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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遗落(近代现代)——问君几许

时间:2024-06-04 08:52:56  作者:问君几许
  窦晓花看了看他:“林默一走就是好几年,这次回来就是以为你林婶他们应该气消了,想回来看看,夏天时关系确实还不错,那是你林婶他们也想孩子了,想劝林默走正道,结果发现还是劝不动,可不又开始吵起来了嘛。”
  她像是并不意外林钦舟知道这些事情,尽管她之前并没有在两个孩子之前提过。但岛上就是这样,没有秘密,东边发生的事,隔不了几分钟,西边就全知道了。
  “林婶也真是的,什么叫变态啊,说话也难听了,这本来就不是病。”林钦舟不满道。
  窦晓花给他夹了个春卷:“这事儿是林默做的不对,也难怪你林婶生气,不过你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些,快吃饭。”
  林钦舟哪还吃得下,外面林婶的一句句咒骂,与其说是在教训儿子,倒不如说是在往林钦舟心上扎刀。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们这样的人就是“丢人现眼”、就是“变态”、“有病”,连亲爹亲妈都恨不得他们去死。
  更让林钦舟难以接受的是,连他姥姥都这样觉得。
  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搁,气闷道:“我吃饱了,回房了。”
  “干什么呢你林钦舟,这才刚开始吃呢,给我回来——”
  秦越早就将林钦舟的变化看在眼里,这时候也放下筷子,说:“姥姥,您先吃,我去看看。”
  往常窦晓花一般都会同意,今天却罕见的严肃道:“小秦,别去,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这脾气就是给惯的。”
  “姥姥……”秦越心底倏地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又被他死死摁了下去,拿筷子的手都在抖,“好。”
  等陪姥姥吃完、收拾完厨房,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秦越热了一碗汤团给林钦舟端上去,推了下门把手,发现门没锁。
  “林钦舟?”正要进去,里面却先伸出来一条胳膊,直接把他拉了进去,摁在门板上。
  紧接着一双手环过来抱住他的腰,小狗一样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蹭啊蹭,闷闷地抱怨道:“哥,你怎么这么慢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秦越手里的汤圆刚才就因为小少爷的偷袭而差点打翻,闻言更是笑得手都拿不稳,晃出些许汤汁。
  他用另只手捏住林钦舟的后颈,捉着人狠狠一通亲,身体力行的让林钦舟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
  亲完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秦越扣着林钦舟的手掌摁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压低嗓音问他:“我喜不喜欢你,嗯?”
  林钦舟两片嘴唇被亲得通红,看起来又软又润,说出口的话却很.硬:“那我不知道,要你亲口说了我才知道。”
  秦越早就等不及了,这大半天时间里,内心煎熬难捱的人何止林钦舟一个,但这人却还要故意撩他、磨他,此时此刻秦越也顾不上对方饿不饿了,单手把人托起来,走到书桌前把手里的碗放下,接着就将林钦舟直接扔到了床上,自己倾身压了上去——
  “林钦舟。”
  “我想你。”
  “很想。”
  “林钦舟。”
  “我要亲你了。”
  长达数月的亲吻都含在了这个亲吻里,林钦舟被亲得红了眼睛、红了鼻子,那两片嘴唇更是没法看。
  两个人面对面抱在一起,你看我一眼、我瞄你一眼,然后忽然就笑起来,哈哈哈地笑个没完。
  林钦舟问他哥:“哥,你笑什么?”
  秦越摇摇头:“不知道,但就是想笑,你呢,你笑什么?”
  林钦舟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笑。”
  两个人便又笑起来。原本就喘得厉害,这一笑喘息就更厉害,两人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勉强平复心情,结果眨眼又搂到一起,亲上了。
  不过这个吻是很温柔的,很浅、也很轻,只在两片唇瓣间细细地磨。
  “林钦舟,还放烟花吗?”
