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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近代现代)——唐泽泉

时间:2024-06-03 07:44:33  作者:唐泽泉
  但陈帆还来不及想太多,场上就传来徐可阳的声音。
  “没想到真的能抽到绥音,我好幸运。”徐可阳从箱子里抽出写着阮绥音号码的球,举起来向大家展示时,阮绥音那向来无懈可击的表情管理都出现了一丝裂纹,但在镜头前,他还是很快露出了标准的微笑。
  “徐可阳抽到了Mercury的歌…”陈帆绝望地说,“楠姐,我有点担心Mercury…”
  作为刚出道就一炮而红的超人气歌手,阮绥音不像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一样要迎合市场去做音乐,也正因如此,每一首歌的制作都有他的亲自参与,融合了他自己的观念和情感,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陈帆不知道阮绥音和徐可阳有什么过节,但他很肯定阮绥音不喜欢徐可阳,不可能会希望徐可阳在这么大的舞台上公开演唱他的歌。
  最后Saber抽到了隋风,隋风抽到了叶真,抽取环节结束,除了徐可阳之外,转场时走出镜头外的嘉宾们都面露难色,甚至还问了节目组能不能剪辑一下重新抽取,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节目组想要的就是意料之外的反差感,好比总唱悲歌的阮绥音唱摇滚,不谈感情的隋风唱苦情歌,苦情天后叶真唱活力四射的快歌。
  至于Saber能不能飙高音、夏翎会不会说唱这类问题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阮绥音仍然坐在嘉宾席上一动不动,陈帆走上前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着,陈帆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把保温杯递给他,直到他突然笑了一声。
  事情总是能更糟糕的。阮绥音突然对生活产生了一丝兴趣——想看看未来还能烂到什么程度。
  工作人员走过来,把他请到一个小的房间,录制他和被他抽取的夏翎沟通的环节。
  夏翎大抵是阮绥音在这个节目里最有好感的人,这是由于夏翎的性格以及与人相处的方式,她不冷淡也不会过分热情,爽朗直率又很能照顾别人的感受,能让人感到很舒服。
  “你应该不想抽到我吧,”夏翎操着一口烟嗓,靠在沙发上笑着看他,“不过你不用有压力,我乐队的其他伙伴会尽量配合你的,他们也是你的粉丝来着。”
  “谢谢你…”阮绥音愣愣地点头,目光落在夏翎卷起的皮衣袖口露出的两条手臂上的黑色羽翼纹身。
  很漂亮,阮绥音忍不住用眼睛去数上面的羽毛,然后夏翎絮絮叨叨的一堆,他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
  “所以就我的看法的话,我觉得我的《Swan Song》这首最适合你,在改编这块我也会和你一起来,你觉得呢?”
  “我听你的。”阮绥音点点头,顺从地说。
  反正他也懒得自己决定。
  “那就ok了。”夏翎打了个响指,“不过还蛮可惜的,我本来很想唱你的歌,但既然这次没机会,就只能下次一起合作了。”
  “嗯…嗯?”阮绥音眨了一下眼睛,“你想选我的歌吗…?”
  “当然,我很喜欢你。”夏翎笑,“谁不喜欢你呢?”
