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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极限(近代现代)——冷烟

时间:2024-06-03 07:52:54  作者:冷烟
  别看程协平时总是和善可亲、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其实最在乎承诺一类的事。
  “回去的时候你没在,给你放宿舍了。”
  程协闻言,嘴角有了弧度,再度扫了一眼我桌面上摊开的笔记,问我道——
  “那你还复习么?”
  我伸出手捏住杯壁,略微倾斜杯身向内里望了一眼。
  这水暂时应该是喝不上了。
  “不了。”
  许多打量的目光自四处汇聚而来,我拧紧杯盖,将桌面上的课本笔记本塞进背包里。
  两尊系里出了名的大佛站在我身后,即使定力再好,任谁来此刻这知识也看不进去,还不如给没位子的同学让个空座。
  邢安将我打印出的论文翻看至末尾,握着笔停顿了一下,而后将铅笔和论文一并递还给我。
  “两处个人见解,可供参考。”
  “好。”
  影院的尴尬劲儿还没有散完,我低垂目光,对着邢安点了点头,接过论文捏在手心,将铅笔塞进背包的侧边口袋。
  程协摘下耳机在手中把玩,直起身来站到我身侧,同我说道——
  “走吧。”
  程协说完便回过头对着邢安笑了一下,率先迈开了步子。
  我摘下仅剩的半边耳机,对着邢安点点头算是告别。
  还是尽快脱离当下这个引人注目的环境比较好。
  擦身而过的瞬间,论文边侧受了力道向斜上方偏转,我捏住论文下端,半边身子随之一并向邢安侧倾——
  “影院里雪碧的味道的确要比可乐好上一些。”
  邢安双瞳微弯,勾唇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即放开了捏住我打印出的论文的手。
  距离过近,是在前的程协也能听到的程度。
  旧事重提,脸上热度再起,我抽回程协手中的半边耳机塞进口袋,向前走了两步却不见身后的人跟上,于是便回过头去——
  邢安和程协站在原地,沉默着对视半晌,而后两个人同时笑开,笑意却不及眼底。
  程协先行转身,同站在原地的邢安背道而驰,走到我身侧时直接拉起我背包肩带,一直拽到了楼梯口才松开了手。
  拒绝程协在前,同邢安去看电影在后。
  虽说是场有预谋的意外,但结果已然如此,我的确做不出什么辩解。
  出了图书馆,我偷偷看向旁侧面无表情的程协,下意识抓了肩上的背带。
  总觉得情况不太乐观……
  恰逢此时,程协转过头来,偷看被抓了个正着,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了。
  程协停住脚步,同我对视三秒,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了我个台阶下——
  “我饿了。”
  给了机会,自然是要把握住了。
  何况宿舍里还有咖啡店里的新品和黑森林蛋糕备着。
  我翻出口袋里的钱包,对着一侧的程协挥了挥。
  “我请客,想吃什么?”
  “菠萝包。”
  我暗自叹了口气,将钱包揣回原处,和程协一起向食堂走去——
  看样子是气得不浅。
  目的地近在眼前。
  我在食堂门口拦下程协,把肩上的背包摘下塞进他怀里。
  “包里有香氛喷雾,在门口等我一会。”
  校外的干洗店不算很近,程协身上穿的西装外套,粘上味道总是不太方便,于是我便打算一个人进去了。
  反正也是赔罪,这样反而更有诚意一些。
  好吃的即便是过了晚饭时间,排队的人也依旧不减。
  我这边刚做好排长队的觉悟,手腕就被食堂门口等着的程协拉住。
  “算了,菠萝包中午刚吃过,我还是吃炒面吧。”
  我偏过头向食堂里面望去,程协常吃的那家前只有三两个同学在等。
  “马上回来。”
  我对着程协笑笑,捏住口袋里的钱包转了半圈,心里了然地向着炒面迈开了步子。
  门口等着的那位大抵是消气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又在月末来了嗷(狗头)
 
 
第18章 黏连
  近日以来气温逐渐上升。
  过了与冬界限暧昧的春季,我很讨厌的夏天就要来临了。
  我将平时穿的外套全部借此机会洗了一遍,晾晒在宿舍外的阳台上,又自衣柜里翻了几件长袖的薄衬衫出来。
  营养师姐姐最近让我试吃了几个新菜单,得到我的肯定反馈后便第一时间上了新。
  晚上要照顾生意变得忙碌的咖啡馆,还有日料店那边收银的兼职要轮替,我回宿舍的时间自然不会比平时早。
  期末复习周图书馆的位子越发难占,难得结课不用早起,自然是要多睡一会。
