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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极限(近代现代)——冷烟

时间:2024-06-03 07:52:54  作者:冷烟
  “我这边有两张音乐会的票,就在今晚……”
  “邢安。”
  声音哑得根本不像话,仿佛不是我的嗓子一般。
  电话那头的邢安沉默一秒,而后迅速开始询问起我现在的情况。
  “三十八度二,昨天晚上的救护车能不能今天帮我叫下?”
  “地址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隐约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自听筒中响起。
  “邢安,我好疼啊……”
  眼泪没出息地流了两滴,手机贴在耳边,我断断续续地报了家里的地址,而后便再也忍受不住高热和疼痛的折磨,直接昏睡了过去。
  也不清楚到底睡了多久,隐约中手背传来针刺的痛感。
  最近对于痛感都异常敏锐的我当即睁开了眼睛,视界完全清晰后,便看见护士正在我的房间里给我的手上扎针输液。
  再后面一点的位置,邢安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盯着护士给我下针。
  另一侧的陈远见我醒了,便将通着水的吸管送到我嘴边。
  里面的温水很大程度地缓解了我的不适,邢安说了句“有劳陈秘书了”后便从陈远手里拿过了装有温水的水杯。
  “职责之内,应该做的。”
  陈远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丢下一句“陈董今天出差不回来”之后便拿着一旁的公文包出了房间。
  “所以是远哥帮你开的门?”
  我仰起头看着邢安,右手胳膊受伤了无法埋针,我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手臂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针,现在也不能乱动了。
  “谁叫某人昏迷不醒又持续发热,我在你家门口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我有点感动,便用手指勾了勾,邢安看我一眼,将手递到我掌心里,我便如愿勾到了邢安的手指。
  “小邢导人脉好广。”
  我淡淡地笑起来,邢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把吸管递到我嘴边。
  “别贫,喝你的水。”
  护士小姐姐打了针,对一侧的邢安说道——
  “这是最后一瓶营养液,打完直接拔掉就行。”
  “辛苦了。”
  邢安点点头,护士小姐姐收拾了放在桌子上的药箱便出了房间。
  “现在还疼吗?”
  消炎药大抵是打过了,伤口的疼痛明显有所缓解,即便睡过一觉,周身还是存在着挥之不去的疲倦感。
  我喝完杯子里的水,抬眸看了邢安一眼,而后哑着嗓子说道——
  “疼。”
  “伤口换过药了,还是疼?”
  邢安用另一只手拉住我受伤的右手手腕,探身看了看我的伤口。
  “没出血,不算很严重,是在向我撒娇吗?”
  我诚实地点点头,对邢安道——
  “你摸摸我,就没有那么疼了。”
  邢安收回握住我腕骨的手,力道轻柔地捏了捏我的脸,我则趁机蹭了蹭邢安的手背。
  邢安叹了口气,将掌心摊开,我便顺势将脸颊蹭进他柔软的掌心。
  “邢安你知道吗?生病有人陪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哑着嗓子喃喃道,邢安捏了捏我的耳朵,轻声在我耳边说——
  “怎么这么怕冷的人还是发烧了。”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
  我看着邢安眨了眨眼睫,而后在他的掌心闭上了双目。
  “帮我拔了营养液你就回去吧,输不输都无所谓了……路上注意安全。”
  安心下来,困意便再次袭来。
  我无意识地牢牢勾住邢安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有吵闹的砸门声,也没有定时起床强制唤醒的闹铃声,生病了还有人陪在身侧。
  这一觉睡得异常安稳。
  再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
  手上的针不知何时已经被拔掉了,房间里也没有邢安的身影。
  要不是手上的针孔和桌子上的吸管杯,我甚至都要怀疑这一切其实是我发热烧迷糊了而生出的臆想。
  我撑坐着坐起身来,右手却感觉到坠着的重物。
  我向着身侧看去,邢安闭着眼睛侧躺在我身边,手指自我的指间滑落。
  我愣了一会儿,眼眶不争气地又酸起来。
  我俯身亲了亲邢安的额头,小心翼翼地穿好拖鞋去拿体温计。
  三十七度一。
  完全退了烧。
  我折返回床边,重新勾住熟睡中邢安的手指。
  连日工作的不止我一个,邢安亦是如此。
  平日里睡醒了就会察觉我一切小动作的人,刚刚的拉拽都没有醒。
  大抵也是疲劳得紧。
  眼前的这个人闭着双眼,锐利的锋芒消失不见,呼吸平稳得仿佛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般。
  不过眼前的这位不是美人而是王子。
  邢安总是让我感觉到矛盾。
  昨天明明就在酒桌上移开了眼,今天却又因为我发热了飞奔而来。
  明明不想再依赖的人,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我面前。
  和这个必经的冬天一样,无法令人放弃,却又该狠下心来放弃。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拿上棉服和棉裤出了房间。
  我戴好帽子,去米线店里打包了两份热汤米线,拿回家的时候,邢安脸色很不好地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拿着两个手机,刚见面就狠狠盯着我。
  “醒的时候测了下体温,我已经退烧了,而且裹得也很严实。”
  我将打包的两份米线袋子全都塞进他手里,而后用左手牵住邢安的棉服袖口,把人从门口领回了家里。
  “我和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难道都要一直饿着?嗯?睡美人邢?”
