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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极限(近代现代)——冷烟

时间:2024-06-03 07:52:54  作者:冷烟
  如若不是事先算计好了,我又怎能被淋得那样彻底。
  初次见面就萌生出如此强烈的敌意,在那之后姜远修的态度和言辞更是变本加厉。
  本以为只要不加理睬事态就会逐渐淡化,没想到这场无妄之灾远比想象中更加持久。
  虽然不清楚具体缘由,但姜远修为何故意责难自己的原因还是能够大致推测出来。
  毕竟我和那种人的交集只有一个。
  原本用来归还的钱袋反而以一种更麻烦的方式退还,即使清楚邢安和姜远修截然不同的本质,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还是尽快斩断得好。
  我在脑中搜索了附近几家高级餐厅,想着干脆一次解决问题,肩膀就被新来的打工生拍了拍。
  “哥我着急上厕所…十号桌的单帮我送一下。”
  还没等我答应,面前的挡板就以光速折起又放下。
  托盘上是一杯锡兰红茶。
  我抬起挡板,继续中断前的思考,在之前的几个选项中奋力筛选出用餐环境好、价格更高、味道更佳的选项。
  十号桌是特意设计出的单人小座位之一,我盯着手上的托盘走上台阶,在脑中筛除掉了其中一个不尽如人意的选项。
  “您好,您点的红茶送到了,请慢用。”
  “谢谢。”
  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捏住托盘边缘的手瞬间顿住,我将视线逐渐抬升,通讯录X开头的唯一联系人就坐在我面前。
  是巧合?
  还是有意为之?
  无论怎么想,邢安应该都不是那种因为一顿饭就追到咖啡馆的人……
  既然是巧合,要不要借此机会提起吃饭的事情?
  最佳的状况就是今天一次性解决完毕。
  等等,刚才想到的筛除掉的餐厅是哪家来着……
  我脑中飞速运转,身体却僵在原地,前后足足站了一分多钟,也没能开口说出半个字来。
  我沉默着撤下托盘,打算还是就此作罢,正要转身离开之时,邢安视线向我腰侧扫去,开口提醒道——
  “围裙开了。”
  我低头一看,原本系好的带子再度散了开来,松松垮垮地垂落两侧。
  每次遇见邢安的时间节点都是猝不及防、尴尬顿生,令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
  我低下头去扯垂落在侧的围裙系带,不想一旁的邢安先我一步抬起小臂,将指骨缠上咖色的布条。
  邢安右手边的系带拉至水平,左手指尖灵活地在交叠的部分上下穿行,不多时便系好了一个结。
  这次腰身上倒是勉强有了带子的存在感,只是触感依旧微弱。
  抛去结果不谈,邢安帮忙这件事本身就足以令人惊讶。
  我正准备道谢离开,却见邢安眉头微蹙,将刚系好的结抬手扯散,捏在布条上的力道也明显加大。
  “近些。”
  邢安将咖色布条绕至食指第一指节,垂眸正色道。
  此刻我和邢安的位置早已超过了一般的社交距离,再靠近怕是不妥。
  于是我抬手去摸颈后,想着干脆脱下围裙从源头解决问题,不想腰际被邢安五指掌握带至他身边。
  从第三方的角度看去,此刻我就像是在被座位上的邢安虚揽在侧、亲昵调情,偏偏对方表情一本正经,又很快松开了手,只一门心思专注在打结上,半分旖旎心思都没有。
  腰际被布条擦过,脊骨中断断续续泛上奇异的痒,我握紧托盘的边际,不由自主绷直背部,就在我快要到达临界点忍不住挣脱之时,邢安终于松开了手。
  “好了。”
  我立刻自旁侧迈出一大步,如同古时臣子得到恩赦般,生怕君心有变,便立即向邢安点头致意,匆匆离开了十号桌的位置。
  手指碰到收银台时,心脏还在怦怦乱跳。
  身后的结系得恰到好处,仿佛之前的松垮与不合身从未存在过。
  恰逢此时,新来的打工生上厕所回来,于是我选了柜台里甜度并没有那么高的饼干,差使对方送去。
  权当是刚才的谢礼。
  下午的生意很好,店里的每个人都很忙碌,我也分不出什么别的心思来顾念某人,等到暂时闲下来,邢安已经收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结账。”
  邢安自钱包中抽出一张百元纸钞递来,颀长的身姿遮挡住面前落日的橙色余晖,暗影将我完全笼罩起来。
  我只扣去了红茶的款结算找零,邢安接过淡淡地笑了一下,礼貌地向我点头致意,说了句“饼干很好吃”后便离开了咖啡店。
  从始至终,邢安都没有提过任何关于请吃饭的字眼,于是谁先联络、要怎么联络、什么时候联络的一系列问题再度抛回给了我,这些又即将成为我新一周的苦恼课题。
  如此悬而未决。
  又是如此令人惴惴不安。
  由于状态不佳,我被店里的咖啡师姐姐提早打发回宿舍,寂静的黑暗里,宿舍门锁的响动异常明显。
  周末从不住宿舍的程协破天荒第一次回来了。
  于情于理都该去迎接一下。
