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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近代现代)——唐泽泉

时间:2024-06-03 07:44:33  作者:唐泽泉
  阮绥音又问了一遍,声线带上了细微的颤抖,而傅斯舟却仍然没应答。
  阮绥音沉吟良久,随即缓慢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拖着脚步走向客厅旁的走廊,往房间去,傅斯舟这才艰难地迈出了一步:“……等等。”
  阮绥音停住了脚步,但没回身,只是背对着他。
  傅斯舟这才敢抬眸看向他的背影,缓步走近他,站停在他身后:“我只是…”
  “只是…无法想象…”
  即便在此之前,阮绥音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已经一次又一次突破了他预想中的限度,傅斯舟以为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更加惨痛的事情了。
  “我无法想象,在你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
  又或者,是因为这真相呈现的方式实在灭绝人性,如果从一开始,这一切是由阮绥音亲口向他诉说,傅斯舟想自己或许会比现在平静一些。
  傅斯舟无力地扶上额头:“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时候的你会有多痛苦、多绝望…”
  阮绥音攥紧拳头,几乎是一瞬间就泪流满面,他咬咬牙,强迫自己没哭出声。
  “我没办法接受…阮绥音,我太爱你了…”傅斯舟说,“想到你经历这样的事情,并且现在也在经历这件事被这样揭开,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我没想到,爱你会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可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阮绥音的错,而明明没有罪的他们,现在却被打进了深渊,仿佛永远都无法再翻身。
  “那真是…”阮绥音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了声笑,“对不起呢。”
  他爱傅斯舟,自然就希望傅斯舟能爱他,但发现这份爱带给傅斯舟的是这样无以复加的疼痛,他又很快被愧疚的情绪侵占。
  “如果真的那么难以接受,那就不要接受好了。”阮绥音说。
  傅斯舟握紧拳头,没说话。
  阮绥音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开口:“我们离婚吧,傅斯舟。”
  话音未落,傅斯舟的手突然从他颈后伸过来覆上了他脸颊,捂住他嘴的手掌第一次那么冰凉,他听到耳畔短促又凌乱的呼吸,即便没回头都能感知到傅斯舟的惊慌失措,仿佛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塞回他嘴里。
  “傅斯舟…”阮绥音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扒下来,道,“现在撇清关系,还来得——”
  话还没说完,傅斯舟就打断了他:“现在很晚了。”
  阮绥音微微皱了一下眉,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傅斯舟。
  “最近露台太冷,我把信都拿进来了。”
  “前阵子我托人从克罗卡斯买了一株阔瓣焰嘉兰,明天就能到,我请了花匠过来移栽…”
  傅斯舟扯着一个非常古怪的笑,僵硬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每晚我都要开着灯睡觉,让你睡得不舒服,以后就不开灯了,好吗…?”
  阮绥音泪眼看着他,不忍心开口。
  “现在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傅斯舟牵起他的手,握得很紧。
  “你忘了吗?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去孤儿院看那些孩子。”
  “所以拜托…别留下我一个人。”
  如果天亮的时候阮绥音不在他身边,那他宁愿长眠不醒。
  【作者有话说】
  【陈奕迅《龙舌兰》,作词:陈咏谦】
 
 
第81章 世界正崩坏
  “…抱歉。”阮绥音不轻不重地挣开了傅斯舟的手,“我真的没办法…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傅斯舟。”
  “至少我不想再拖累你…那只会让我觉得,我真的是个错误…”
  “别这样…求你别这样…”傅斯舟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木呆地重复。
  “媒体会发出我和谢瑜先后进入会所的视频,而因为我出轨而和我离婚的你不会被指摘…”阮绥音撇过头,在傅斯舟呆怔在原地时转身走进房间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我们两个人,至少还能保你一个,对我来说,至今为止你陪我走过的路,已经足够了…”
  “你早就知道…?”傅斯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徐可阳会曝光那个视频,为什么不——他没有去阻止,没有挣扎着反抗,只是在最后的时间里为傅斯舟铺好了之后的路,即便要用他自己做那块垫脚石也心甘情愿。
  “为什么不尝试去制止…?”阮绥音笑笑,“没有意义。”
  “与其说早知道,不如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和徐可阳开战,结果只可能是同归于尽。”
  傅斯舟红着眼睛看他:“我们还没有输…”
  “你的确没输,也不会输,傅斯舟。虽然我没办法阻止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只是我能为你去筹谋,我说过,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所以…”阮绥音停顿了一下,“拜托你…别辜负我的付出…”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傅斯舟突然一把扣住他肩膀,“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想不想要…”
  “我不想要你为我付出一切,不想要你为我牺牲,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阮绥音吃痛地蹙眉,而傅斯舟也很快松了手。
  “不要权利、不要地位、也不要为他伸冤了,是吗??”阮绥音捂住肩膀质问道,“是吗??傅斯舟??”
