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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绣球砸中后将错就错(GL百合)——不赊月

时间:2024-06-04 08:50:58  作者:不赊月
  镶嵌红宝石的金螃蟹,点翠松石的蝴蝶,玛瑙的红蜻蜓,金镶玉的蝉,鎏金点翠双鱼,镶珠兰花蝈蝈,珊瑚松石玛瑙蝠首,珍珠步摇草虫发簪,奇奇怪怪流光溢彩,共八件。然后一看银子还剩点,一不做二不休,又挑了一对金虾,连须子都能颤颤巍巍的晃动着。
  据掌柜的说,这是近两天刚刚到的新货,大街上还没有的样式,都小巧精致真材实料。八十两都花光了,才反应过来她今日也来了一把冲动消费。
  后知后觉的心疼了一路,她可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孩子,不过奖金花了,月银还是没动的,不算完全没了理智。看着手里的小红木盒子,觉得也不是那么心疼了,姜沉鱼供她吃供她住,她只是回个礼怎么可能,对,她就是回个礼。
  姜沉鱼打开箱子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有点精彩,抬头确认了沈荷塘眼里的期待,便拿了一只珍珠玛瑙的蜻蜓发簪,戴在了头上发现还挺灵动的。
  “怎么这么破费呀?”八十两啊,估计是被宰了。
  “觉得很有特点,与其它的发簪有所不同,便都买了下来。他们店里就这一套,而且老板还说,这个小螃蟹,代表着八方来财,多衬你啊!”沈荷塘越说眼睛越亮,挨个的在姜沉鱼的头发上试戴着,果然都生动形象,有些独特的趣味儿。
  渐渐的姜沉鱼也喜欢上了这些发饰,拿在手里摩挲着。
  天黑之前,春桃去姜沉鱼的书房送葡萄,随意说道:“小姐,今日老江开了一份大单,说是有一个长的好看的傻子,把店里一直出不掉的那套首饰给买走了,而且是全套端走,给了八十两的高价。”
  她话还没落地,眼神就瞥见桌子那熟悉的红木盒子,傻眼了好一会,才蹲到墙角去笑个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我好歹有人送,你有吗?”姜沉鱼拿着发簪,慢慢在春桃的眼前晃了晃,直接让春桃没了笑声。
  “整日把你放在外面,也不知道给自己挑个如意郎君,你等着我给你挑呐?那倒也不是不行,你年纪也不小了!”
  “小姐,你就不要取笑春桃啦,大不了我把姑爷当了冤大头的事情忘掉好了。”春桃拉着长调,撒娇道。
  “怎么今日又拉着小三,去了城隍庙?”
  “嗯,都说今日是求神拜佛的好日子!”
  “你挣的那点月例银子,都填进了寺庙吧?”姜沉鱼收拢账本。
  春桃没说话,暗暗抿着嘴。
  “不过,江宁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人,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让她加倍还给你。”
  “我不要银子,只要她能平安回来就成!”春桃惆怅的说道。
  “你这是将自己的嫁妆都贴给她了?没关系让她替你养老也无所谓!”
  “小姐,不是你要养我一辈子的吗?为何会赖在别人的头上?”
  “呵呵……老江与小三还好吧?”
  “江叔看着还算精神,就是思念一双儿女。”春桃回道。
  “哎,是我有些对不住他们了!你有空多去看看他们吧!”姜沉鱼心中略带亏欠。
  “小姐怎么会有不是,我看江叔也精神的很,不然怎么会有心思去宰肥羊?”看小姐神情低落,她忙劝解道。
  “你…………把这事烂到肚子里!”姜沉鱼美眸带着气势的瞪着春桃。
  “是,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春桃语笑嫣然,觉得她家小姐太惯着姑爷了,早晚会把他养成败家子的!