  于是我便选择和程协在宿舍里一同晚起,复习的地点也自图书馆转移到宿舍。
  三餐我和程协约定好交替着去食堂打包回宿舍,平日里装在背包里的伞正好可以拿来遮阳,自然而然地,我就减少了这一段时间的外出频率。
  外面刺眼的阳光和热度对短时间待在户外的我影响不大,处于不算明朗的春夏交替节点的烦恼便有所减退。
  选修课论文在书架的最上方放着,我伸手拿下纸张,仔细阅读那日邢安在图书馆所做的两处批注,在原文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又打印了一份新的出来。
  我捏住废旧的纸页,看着上面邢安留下的字迹——
  字形修长,罗列工整,下笔力道暗藏锋芒,起笔和收尾略显凌乱,大抵是没有桌子支撑的原因。
  老话说字如其人,的确很有邢安自己的特色。
  我移开目光看向正下方的纸桶,沉默半晌,还是将这两页旧的论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翻阅书本和认真工作的间隙,课表上的最后一节选修课按时而至。
  拿出修改后论文的瞬间,我心中清楚,这里大概就是我和邢安的终点了。
  最后还是道个谢吧。
  毕竟从认识以来就一直受他关照。
  虽然时间不长,但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称之为愉快。
  如果差距不那么明显的话,或许还是可以同他做个朋友的吧……
  我抬眼看向后排正与人闲聊的邢安,却在邢安身侧看见了那副许久不见的,令人生厌的旧面孔。
  姜远修同我对上视线,扬起唇角,表情像是在炫耀,神色却又似讥讽,我正准备别开眼去,姜远修却抬起手臂将他手中的论文正面展示给我——
  小组成员署名处并排的三个名字很是惹眼,根本没办法无视。
  姜远修唇角的笑意在我顿住目光之时便越发明显,我沉下目光转过身去,自背包里抽出一支黑色的水笔,在末端一笔一划地缓慢添上了姜远修的名字,而后起身将论文放在教授旁边的讲台上,背上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那份笑意中蕴含的感情,我再清楚不过。
  诚如所见,姜远修才是那个同邢安最密不可分的人。
  已经没有再打招呼的必要了。
  彼时的我跨过了自己所刻下的分界线后,将尚未理清的所有情感生生割裂,熟练而麻木地剥离痛苦,不做留恋地做出告别。
  以为只要足够识相,及时抽身,不再见面,就能够不被伤害,平凡度日,殊不知这一切只是我单纯的构想——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是无法被单方面斩断的。
  就如同署名时,此后也将黏连在一处。
  以为不会做出改变的关系,最终还是越过了那道无形的界限。
  以为不会再见的人,最终成为了生命中不可抹去的烙印。
  就像是无法摆脱掉的,命运一样的东西。
  考试的日子一天天将近,我也没有其他的精力再去纠结其他,只在宿舍一心应试。
  几科卷纸答完之后,我发现难度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加容易,这个学期的奖学金收入囊中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了。
  答完最后一门试卷时,距离最短的交卷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我合上笔盖,将试卷对折放在一边,伸出去托住下颌,偏过头向着窗外看去——
  拉着行李箱走向校门的同学成群结队,在地面上拖动的滚轮发出的声响混入笑声,嘈杂地自我耳中掠过。
  微风拂过树梢,叶子沙沙作响,晃动的树荫在眼睫上方转换光影,遮盖住额前细碎的发。
  指针在手表中机械地转动,我闭上眼睛,思绪慢慢放空,等待时间流逝,等待由静转动,等待与平日别无二致的假期的到来。
  等着等着,意识便模糊起来,直到肩膀上压下力道,我才迷蒙地半睁开眼回到现实。
  “徐桐,放假了。”
  尚未清醒的大脑无法对语句做出任何处理,我表情木然地盯着面前程协的脸,放在桌面上的卷子先一步被程协抬手抽走。
  我望着程协的背影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表盘上交错的指针——
  刚好是可以交卷的最短时间。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拎起背包走向门口,程协交完卷就站在讲台旁边,等我走近了才迈开步子,在我之前出了教室。
  我回手拎出背包侧面的水杯,在走廊里喝了整整半杯,又清了清嗓子,和等在一旁的程协说道——
  “一般来说,不都是会说‘交卷了’么?”