  傅斯舟攥紧拳头,没说出话。
  “你先冷静一下吧。”阮绥音退了一步,回了房间。
  【今晚八点,516号病房。】
  徐可阳住在一间私立医院里,阮绥音提出和他见面的想法之后,那边很快便答复了。
  阮绥音关掉手机,起身环视了一圈房间。
  没什么是必须带走的,只是那些信有些麻烦,但思及就算带走了,以后每每看到那些信,他都会想到自己已经失去这些爱了,大抵也是伤心。
  其实阮绥音一直都知道,粉丝的爱就像焰火,热烈、绚烂,但也虚无缥缈、转瞬即逝。因为自始至终,他们看到的阮绥音只是他们想看到的阮绥音,倾城美貌、天籁之音、显赫家世,他们爱着的是一个完美的虚拟人物,而不是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骨肉腐烂的阮绥音。
  只不过阮绥音一向热衷于为自己粉饰一个虚妄的幻境,一个所有人都狂热追随他的幻境,但也正因为阮绥音很清楚这不过是幻境,所以当它一秒钟碎落的时候,阮绥音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只有傅斯舟,只有傅斯舟给他的爱那么切实,只有傅斯舟知道他的一切、也看过他最恶劣的一面、更接受他所有的不完美,始终陪伴在他身边一步都不肯离开。
  所以阮绥音也什么都不要了,他不要粉丝、不要段奕明也不要哥哥,他只要傅斯舟得偿所愿。
  阮绥音摘下手上的戒指,轻轻放在桌上,随即缓慢地站起身,眼前却突然一片漆黑。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现在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中时,停顿了两秒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慌不择路地凭借着空间记忆冲出房间。
  被矮柜的脚绊倒时,阮绥音还来不及感知疼痛就爬了起来,在漆黑中没有方向地吼道:“傅斯舟!!”
  走廊另一头传来细微的响动,阮绥音很快往那边冲去。
  傅斯舟瘫坐在房间门口,阮绥音摸索着跪坐到地上一把拥住了他,另一手颤抖着拨通大厦安保的电话,一向对旁人礼貌温和的他第一次那么冲动,几乎是尖叫着对那边吼道:“停电了你们不知道吗?!!”
  傅斯舟在黑暗中紧紧回抱住他,仿佛是抓住一根悬崖之下攀援的绳:“别走……”
  那么高大健壮,总是固若金汤、似乎无所畏惧的傅斯舟,将脑袋搁在他颈窝颤声开口的模样实在不像傅斯舟。
  “你不在,我好害怕……”傅斯舟哽咽道,“别离开我……”
  阮绥音胸腔泛上一阵酸涩,无意识抬手,将手指抚上他后颈:“……不离开。”
  “真的吗…?”
  “一步都不。”阮绥音说。
  话音未落,灯突然亮了,暖色的灯光瞬间从天花板倾泻下来,溢满了整间屋子。
  傅斯舟喘着粗气,从阮绥音颈间抬起头。
  “…你答应我了。”
  傅斯舟总是那么高大,尽管他并不吝啬于为阮绥音屈身,但此时他的姿态却低微得令人心颤,那双金棕色鹰眼里的凌厉锐光都烟消云散,只有小心翼翼的惶惑不安。
  “向你保证过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我从没有对你食言过,阮绥音…”傅斯舟说,“所以你答应我的事情,也不能食言…”
  “我没有想要离开你,只是想尽可能保全你…离婚只是名义上割裂关系…”
  “我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吗…?”傅斯舟打断了他,“我们可以一起站上顶端,也可以一起烂到泥里,这就是我的决心,不是和你结婚的时候下的决心,而是我决定爱你的那一刻,下定的决心。”
  阮绥音笑了,但在傅斯舟看来他的笑实在有些古怪,初看上去像是带着喜悦和感动的欣慰,可再看一眼又有种说不上来的轻蔑,仿佛听到了什么童话故事,觉得它美好,又觉得它可笑。
  “如果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之后的一切的话。“阮绥音笑着看他,似乎对于傅斯舟会退缩这件事成竹在胸。
  视频被曝光,刚刚升起的世界巨星一朝陨落,在国内外都掀起了轩然大波,但舆论风向却始终摇摆不定。
  关于这场风波的争议很大,一边认为这对亚联盟而言是天大的丑闻,而阮绥音理应为其造成的无可挽回的损失和后果负责;而另一边认为阮绥音是受害者,不应该在被遭受伤害之后还要被苛责。
