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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绣球砸中后将错就错(GL百合)——不赊月

时间:2024-06-04 08:50:58  作者:不赊月
  “姑娘?不是应该叫娘子的吗?况且除了这里,便没有其他地方能睡人了,你想睡到地上不成?再说只要你进了这个屋子,我便不再清白,沈公子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她松开了沈荷塘的手,随意的坐在床上。
  拔步床的浅廊旁边,有个梳妆台,上面燃着两根龙凤红烛,是进门前春桃点上的。双层纱帐中,沈荷塘见她轻轻脱了外衣,又慢慢卸下满头的珠翠,一头顺滑的青丝,瀑布一样落到臀边,四处飞散的发丝,在朦胧的烛光下异常的唯美。
  沈荷塘原本就不是男子,没有避嫌的习惯,同为女子看着人家腰是腰,臀是臀,她着实有些汗颜。这原身与自己实际上的身材,简直是一模一样。
  一七五还往上的身高,腰腿柔软不足,力道有余,身形说好听点是挺拔笔直,说难听点就是电线杆子,全靠一张脸在撑了。
  加上从小习武,骨子里多少还带着点正气,对姜沉鱼这种身材娇小,玲珑婀娜的软妹,有着宿命般的保护欲。
  虽然眼睛都快长在人家身上了,但她确定自己不喜欢女人,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美人的欣赏罢了。
  感到身后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姜沉鱼硬着头皮的暗暗勾引,有点破防了,双颊到耳根再到雪白的脖颈,都变成通红一片,只是烛光昏暗看不真切。
  沈荷塘并没意识到,她目前用男子的身份,看着一个姑娘卸妆更衣有什么不对。
  见姜沉鱼拿着卸妆的珠盒,走过她身边时,才想起她现在是个男子,这么看着人家,跟定要被当成色狼了。
  “嗯……那个……你别误会,我就是没见过,才……才………!”这话说的自己圆不下去了,什么叫没见过。
  见她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姜沉鱼抿嘴偷笑着,原本她就是破釜沉舟的将人拐了回来,想着今晚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罢,无论如何都得过了这关。
  “天色不早了,夫君快些宽衣就寝吧!”说着便躺到了床里,就一床红被,原本与漂亮女孩子贴贴睡个觉,根本没什么,可她如今是个男子,男子!!!只能合衣独自躺下了。
  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强撑的姜沉鱼,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都准备好了,可若是能有个相处的时间,应该是更好。
  连日来的游荡,与独处异世的陌生感,让沈荷塘这一个晚上睡的格外沉,完全没有失眠这种事情发生,宣软的床榻,空气中淡淡的花香,都成了安神的媒介,让她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第二日,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扭头一看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姑爷,您醒啦?奴婢服侍您洗漱吧?”春桃恰好端着水盆进来。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就好。”沈荷塘很自然说道。
  “姑爷,这是小姐命我给您拿的新衣裳,没有其他事,那奴婢先告退了。”春桃说着便要出去。
  “那个……你家小姐呢?”这头一天自己就睡过头了,实在太尴尬了。
  “小姐在小花园。”春桃不好意思说,小姐故意拿了带血的喜帕给她,她假意去寻妆匣,拿着喜帕让姜府一半的女人都看到了。
  那吴嬷嬷气的更是脸色都白了,直嚷嚷着昨日就已经向老爷通风报信了,今日她们小姐定有好果子吃。
  果然吴道远听闻,姜沉鱼自己给自己找了夫君,还在昨日成亲了,更让他火冒三丈的是竟然还是招赘。他瞬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天不亮就套车赶回了青原镇。
  沈荷塘换了新衣裳,洗漱过后,想去花园与姜小姐打声招呼。
  谁知刚刚踏进小花园,眼前的一幕让她呼吸一顿。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老男人,正揪着那小桃花的衣领,一手高高抬起,就要冲她脸上扇去。
 
 
第4章 英雄救美
  本是春意盎然,花红柳绿的美景,硬是让远处面目可憎的男子,破坏了这大好的春日景色。
  眼见来不及阻止要扇到姜小姐脸上的巴掌,沈荷塘弯腰捡起地上半个鸡蛋大小的石头,指尖在碰到石头的那一刻石子便飞了出去。
  趁着那男子大声喊叫的功夫,沈荷塘快步走到姜沉鱼身边,双手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刚刚那石头扔出去的动作与力道,绝对不是她本身的技能,更像是这个身体的肌肉记忆。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府上放肆!”差点被打碎腕骨的吴道远,怒瞪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平日里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荡然无存。
  “父亲,他就是昨日与我成亲之人沈荷塘,我如今的夫君。”姜沉鱼靠在沈荷塘身后,却字字清晰的回着吴道远的话,也更像是在告知他,她已经有了夫君。
  “好…………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枉费我娇养你这么多年,竟然背着我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哪家的闺阁女子,敢私自与人苟合,这叫私通我该拿你们去沉塘。”吴道远控制不住的咆哮着,听到吴婆子说春桃拿着喜帕,不要脸的让半个院子都知道这事后,他更是恨不得掐死这对狗男女。
  “嗯…………这位…………您不要激动,我与娘子的婚书,都是经过媒婆去了衙门登记过的,绝对不是无媒苟合,更谈不上私通,您且放宽心。”这一声父亲她是下不了嘴的,这父女二人的关系,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马上去和离,不然我就将这个小白脸打死。”吴道远眼神阴沉沉的看着姜沉鱼。
  “父亲,女儿也是被那张家气昏了头,可如今与沈郎成亲也没什么不好,姜府就我一个独女,父亲难道非要将我嫁出去,自己孤独终老吗?”如今她说什么都要与沈荷塘绑在一起。
  “你…………你…………即便痛恨张家,也要为父亲自为你重新挑选良婿,你找这么一个小白脸能顶什么用!”吴道远指着沈荷塘愤愤道。
  沈荷塘向后弯腰躲过他那指指点点的手,太过分了她人还在这呢,这么说她是当她不存在吗?
