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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极限(近代现代)——冷烟

时间:2024-06-03 07:52:54  作者:冷烟
  “是我的错,可不可以不要避开我……”
  “的确是你的错。”
  我艰难地眨动眼睛,看向伸出手挽留的邢安,开口道——
  “六年前姜远修对你的喜欢,你应该知道吧?”
  邢安垂下眼睫,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些,没有说话。
  不出声就是默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遇见我之前,你应该没有明确拒绝过他。”
  “如若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装聋作哑和默许,姜远修怎么敢干出今天这种事情。”
  我伸手掰开邢安握着我的手,一颗泪砸在我虎口处。
  “邢安,我们走到今天这步,是你自找的。”
  我第一次在邢安面前说如此狠话,也是第一次看见邢安在我面前哭,心脏不由得揪紧。
  虽然我和邢安的确因为姜远修从中作梗变成了今天这种关系,但我没有说错任何一件事。
  如若邢安能够早一点扼杀姜远修对他的心思,便不会有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邢安去找姜远修,必定是说开了所有,姜远修自然也会清楚,他如今和邢安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放进邢安掌心,最后留下一句告诫——
  “离姜远修远点,他现在大抵是疯了。”
  我不敢去看邢安,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多看一眼,多说一句就会再次对眼前这个男人心软。
  而远离疼痛,才是明智之举。
  周逸潮去邢安的试镜会上,坚持要我陪同。
  我和现场来的诸多经纪人站在一旁,隔着一定距离去看坐在主位的邢安。
  和前几日的颓败感完全不同,邢安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下巴上的胡子也刮干净了。
  邢安看演员演戏的时候,有一种领域全开的专注感和压迫感。
  因为再熟悉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所有微表情,所以当周逸潮试完戏,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桐哥我刚才表现怎么样?今天邢导什么也没说,就让我回去等消息,你觉得我能行吗?”
  周逸潮试完镜一路小跑来找我,我伸手弹了弹周逸潮皱起的眉心,笑道——
  “英爵的艺人,不能说不行。”
  坐在主位的邢安顺着周逸潮的身影看了我一眼,下一位演员前来试戏,邢安很快便别开了目光。
  我笑了一下,而后领着周逸潮出了奥体中心。
  他留在那个闪闪发光的领域,我留在这个让人闪闪发光的领域。
  这样就好。
  试镜通过的消息是邢安用绿泡泡发给周逸潮的,周逸潮随手就截了屏转发给我,并且配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是不是我要开始减肥了?
  我笑了笑,打字回复道——
  最近叶汐投喂你可是投喂的不错,进组前我要看见你恢复到原来的体重,多零点一公斤也不行。
  仿佛已经可以听见周逸潮的哀嚎了。
  我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抽出烟盒,点烟时下意识地看了眼打火机。
  我这才想起,邢安那里,还有我尚未取回的东西。
  拍戏间隙,地下停车场里,我坐在车里,缓缓点了一根烟。
  打火机的火焰在车内亮了一瞬,我下意识用拇指指腹抚过打火机机身,却并没有摸到熟悉的那道划痕。
  我叼着烟打开车灯,再三确认了自己手中的打火机——
  即使翻了一面,也并没有自己出院那天不慎脱手划了一道的划痕。
  我直接掐熄手里的香烟,拿上被对方特意偷换的打火机下车摔了车门,给邢安发了条微信。
  手机铃声很快便响起,我闭眼叹了口气,随手滑了接听键。
  “喂?”
