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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遗落(近代现代)——问君几许

时间:2024-06-04 08:52:56  作者:问君几许
  这么多年过去,秦越用的似乎还是以前的那种沐浴露,是很淡的薄荷柠檬味,特别好闻。
  林钦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这个他所熟悉的气息填满他整个鼻腔,再吸入肺腑,刻入灵魂深处。
  “哥。”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但求你别不要我。”
  “别丢下我……”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秦越睡了很沉的一觉,梦见了很久没再梦到过的人,夏天、海风、甜甜的西瓜沙冰,小少爷抱着吉他坐在院子里唱歌。
  他唱往后余生,唱阴晴圆缺有始有终,也唱故事的尽头。
  梦境太美好,秦越有些舍不得醒。
  然而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梦中人挤在他怀里,闭着眼睡得正熟。应该是偷偷掉过眼泪,鼻子红红的,眼角还挂着一抹泪痕。
  他抱他很紧,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压得秦越肩膀酸麻难忍,但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了,上次像这样拥抱着醒来,还是十年前的夏天,林钦舟离岛回东城的那天。
  那日的前一晚,两人本来睡在各自的房间里,秦越少见的失眠了,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还没睡着。
  一来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层层叠叠压在他心上,到那时才终于全部解决了,让他无端地生出某种不真实感,晚上难免想得多。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林钦舟第二天就要走了,他很舍不得。他们才互相表明了心意,就要面临分别,哪怕他再怎么安慰林钦舟,其实自己心里也很舍不得。
  就在他乱七八糟想这些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拧开了,有人偷偷摸摸溜进来,摸上了他的床。是穿着奶牛睡衣的林钦舟。
  少年一上来就将他抱了个满怀,脑袋埋在他怀里胡乱地蹭:“哥,我不想走,我好舍不得你啊……”
  他声调太软了,语气也委屈,一声声“哥”就像一把把小钩子,勾得秦越失了控,捉着人后颈亲了很久,这才相拥着睡着了。
  但七点不到的时候,林钦舟就醒了,蹑手蹑脚地溜回楼上自己的房间。
  如果知道那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晚,秦越想,他或许会留林钦舟再久一些、再亲久一些,不会因为林钦舟的求饶就轻易放过他……
  秦越盯着林钦舟看了很久,眸中情绪翻涌如潮,然后无法控制地又想到了那年除夕夜。
  他心里蠢蠢欲动,想将那个被打断的吻续上,也想将他们断掉的这十年续上。
  但是不能。
  不可以。
  林钦舟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地睡过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是懵的,分不清今夕何夕,以为自己还在十年前,像无数个夏日的早晨一样,抱着他哥从睡梦中醒来。
  他把脸贴在秦越的下巴上,小狗似的蹭了蹭:“哥,你冒胡茬了,好痒。”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稍微有点哑,秦越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收紧。
  偏偏林钦舟仍旧毫无所觉,脸从下巴抵在了他胸口,软软地撒娇:“哥,你心跳怎么突然这么快?”
  “林先生。”秦越无法再忍受下去,抬起胳膊,捏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乱蹭,嗓音比林钦舟的还要哑,“你睡糊涂了。”
  这声冷淡疏离的称呼一下将林钦舟从过往的甜蜜中拉扯回现实,他瞳孔一缩,本能地拽住秦越的衣服。
  迟疑着、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哥?”
