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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近代现代)——唐泽泉

时间:2024-06-03 07:44:33  作者:唐泽泉
  “嗯。”阮绥音轻声应。
  之前傅斯舟还惊讶于徐可阳竟然敢当着别人对阮绥音挥刀,现在看来那已经算得上是他收敛之后的大发慈悲了。
  很快,傅斯舟滞后地意识到这些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
  在他受伤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躲到了段奕明那里,而不是回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傅斯舟放下他的衣服,沉吟片刻:“我一直在等你回家。”
  阮绥音愣了一下。
  “不论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是带回来一身伤还是一堆麻烦,我都希望你能回来,告诉我,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全都解决,但我会尽全力为你分担。”
  “——而你只要回家,就好。”
  家这个词对阮绥音来说实际上很生疏。
  但他很清楚,不论是那个破旧的孤儿院还是富丽堂皇的顾家大宅,都不能算是他的家。
  因为家不是一座房子,而是一个人。
  见阮绥音一直不说话,傅斯舟又开口:“绥音…?”
  阮绥音像突然被叫醒似的,认真地看着他:“因为我们是…利益共同体吗?”
  又是这个问题。
  坦白说,傅斯舟不明白阮绥音究竟因何总是徘徊于这个问题,他们当然是利益共同体,这毋庸置疑,而作为利益共同体携手并进、互相扶持也是理所应当,没什么好纠结的。
  所以傅斯舟还是回答他:“当然。”
  阮绥音不说话了,只是盯着他,甚至盯得他有些心慌。
  阮绥音开始第一次细致地、审慎地端详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高大,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但在阮绥音之前,他从未与任何人传出过什么绯闻,而阮绥音也从未察觉他有什么深埋心底的意难忘,他仿佛生来就不会爱人,也不想被爱。
  而阮绥音又想到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去掉胎记之后拥有了一张相当漂亮的面孔,就连那位替他完成手上的医生都说他是自己手术刀下最完美的艺术品、破茧的蝴蝶。
  不仅如此,他还持有一把张口便能轻易蛊惑人心的天籁之音,能令人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他被无数人狂热地爱着,许多人想将他据为己有,而傅斯舟作为集万千嫉妒于一身的、他的丈夫,却从未对他表现出任何欲望。
  傅斯舟想要他的国民度、想要他的舆论影响力、想要他与财团相连的命脉,唯独不想要他。他不甘心。
  “疼吗。”傅斯舟躺到他身边,却没敢像往常一样抱着他睡觉,怕压到他身上的伤。
  阮绥音没回答他,只说:“…抱我。”
  他第一次对傅斯舟用了这种接近于命令的口吻,但傅斯舟并未感觉到不舒服,只是照做。
  他们之间的拥抱一直都相当礼貌,但今晚阮绥音却拼命往他怀里钻,脑袋埋在他颈间,冰凉的嘴唇甚至轻轻贴到了他锁骨,微温的气息挠得他一阵酥痒,忍不住攥紧阮绥音散落在床被上的发尾。
  关于他们之间体型差的帖子傅斯舟没少看,但只有真正抱在怀里的时候,傅斯舟才能最切身地感受到本来就相当瘦削的阮绥音在自己面前犹为娇小,加之他总是一副纯白无辜、弱质纤纤的面孔,令傅斯舟不由自主地几乎将他当作一个一触即碎的玻璃娃娃来看待,而那些关于性的想法都淡得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那天阮绥音没有拽着他的衣角拉近他,凑在他耳边说什么“我会保护你的”这种孩子话的话。
  阮绥音身上偶尔会流露出一种略带恶劣的叛逆,他不再执着于扮演那个温柔可人的顶流明星、乖巧温顺的首长夫人,而那种时候傅斯舟会被他激起一种古怪的征服欲,着迷于在臆想中探寻他面具下的真实面目。
  偏执、虚妄、又贪婪。
  他想要的太多了。起初只是要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后来他从傅斯舟那里骗来同床共眠和一个怀抱,楚楚可怜地乞求来一份支援,而现在——在他顶着一身伤还有意无意蹭进自己胸膛、曲起腿抵住自己的时候,傅斯舟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压制住了他。
  阮绥音让傅斯舟觉得很危险,许多事情在逃离掌控,仿佛野蛮生长的藤蔓。
  那种感觉并不适合于傅斯舟,他向来有游刃有余的从容,而阮绥音却在逐渐渗透他,像无方可医的慢性毒药。
  回过神来时,傅斯舟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那您打算怎么应对这条黑料呢?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新月大厦三层的会客包厢里,顺利替他打听到了可靠情报的会所男招待苏恩息问傅斯舟。
  傅斯舟倒是很喜欢他这一点,他不问这条可以说是爆炸性的黑料是不是真的,只是问傅斯舟打算怎么做,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用你做什么,我只需要撇清关系。”傅斯舟说。
  信鸽汇演在即,他已经不可能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为哥哥申冤,唯一的路子就是和哥哥彻彻底底撇清关系,尽全力保阮绥音一个,保他站上那个舞台。
  苏恩息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弯起眼睛歪歪脑袋:“和亲哥哥…撇清关系吗?”
