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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极限(近代现代)——冷烟

时间:2024-06-03 07:52:54  作者:冷烟
  或许有没有能拯救一下我宿醉的治愈早餐……
  拜托了……我现在头好痛……胃也很难受……
  求救信号过于明显。
  看样子一碗醒酒汤是不能够了。
  “奶奶,再加一份外带的虾仁粥吧。”
  “有事?”
  自头顶上方传来的低沉声线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微微抬头看向旁侧的邢安,发现对方礼貌地避开我的手机屏幕,眉间微蹙盯着我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边是被我强硬拉来的邢安,一边是醉酒后极度不适的程协。
  一日保姆和导盲工具。
  无论哪边优先,对于我来说都只是苦难的延续罢了。
  但此刻眼前人生地不熟还有严重低血糖的邢安明显占了上风,再加上之前的衣服确实也欠了他人情。
  索性吃碗馄饨也不用太久。
  “没什么大事,里面坐吧。”
  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馄饨很快便上了桌,因为熟客福利受了奶奶照顾,两碗馄饨里都多加了干虾仁。
  邢安的吃相真的可以称之为优雅,即便摆在面前的是一碗如此普通的馄饨,对方都能令人生出一种此刻正坐在晚宴的餐桌上按照礼仪就餐的错觉。
  因为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硬拗话题只会自讨没趣,我索性也就没有闲聊,只是在碗里蒸腾出的香气中享用美食。
  因为寝室里还有一个急需照顾的巨婴,所以我自然吃的比邢安快一点,先一步起身去拿给程协打包的早餐,等回来的时候邢安正好吃完,抽出盒子里的纸巾擦拭嘴角,明晰指骨映着背后的晨光,甚是好看。
  仔细想想,在图书馆也是,在观影的教室里也是,明明识人最先从面部开始,我的视线却总是被这一双手吸引。
  大抵是因为真的很好看的缘故吧。
  就在我微微愣神的功夫,邢安已经从座位上起了身,于是我们并肩向外走去,路过收款的钱箱时,我翻出内侧口袋里的小型钱夹,将账款算好一次性放到奶奶面前的钱箱里。
  “我不知道你有低血糖,刚刚不好意思,今天早餐我请,毕竟之前的事也没请你吃饭……”
  “没有,我吃的很好。”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清晰地看见了邢安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
  明明是我先无礼地将他扯离队伍,然而邢安身上与生俱来的教养使得这个回答变得异常体贴,也并没有任何追问和询问,我却是个不识趣的,偏生要从他眉眼间揪出那些并不体面的蛛丝马迹。
  像邢安这样的天之骄子,到头来只有我一个如此上心记挂。
  未免太过可笑,太过……
  不自量力。
  我偏过头,垂下眼睫看向手中的袋子。
  里面的虾仁粥和醒酒汤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仿佛在催促我在温掉之前尽快送到程协面前。
  “室友的?”
  “嗯。”
  我应了一声,并没有再看向旁侧的邢安,只领着他穿过巷子原路返回,一路上都没再同邢安说过话。
  若早知结果会是这样,我倒宁可从一开始就不要拉住邢安。
  这样只会显得我同那些刻意同他亲近的人一样,没有任何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分寸感。
  果然对于邢安,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十字路口的红灯过于漫长。
  邢安没有住校,唯一早起的理由只会是早课。
  目的地不同,自然也不会一路同行。
  我拿出口袋中剩余的糖果,全部塞进邢安的手里,在绿灯亮起的瞬间,侧过脸对着邢安微微点头。
  算是告别。
  我穿过斑马线走进校门,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迈开了步子,自然也不会看见身后的邢安拿着一大把糖果停在原地微微愣神的样子,同样也无法看见校门口那家徒有其名的早餐店中,有道充满怨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至再也看不见为止。
  回到寝室的时候,程协趴在桌子上,满脸宿醉后的迷蒙与憔悴,面前的一整杯蜂蜜水已经喝空了。
  想来已经很难受了。
  我把醒酒汤和虾仁粥放在桌面上,程协的态度立刻发生了质的转变,拆开包装的速度甚至都不能用快来形容。
  应该形容为急切。
  我坐在椅子上,目睹了程协从宿醉后半死不活到喝了醒酒汤吃了早餐之后的整个复活过程,感慨美食力量的伟大。
  “三四节有课,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
  我打开专业课的书本,拔开记号笔的笔壳。
  “今早吃什么了?”
