轻擦着温初的嘴唇。
温初垂下眼帘,没好意思与他对视。
从小到大,他没从任何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夸奖。
也许有这种记忆,只是他这个悲观的人自动忽略。
所以当席末沉对他夸赞时,他的眼眶便微微泛起了红。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想哭,可看到席末沉的脸和专注的神色,他的心便软了半截。
见他快哭了,席末沉连忙逗他开心。
席末沉将果盘中的橙子拿了一块塞进了温初的嘴里。
被突然扔进口中的橙子吓到,温初哪里还来得及哭。
他惊讶中将橙子吃掉,慌张的看着使坏的席末沉。
“怎么样?”
温初想瞪他,可方才一直在忍着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席末沉心疼的哎呦一声,把他脸上的泪珠擦了擦。
“我就想问你橙子甜不甜,怎么还哭了。”
橙子的清甜还在,温初吸了吸鼻子,声线颤抖着回复了席末沉的话:“甜。”
席末沉起身吻了吻温初的眼尾:“那我甜还是橙子甜?”
温初的头脑有些发昏,他没再掩盖自己的情绪,抬手将席末沉的肩膀拍开。
可这小小的动作更像是撒娇。
男人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抬手温柔的将温初抱在怀里。
他身上很烫,烫的温初呼吸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温初抓着席末沉胸前的衣服,愈发的收紧。
他一直在席末沉的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绪,结婚这么久,他还是不愿做自己。
爱情对于他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毕竟连亲情都是他想求都都不来的。
“小初,你可以完全依赖我。”席末沉的嗓音低沉,每个字仿佛都在安抚着温初的情绪,“我的肩膀永远给你靠。”
席末沉松开他,温柔的脸逐渐靠近,似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温初培养关系。
可温初还是羞涩。
他抬手将席末沉推开,落荒而逃似的从书房跑了出去。
温初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因为紧张也因为害怕。
他屈起手指,格外小心地摸了摸仍在发烫的唇。
“席末沉。”他唤着男人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宝贝。”
席末沉的声音顺着门飘了进来,温初惊慌失措的转身扳动了下门把手,却没打开。
他将声音放大一些,问道:“怎么了?”
“你有电话来。”
温初应声,打开门露出缝隙,将手递了出去,清晰的声音传了出去:“谢谢。”
他这是害羞的不敢出门见人了。
席末沉也不催促,默默将手机塞进了他的手心。
正当温初想要缩手时,一股力量将他扼住。
“小初。”席末沉握住他的手腕,指甲轻轻划着他的掌心,痒痒的。
温初想将手抽回,可席末沉不肯松手:“我等下出趟门,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嗯。那你路上小心。”
这次温初将手缩回便缩的顺利些,可仅凭着席末沉的一个小动作,他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的依依不舍。
因为对于席末沉来说,不管是牵手还是亲吻,都是他慢慢争取而来的。
温初听到门外没了动作,回拨了刚才并没有接通的电话。
熟悉的男声从听筒内传出,温初的眉心皱起,低气压溢散出来:“今晚么?奖金多少?”
温初迟疑了一瞬,眸光也灰暗了几分,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好。十点见。”
第45章 .胳膊被掰折了(席星忱一生的痛)
温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微微阴沉了下去。
席卷全身的潮湿感让温初心中升起一抹烦躁来,他抬头望了望灰暗的天,心烦的吐出一口气。
他决定把手机铃声换回去的那一刻,便想着和那些刺激到生厌的东西短暂的告个别。
今晚却突然打来了这么一个电话。
是谢恒。
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医院里出来,算来也没几天的时间。
但转念一想,谢恒重新回到赛场上的可能性很小,那他的电话就有着很大的问题。
可是温初不能不去。
他驱车到了赛场,将车停到了固定的位置。
冰冷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跑道。
跑道上的烟尘被一辆辆疾驰的车卷起,同灰突突的天色连接在一起。
透过天,温初好似看到了他的心情。
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这么想着。
为了自己,为了需要他的人,他也该改变了。
“这儿。”
身后传来呼唤,温初转身去看,谢恒驱动着电动轮椅,缓缓的朝他这边走来。
温初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浑身露着窘态的男人。
“想笑你就笑。”谢恒冷哼一声,早就习惯旁人这种瞧不起的打量。
温初抿唇,眼里露出不屑:“我并不想和你废话,不是要比赛,人呢?”
“你倒是着急。”谢恒撩起眼皮,冷道,“有人专门看你表演。”
“什么?”这番叫人摸不清头脑的话令温初心生厌恶。
温初阴冷的看向谢恒的身后,见后面连个影子都没有,直觉他在唬自己。
低声骂了句什么后转身要走,谢恒又轻飘飘的开了口:“你还记得那个X先生吗?”