  秦越松开手,双手撑着床垫,似乎是想坐起来,但林钦舟半个身体还压在他身上,而且双腿使不上力,所以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林钦舟这时候脑子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情绪却还陷在过去,以至于人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沉湎往事,一半痛苦于现实。
  他双手扶住秦越的胳膊,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心里揪着、拧着,乱成一团。
  从医院里醒来之后,他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急,给秦越时间,也给他自己时间,反正秦越就在这里,他已经找到了人。
  他们之间隔着十年的距离,或许还横着误会和遗憾,所以他需要慢慢来。
  可今天,在听秦越说了那样的话,又听小窈说了诸多往事,他忽然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他已经错过秦越十年,为什么还要继续等,为什么还要再继续欺骗。
  他其实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林先生,您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秦越的长发太柔顺了,哪怕睡一觉醒来没来得及打理,也依旧顺滑得垂在脸侧,遮住他小半张脸,也将他所有的情绪隐在后面。
  他抬手掐了把眉心,再看向林钦舟时神色是冷漠的。
  而林钦舟此刻偏偏见不得他这个模样:“因为……我想亲你……”
  他贴过去,直接将秦越压在床板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化在两人唇齿相贴的气息里。
  这举动完全出乎秦越的意料,他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就被林钦舟扣住后脑勺,被动承受着对方凶狠的亲吻。
  “唔……林先……嗯……”林钦舟似乎不满意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牙齿用了点力,在秦越嘴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下,手掌向下滑到了他后颈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他身体顶住秦越的,将他半桎梏在自己怀里,秦越不得不仰起头,绷紧的下颌和修长的脖子连成一条流利好看的线。
  而林钦舟的亲吻也终于慢慢落下来,嘴唇擦着他的皮肤,从嘴唇一路游移到脖颈,他亲得慢而轻,仿佛所有的亲吻都没有落到实处,而是若有似无地轻擦着。
  却让秦越有种被火蛇舔过的灼烫,人都要疯了。
  从前那些为数不多的亲吻里,他一向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可现在,他却轻易被林钦舟操控着,连躲也躲不了。
  太难堪了。
  “哥。”
  “秦越。”
  “我来找你要一个十年前的承诺。”
  话音刚落,秦越的瞳孔便猛地放大。
  林钦舟察觉到他的失态,松开手的同时俯首吻在他眼角,开口时语气有些委屈,好像刚才压着人亲的人不是他。
  “哥,我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你,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认我,你也失忆了吗?”
  秦越一瞬间有些无语,偏过脸不看他。下一秒,林钦舟的唇就追过来,“哥,看着我,你为什么不认我,你不要我了吗?”
  秦越避了很久,躲了很久,但终于还是到了面对这一刻的时候。仿佛有一团复杂无比的情绪在不断挤压着他的心脏,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我以为你忘了我。”他轻声道。
  听秦越这样说,林钦舟无奈地笑笑,是啊,他是真的忘了,但那不是情感上的遗忘,而是物理意义上的。
  他以为秦越死了,他接受不了,那太痛苦了,所以他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像只鸵鸟一样躲了十年。
  好像只要不存在秦越这个人,他就不会痛苦。
  可躲避没有用,当他再想起来的时候,所有的痛苦只会成倍的增加。
  【作者有话说】
  今天算是糖吧?都亲亲了!
  等两只说开,小林搞清楚十年前真相,就酸酸甜甜了,不过不会马上有大甜饼,因为哥哥自卑又傲娇,最擅长口是心非,需要小林一点点把蚌壳撬开。
  (这周榜单要求1万字,所以分三次更,周五、日、二。)
 
 
第92章 
  “哥,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不小心把你忘了,当年的那场车祸之后,我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直到这次落水才想起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继续装失忆,想探探你的心,想看你究竟有多心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认我。”他食指抵在秦越的胸口,“但现在我装不下去了,哥,我要你,你得和我在一起。”
  眼前的人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唇色却很淡,因为发烧的缘故略显干燥。可能是离得太近了,依稀能闻到发间淡淡的香味。
  是不管看多少次,依旧会让林钦舟心动的模样。他捧起手边的一缕长发,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自嘲似的笑了笑:“哥,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只是你多狠的心啊,我都那样了你还不肯认我……”
  林钦舟想起来了,秦越发现了,关于这一点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彼此都在演,一个装作不记得,一个装作没发现,比的就是谁的心更狠。
  但很显然,在这场拉扯中,林钦舟是输的那个人。
  秦越捏了捏手指。十年后的重逢,这个人变了很多,长大了,稳重了,也变得沉默寡言不爱笑了,但原来骨子里还是那个直率的小少爷,爱恨皆坦荡,想要什么就竭力去争取。
  从前秦越一定会惯着、宠着。但现在……
  他神情很淡地瞥着林钦舟,语速很慢:“抱歉,但过去太多年了,我已经忘记那些事了。”
  “这就是你不肯和我相认的原因吗?”林钦舟问。
  秦越默认了。
  “你骗人。”林钦舟轻嗤一声,仿佛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一口咬住他的喉结。这次用了点力,唇舌间很快尝到一点铁锈味,他用舌头舔了舔那个伤口,低声道,“哥,你骗人。”
  秦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透着疏离:“林钦舟,你别这样,都已经过去了。”
  林钦舟眼神执拗:“过不去的,我也不会让它过去。哥,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上的,我不可能让你走,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喜欢一次,也能喜欢第二次。”
  “哥,既然我回来了就不可能再离开,你答应过我,如果十年后我还喜欢你,那你就来找我,但你没来,所以我来了,你不能反悔,我们拉过勾的,你要说话算话。”
  晚饭六点半开始,林骢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消息,屁颠颠跑了过来,正好赶上,小窈就指使他往院子里搬了张桌子。
  秦越的烧已经退了,四个人便吹着晚风喝酒吃菜,中间摆着那只巧克力慕斯蛋糕。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点蜡烛许愿,蜡烛呢?”林骢问。
  坐在他对面的小窈正在剥小龙虾,闻言抬了下头:“没有蜡烛,我们从来不点蜡烛。”
  林骢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你可真成。”再看着秦越的时候就变成了大型犬,笑得脸都出褶子了,“没关系秦哥,没有蜡烛也能许愿,我给你唱生日歌,你许愿吧!”
