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小主子要成亲时便是一愣。又听闻是娶妻的时候,硬是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里面也有她作的孽,如今只能与夫人一起受着了。
两人像个木头一样站在一旁,招呼着前来的贵客,恨不得脸上的微表情都是一样的。
而远在边关的赵宸岚是无法回来的,即使急得跳脚,也因为有了新的任务不能离开西陉关,只能送了贺礼,自己在远方也摆上一桌好酒好菜,算是吃了喜宴。
魏世子终于登了沈府的门,只是拖家带口的未免太热闹了些,直接把一对新人的风头给抢走了。
别人最多带了一个夫人,他自己就带了三个夫人来,世子妃,笙姨娘,还有个新晋的青姨娘。
简直是给在场的老少爷们送福利来的,三个美人风格都不同,世子妃清冷矜贵,笙姨娘妖娆娇媚,青姨娘楚楚动人。
然后几个公子哥都瞧着两个俏生生的美人,就差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为什么说是两个,因为大多与沈荷塘一起过的酒肉朋友,都吃过沈家姐姐的教训。
如今她长的再像天仙,在这群公子哥的眼里都有了滤镜,怎么看都像自家一言不合就上板子的老父亲,完全没有幻想。
但那两个俏生生的美人,就不一样了,简直刺激大了。
甚至有那蹬鼻子上脸的,私下与侯爷商量换姨娘的事情。
魏世子虽然不学无术但底线还是有的,让一群狐朋狗友都去靠边站,想要美人自己去找。
开什么玩笑,这一个两个,哪里是他能动的起的呀,就说那笙姨娘一个不高兴,他就连自己怎么晕倒的都不知道,还威胁他不准告诉世子妃,不然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可吓死宝宝了。
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笙姨娘的圈套里,这姑娘有时候真是邪门的很。
另一个青姨娘,世子妃打过招呼的,不是他能动的人。就是借他个地方用用,让她即使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用管。
他………他过的挺难的,如今这哥们竟然想染指家里的三个母老虎,他拒绝了这哥们,都等于是救了他,别不识好歹了。
魏世子眼里都是内容的瞧着不知内情的朋友,只能说一句以后帮他物色更好。
魏世子行走江湖的技能,便是画大饼,哥们嗤之以鼻的说他小气。
笙姨娘完全就是想跟着凑热闹,而青姨娘好久没看到赵澜音了,听说郡主会参加沈将军的喜宴,想着过来碰碰运气,走之前在看看她。
可四周打量的目光,又让她如坐针毡。
沈云舒没有在意周围人对她的看法,她的注意力都在里面拜堂的新人身上。
她只知道,里面那个姑娘是阿棠失忆的时候,收留她的人,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还不确定。
如果是她自己真心想娶也就罢了,若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日后便要给阿棠谋个出路才是。
沈云舒面上淡淡的看着里面成亲的二人,但据她观察,阿棠不像很不情愿的样子,纠结的心松了松,日后再找阿棠详谈吧。
除了这些亲朋之外,还来了两个表亲,一位是沈夫人表姐家的儿子叶淮清,另一位是沈耀远房表姐家的女儿张妙怡。