  “父亲,我觉得沈郎甚好,如今已生米煮成熟饭,是万万和离不得的。”姜沉鱼如珠如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打在吴道远的耳朵里。
  “好……好……看来不用家法,你是不知悔改了。来人,将小姐给我关到柴房去!”吴道远也不想与这二人扯皮了,因为耐心已经耗尽了,之所以没让人将沈荷塘也一起绑了去,是因为压根就没承认他的身份,想要将他直接赶出去,再暴打一顿。
  姜沉鱼看着撕下伪装的继父,虽然也害怕,但还是伸手想将沈荷塘拉到身后,毕竟是自己连累了他,不想他再有什么危险,这王八蛋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要动用私刑了吗!
  眼看着吴婆子带着两个护院,就要将二人拉开,沈荷塘眼神利的像把宝剑一般,扎到吴婆子身上。吴婆子被那饶有气势的凤眼,吓得一时间没敢伸出她那钳子一样的粗手。
  这公子眼神又黑又亮的,还带着说不上的压迫感,吴婆子有点踌躇了。
  “你们都是聋子吗,我说将这不要脸的贱货给我关起来。”吴老爷看下人磨磨蹭蹭,声音提高道。
  沈荷塘眉头紧皱,哪有人说自己女儿是贱货的,联想到姜小姐必须要在她爹不在时火速成亲,她有些怀疑这二人的关系。
  这边吴婆子听了吴老爷的催促,大声瓤道:“都聋啦,还不快上去抓人。”
  身后两名护院直接去抓了姜沉鱼的肩膀,正要使劲将她拉开时,胸膛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随后人就飞出五六米开外,又是扑通的落地声,紧接着痛苦的哀嚎,响彻了半个姜府。
  “岳父这是疯了吗,怎敢当着我的面,让其他男子来欺辱我的娘子?”沈荷塘在众人还怔愣的时候,大声质问道。
  院里的几个人,一时间也都没反应过来,这护院怎么就飞出那么远。听到沈荷塘的质问后,方才缓过神来看向他。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府上如此的放肆!”吴道远也被那一脚震惊到了,只能赶紧将面子找补回来。
  “我与娘子已是拜过堂的夫妻,就算是岳父也不能随意拆散。不过是一个下人,若是再让我看到有谁敢对娘子不敬,我定饶不了他。”谁家小姐有让小护院抓下去的道理,她看这老爷有点昏头了。
  沈荷塘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她嗓音清澈明亮,带着些少年音。可神情严肃,甚至能让人不自觉的服从。
  吴道远接连让两人多次驳回颜面,只好暂时作罢。
  “好,……这事我回头再跟你们算账,没我的同意我看谁能认他这个姑爷。”他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猛地甩了宽袖扬长而去。
  那被踢断肋骨的家丁,哎呦哎呦的被另一个搀了回去,吴婆子也不情不愿的骂了两句,跟在吴道远的身后回去了。
  整个小花园里,只剩下沈荷塘与姜沉鱼两人。姜沉鱼紧紧的抓住夫君的胳膊,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并不是因为这场闹剧吓的,而是在沈荷塘刚刚为了护她,踢出的那一脚。
  她将身子紧紧的贴着他,沈荷塘感觉衣裳让人拽的有些紧,低头便对上了一双亮闪闪的眼睛。
  见她像小袋鼠一样贴着自己,便问道:“可有受伤?”