  事实上,更多的人大抵不过是当作在看戏,毕竟这起事件从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前所未有,而他们见风使舵、随波逐流地高呼着一些义愤填膺的口号,实际上却根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是在拼命为自己寻求存在感罢了。
  事情轰动一时,连续几天,平台都被泄洪一般突然涌入的流量接连挤崩,加紧修复很多次也无济于事,视频已经被封禁,但网络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视频早已被传了个遍,甚至有人公然出售视频敛财,并且因为涉及人数太多,警视厅连追究都无从抓起。
  段奕明和傅斯舟都坚决不让阮绥音以任何途径去接触现在网络上的舆论,但阮绥音本人反倒要平和一些,至少表面上看十分平和,尽管他所有的行程和通告都通通被叫停,只能闲在家里,甚至还不得不面对一些品牌方和合作商索要违约金和解约金。
  他们换上了与初初毕恭毕敬请阮绥音合作时判若两人的面孔,搬出条款生搬硬套,说什么也要阮绥音为他们的名誉受损和经济损失负责,即便阮绥音已然是个太过纯粹的受害者。
  被迫休假两天后,第一天报道的傅斯舟刚刚冲破门口围堵的记者踏进军团大厅的那一刻就感知到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气氛。
  军科部的职员和来往的军团将士仍然会垂首向他问好,但即便傅斯舟目不斜视、不去品味他们目光里异样的情绪,也仍然能不可避免地听见他们在自己身后的窃窃私语。
  对此傅斯舟有心理准备。正如法律制裁的不一定是有罪的人,舆论批判的也不一定是犯了错的人。
  “这谁能想到啊…看上去一副清纯无害的天使面孔,私底下玩这么大…”
  “娱乐圈能有几个干净的?”
  “可我看视频像是被强迫的…”
  “他什么身份?谁敢强迫他?我看指不定是玩什么情趣呢。”
  “啊…?那种癖好啊,那傅首长知情吗?”
  “一张床能睡出两种人?”
  傅斯舟在拐角处站停了脚步,身边的林森偷偷撇眼看他,他神色如常,林森却听不下去了,正要迈开脚步拐过去,却被傅斯舟伸臂拦住。
  【作者有话说】
  【黄妍《我心中尚未崩坏的部分》,作词:林家谦】
  最近还是很忙,但想想快完结了,干脆一口气扫尾瑱伏笔写完算了,很抱歉。
 
 
第82章 坏与更坏
  意料之中的,他和阮绥音是一体的,阮绥音风光时他们携手迈上顶端,阮绥音陨落时他们也一起烂到泥里。
  然后傅斯舟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害怕跌进地底,而是害怕自己一个人跌进地底。如果有个人可以在从高处坠落时也始终握紧他的手不放,那么就算一起溺毙在烂泥里似乎也不算多可怕的坏事情。
  “没意义。”傅斯舟说。
  作为将舆论这武器用得得心应手的斗士,傅斯舟对这把双刃剑再了解不过。他可以堵住眼下这几个人的嘴,但他堵不住千千万万人的嘴,如果一字一句都要去斤斤计较,那么这笔帐用尽下半辈子也算不清了。
  他只是担心阮绥音。
  且不说一个正常人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从云端跌落地底,阮绥音一向将公众的爱意看得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珍贵,现在这场合对于他而言恐怕好比是星光闪烁的夜空顷刻间便漆黑一片,傅斯舟很难想象他该如何自洽。
  尽管他表面看上去很平和,但傅斯舟总宁愿他能哭一哭、闹一闹,就算是像以前一样自残也比现在这种暗潮汹涌的风平浪静要好一些。
  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阮绥音和傅斯舟被带到门口,被他们像模像样地拿着安检仪器检查了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或者危险品才放行。
  傅斯舟揽着阮绥音走进去,这是间很大的病房,通过玄关,就能看见徐可阳靠在病床上,脖颈上箍着不知名的仪器。
  丑闻接连被曝光之后,傅斯舟听说徐可阳已然成了徐骋的弃子,恨不得和他断绝关系,如果不是还有徐太太,恐怕在上次被阮绥音陷害的时候徐可阳就会烂在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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