  这套发簪,是多宝阁开业那批老物件,虽然看着新鲜,也有两三年了,全是老江打理的好,看着才像新的一样。这多宝阁也不是她正经做买卖的地方,而是她与江宁会面商量事情的地方。卖点首饰就是幌子,这些虽然都是真材实料,却都是边角料,加一起最多值个三十多两,最值钱的就是那对虾了。
  不过这会,她怎么看这些东西,怎么顺眼,越看越欢喜。
  日子过的平顺,隔壁很久没了动静,青原县也没什么大案子,酷暑消散金秋已至,姜沉鱼终于不再穿着清凉的抹胸与短裤,招摇过市了。而她也终于名正言顺的,换上了长衣长裤的寝衣。
  可肌肉是有记忆的,都穿的很规整,她也没什么理由放弃抱枕,睡着后还是箍着姜沉鱼柔软的细腰,半梦半醒时,手指还会下意识的向上延伸,然后赶紧吓得缩回来。
  她会在心里默念,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绝对没有不良嗜好,虽然这东西她也有,但从形状上,大小上,触感上,就天差地别了,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事真不怨她,有时她都能感觉到是姜沉鱼自己蹭上来的。
  她是个颜控,对长相好看的人抵抗力有点低,她觉得最近自己很危险,要不分开一阶段时间会不会比较好?
  刚刚那明明不是衣裳的触感,她给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眸光透过镂空雕花的床板,看向外面蒙蒙亮的天色,梳的整齐的发髻,滚了一夜后,微微凌乱,有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似有若无却又痒痒挠心,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或许是该分开一段时间才行了。
  姜沉鱼最近觉得阿塘有些不对劲,先是般进了书房去住,也没说什么,就说衙门年底要考绩,他要将往年的案子都背下来,还要记住断案的流程,姜沉鱼对衙门这种耗费捕快的行为,很是不解,当然这些都是沈荷塘胡说的,她就是想分居。
  慢慢的她也很抗拒姜沉鱼的亲热,很少抱她,她扑上来时也会用手挡住,一个月,两个月,渐渐的姜沉鱼就感觉出了她的疏远,她不知道为什么沈荷塘突然就不喜欢她了,难道他想起什么了?还是从前真的有心上人,比如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姐姐?
  近两日,她有些胡思乱想了,小脸都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撩人了,只是神色总是不开心的模样。沈荷塘近来早出晚归,尽量躲着她,连夜宵都不吃了。
  没办法十五六岁的姑娘,又娇又嫩,像个花骨朵,狗见了都想贴两下,她除了觉得自己苗头不对以外,还觉得自己在犯罪,像惦记小白兔的大灰狼。今日撞见猛然一看这姑娘瘦了,她又于心不忍了,认命的又领她去逛了夜市,吃了汤圆,买了绢花,姜沉鱼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原本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谁成想他第二天就搬去衙门住了,还带了那匹总是与她争宠的黑马,这下姜沉鱼气炸了,在心里将沈荷塘与那大长脸都记了一过,她是记仇的,她不是好惹的,一人一马给她等着瞧吧!
  衙门的日子,过的很慢,整天无所事事,今天出去吃顿酒,明日三五一聚,就被拐到了青楼,她又瞬间吓的酒都醒了,抓着大长脸就跑了,后面一众同僚笑话她惧内,她也没管。
  虽然假的真不了,可要是让家里的知道了,把她赶出门怎么办?她对姜府有雏鸟情结,暂时还不想被扫地出门!