  “放。”
  “那就起来,把汤团吃了,然后我们去放烟花。”
  林钦舟挂在他身上撒娇:“起不来,哥,你再亲我一下,再亲我一下我就有力气起来了。”
  但秦越只是笑,没动,林钦舟就自己挨过去咬他哥的嘴唇。他太喜欢看他哥笑了,笑起来的时候眼窝下面的那颗痣好像也活了似的,灵动又可爱。
  “哥,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我要亲你了,哥……”
  “小舟,小秦——”就在这时,窦晓花突然推门进来。
  她脸上本来扬着笑意,手里还拿着一碟开心果,等看清门内情况的那一瞬,碟子直接摔下去,碎成了好几半,白白嫩嫩的开心果撒了一地。
  窦晓花脸上煞白地盯着兄弟俩:
  “你们……在干什么……”
  周围的爆竹声更加热闹,林默和母亲的争吵已经听不到,祖孙三个坐在餐桌前,一桌子的残羹冷炙还来不及收拾。
  窦晓花不说话,兄弟俩就更不敢,气氛仿佛凝滞下来。
  秦越其实是很想说点什么的,可姥姥都已经看见了,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不想让姥姥伤心,但也不想和林钦舟分开,他太贪心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过了很久,窦晓花才终于开口。
  林钦舟先是看了秦越一眼,然后才看向老太太,却始终不敢同对方对上视线,飞速地掠了一眼便低下头:“暑假的时候。”
  窦晓花点了点头,又很久没说话。
  “我有点没办法接受。”然后她说。
  闻言,林钦舟立马急了:“姥姥,我和我哥是认真的,您——”
  “别再往下说,大过年的别逼我揍你们,这事我得好好想想。”窦晓花站起身,挥了挥手,“现在先该干嘛就干嘛去,去把春联贴了、鞭炮放了,过完年我再跟你们算账。”
  岛上的人对于除夕都特别看重,无论什么事在这一天都被放到一边,没有什么比和和气气过完年更重要。
  两个小的明白姥姥的意思,没敢多说,更何况老太太的态度明显比他们预想中的好太多。
  只要没有同林默的母亲一样要死要活,就还有得商量。
  秦越这样安慰自己,小心地将人扶到房间,老太太愁容满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越没有马上离开,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老太太从来都是乐观的人,秦越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心里愧疚极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憋出一句:“姥姥,对不起。”
  “先出去吧。”窦晓花有气无力底摆摆手,“我休息一会儿,放烟花的时候记得叫我,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啦……”
  亲眼目睹两个孩子抱在一起亲,秦越不敢想姥姥心里究竟有多难过,但她却心平气和地连句责怪的话都没有,给谁都留了体面。秦越红着眼睛从房间退出去。
  兄弟俩沉默地贴完春联,秦越把一袋子烟花爆竹抱出来,让林钦舟:“去叫姥姥吧,她想看烟花,别跟她顶嘴。”
  虽然早就想过被发现的可能,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林钦舟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哭都不敢哭,一直忍着。
  现在听秦越这样说,眼眶直接就红了,他轻轻拽着秦越的衣角,绝望地、茫然地低声道:“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秦越也不知道,他抱了林钦舟一下:“别怕,去喊姥姥,我把鞭炮先点了,等你们出来一起放烟花。”
  “嗯。”林钦舟勉强自己笑了笑,“我去。”
  走了两步,他回过头,眼眶愈红:“哥,如果姥姥一定要我们分开的话,你会放弃我吗?”
  “我不会。”秦越说。
  “好。”林钦舟又笑了笑,“哥,你要说话算话。”
  【作者有话说】
  这周又是2万字,6更,老规矩,五、六、日、二,更。所以今天双更,周二的更新就回归现实线啦。
 
 
第74章 
  窦晓花这会儿还靠床头坐着,等林钦舟敲门进去的时候她抬眸看了眼:“贴完春联了?”
  “嗯。”林钦舟贴门框站着。
  他少见这样乖巧的时候,窦晓花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你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姥姥有话跟你说。”
  林钦舟当然知道她想跟自己说什么,抿了下唇、僵着没动,“姥姥,我真的很喜欢秦越,很喜欢、很喜欢,求您别让我们分开。”
  “小舟,你还太小了,不懂那些,你们俩都是男孩子,两个男孩子怎么能在一起呢,要放着你们不管,姥姥死了都不安心。”
  “姥姥!您说什么呢!大过年的不能说这些,您刚才自己说的,怎么眨眼自己倒开始胡说!”