两位在与沈家的关系上,都是不远不近的表亲,可地位上却相差甚远。
叶淮清的母亲生前是皇帝跟前的女官,在离宫后独自生下叶淮清,在儿子八九岁的年纪便撒手人寰了。
沈夫人年轻时与表姐的关系不错,还说要替她照顾一二的,可表姐却说已经给孩子找好了人家。
果然没多久,叶淮清便被宫里接走了,说是被皇帝认做了义子,独自在一个偏僻的小宫殿居住。
沈荷塘不清楚这个表姨与皇帝的爱恨情仇,她只知道表哥去了宫里,过的也小心翼翼。
至少在明面上皇帝没给他多少宠爱,反倒像是多养了一条小狗,就那么随意的放在偏殿,让他自生自灭。
可偶尔想起他,也会给些脸面,让他能继续在宫里苟活着,不至于被欺负死。
沈荷塘小的时候没少接济表哥,亏得表哥心思缜密,为人小心,又没有什么让人忌惮的娘家,也就这般透明的在宫里长到了成年。
所以沈荷塘能离开京城的时候,便将那存在感不强的表哥也带走了。如今已是个五品的中郎将,官职在沈荷塘与赵宸岚的中间,近期刚回京城不久。
另一位沈耀远房表姐家的女儿,小时候也是同沈荷塘一起玩过几次的,甚至还因缘际会在沈府小住过一段时间,那时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张妙怡是在前阵子住进沈府的,说是来陪陪沈夫人解闷的,沈夫人哪里需要她解闷,每天要忙的事情都很多,偶尔还要与如姨娘吵吵架,她忙的很。
但看在是亡夫那边的亲戚,也就给了些面子,便让她在沈府小住一段时日。
沈荷塘把姜沉鱼送到新房后,便在前院陪酒,这帮人灌酒是来真的呀,特别是前阵子,被沈荷塘抢了姑娘的李公子。
那敬酒敬的叫一个真情实感,更不得用自己献祭,也要将沈荷塘灌醉。
就因为偶尔还喝过几次酒,那次在挽香楼沈荷塘便也没有与他闹得太难看。
这次听说沈荷塘成亲,李公子借着机会还想来问问他,那日惊艳他的姑娘让他藏哪里了。
既然都已经成亲了,是不是可以将人让给他。
只是沈荷塘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喝了一杯酒后直接离开狐朋狗友这桌。
看看到了饭点,连忙吩咐翠晚去给姜沉鱼与春桃二人,端去晚膳。
怕姜沉鱼一个人在新房待着无聊,特意让春桃进去陪她。
亲朋好友来的不少,她招呼完这个,看那个,偶尔还要接一下宫里来的赏赐,宫里来的人,比如青阳郡主,沈荷塘就在想她凑什么热闹,还嫌弃二人的绯闻不够多,过来加点新料。
估计在场的客人对郡主冲冠一怒抢新郎,或者是大闹前情人喜宴,这种狗血的剧情更感兴趣。
然后大家的焦点从魏世子家的小妾身上转移到了郡主身上,总之真是精彩不断,这趟是没白来。
沈荷塘看着过于热闹的喜宴,也只想早些散场,早点休息,她本想着低调些的,不知怎么回事人越来越多,甚至门口都有百姓看热闹。
还好她抓了魏世子来挡酒,这份恩情她记下了。沈夫人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亏得沈云舒带着姨娘一起帮她与客人周旋着,沈夫人对于魏家这个小狐狸精有了些改观。
而如姨娘也没闲着,挨个的打听谁家有适龄的姑娘,看看自己儿子有没有机会,找个合适的媳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来回的寻找的目标。
姜沉鱼自打被送进新房,就没见到沈荷塘,只能无聊的吃着点心,果子,等着人回来。
“小姐小姐,姑爷被人拉着拼酒呢,说是赢了今晚便没有人闹洞房。”春桃去外面打探了一圈回来道。
“啊?那也不能喝太多呀!”