  原本横向的走向急转直下,生生切入分标题下毫不重要的一行,色彩至末尾晕出更深的痕迹,顿在书页停滞不前。
  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证明。
  “鸡汤馄饨。”
  我抬起手腕,记号笔的色彩已然染透书页,字行间突兀的拐点很是惹眼。
  没来由地感到心烦。
  我将手中的记号笔扔到一旁,起身在杯中续了一杯温水,加了蜂蜜递给程协。
  “今早起的有点早,我去补个觉。”
  我脱了鞋子爬上床铺平躺下来,即便放下床帘,依旧有恼人的光亮漏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变得迷蒙,右臂上的力道很轻,但足以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徐桐,该去上课了。”
  是程协。
  窗外的阳光透过拉起的床帘跳跃在程协的头顶,睁开双眼的下一瞬,我自床铺上坐起,下意识眨动眼睫以躲避侧方耀目的光芒。
  床帘很快被放下,熟悉的黑暗笼罩头顶,我缓慢地眨动眼睫,掀开被子慢慢爬下了床铺。
  大抵相处久了,是真的可以相互照顾的。
  就像今早的早餐于程协,现在的叫醒于我。
  一路上的阳光很是惹眼,坐在教室的时候,头脑异常地感到晕眩。
  或许是因为早上补了额外的觉的缘故。
  教授授课的进度超前,为了迎合教学周安排的计划,第二堂课小一半的时候都是自习时间。
  我习惯性地准备在书上做出明显的标注,摸向笔袋半晌,也没能摸到里面固定位置的记号笔。
  我这才想起,它被我丢在宿舍的桌面上已经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遗忘往往总是在不经意之时到来。
  而并不恰逢时宜的记起通常都是造就悔意的源头。
  如果我能清楚知晓今天不经意赠与的那几颗糖果在邢安那里所产生的效应,那么我绝不会重蹈覆辙在店门口拉住邢安的那只手。
  可惜后来的我已经失去了再次选择的机会了。
 
 
第8章 偶然
  最近的降雨很是密集。
  有时下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有时下在下课的课间,有时下在从食堂出来的时刻。
  雨伞自包中拆了又折,折了又拆,雨滴就着寒意,降落在弧形的伞面,又复而被折起,掩埋掉曾使用过的痕迹。
  落雨的天气,很适合吃些热气蒸腾的饭食。
  我进食堂后站在窗口点了份水饺,坐在位子上静候今晚的晚饭。
  到了饭点,食堂的人数自然不会少,再加上落雨的天气,食堂的位置又离图书馆很近,人数直接翻了一倍不止。
  因为包中常备一把雨伞,程协跟着我免受雨淋,我们出了教学楼直奔食堂,点的单按号码拿餐,自然也是很快就拿到了。
  程协点了一碗热汤面,我拿着水饺和一小碟醋回到座位,和程协一同在蒸腾出的热气中享用美味。
  胃中被填的暖融融的,身子也跟着回暖了几分,用餐期间很多人来同程协打招呼,我也见怪不怪,只一门心思低头吃我的水饺,偶尔因为筷子夹不上来而皱眉。
  雨天本就人多,无法拼桌也就意味着我再也不用担心坐在某人身边没位子吃饭。
  我低下头继续和我碗中的水饺较劲,旁边的程协吃了一半却突然起身。
  我抬起头来,看见对方迎面挤进黑压压的人群,出来时手中握了两把汤匙,坐下时看似不经意地顺手放进我的碗里。
  程协吃这种面从不喝汤,所以这汤匙是给谁拿的,结果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谢谢。”
  “只是顺便。”
  我笑了一下,并没拆穿程协看似简单回复的“良苦用心”,抬腕盛了一颗皮大肉厚的水饺作为回礼,低下头喝了一口暖融融的水饺汤。
  “程协。”
  有别于之前打招呼的爽朗男声,响在身侧的,是很清脆很好听的女声,即便在嘈杂的食堂,也可以迅速被捕捉到。
  是来自程协座位旁边的方位。
  我抬起头,视线错过程协身侧,看见当初和系花擦肩而过只差一票的白安然穿着一袭白裙抱着书,黑色的长发散落过肩膀,娇小安静地站到程协身侧,气质像是风中盛开的一朵雏菊。
  应该是刚刚下课。
  我收回视线继续吃我的水饺,白安然则微微弯下腰同程协说明来意——
  学生会策划的公益活动需要确认对接细节,程协要同白安然一起回学生会一趟。
  我偏过头看了一眼程协的那碗面,因为我手里汤匙的缘故,程协只来得及吃了碗里的一半。
  “徐桐你先吃,我去学生会一趟。”
  意料之中的对话。
  美女开口自然不能让人家站在旁边等,况且是现在人来人往、嘈杂异常的食堂。
  怎么看都不是谈事情的绝佳地点。
  “嗯。”
  我点点头,把旁侧还在滴水的伞递给程协。
  “你不是只有一把么?”