  以是十一二月的天气,她当了上门女婿大半年有余了,自她住进衙门的这一个月里,身旁少了一个人,心也空下了许多,偶尔还会梦到那个身影,只是这梦好像乱序一般,还没理清顺序,也只有两三个片段。
  初冬的门房,冻的要死,回屋没有热腾腾的暖炉,也没有可口的夜宵,更没有娇软舒服的抱枕,记忆一团乱麻,生活冷锅冷灶,感情不敢触碰。
  还好有个大长脸陪着,不过没了姜府的精心照顾,它的黑毛都不油亮了,跟着沈荷塘离家出走后,方想起了姜沉鱼的好,虽然大长脸喜欢吓唬她,对她没有好脸色,可这马也想念姜沉鱼的黄豆,盐块,玉米,苹果,胡萝卜。
  谁知跟了沈荷塘出来,她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从前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就连青草都变成干草了,大长脸将冬天没有青草的事情,一起赖在了沈荷塘的头上,都怪她没事闹什么闹。
  大长脸此刻像个有奶就是娘的孩子,看沈荷塘越发的不顺眼,不是冲着她呲牙,就是给她个嫌弃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衙门里的人,都不去看沈荷塘的马,怕给自己找气受,那马长的太凶,还没个好眼神,谁想靠近都要尥蹶子。
  这马吃惯了杂食,它尤其喜欢那苹果和胡萝卜,它与姜沉鱼后知后觉的感情,全靠姜沉鱼花银子。
  主人与马,一个白日望着天空发呆,一个晚上望着月亮发呆,都在努力的适应着没有仙女投喂的日子。
  姜沉鱼不知道自己在大长脸心中的位置,水涨船高,全是靠同行的衬托。不知道下次迎接她的,会是怎样一匹没有骨气,只会摇尾乞怜的马!
  自从沈荷塘,无缘无故搬去衙门后,姜沉鱼呆愣了好几天,明明还带她逛了夜市的,怎么就跑的远远的,那夜的眼神也不像是厌弃了自己啊?而且给出的理由也很蹩脚,说是衙门近来不太平,需要人手看护,衙门还能不太平,骗鬼呢?
  这边蔫了几天的姜沉鱼,郁闷了几天的心情无处发泄,就在吴道远的铺子上,给他找绊子。故意找了一批容易出差头的货,卖给了吴道远。
  姜沉鱼坐在书房,数着吴道远手里的铺子,心中默念道:“我还能给你七次机会,若是吴道远手里的铺子,全部都没有了,你还不开窍,就别怪我心狠…………哼…………!”
  她自言自语的在书房嘟囔着,灿若桃花的眼里带着倔强与委屈。
  吴道远还不知道,他全部的家当已经成了小情侣paly的一环。姜沉鱼的外祖父,留给她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那十几个铺子,而是老人一辈子的买卖经,那时她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外祖父出去做生意也会带着她。
  虽然年纪小,她却能清楚的知道外祖父说的是什么意思,时间长了她早就将各种套路,各种流程烂熟于心。
  外祖父见她天生聪慧,青出于蓝的样子,大喜过望,可也忧愁自己不能活到孙女长大成人那一天,木秀于林风必吹之,便细心的教导她要韬光养晦,安全的长大成人,因为他的孙女不光聪慧,还容貌及其出挑,很容易让人盯上。
  可外祖父却不知道,不到十一岁的姜沉鱼,在半年前,早就出了银子雇了江宁,打听好了地点与线路,让江宁去临县进了一批官窑下来的废品,她教江宁找到负责这件事情的官员,若是这家有老人孩子,就从这里下手,给官员留下一个好印象。
  江宁也是个一点就透的机灵鬼,很快便找到那官员的小儿子,替他赶跑了欺负小男孩的乞丐,自己受了伤,顺理成章的被请去人家做了客,随后又说自己就是做点针头线脑小生意的,因为救人原本要卖的珠花,都踩碎了。
  那官员一听,更是给了江宁几两银子,可江宁拒绝了,说不吃嗟来之食,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弟弟。那官员一听她这般的有志气,连忙说道,自己有一批货,可以卖上好价钱,可以给江宁匀些出来,可他不知道江宁身上带了一百两,结果江宁弄走了五车的青花瓷碗,几乎是三分之一的货都被一个半大的孩子弄走了。
  那人道是看走眼了,原来不是吃不饱饭可怜孩子,竟是个了不得的少年人。