“小姐,你不用担心,听翠晚说,姑爷那酒壶是两面的,一面是酒,一面是水。”春桃小声的与姜沉鱼道,还捂着嘴偷笑着。
“那还好些。”喝酒伤身,她还是少喝的好。
沈荷塘只是想让喜宴好快散场,这一整天光是看人影,都眼花缭乱了。
偏生还有几个一定要闹洞房的,只能想办法赶紧将人撵走,好消停的去休息,她都一天没看到人了,这婚宴还真是繁琐。
第70章 洞房花烛
沈荷塘的屋子内,连着一间单独的浴室,因身份要保密,所以她的卧房里侧便是沐浴的地方。
虽然是单独的浴室,可却地方宽敞,用实木包边的方形浴池,嵌入地板往下。不用丫鬟特意进来换水,水池底部连着外面的锅炉,只要吩咐外面烧水便成。
等水遇热后会自动流进青石底为底的池子,需要清理池水的时候,在用水车将里面的水抽出来,这样便不用下人来回的加水倒水,省去了不少麻烦。
浴室大概有十几平米,四周围了轻纱珠帘美轮美奂,精致的烛台上,一连吊挂了五六盏矮矮的红烛,像绽放的灯笼花一般耀眼温暖。
旁边摆着的梨木小几上,有沈荷塘不知打哪淘来的新鲜水果,与蜜饯果酒。
角落里灰色透明的瓶子内,插着一把干枝,上面却开着小朵小朵的玫粉色鲜花。姜沉鱼没见过冬日里还能开的花,瞧着真是稀罕。
在媒婆的指挥下,两人掀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剪了同心结,一切礼成后,沈荷塘帮着沈夫人去送走最后的宾客。
没了束缚的姜沉鱼,迫不及待的去大池子里沐浴,小屋里的那个木桶只能坐着,哪里像这个池子一样,躺着都没问题。
她小心翼翼的将喜服脱下,整齐的摆在一旁,用嫩白圆润的脚趾试了试水温,刚好能下水的温度,坐了一天她也很累了,这会能伸展着泡在池子里,简直太舒服了。
用银叉扎着摆放好的果盘,酸酸甜甜的橘子,去了皮的苹果芭蕉,还有一碗加了蔗糖的山楂汤。
她抿了一口山楂汤,酸甜清凉,提神的很。吃了两个橘子瓣儿,便拿起一旁的水舀往肩上倒着水。
温热的清水,自肩头流下与胸前的池水混到一起,头发只是取了凤冠,并没有拆下发髻,依旧整齐的挽在头顶,露出修长柔美的粉颈。水珠从好看的下巴,一路挂到诱人的锁骨,显得主人分外惹人怜爱。
沈荷塘喝了沈夫人端来的醒酒汤后,便回了新房。她微醺得眼神里带着丝丝迷离,四处扫去没见到人影,便向浴室走去。
透明的轻纱与渺渺的雾气当中,看到了姜沉鱼的背影,想着这么晚了直接一起洗算了。
便脱下喜服,穿着贴身的红色里衣迈进了水池。
姜沉鱼见她回来,便高兴的迎了过去。
“你怎么不脱衣裳上啊?”姜沉鱼见她穿着衣裳进了水里有些好笑。
“怪好看的,想多穿一会。”沈荷塘醉眼朦胧道。
这里衣是姜沉鱼为她准备的,前襟处绣着大片大片牡丹花,花瓣层层叠叠,一瓣压着一瓣,颜色艳丽金线锁边,非常立体。
姜沉鱼占了她的嫁衣,也想让她穿一件花衣裳,便在一件上等的红绸里衣上,花重金请了两个绣娘,在三天之内绣出了与她喜服上同样式的牡丹花。粉白色的花瓣,浅绿色的花叶,竟比真正的牡丹还要艳丽逼人。
虽然这种的寝衣不大实用,穿不了几次,但真的好看,她哪怕穿一次也好。
遇水的绸缎料子,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将她高挑板正得身姿,勾勒的清晰无比。
姜沉鱼抬手抚摸着她胸前的花瓣调戏道:“阿塘,你莫不是喝醉了,才要穿着衣裳来沐浴的吧!”