  “我等雨停就好。”
  程协起身愣了一瞬,很快便将我推至他手边的伞推了回来。
  “没事我蹭安然的伞就行。”
  能心安理得蹭人家女孩子伞的,估计也只会是程协这种把亲和力拉满的帅哥吧。
  我没再推辞,只是捧着暖融融的碗边,点点头同程协告别,低下头把我的晚饭吃完。
  没了程协在的食堂突变嘈杂,我吃完拿起餐碗,倒掉里面的饺子汤,把碗筷放到指定位置,孤身一人出了食堂的大门。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空中的雨也是连绵不绝。
  站在外面没有遮挡,凉风拂面,寒意更甚。
  我撑开伞,抬起伞面迈下台阶的瞬间,无意间瞥见旁侧站着的人动作和我保持了同步,颇有种无言的默契,于是我不经意地偏过了头——
  黑压压的天空中下起的雨频繁且没有征兆。
  像是偶然的相遇。
  就像我在此刻撑着伞,右脚踩在食堂门口的第二个台阶,视线掠过头顶上方宽大的伞面和飘在空气中细密的雨丝,意外看见了站在我旁侧和我做了相同动作的邢安。
  明明我对落雨的气味很是敏感,然而对方身上熟悉的薄荷冷香却总是迟一步被感知。
  就如同走在路上猝不及防被暴雨所袭击,反应过来已是避无可避。
  “晚好。”
  邢安唇角弯起礼貌的弧度,将手中的伞举高了些,方便同我打招呼。
  ——是和选修课上别无二致的问好。
  “晚好。”
  我点了下头,随之应声,想着尽快自邢安身边脱身,于是便率先迈下了食堂门口的台阶。
  “上次的糖果,谢谢。”
  本以为只会是礼貌问好、点头别过的情形,却因为邢安先开了口,我生生收回了迈向下一级台阶的脚步,侧过身看向双脚停留在上一级台阶上的邢安。
  “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不过刚好那时口袋里面有罢了。”
  我同邢安淡淡地笑了笑,眼角余光瞥见他身后一张皱着眉的熟悉面孔。
  是姜远修。
  “食堂里面的味道好大,下次别来了。”
  姜远修蹙着眉头,揪起衣领闻了闻,很快便放开了双手,说话间走到邢安身边,撑伞的动作刚做了一半,在看见我之后动作生生顿住,将开了一半的伞收回,迈了一步站到邢安伞下,眼神顿时沉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侵占地盘后变得异常警惕的毒蛇。
  “我要回宿舍了。”
  没有人愿意凑近毒蛇被其咬上致命的一口,尽早脱身才是上上之策。
  我迈下台阶,举起伞面,视线触及湿润的地面,忽地想起了当初那双因为面前的“毒蛇”被我扔进垃圾桶内、被雨水脏污的白鞋。
  我转过身,当着姜远修的面对着邢安笑了一下道——
  “回见。”
  我转过身,撑着伞走进漫天的雨幕中,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向宿舍走去。
  其实我心里再清楚不过,选修课结束后,我和邢安根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就算有,也不过是偶然遇见再点头别过的场景。
  然而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那么多的偶然。
  我用口袋中的钥匙旋开了宿舍的门,因为下雨天色昏暗,宿舍里也阴沉沉的。
  我关上宿舍打开了四分之一的窗户,用擦布抹去窗台上的雨水,将还在滴着水的伞面在阳台下的空间展开。
  屋子里满是落雨的气味。
  湿冷,阴沉,孤身一人的空间。
  我坐在椅子上,垂眸看见当初被我遗忘在桌面上的那只记号笔。
  笔头已经变干变皱,里面的彩色笔液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像是陷入了困境的牢笼。
  对面的宿舍楼亮起灯光,我望了一会,缓慢爬上床铺。
  背离所有光线的,安静的黑暗。
  舒适得令人心安。
  ……
  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在黑暗中按亮手机,屏幕的亮光刺痛了双眼,看清上面的时间后,我将手机放到一侧,缓慢掀开了床帘。
  内外一致的黑暗。
  程协还没有回来。
  我爬下床铺,皮肤表层感到一股凉意,我皱起眉头,踩在梯子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
  最后一个爬梯到地面,我在触地的瞬间身形不稳,下意识用力抓紧了侧方的铁架,手掌传来一阵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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