  “小桐,我们谈谈。”
  “事到如今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的打火机还请邢导还回来。”
  “不要生气。小桐,我们谈谈。”
  “我都说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耳边响起自己在地下车库过于洪亮的回声,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尽量平复心情,语气缓慢,透着疲倦地说道——
  “我已经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瓜葛了。打火机还我。”
  电话那端沉默了足足一分半钟,我立在车前,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红,在这熬人的沉默里终于听见了对方的回答——
  “好。我现在在车上。”
  我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侧身偏头望去——
  今早邢安的车就停在我旁边。
  邢安拿着手机坐在驾驶位,那双平时锐利得过分眼睛里,有着当初自己提分手时无比希望看见的,祈求着哪怕有一丝一毫都好的,最终失望到心凉的哀伤。
  ——已经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一更~
 
 
第101章 劫后余生
  时隔几月,我再次坐在了邢安的副驾驶。
  我和邢安对坐着沉默,最终还是我先伸出了手。
  “打火机。”
  邢安看我一眼,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支本该有印记的那支放到了我手上。
  我将自己口袋里那支收藏用的拿出来,它被我刻意包在手绢里,避免出现划痕。
  我将打火机放进邢安的掌心,悬在半空即将收回的手被攥进掌心。
  “你是喜欢我的,小桐。”
  邢安垂下眼睫,将目光放在他执拗拉住我的手上,第一次没有正视我同我讲话。
  “我知道自己现在这么做很无耻,但我并不想就这么放开你。”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才促使姜远修对你做出诸多报复,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和你分开的六年里的每一天都很难熬,在国外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你,想起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年轻时我太过骄傲,总以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我却从未想过,还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对你造成很深的伤害。”
  “我已经起诉姜远修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奢求你能再给我机会将你追回。”
  “但你可不可以给那个仍喜欢我的你一个机会,就当作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邢安最后一句说话的声音很小,放在我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懈下来。
  我知道,这大抵是邢安做出的最后一次的努力了。
  拒绝的话,我和他从此以后便再无任何可能。
  “正如你所说,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的现在,我仍旧是喜欢你的。”
  垂头的邢安听见我的话抬起头来,眼睛里隐隐有光在闪。
  “可是这六年对我来说太过痛苦,和你在一起时,心脏总是隐隐作痛。”
  “即便知道了是姜远修在从中作梗,我仍旧忘不了分手那天,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而冷漠的表情。”
  我看着邢安,正视他逐渐变得失落的面庞,将这六年压在心底的话全部说出了口。
  “倘若在分手那天,你没有那样绝情,我或许也会告诉你,我当年所遭受的一切。”
  “可惜这世上从不存在什么假设,也没有那么多美满的如果。”
  “邢安。”
  “我们就这样过去吧。”
  我收回放在邢安掌心的手,推开副驾驶的门下了邢安的车。
  折磨我的六年感情不断地撕扯着我的神经,事到如今也是时候该过去了。
  如果在当年,我足够勇敢,姜远修将不会有任何可乘之机。
  喜欢于我无用,三十岁的我并不需要一份旷日持久、劳心伤神的感情,而是需要自我保护,远离一切未知伤害的勇气。
  希望这一切觉悟来得不会太晚。
  我将自己的车开出地下车库,即将驶出停车区时,忽然接到了周逸潮的电话。
  于是我先将车停在了地上最靠近出口的停车位,滑下了接听键。
  “喂?”
  “桐哥你喝水的水杯忘在化妆台了。”
  我偏转目光看向手边,的确没有杯子的踪影。
  “知道了,我现在回去拿。”
  我忽略口渴,于是打开车门折返回化妆间拿杯子,出门的时候旋开了杯盖,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粉末之类的。
  我正向聚精会神往杯子里看,不远处停车场的方位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而后玻璃碎裂还有拖行撞击的声音便紧随其后进入耳朵。
  我向着声源的地方望去,只见我的车被一辆蓝色的超跑重重地撞进花坛里,前面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车身已经被撞变形了。
  那辆撞了我车的蓝色超跑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拿着杯子愣在原地,蓝色超跑驾驶位的车门忽地被打开了。
  姜远修额头流血,从车上走下来,嘴里咒骂着,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你真该死啊徐桐。”
  姜远修红着眼,骂到一半突然开始笑起来,整个人几近癫狂。
  我根本无法想象,如若刚才周逸潮没有给我打电话,此刻我将会是何命运。
  或许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被姜远修追尾狠狠地相撞,而后和这个已经失去了任何理智的疯子先后躺在急救室里,或许会被宣布抢救无效也说不定。
  “小桐!”