  我掀开床帘,光影切换短暂的几秒里,刺眼的灯光由隔间过渡到厕所,再由厕所过渡到头顶。
  我踩上台阶向下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身穿正装,眼神稍显迷茫的巨婴程协。
  一日保姆的戏份再次重演。
  我将脚趾踩进拖鞋,去扶还站在门口表情发木的,一身酒气的室友。
  我将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他却防备心极强地一把推开,身子歪斜倚在墙上,定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徐桐?”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右脚自拖鞋中滑出踩到冰冷的地面,当即便瑟缩了一下。
  我伸出手把程协重新搀到肩上,恶狠狠地对他说道——
  “我是你爸爸。”
  “我就说钥匙怎么捅了半天都没捅开……”
  程协半闭着眼小声嘀咕,似乎并没有听清我在说些什么。我把他扶到座椅上,抬手帮他脱下西服外套,解下领口系得方正的领带。
  领带取下后我顺势解了程协两颗衬衫的扣子,蹲下来摊开掌心道——
  “抬手。”
  两边袖口的纽扣也一并旋开,我看着毫不设防地将手腕搭在我掌侧的程协,感觉此情此景颇有些训练大型犬的意思。
  “今天酒会怎么样?”
  “大型被迫相亲现场……”
  程协苦着脸打了个酒嗝,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选妃成功了没?”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协脸上的表情顿时比刚才还要苦。
  今晚饱受折磨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极其没良心地笑了我可怜巴巴的室友,没想到上一秒还哭丧着脸的程协紧皱的眉头跟着缓缓展开,也随着我弯唇笑起来。
  “刚才不是还不开心么?”
  “现在好了。”
  醉酒的程协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我,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现在,好了。”
  “好了就行,时间也不早了,看你的样子今晚喝的也不少,早点休息吧。”
  我把程协两边的袖口挽起,将倒了温水的水杯塞进他手里。
  “喝完就睡吧。”
  程协盯着我,眼睛缓慢地眨动,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喝手里的温水,似乎还在消化我刚才过长的答句。
  “嗯。”
  过了足足两分钟,因为醉酒而变得迟钝的程协才应了一声,将杯子里的水尽数喝完,在我的托扶下肢体不协调地爬上床铺。
  为了宿舍里某个因为应酬而喝得大醉的巨婴,我把明早的闹钟又往前调了十五分钟,关灯前又看了一眼程协的睡姿,确认对方不会翻下床铺后,我在一片黑暗中也跟着一同睡去。
  第二天早起的闹钟响起,提早十五分钟的铃声诱发了神经迷蒙的不满,我把重复的铃声按掉,半睁着眼睛下床洗漱,出门前留了一杯蜂蜜水在桌面上。
  学校里的早餐太过单一,而且也没有醒酒汤可卖,唯一的选择就是校外。
  校门口的早餐店和餐馆很多,然而真正好吃的往往都隐藏在巷子里。
  就拿校门口最显眼的这家连锁早餐店来说,每天清晨都会有上班族和学生排队等餐,然而味道却比不上自己常去的那家的一半,服务态度也不算十分友好。
  今天门口的队也依旧很长。
  本该同往常一样自店前面无表情地掠过,不料视界中却出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泛起轻微薄雾,露出朦胧白光的清晨,在一众疲惫迷蒙的面孔中,只有邢安一人挺拔地站着,仿佛橱窗里用于展示当季新品的模特,只需一眼便能清楚地知晓,什么才是用于区分人们的天差地别的气质。
  邢安前面只有两位顾客,显然对方比自己更早出门,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就看见邢安前面的两位拿到早餐后一同结伴离去。
  身体的反应往往快于思考。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抓住了邢安的手腕,将他一把扯离了取餐的窗口。
  后面排队等候的人自然而然地接上,头顶上方感受到被对方迫脱离的询问目光,本该第一时间解释些什么的,然而我在触到那双眼时神经却突然变得迟钝,只能率先放开了握住对方的手。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数,年少的我在邢安面前永远表现得那么笨拙,到后来唯一可以表达清楚的,也不过只剩下分手这一件事罢了。