  如果他后面长尾巴,这会儿应该已经摇出残影。林钦舟看他一眼,桌子底下的腿伸过去,悄悄贴着秦越的。
  他知道对方感受不到,却还是忍不住这样做。
  就是想贴着秦越、黏着秦越,最好直接挂秦越身上,像从前那样。
  而秦越就在这时垂眸扫了头一眼,仿佛察觉到了他的触碰。林钦舟悄悄朝他眨了眨眼,秦越便视线一转,不再看他了。
  小气。林钦舟撇了撇嘴。
  “秦哥?”
  “不用。”秦越冷冷淡淡地说。
  林骢神情肉眼可见地沮丧下去:“为什么啊?”
  秦越说:“我不相信这些。”
  林骢:“……”
  看他吃瘪,最高兴的自然是小窈,她哈哈哈地笑得夸张:“你叫林骢,怎么就一点都不聪明,我都说了老板不需要这个,你要真想讨老板欢心,就去承包一条流水线,帮老板做个小花篮蛋糕出来,那老板估计就愿意对你笑一笑了,是吧老板?”
  烧是已经退了,秦越的状态却还是不怎么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闻言轻轻抬了下眸:“别胡说八道。”
  “噢。”小窈偷偷做了个鬼脸。
  林骢也很委屈:“我只是个开花店的,没有那么多钱……”他之前已经从小窈那里打听过蛋糕的事情,也跑过很多店,最后是当然一无所获。
  “所以秦哥,你为什么喜欢吃那个蛋糕啊,我小时候吃过,又甜又难吃。”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上,林钦舟很赞成地看他一眼,后者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凶巴巴地瞪回去:“你看什么看!”
  林钦舟懒得和孩子计较,撑着下巴笑盈盈地望向秦越:“是啊秦老板,你为什么喜欢吃小花篮蛋糕?”
  两个人都已经相认,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秦越为什么想吃,无非就是明知故问,要故意气一气秦越。
  但秦越并不惯着他,捧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随意道:“以前想吃,现在已经不想吃了。”
  林钦舟当然知道他哥也是故意的,可他心上还是感觉跟被刀扎了一下似的,猛地一阵钝痛。
  他努努嘴,拿起一旁的吉他:“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给秦老板唱首歌吧,祝秦老板生日快乐,多喜长乐,岁月浪漫……”
  秦越到底生着病,吃完晚饭,又吃了两口蛋糕,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修车店的张叔在晚饭前把轮椅送过来了,他已经不需要林钦舟帮忙,不过林钦舟脸皮厚,还是跟了进去。等人洗完澡躺到床上,才从房间出来。
  林骢坐在院子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林钦舟从他身后走过去,往他怀里丢了一罐冰啤酒。
  后者正在发呆,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冰的,动静很大地跳起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爆出一句:“草!”
  “小屁孩别草来草去的,不学好。”林钦舟在他身旁坐下来,此啦一声拉开拉环。林骢满脸不服气,“你是我爹吗管那么多?”
  林钦舟笑笑:“不是,但我是你祖宗。”
  “你!”林骢气得脸都红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打架?”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这个人,难道这个就是别人说的气场不合?
  林钦舟挑眉:“不打,要打你也打不过我,是谁小时候经常被我摁在地上揍,你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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