  “又没什么区别。”
  程协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喝完后刚想拧上杯盖,手中的杯子便被程协自然地拿过,再次回到手中时,已然是变轻的空杯了。
  “帮你减轻负担。”
  “……”
  我看向旁侧厚颜无耻喝光我所有蜂蜜水站着递杯的程协,无奈地接过后把杯子塞回原处。
  “假期什么安排?”
  我随着程协迈开步子,将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了口袋中手机的开机键,回他道——
  “没什么安排,不过就是除去学习生活之后的无聊日常罢了。”
  我语气平淡,对着程协摆了摆手,强烈的日光晒在身上,热流自肩膀延伸到手臂,迎面而来的光线更是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眯起眼睛,将背包拽到身前,摸出包里常备着的那把伞,推开伞骨撑在头顶,顺便把一旁站着的程协也罩了进去,回问道——
  “你呢?今天回家?”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拽着背包拉链,拉到一半便卡住不动了。
  不上不下的状态,在气温过高的户外越发令人焦躁。
  我索性把伞塞到程协手里,两只手并用,配合着拽下了拉链,把包甩到身后背好。
  “明天回去,这两天熬夜复习,回宿舍先睡个好觉再说。”
  程协说着,展开剩下的那只手臂伸了半个懒腰,头顶的伞面随着程协的动作向我这侧倾斜。
  “如果十点之前睡觉算是熬夜的话,我想熬夜这个词可能要被重新定义了。”
  我解开衬衫袖口处的扣子,将腕口的布料挽起来,握住伞把将伞面往回推摆正,收回手去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
  没有收到任何新信息。
  连假期都没有任何联络,更不要说平日里的嘘寒问暖。
  支离破碎的家庭里,漠不关心是常态。
  我垂眸握住手机,只盼能够尽快脱离嘈杂又炎热的户外,快一点回到宿舍。
  “从以前开始我就想说,徐桐你是不是白的有些过分了?”
  我低头看了看露出的手腕处的皮肤,和一同拿伞的程协作了对比。
  确实有那么一点……白?
  不过应该也还没到程协口中“过分”的程度。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娇气吧。”
  我偏过头去,笑着同程协打趣,把手机送回口袋,自他手中接过伞撑起,目视前方迈开步子。
  果然不做出期盼,就不会存在失落。
  还是铁石心肠一点比较适合我。
  “……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嗯?你说什么?”
  出神期间,一旁的程协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只来得及听到最后的半句,虽然在谈话期间走神这件事显得不专注也不礼貌,但在这个话题没有过渡之前,我想搞清程协在此之前究竟说了什么。
  “我说——”
  “交卷的那个时候,我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啊啊,原来如此。
  比起言简意赅的提醒,程协特意用了“放假”的字眼,原来是想让我变得轻松一点。
  我看着身侧的程协,弯起眼睛笑起来,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嗯,我现在很开心。”
  我的身边,拥有了比真正的家人更加关心我的,这样的存在。
  已经不再需要那种看似亲昵,却每次都结束匆忙的用以维系情感的证明了。
  只不过是心知肚明的自我欺骗罢了。
  我转向程协,自回忆中抽身,主动发起了下一轮的谈话。
  “晚上吃什么?”
  “睡醒之后应该不会想动吧?干脆泡面好了。”
  “如果我没记错,昨晚临睡前,你碗里的那两袋应该是宿舍里最后的存货了。”
  “啊?那徐桐你帮我带个晚饭吧,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驳回,天气太热,我完全不想动。”
  “我出双倍的晚饭钱做为跑腿费。”
  “你出十倍我也不去……好热……”
  我提起衬衫领口拽了拽,扇起的些许凉风算是安慰,我看着视线尽头出现的宿舍楼的影子,像是在沙漠中行进的旅人看到绿洲一样欣喜。
  见我态度坚决,晚上不想出门的程协便又提出了新的方案——
  “那绕远一点的路去超市买四包泡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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