  【作者有话说】
  邢安:《一本正经吃豆腐》
 
 
第7章 选择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瞬间。
  想着如果今天没有这样做的话,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曾触碰某样东西的话,如果在事情发生前就如同开挂一般预先知晓了结局的话,如果选了和当初完全相反的道路的话,是不是自然也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令人唏嘘的往事。
  可惜选择之所以称之为选择,是因为它没有重置和推翻重来的机会。
  一旦面临,无论选了那边,都一定会产生悔意。
  选择本身,本就无法完美。
  我和邢安站在校门口最火的连锁早餐店门口旁侧,谁也没有先开口。
  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更不要提马上就买到餐的邢安。
  面颊浮起一层热意,我低下头,正想找个地缝一了百了的时候,忽然听见邢安语气平缓地叫了我的名字——
  “徐桐。”
  仿佛奇妙的咒语一般,令我内心的慌乱尽数消退。
  “你和我来。”
  我放慢脚步,领着邢安穿过马路走进巷子,考虑到他的身高和步长,又恢复成原来的速度在巷子里穿行。
  相比之下,对方的步速却略显怪异。
  从一开始的比肩而行到落后两步,在巷中新一轮的转角后,对方更是干脆停了下来。
  就算是迟钝如我,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怎么了?”
  “……有点低血糖。”
  邢安立在转角一动不动,如若仔细观察那对眼瞳,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焦点。
  这可绝不是对方口中所谓有点的程度。
  眼下只有折返到原来那条街,到便利店买点糖果救急……
  说起糖果,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店里的营养师姐姐买了一堆七彩包装、名为千纸鹤的糖果,临下班前强制性地在我胸前的口袋里塞了几颗,而我今天外出刚好穿的就是这件外套。
  我伸手向口袋里摸去,果然听到了糖果包装纸的声音,我拿出其中一颗剥开包装,抬手递到邢安嘴边。
  “含一下。”
  柔软的唇擦过指腹,内核糖果脱离的瞬间,我捏着剩下的糖纸立刻缩回了手,掌心传来一阵慌乱的脆响。
  “味道不错。”
  这个时间节点的点评着实令我倍感无奈。
  “有好点么?”
  “嗯。”
  “有好一点。”
  双瞳中的目光依旧没有焦点。
  性质和上一个回答如出一辙。
  我叹了口气,抬手握住邢安的手腕,领着他握住我左手腕骨处的外套衣料,缓慢绕过前方不平的路面,领着邢安向前走去。
  昨天是一日保姆,今天又变成导盲工具。
  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收点服务费才能对得起我这从一大早就开始劳碌奔波的命。
  索性真正好吃的早餐店也不远了。
  蒸腾的热气自窗子中飘出,微冷的清晨,浓郁的香气催生腹中食欲。
  是治愈的味道。
  “抬脚迈一下,有台阶。”
  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恢复了视力,但好心出言提醒总不会出错。
  这家店面不算大,里里外外屋内也就十几张桌子,店主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退休后便用夫妻俩的退休金开了这件早餐店,屋内就连厨房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桐来啦,今天带了新同学来呀,还是老样子吗?”
  “奶奶早。”
  我笑着向在取餐窗口的奶奶打了招呼,转过头问跟在我身后进来的邢安——
  “有什么忌口么?这里的鸡汤馄饨很不错。”
  “没有。和你一样就可以。”
  “奶奶,两碗鸡汤馄饨外加一份打包带走的醒酒汤。”
  “好,带着你同学坐着等吧。”
  奶奶点点头,示意了一下里面正在盛鸡汤的爷爷,而后便转身去看醒酒汤了。
  邢安简单地看了一下店里的环境,微微侧过脸对我道——
  “坐里面吧。”
  恰逢此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我不行了,徐桐救命。
  看样子寝室里的巨婴远比我想象中要醒的早。
  我正打算回复,短信提示音却再一次接二连三地响起,于是我只好退出编辑去查看接收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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