  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我没有哥哥。”傅斯舟垂眸,淡淡道。
  苏恩息了然地勾唇,没再多说什么。
  傅斯舟啜了口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到桌上推过去,“最近拿到的一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就当是报酬吧。”
  不用想,傅斯舟也知道苏恩息是用什么手段替他拿到那些情报的,给他点回报不算什么。
  “谢谢。”苏恩息毫不客气地收下,“不过,之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再去会所,也就暂时不能为您探听什么了。”
  “你不做了?”傅斯舟问。
  “不是。”苏恩息耸耸肩,轻描淡写道,“只是被人包了。”
  傅斯舟颔首,也礼貌地没多问。
  “太对了,太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阮绥音坐在钢琴前,有些无奈地看着制作人Klein兴奋地在琴房里走来走去。
  “前阵子一直卡着不动,你怎么突然就能写出完整度这么高的曲子了???”Klein拿着乐谱问他,突然打了个响指,“诶——我知道了,是不是前阵子傅首长带你去军团找灵感的功劳?”
  阮绥音无声地笑笑:“算是。”
  Klein一连“啧”了好几声:“我现在就去找唐巧,这么好的曲必须让她给填个好词——”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原本十分激动高昂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这么适合在汇演上唱的歌,为什么最后不能……”
  “会的。”阮绥音打断了他。
  Klein愣了愣:“嗯…?”
  “我会在信鸽汇演上唱这首歌的。”阮绥音说,“一定。”
  他一定要站在那个舞台上,让傅斯舟亲耳听到他唱这首因为傅斯舟才注入了心血、唤活了灵魂的歌。
  离开水星娱乐,保镖开车送他回到新月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车替他打开车门。
  阮绥音刚被他扶下车,就见傅斯舟从那边的电梯里走出来。
  阮绥音迈开脚步正要上前,紧接着却看见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跟在傅斯舟身后走出来。
  他抬手拂发时,那过分浓艳的面庞和风情万种的姿态让阮绥音在很远的距离便一眼认出他就是那天去见徐可阳时在会所碰上的那位男招待。
  那位人见人爱、就连万花丛中过的谢瑜都欲罢不能的男招待。
  他和傅斯舟看上去相当熟稔,一路谈笑着走出来,傅斯舟送他到他的车前,道别时的贴肩拥抱或许勉强算得上是出于礼貌,但在阮绥音眼中却相当刺眼。
  保镖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阮绥音,他今天原本心情不错,此刻脸上却显而易见的不悦,紧抿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眼里落出冷意。
  苏恩息驱车离开,傅斯舟正要转身回家,就听见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他下意识望过去:“绥音?”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阮绥音不对劲。
  阮绥音冷着脸直直走到他面前,仰脸望着他,却让他有种被居高临下审视的错觉。
  那原本轻灵的嗓音压得很沉,第一次对傅斯舟过分强硬地疾言厉色:
  “所以——”所以——
  “你担心绯闻发酵不让我住在段奕明家,自己就可以和一个会所男招待举止亲密吗??”
  被那么多人爱着的我却没办法吸引你,就是因为你喜欢的样子和我根本截然不同吗…?
  “你觉得这合适吗??”
  拥抱难道不是你给我的特权吗…?
  “你认为这如果被媒体拍到,会引发大众的什么揣测呢,傅斯舟??”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会说,我就不会说吗。
  “你已经结婚了——”
  不论你爱不爱我,我们都得被这套枷锁困在彼此身边一辈子。
  “没有在家门口和别人搂搂抱抱的道理!”