  瓷碗虽然多很显眼,但都不值钱一碰还会碎,自然没人惦记。江宁一路赶车回来时,都已经卖了一大半了,马车也是临时雇的,别看江宁只带了七八个半大孩子,那野生的孩子们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内里像狼崽子一样凶猛,像狐狸一样狡猾,更是知道这趟能挣不少的银子,都拼了命一样的卖力。
  而江宁能当这群孩子的头,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天生力气大,脾气横,管你有什么心思,先打一顿在说。在巷子里的地位一直稳得很,这次又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小弟们更是对她都心服口服。
  这一趟发家史,可以说是无惊无险,有缜密的计划,有大胆的行动,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配合。
  当所有的瓷器都卖掉以后,一百两变六百两,姜沉鱼出本钱,出主意,打听门路,占六成,江宁出人,出力气,占四成。其实后来江宁也有了本钱,可还是顾念着姜沉鱼对父亲的恩情,一直拿着小头。
  刨去兄弟们的一人二十两与车马费,还剩下四百三十两,姜沉鱼拿走二百五两,江宁剩下一百八十两,就这样初战告捷大获全胜,每个人都很满意,为后面的商队打下了有力的基础。
  姜沉鱼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外祖父的原因是,怕他跟着一起担心,她在外祖父眼里要做个听话的孩子,早慧太多的孩子,也会让大人感到不安吧!
  许久没回家的沈荷塘今日沐休,打算回去瞧瞧小姑娘,不知道最近她过的怎么样了,她出去住没有大张旗鼓,隔壁应该不会知晓。
  谁知刚走近拐角处,便看见她家门前,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在阻挡这一位姑娘的去路,两人不知在交谈着什么,慢慢的就看见那男子抓着姑娘的手,还想要靠近她,似乎是想要亲她的样子,沈荷塘还道这谁家的小鸳鸯,跑自家门前来调情了,没等在走两步,就发现那姑娘竟然是姜沉鱼。
  她慵懒的眸子,瞬间凌厉了许多,上前抬脚便将人踹到了一边去。
  “你是谁啊,怎么这般粗鲁无状?”张公子捂着被踹倒的腰,呲牙咧嘴的脸型都变了。
  “哪来的登徒子?胆敢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跟我去衙门里走一趟吧。”沈荷塘作势就要将他拿下。
  “不是,你是谁呀?这是与我定过亲的小娘子,我与她说说话,关你什么事?”张公子见来人气势汹汹,有些怂了,但碍于美人在场,还是弱弱的反驳道。
  “与你定过亲?她是我拜过堂的夫人,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本以为姜沉鱼受人欺负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前男友。
  “这人说的可是真的?”沈荷塘抬眸望向姜沉鱼。
  “这么说倒也不假,他也没做什么事,你放了张家哥哥吧?”姜沉鱼看似为张启明开脱一样。
  “张家哥哥?”她就一个月没回来,感觉家都被偷了呢。瞬间她也有点委屈了,将拧着张启明胳膊的手松开,眼神里带着晦涩难懂的情绪,与姜沉鱼对视着。
  “是啊,外祖父的旧交家,可不就得叫哥哥吗?”姜沉鱼撇过脸去,没再继续看她。
  “好,既然是旧交家的哥哥,那得青梅竹马才对,为何会变成前未婚夫”沈荷塘眼神盯着二人,是啊,姜沉鱼这般的长相,怎么会没有追求者,而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人成亲呢?
  听了沈荷塘的问话后,张启明有些不自在了,微低着头站起身。
  “张家哥哥在开春的时候,就娶了别人。如今便与我没什么关系了,夫君你不要乱想,” 姜沉鱼说的倒是坦荡,云淡风轻的口气,像是将两个人都没放在眼里。
  合着就她自己以为二人是天赐良缘呢,还每日过的水深火热,原来只是一个退而求其次吗?短短的时间沈荷塘瞬间脑补了一出,情郎背叛受伤女子转身另嫁他人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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