  “还好,没什么事。”她摇头轻声道。
  可沈荷塘还是发现了她手腕上的红肿之处,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父亲,会对儿女做出的事。都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动不动就是体罚。
  “走,回去我陪你上药吧!”她转身拥着姜沉鱼往回走。
  “好,多谢夫君…………嗯………你不想问点什么吗?”对于吴道远对她有些龌龊心思这件事,她开不了口怕污了夫君的耳朵。
  “如果你觉得我有必要知道,那就同我说说吧!”人际关系还是要理清的。
  听到这话,姜沉鱼想起这几年,明明是姜家的府邸,自己却过的寄人篱下,想想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两人回了卧房后,刚好碰到去厨房端早膳的春桃,她还不知道前院的风波,心情大好的摆着碗筷。
  两屉小笼包,四样小凉菜,蔬菜什锦粥,火腿鸡蛋羹,几样简单的早点,在沈荷塘眼里此时就如山珍海味一般。可想到姜沉鱼的手还肿着呢,便又吩咐春桃去拿了药酒。
  姑爷也没说用药酒来干什么,春桃也不好问,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见她点头便乖乖去拿了药酒。
  姜沉鱼不想再给春桃重复一遍,刚刚的混战,要是让她再大惊小怪的一遍,自己会更头疼。
  屋里没了其他人,沈荷塘掀起她纱衣里面的粉色提花袖口,将药酒轻轻涂抹在红肿的手腕上,还帮着反复搓了两下,让药酒发热以便更好的吸收。
  “吴道远是我的继父,与你一样是姜府的上门女婿,只不过我娘是和离后与他成亲的。”看着认真给她擦拭药酒的人,姜沉鱼心中柔软,两句话讲清了姜府的人员结构。
  “继父?”沈荷塘觉得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亲生父亲怎会逼的她去扔绣球,在大街上随便抓男人。
  “是,昨日媒婆去衙门登记了婚书,顺便也给你重新办了户籍,因为是入赘落户很方便,如今你已经是我姜家的人了。”王媒婆常年与衙门打交道,她只要多给些钱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上了姜府的户籍了?”这么快她就是有户口的人了?
  “不算姜府,是上了我姜沉鱼的户籍。”她眼尾描着淡粉色的眼妆,明媚中透着美艳,明明一副软萌可欺的模样,却说着霸道总裁的语录,这就是金大腿的自我修养吗!
  姜沉鱼的外祖父是个睿智的小老头,为人也并不古板,他去世前将府邸分成两户,用东边一半的房子给外孙女立了女户。
  面上说的是给姜家留个香火,若以后女儿再生了孩子,便可以随了吴道远的姓氏,不好让吴家绝后,其实只是怕女儿软弱,想给孙女留条后路罢了。
  那时姜沉鱼年纪小,只记得外祖父说过地契户籍不能交给任何人,只能自己牢牢的握在手里。后来吴道远问她的时候,她都咬死说在娘亲手里,可那时候她娘都入土为安了,吴道远总不能去坟头询问,想着人在自己手里攥着,东西早晚都是他的。
  如今她方知这户主的分量,加了一个夫君便直接与吴道远没了关系,从前她独自一人没有破釜沉舟的胆量,如今有了可靠之人她便再也不用怕了。
  半夜沈荷塘回想着白天自己的反应,她确信那一脚能将人肋骨踢断的本事,不是她自己的,应该是原身的。她总觉得自己与原身的贴合度太高,一举一动丝毫感觉不到违和,就好像这具身体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一样。
  想着想着,身边突然滚过来一个香软的身子,初春的夜晚不算炎热,甚至还有一点微凉,这小姑娘穿着一层丝滑的亵衣贴在她身侧,素手自然的搭在她腰间,给她吓了一跳。
  连忙看看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的两件套,心道还好还好,目前她需要这份工作,姜沉鱼需要一个夫君,搂就搂吧,不掉马就好。
 
 
第5章 伪造身份
  养了三年的花骨朵,眼看着就能摘了,结果被半路跑来的小白脸,哦……不……应该是狗东西给截胡了。吴道远铩羽回了西边的正堂后,发疯似的摔了几个花瓶,看着门外的吴婆子,又是一顿迁怒。
  “他们是怎么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苟且的,就一个小丫头你都看不住,我留你有什么用?”他对吴婆子怒斥道。
  “老爷,都是小姐使的障眼法,我知道有男子进府的时候,就马上去了小姐的闺房,谁知她死活不开门,还叫春桃那丫头与我纠缠,她是铁了心的想要与那人行苟且之事。”吴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告着状。
  听到姜沉鱼铁了心的,想与那狗东西在一起,吴道远的头更疼了。要是没有他的爱护,这招人眼的小妮子,说不定早就让豺狼虎豹给叼去了,如今翅膀硬了就想着自己先飞,没那么便宜的事。
  他又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东边屋子的方向,盘算着怎么将那个外人给撵出去,事发突然让他都暴露了一直伪装的君子形象。
  如今那丫头拋绣球,将嫁人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而那个人好像还有些本事,想悄无声息的将人弄没,恐怕是做不到了,估计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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