  谁也别想临阵脱逃。
  【作者有话说】
  【热狗/艾怡良《怨偶》】
 
 
第55章 朝朝暮暮让你猜想如何驯服我
  其实阮绥音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媒体、什么舆论,只是除此之外,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来理直气壮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所以最后,他把傅斯舟对自己有过的质问原封不动还给了傅斯舟。
  傅斯舟看着他,沉吟片刻才开口:“抱歉。”
  原本以为他是不高兴自己和别人走得近,没想到也只是担心被媒体拍到。
  其实也没什么难想到的。傅斯舟想。
  信鸽汇演和公选都临近,此时的舆论风向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至关重要,阮绥音有这种顾虑完全是合理的,他的确太不小心了。
  阮绥音没有问他和苏恩息是什么关系,大概并不关心,他只需要关心舆论、关心他们逢场作的戏有没有破绽就够了。
  “是我考虑不周。”傅斯舟说。
  阮绥音暗自揣摩着他的用词。
  他没有对他和那个男招待的关系做任何解释,大概也无从解释,毕竟有些事情他不需要向自己交代,他只需要在公众面前演好自己体贴温柔的丈夫、和自己互利共赢就够了。
  “抱歉。”傅斯舟又说了一遍,但阮绥音显然并未消气,因为他扭头就用力按了电梯键疾步跨进去,如果不是傅斯舟反应快,恐怕还没进去就要被他按下关门键合上的门夹在中间。
  直到电梯门合上,目光对上门板反光上的自己,阮绥音才发现自己的脸色难看至极。
  除了对段奕明,他很少这样大动肝火。
  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可以对段奕明任性、随意发脾气、为所欲为,是因为他知道段奕明会无止境地包容他、纵宠他。
  人总是对最爱自己的人最残忍。
  可现而今,他竟然也敢对傅斯舟这么大发雷霆了。
  或许近来傅斯舟对他太过温柔,令他产生了很多虚妄的念头,也让他开始自我膨胀,越来越任性妄为。
  阮绥音偷偷从反光里瞥了一眼傅斯舟,他站在自己身后,随意环抱的手臂不知为何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高大的身躯仍然站得笔直,只是眼帘低垂,他原本就过分垂坠的睫毛重重压了下去,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阮绥音撇开了目光,一到楼层便立马跨出了电梯。
  或许因为正在气头上,阮绥音看什么都相当烦躁,就连家门口的密码锁都跟他过不去,在按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按偏,发出刺耳的错误提示音。
  思及自己第一次来到新月大厦,傅斯舟的助理林森告诉自己,密码是自己的生日这件事,阮绥音愈发暴躁了。因为这所谓的生日、这每一年都被大肆庆祝、被整个亚联盟都看得相当隆重的生日,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生日,而是顾望景的生日。
  而每一次回到家,每一次在这个门锁中输入顾望景的生日时,阮绥音仿佛都在被提醒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一个被狠心抛弃的、丑陋可怖的孤儿。
  因此在因为手抖而第二次将密码按偏时,阮绥音甚至有想一甩手卸了这个讨人厌的密码锁的冲动,但最后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而傅斯舟看他情绪实在太不稳定,便一言不发地伸手过来输了密码,打开门让他先进去。
  阮绥音也没客气,迈开步子便直直走进门回了自己的房间,甩手摔门。
  傅斯舟站在客厅,有些放空地看向走廊那头。
  阮绥音总是软绵绵的,说得难听些,是半死不活的。他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很平静、也很隐晦,除去情绪失控的时候,在傅斯舟的记忆中他对自己甚至连说话大声一些的时候都没有。
  今晚他的确让傅斯舟有点惊讶。尽管事情是自己做错了,但说到底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只能算是一个小疏忽,非要说的话,或许是最近信鸽汇演和徐可阳的事情让他太过敏感。的确应该尽快着手解决这两件事情了。傅斯舟想。
  阮绥音把自己关进房间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尽管和傅斯舟一起睡的这段时间他睡得一点都不好。
  傅斯舟睡觉时也要开着那个炽亮的暖光灯,即便闭上眼也能感知得分明,光是待在傅斯舟那个房间里就让他极其不舒适,更别提入睡。
  他习惯了昼伏夜出,而傅斯舟大都会在凌晨两三点就上床睡觉,那原本是他一天中最清醒的时间段。
  所以每晚,他乖乖被傅斯舟搂在怀里一动不敢动,却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是在睡梦中,只是在疯狂地用傅斯舟来代偿自己曾经缺失的、无人愿意给他的怀抱。
  一开始他没有那么贪心,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但现在不知为何,一想到傅斯舟的怀抱从来不是只给他一个人,他就觉得浑身刺棱。又想要傅斯舟给他,又想要傅斯舟只给他,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名分却没资格跟傅斯舟要求这么多。
  傅斯舟走到露台花园的围栏边,点起一支烟,下意识看向那架秋千椅。
  往常这种时候,他站在这里抽烟,而阮绥音会坐在秋千椅上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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