  “你不吃我这个病号还要吃呢。”
  热气腾腾的米线打开包装盒香气扑鼻,我眼睛顿时亮起来,手里的筷子刚递了一半,身后一直沉默的某人捏住我的下巴就咬了上来。
  我颇为无语地闭上眼睛,松开手里的筷子握住邢安的小臂。
  怎么今天是疼痛专场么……
 
 
第74章 转折
  当经纪人之前的准备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自从我病好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报道,而是在家练酒量。
  家里有个专门用来储酒的地窖,陈远从中挑了几瓶摆在桌子上,接着职务之便自己也喝了些。
  当然喝得最多的还要数我。
  喝多了就吐,吐完了接着喝。
  陈远在酒桌上,看着我笑眯眯地咽下去一杯又一杯,在我要冲去厕所吐的前一秒贴心地在我手里塞上纸巾,又会在我虚弱地关上卫生间的门时,坐在位置上优雅地向我举起一杯新的酒液。
  明明在笑,脸上的笑意却异常残忍。
  直到我完全失去意识,陈远才会作罢。
  断断续续喝了三天,陈远只在第一天全天看着我,现在则是在视频的另一头——英爵的办公室里,一边办公,一边抽空看上我几眼,有时外出会直接切断视频,等到回公司之后再打过来。
  我握着酒瓶,打着酒嗝,看陈远拿着笔,仔细盯了好久面前的合约,而后视界便被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背面尽数挡住。
  “远哥~”
  甜到发腻的声线。
  我停下饮酒,把手里的酒瓶抱在怀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呈现在眼前的、视频通话里的香艳场面。
  这应该算是连续三天,吃了喝,喝了吐,吐了接着喝,醒了又要轮回一遍的昏天暗地的练酒量的地狱里,难得一见的乐事。
  “哇哦。”
  我红着脸看着手机痴笑,陈远将靠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拉开,扯正脖子处的领带,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把手里的合约撕开扔进垃圾桶,冷酷地为刚才的粉色连衣裙找了个出路——
  那双仍旧握着签字笔的手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办公室的大门口。
  越来越远的哭声随着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消失在耳朵里,陈远沉下目光看向手机里的我——
  “小朋友,看够了?”
  “切,没劲。”
  我抱着酒瓶打了个酒嗝,半眯着眼睛摆了摆手,向着视频通话那头的陈远举起酒杯,仰头又喝了一杯后,直接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脖子由于长时间的侧卧酸痛得很,饮酒后的不适感遍布全身。
  我看了一眼立在桌面上的手机,上面的通话已经被切断了。
  真好,可以过个没有酒的晚上了。
  抚了抚脖子,胃里不是很舒服,急需暖融融的食物供给。
  厨房下面的柜子里,还放着陈远上次说要拿到办公室里加班吃最终却忘在家里的几包方便面,正因如此,才不至于无计可施。
  我凭借着记忆扭开了煤气阀门,刷了锅开了火。
  平静的水面上逐渐蒸腾出热气,白色的细密水泡逐渐变大破裂,挣扎出水面。
  我撕开两包泡面外包装,只放了一份的调料包,而后将面饼放入锅中。
  我不喜欢吃太软的面条,所以盯着面饼直到煮散的这一段时间,期间的每一个瞬间都很重要。
  我用筷子搅动逐渐散开的面饼,蒸腾的热气攀上筷子,浮上手背。
  有多久没有下厨了呢?