  比如傅斯舟。阮绥音不知自己怎么又一次想到了傅斯舟,但这一次很合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傅斯舟毫无疑问是首当其冲,傅斯舟就是这样一个不甘愿从众的怪人。
  和夏翎听了一遍歌,谈了谈编曲的想法,夏翎便被工作人员领去了Saber那边,而阮绥音就留在房间里,徐可阳还在和叶真谈话,阮绥音便先去了后采间后采,再回到房间时,徐可阳已经坐在里面了。
  看到徐可阳那甜得发腻的笑时,阮绥音只觉得自己刚刚被夏翎提起来的好心情霎时烟消云散,沉入水底。
  阮绥音坐下之后,徐可阳还拉了拉椅子,坐得离他很近。
  阮绥音今天录节目之前只吃了一些营养剂,但此时胃部又翻涌起来,他努力克制住没有皱起眉头。
  听不进去徐可阳在说什么,面对徐可阳的每一秒都煎熬至极,阮绥音只想赶紧结束和他的交流,便直入正题,“有想过选哪首歌吗。”
  “啊…其实我已经想好啦,我想要选你的那首《呼救》。”徐可阳弯着眼睛。
  闻言,原本在极力躲避着与他视线交汇的阮绥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这首歌是一年半前阮绥音为一个因遭受校园霸凌而自杀的中学生所写的,全曲沉郁又抑压,表达的是被孤立的孩子晦暗无光的心境,结尾扬起的高音是整首歌唯一的高潮,既是求救,也是绝望的控诉。
  这首歌一度引起了轰动,在国内外都有极高的反响,甚至促成了相关部门对校园霸凌现象的重视。但阮绥音从未在公开场合演唱这首歌,至今也只有录音室版本。
  “可以吗?绥音?”见他不答话,徐可阳又说,“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一定会努力唱好的。”
  阮绥音又一次在徐可阳面前逃跑了。
  他放任自己的思绪飘到镜头外,飘出房间,飘到云上去,他甚至不知道这场谈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直到录制结束,他知道徐可阳想要的结果已经达成,因为在镜头下的、他的肉体,无法质问徐可阳,也无法驳斥徐可阳,只能僵硬地扯起不知多难看的笑:“当然可以呀。”
 
 
第0022章 事不关己
  后来陈帆总会想起那一天。
  如果那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可以担保,他会不顾一切地带着阮绥音逃出节目录制现场,逃离徐可阳。
  他会对阮绥音说,我们不要管这会给工作人员带来什么麻烦、不要理退出节目会辜负多少人的期待、不要考虑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就为自己一次,就这一次。
  但是没有,他只是眼睁睁看着阮绥音无声地挣扎。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房间,就连陈帆也不见了,意识到自己正和徐可阳两个人待在房间里时,阮绥音站起身要走,手臂却被徐可阳一把抓住,他险些往那边摔下去。
  “不跟我好好道别再走吗?”徐可阳笑着,伸手抚上他颤抖的肩膀,“你还是这么没礼貌呢。”
  阮绥音整个人都僵住了,连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了,也无法开口,只能任由徐可阳的手游移到他颈间,攥住他的头发。
  “不论怎样在镜头下也给我正常一点吧,跟你说话就要回话啊,木呆呆地扮出一副不熟的样子是想要怎么样。”徐可阳沉了声,突然猛地拽了一下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看向自己,“我们不是朋友吗??”
  阮绥音猝不及防尖叫出声,惊恐万分地一把将他推到地上。
  听见尖叫声,保镖一脚踹开了房门冲进来,扶着阮绥音的肩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怎么了?没事吗?】保镖打着手语问他,但他颤抖的目光胡乱地四下游移,根本没有聚焦。
  门外紧接着又传来陈帆的声音:“傅首长,Mercury就在里面呢!”
  今天节目开始录制得晚,傅斯舟从一个饭局离开之后给阮绥音拨了个电话,正在录制的他没能接到,傅斯舟便又拨了电话给陈帆,问到录制差不多快结束了,便过来接他。
  结果刚进门,两个人就看见徐可阳跌坐在地上,而阮绥音惊魂未定地木在一旁。
  陈帆第一时间便冲到了阮绥音身边安抚他,而傅斯舟见徐可阳一直倒在地上舍不得起来,怕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见,只好走上前去扶他。
  “绥音…”徐可阳抓着傅斯舟的手臂站起来,捂着自己磕破的手肘,“以前的事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阮绥音说不出话,只是后退了两步,紧紧攥着保镖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并不是道歉就一定能得到原谅。陈帆在心里说,但没说出来,并不是不敢说,只是不想给阮绥音添麻烦。
  “抱歉,他最近太累了。”傅斯舟只能开口对徐可阳说。
  阮绥音缓慢地抬头看向傅斯舟,有些诧异。
  “没事…绥音也不是故意的…”徐可阳垂着头说,“既然绥音不想见到我,我还是先走吧…”
  傅斯舟点点头,随即走到阮绥音身前,陈帆自觉地退开了些,顺带拉着保镖一起跟在徐可阳后头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还好么。”傅斯舟问,还扫视了一圈,幸而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为什么要替我道歉?”阮绥音冷不丁冒出一句,起初是冷冰冰的,可到尾音却溢出一丝委屈,下一句甚至带上了哭腔,“我没有做错…”