沈荷塘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眶微微泛红,脸颊也带了少许的颜色,看着与往日清冷的神色极为不同。
姜沉鱼看着看着便有些犯花痴,主动抬起下巴,轻咬着她红润的下唇,又一下一下的吮着。
沈荷塘酒劲有些上头,迷迷糊糊之际觉得口渴,但眼下就有甘泉的样子,只是这甘泉怎么都不解渴,最后还是她没了耐心,将人按在池边自己去索取甘甜。
姜沉鱼没一会便脸红心跳起来,还有些开不了口的羞恼,她肌肤敏感娇嫩,沈荷塘紧贴着她,故意摩擦,那繁复立体的牡丹花刚好来回的剐蹭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了一片。
沈荷塘见她眼角眉梢都带着春色,便悄悄的抬起了膝盖,顶在她中间。
感受到她的动作后,姜沉鱼微闭着眼眸轻喘着,绵软的手指摸到她腰线处,在紧实的侧腰处暗暗拧着。
太坏了,这人最近总是一下一下的逗弄她,把她的心搅的痒痒的。
半晌也不见她有什么,姜沉鱼双手摸到她的膝盖上方,直接滑坐了上去。
沈荷塘见人果然是要开发的,逼一逼该会的不该会的,这不都会了。
姜沉鱼双手扶着沈荷塘的肩,腰肢前后划着水花,沈荷塘便也低头吻着她的,给她助兴。
半晌姜沉鱼疲惫的将头搭在阿塘的肩窝里,一点不想动。
沈荷塘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处,明显比水更滑的触感。
于是脱了绸缎寝衣,简单擦拭后,起身将人抱起回了暖阁,姜沉鱼整齐的发髻微乱,掉落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楚楚动人。
她就那么无力的贴在阿棠身上,侧着的半张小脸与纤薄的美背,被明亮的灯光打到,像滑腻的奶豆腐,让人看见便想狠狠的欺负。
屋内的两盆炭火,烧的旺旺的,热气扑脸。
嵌入式的暖阁,整体成棕红色,镂空的阁扇上还有柿柿如意,喜鹊登枝,鸳鸯戏水,年年有余,花开连理,这种彩色的描金的版画,刚好在都挂在暖阁的横眉上,大有喜从天降的意思。
阁前设红木光滑脚踏,因今日成亲,门帘似的床帐,都换成了带福字暗纹的大红色。暖阁的内墙壁设嵌入式长方形凹槽,可摆灯烛使用。
紧挨着暖阁侧面的是一对玫瑰椅子,加上一张不大的八仙桌,椅子上放着红色绣花的靠背,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玉青色茶具,与一束红梅。
落地处便是工艺复杂,暗红为底,金色莲花缠枝纹为主的长方形地毯,红木脚踏刚好放在上面。
一旁的落地灯架上,点着油黄的山水画灯笼,乍一看好像将月亮摆在了上头。
暖阁里,大红锦被上,半湿微卷的长发缭乱披在粉白的肌肤上,处处透着香气诱人。
姜沉鱼扯了薄薄的红绸方巾,将自己堪堪遮住,松弛的交叉着细白的双腿,媚眼如丝的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头,笑的一脸灿烂。
沈荷塘见她这副妖精模样,迷糊的酒都醒了一半,受了媚术一般的贴了上去。
谁知被美人反扑了,姜沉鱼从她修长玉白的脖颈往下种着粉红,尤其怜爱那平直清晰的锁骨,反复流连,就连柔若无骨的玉手也不曾闲着,打着转的把玩着。
刚要醒酒的沈荷塘,被她撩拨的浑身发热,紧实的手臂捞起她的腿弯再没放下过。
姜沉鱼瞬间觉得有凉意直冲心底,低叫无助时张开樱花粉唇,便咬在了沈荷塘的身前,互不相让的各自纠缠。
红烛高高的燃着,暖阁内俯首温存,缠绵悱恻。
一开始错过的洞房花烛,到底还是圆满的补上了。
这头小情侣缠绵,那头沈夫人与桂嬷嬷还在纠结。
“夫人,这就不再给少夫人,另外安排住处了吗?”桂嬷嬷贴心的问道。
“这另外安排了住处,传出去会不会惹人怀疑呀?”沈夫人拿不定主意。
“小主子从小便不愿意与人同住,这冷不防来了一个姑娘与她同住,她会不会不习惯?”桂嬷嬷还是觉得沈荷塘自己住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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