温初点头,安静等着下文。
“他看上你了。”谢恒面上露出一丝嫌弃来,支支吾吾继续开口,“他说,你不要命的风格让人……沉迷。”
谢恒开始后悔他替那个恶心的X先生传达同样恶心的话。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温初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脸。
“你……”
谢恒连忙撇清关系:“拿钱办事。”
掩藏在口罩下的嘴角抽了抽,温初压住快要从胸腔溢出的恶心感,道:“人呢?”
谢恒抬手一指,那是一间搭建简单的房子,为的让赛车手短暂的休息,远处看去和保安亭没什么区别。
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映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来。
温初眯着眼睛去瞧,试图辨别出那个人是谁,但失败了。
“他就在那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表演,你就能拿十万,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谢恒的话里涔着嫉妒,温初没去理会。
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了门前,小幅度的敲了敲门。
门从屋内打开,温初却没有耐心进去。
“我听谢恒说了,你叫Wen。”X先生探出头来,看到的却是温初的背影,但这并不影响温初在他心里帅气逼人的形象,“你那天的比赛挺帅的。”
温初眉心骤然一跳。
他仔细辨认着声音的主人,头脑中的脸逐渐具象起来。
这个臭屁、欠揍还让人觉得十分轻浮的声音,不是席星忱又是谁。
“你真有钱。”温初压低声音,话中带着嘲讽,“可我不是猴子,用钱打赏就能表演的动物。”
“哎呦,你误会我了。”席星忱从休息室走出来,察觉出温初的疏离和冷漠,继续调戏,“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我只是想为你花钱而已。”
温初开始重新审视席星忱了。
也难怪覃净说要杀了他。
温初也难得生出想要揍人的冲动来。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席星忱双手抱胸,与温初靠近了一分:“哥自己赚来的。”
温初哼笑一声,偏头却没让席星忱看清他的脸:“这个表演我拒绝。”
说着他便打算离开,谁知席星忱却抓住了他的小臂。
温初不喜欢被陌生男人摸,心底积攒的愤怒一下便爆发出来。
他反手扣住席星忱的手,重重一扭,好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到席星忱的哀嚎声他才松手。
“我挺恶心你这种人的。”温初怒火攻心,不由得替覃净抱不平,“把感情当成儿戏,把别人的心扔在地上踩的人,可以去死了。”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经过谢恒身边时,温初眼里的火还没散去:“再有这种事别再叫我,我不介意再把你送进医院。”
谢恒呼吸停滞了片刻,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回家的路上,温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席末沉怎么能和席星忱这种人是兄弟?
若是搁平时,席末沉晚上偷摸的进他的卧室,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今天刚在席星忱那里找了不痛快,连带着席末沉也有点讨厌了。
他索性把卧室的门反锁,裹紧被子心烦的睡了一晚。
对此事浑然不觉的席末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整晚也没睡好。
“小初,我做了三明治。”
席末沉顶着黑眼圈忙活完了早餐,递到了温初的面前。
可昨天还娇羞的躲在他怀里的宝贝,今天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小初?”席末沉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
温初不悦的抬眸,声音平淡:“怎么了?”
“我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席末沉委委屈屈的低着头,唉声叹气的模样像丢了糖块的孩子。
昨天的吻也经过他的同意了不是吗?
温初这才意识到,他在席末沉面前露了本性。
他急于隐藏情绪,眼里的躲闪有些失态,却不料还是被席末沉抓个正着。
“你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就出去走走。我今天……”
席末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在看到是讨人厌的电话时,他不耐烦的接通,开了免提。
“大早上打什么电话?”
“你不在医院?”席星忱的声音有些颤,像是在忍痛,“医院的这些人手劲太大,疼死我了。”
席末沉猜到席星忱要说什么,关闭免提慢悠悠的走到了厨房。
“你怎么了?”
“胳膊被人拧断了。”
席末沉第一想到了覃净,幸灾乐祸道:“怎么,终于被揍了?活该,覃净没把你那条腿给卸了都算好的。”
席星忱哼唧:“什么覃净,你巴不得让他打死我。我是你弟,你都不关心我?”
席末沉勾唇:“呵,你嘴巴这么欠,是个人都得揍你。”
“席末沉,你他妈胳膊肘往外拐啊。”
虽然口中说着嫌弃的话,但席末沉已经开始准备去医院救人了。
“再骂一句,我就让你在医院疼死,活该。”
“哥哥哥,我错了,你快来。”
席末沉挂断电话,重新走到温初的身边,询问道:“星忱受了点伤,我去医院救人,你和我去吗?”
温初本想拒绝,可心中竟有些想看到席星忱的丑态,他点点头,回房间换了衣服。
一到医院,温初就听到了席星忱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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