  就连自己也不太记得了。
  上一次进过厨房的记忆,还停留在邢安家中。
  那个时候我只是单纯地想给番茄去皮,却被邢安拉走站在一旁,看他井井有条地掐算好时间,一步步地处理烹饪,还不忘在间隙转过身向我讨上几个吻。
  被照顾得很好,以为交往之后可以尽情享受对方的付出,并且也为对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恋爱中再平常不过的事。
  仔细想想,自从同邢安交往过后,从前大多数需要自己来做的东西,只要同邢安的轨迹重叠,就都会被对方覆盖。
  这种体贴如今细究起来,倒更像是让我在邢安面前逐渐透明化的催化剂。
  ——太过依赖,最终会失去自我。
  被中心的热气逼退到翻滚,锅中的面条彻底散开,向锅边挤去。
  我关上火,顺便关掉了煤气的阀门。
  ——终究还是过了。
  平日里连吃饭都会交流的我们,在上次见面过后,在我练习喝酒的这三天混沌的间隙中,我们如同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一般默契,都没有给对方发过一条消息。
  或许我们互相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将面条挑入碗中,再淋上三勺热汤,而后端坐在餐桌前,看着蒸腾出的热气发呆。
  从前吃饭时总是先给邢安发消息,如今摆在面前的这一碗,和已经慢慢冷掉的指尖,让我无法拿起近在咫尺的手机。
  很多东西早就和最初时不一样了。
  得知我生病赶来的邢安,在米线被打开的瞬间,发了狠一般地咬上我的唇,直到我们都染上血的味道才停止。
  我想大概是对方也察觉到了些什么,才会连指尖都在用力。
  在面变得如同指尖一样冰冷之前,应该吃完的。
  热汤灌入胃里,一同蒸腾出热意,吃完一碗面,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扔下餐桌上的残局,回到房间关上门,一头扎进被子里。
  明天再清洗吧。
  碗和自己都是。
  扔在一旁的手机发出新消息的提示音,我闻音偏过头,引发了之前醉酒时趴在桌面上的疼痛。
  我咬着牙将脖子扭回正轨,缓了许久才点开了手机。
  ——明天带你跟团,三点半在门口等。
  陈远的消息永远都那么干脆简洁。
  短暂的兴奋感涌上,而后是大量的疲倦,我撑坐起身子,设定好闹钟而后开门去了浴室。
  第一次同艺人见面,绝不能以全身酒气作为开场。
  关掉花洒,全身的力气都被彻底抽干,我来不及处理尚处在潮湿状态的头发,才刚接触到枕头就陷入了黑暗。
  凌晨的门口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呼啸而过的寒风。
  就算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消在冬天的凌晨中站上那么一站,意识就会尽数回笼。
  头发睡翘了一小撮,好在是可以用水处理的程度,再加上扣上了围巾和帽子,因此也不会凉到哪里去。
  三点十五,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提前约定时间停在了我面前。
  意外的是,开车的人是熟人。
  沈驰摇下些微车窗的缝隙看了我一眼,确认是我本人便摆了摆手示意我上车。
  “新出道的团,目前人气增长只能算稳定,最大的问题就是曝光率。”
  我坐上副驾,用微微僵直的手刚刚扣紧安全带,膝盖上就多了一本沈驰扔过来的资料。
  车子很快就发动起来,我翻开资料,发现这个团里相差的年龄不超过三岁,其中还有童星出道的。
  “今天先要去打歌现场彩排,彩排之后下午四点有场时装秀,需要在两点左右到达,在化妆间定妆,运气好的话有可能会被选做登台的模特。”
  运气好?
  有可能?
  也就是说会有强烈的竞争吗?
  我停顿了一下,略微蹙了一下眉头,而后将手凑近哈了哈气,缓解僵直之后又重新翻过一遍手里的资料。
  “真的想好了?要干我们这行?”
  我偏过头,难得看沈驰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装作漫不经心地和我聊这种严肃的话题。
  “想好了,我想培养很多星星。”
  沈驰偏过头来看我一眼,而后重新把目光放在路况上。
  我沉思了一瞬,合上手里的资料对沈驰说道——
  “不对。”
  “应该说,我想让很多星星都发热发亮。”
  英爵公司前的十字路口恰逢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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