  怔愣的瞬间,我看见邢安嘶吼着打开车门,冲到我被撞得变形的车子前,奋力地去拽驾驶位的车门。
  而旁侧跌坐在地的姜远修根本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关注。
  强拽无果,邢安面目狰狞,抬脚踹碎了已经碎裂出纹路的车门玻璃,看见里面没人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而旁侧的姜远修顺着邢安的方向也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了徐桐这个贱人是坐在车里的……怎么可能没有人……”
  直到姜远修出声,邢安才注意到始作俑者就坐在事故中心不远处。
  我看见邢安握紧了拳头,直接奔着不远处的姜远修而去——
  姜远修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刚刚那么大的声响姜远修一定是先加速再奔着我的车直接撞了过去,倘若邢安现在出手,那么姜远修的咎由自取将会变成另一种我并不想看见的结果。
  “邢安!”
  我大声喊出了声,已经站到姜远修旁侧准备出手的邢安顿时扭转了身体。
  在看见我的瞬间,邢安第一时间冲过来抱紧了我,手中握着的的杯子由于巨大的冲力直接摔到了地上。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小桐……”
  邢安说话时隐隐带了些哭腔,整个人都在颤抖。
  邢安双手抱紧我,像是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勒得我骨头都在痛。
  他以为我坐在驾驶位,便疯了一样地冲过去,想要第一时间救下我,于是不管不顾地踹开了车门。
  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我拍了拍邢安的小臂,对方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开我,反而扣着我背的手又收紧了些。
  “没让你松开……邢安……你力气能不能小点……”
  扣在我后背的手松了力道移到腰身,邢安不发一语地将脸埋进我颈侧,我抬手拍了拍邢安的背,颤抖的身体逐渐趋于平静。
  我看向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姜选修,他目光从始至终落在不管不顾第一时间冲向我抱住我的邢安身上,此刻双目无神,彻底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灵魂。
  我拿出手机报了警,第二次和邢安一起进了警局。
  邢安的手臂上有玻璃碎片的划痕,好在伤口并不算深,也并没有玻璃碎渣的残留。
  简单处理过后,因为现场有监控,目击证人是刚好在那个时间点驶出地下车库的邢安。
  人证物证俱在,姜远修此刻作为嫌疑人先被押送去了医院检查,我和邢安只需要做些简单陈述即可。
  警局特意为我请了心理医生做开导和安抚,邢安全程握着我的手陪同,以家属的身份一直盯着我,生怕错过我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
  从警局出来之后,我望向头顶散开橘红色晚霞的天空,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
  老实说我现在并不能完全消化掉姜远修想谋杀我的这一事实,但好在我的神经足够松弛和麻木,暂时还做不出什么应激反应,而测试的结果目前来说也比较良好。
  我看向旁侧一直陪着我的邢安,目光划过他受伤的手臂,最终落在那双墨色的眼瞳。
  或许是因为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对于突如其来发生的意外,我至今还没有任何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邢安。”
  “我在,你说。”
  邢安叫见我唤了他的名字,便重新握起我的手,神色也略有些紧绷,生怕我出现些什么不良的反应。
  “你把我手里的水杯碰掉了。”
  “……”
  邢安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刻提起一件毫不相关也并不重要的物件,薄唇微启,最终因为不知怎么回我而重新合上。
  倒是很少看见邢安这般顾忌的模样。
  倘若我今天坐进了那辆车里,我或许将再也看不见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姜远修疯了一样的撞向我的车的画面,邢安疯了一样奔向我的画面,坐在警局里坚持要陪同我的画面。
  我或许将再没有机会可以看到如此重视我的邢安。
  而现在的我还活着,手上还牵着那个不顾一奔向我的人。
  我忽觉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现在正紧张我、牵着我、怕我出现任何不适的应激反应的这个人。
  无论我是生是死,都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奔向我的人。
  “把你赔给我吧,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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