  但人总是会死的,而且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清楚,等她死了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她也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这个年过下去,可这太难了,她太担心了。
  “哎。”
  只是短短一个晚上,老太太就仿佛老了很多,连白头发都更明显了,林钦舟看着心里难受。
  他知道让姥姥接受这件事并不那么容易,可姥姥爱他、也爱秦越,总有一天会接受他们俩,所以这事就像他当初追他哥一样,不能操之过急。
  他走到床边,像往常一样黏着老太太,嬉皮笑脸:“姥姥您别生气,要不然您就打我一顿吧。”
  窦晓花实在没心思像往常一样同林钦舟闹,撑着手臂下了床:“走吧,放烟花去。”
  林钦舟扶着她。
  “我没生气。我只是很担心,小舟,我很担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的。”林钦舟忍着眼泪,“但是姥姥,我不怕,我哥也不怕,您别担心。”
  祖孙俩这时候已经快走到院子里,秦越孤零零地站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窦晓花叹了口气,没再吱声。
  “姥姥。”而秦越听见动静,低眉顺眼地叫了声。
  老太太往小矮凳上一坐:“放吧,先放那个大的,我想看那个,上回家里放烟花还是小舟的爷爷在的时候,小海在家里放,我俩在院子里看见了,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玩心大起,跑隔壁问孩子要了几根。”
  回忆起老伴,老太太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的,幼不幼稚,他拉着我跟他一块儿放完,说想孙子了,我跟他说想就打电话,他又别扭得不肯,怕你要闹着回来,怕你妈为难。”
  林钦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在他还住在岛上的时候,每年春节姥爷都会带他去买很多很多的烟花,他骑在姥爷脖子上,手里挥舞着长长的一根烟花棒,假装自己是孙大圣,而烟花棒就是他的金箍棒。
  他和大头还因为谁是真的孙大圣、谁的金箍棒更厉害而打过一架。
  那一架他虽然打赢了,金箍棒却也折了,林钦舟伤心得晚饭都没有吃,姥爷就又把他架在脖子上,带他走了圈爆竹店,买了店里最贵的一根烟花棒。
  他一向知道姥姥姥爷爱他,却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姥爷还藏了那么多的想念。
  “这段时间我总是梦到老头子,我呀,我在梦里跟他说小猴子现在长大了、懂事了,考上了很好的学校,还多了个哥哥,让他不用担心。”
  “他就乐呵呵的笑,说他有点想我,但是现在,我怎么去见——算了,不说这个了,开始吧。”
  秦越已经将最大的那个挑了出来,故作轻松地说:“要不您来?”
  林钦舟也在旁边说:“对啊姥姥,您来,姥爷肯定乐意看。”
  “也好。”窦晓花就真的站起来,但就在这时,她眼前忽然又一黑,紧接着往前冲了一下,在兄弟俩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直跌了下去——
  “姥姥——”
  “姥姥——”
  今天是除夕,除了那些实在出不了院的,绝大多数病人都回去和家人团圆了,医院里难得冷清。
  兄弟俩守在手术室外面,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林钦舟紧紧握着他哥的手,身体和声音都在抖:“哥,我有点害怕。”
  姥姥是急性脑梗,从检查结果来看,早上就已经起病了,拖了一天之后现在情况非常严重,医院给兄弟俩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两人对着那张薄薄的纸,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越心里也怕,但他只能强撑着,安慰林钦舟,也安慰自己:“别怕,会没事的。”
  姥姥的手术进行了4个多小时,到凌晨两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灭了,过了没多久,那扇紧闭的门终于缓缓被打开,兄弟俩几乎是扑过去的:
  “医生,我姥姥怎么样?!”
  主刀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瘦高个,戴着黑框眼镜,姓陶,人很和善。
  陶医生推了推眼镜,在秦越肩头摁了下:“老人情况不是很乐观,手术过程十分凶险,几乎可以说九死一生,接下来24小时是关键期,但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按照现在的情况,即使醒过来,也可能留下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秦越唇色苍白:“后遗症?”
  “对,比如肢体障碍和语言障碍,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偏瘫、说不清话、或者完全说不了话。”
  “怎么会这样……”林钦舟完全崩溃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都是我的错……”
  秦越背脊挺得很直,眼泪却也止不住地往下落,腮帮子紧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大年三十团圆的晚上,陶医生看着两个半大的孩子哭成这样,也于心不忍:“还是尽快通知家里人过来吧。”
  秦越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好的,谢、谢谢医生。”
  走廊里灯光很暗,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各种仪器的声音,ICU暂时进不去,兄弟俩就坐在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趴着透明玻璃看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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