  一碰上徐可阳的事情,他的大少爷脾气就又上来了。傅斯舟腹诽着,道:“我没有说你做错了,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和他计较,反正节目结束之后,你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阮绥音咬紧了牙,傅斯舟又开口安慰:“况且,不管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只想让阮绥音别再闹了。他不在乎徐可阳如何,但他在乎徐可阳的父亲徐骋,徐家在述京树大根深,他一句话便可以决定评议院内投的数张选票。
  可话还没说完,他脖子突然一紧,阮绥音猛地扑上来掐住了他的脖子,怒得牙齿都打颤,发红的眼睛溢散凶光,那虚张声势的样子倒是惊了傅斯舟一下,可惜他实在力气太小,傅斯舟根本不痛不痒,就像系领带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勒了一下。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阮绥音咬牙切齿地怒道。
  傅斯舟很不想承认,但他的怒音也相当悦耳,让傅斯舟完全忘了自己被他扼住了喉咙,甚至没挣扎。
  “好,我的错。”傅斯舟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仿佛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收回。”
  傅斯舟没有想很多,只是觉得就是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阮绥音没必要耿耿于怀。
  意识到自己正失控地掐着傅斯舟的脖子时,阮绥音突然愣住了,随即松开了手,有些惶惑地后退了一步。
  他想尖叫、想嘶吼、想拿一把刀,或者是任何锋利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捅,但是此刻他无法做任何一项,他只是无比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在徐可阳面前战战兢兢,却对傅斯舟这个不相关的人凶狠强硬。
  “没关系。”傅斯舟耸耸肩,扯正了自己的领带,理了理领口,“你可以拿我出气。”
  总比他在外面闹出什么事闹大了得好。
  阮绥音似乎没听进去,只是惊慌地转身要逃出房间,可握上门把手却怎么掰都推不开门,仿佛被反锁了一般。
  阮绥音愈发慌乱,就好像身后有一头恶龙在追赶他,他的呼吸声急促且粗重,甚至演变成了惊惧的啜泣,他发疯一般胡乱掰动着门把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傅斯舟犹疑地看着他,一时没迈开步子走上前,面前仿佛横着一面铁网,阮绥音像动物园里一只孤独的、无人观赏、就连饲养员也冷落的动物,傅斯舟不想踏进他的世界里,他已经预见到了那里面晦暗无光,充斥着足以杀死一个人的残酷和绝望。
  “开门…”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手掌重重拍在门板上,哭喊道,“开门!!!”
  耳畔仿佛响起徐可阳的笑声:“别喊啦,没有人会来的,我跟他们说了,你今晚在我家住。”
  而没有人会在意他究竟是真的在徐可阳家过夜,还是被锁在无人的教室一整晚。
  眼前开始发白,他感觉自己落进了一个巨大的鱼缸,发软的四肢无法在水里扑腾哪怕是一下,他只是缓慢却持续地坠落,然后水流灌注进他的喉咙和鼻腔,空气被打散成无数白色的泡沫往上浮去,他逐渐失去了呼吸。
  直到有人一把抓住了他。
  傅斯舟掌心的温度包裹住他,紧紧握住他的手转动门把,缓慢地拉开了门。
  最后傅斯舟还是走了进去。
  不是想要发挥自己的同情心或同理心,只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对待另一只动物会残忍到怎样的程度,以此来佐证自己不是那个最不幸的个体。
  反正他可以全身而退。
  他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观光客而已。
  讲完了录制第二期节目时发生的事情,陈帆歇了口气。
  审讯室里一时间出奇的安静,梁亦驰和楚宴都发着愣似的直直望着陈帆,见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彼此,交换了眼神。
  陈帆的叙述相当平静,几乎没带有什么感情色彩,但就是这一点让两人觉得有些古怪。
  “人真的能坏到这种地步。”楚宴笑笑,打破了静默,“但你倒是说得很平静,我以为…你会为阮绥音而感到气愤呢。”
  陈帆放下杯子,缓缓抬头:“那是因为比起徐可阳做的其他事情,这恐怕也算不上什么了。”楚宴愣了愣。
  “为什么徐可阳要对他做出这些事?”梁亦驰问,“他们曾经是朋友的事情又是不是真的?从小一起长大,总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反目成仇。”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总觉得…这和Mercury的家人有关。”
  “怎么说。”
  “实际上,Mercury和他的家人的关系…”陈帆顿了顿,“——非常古怪。”
 
 
第0023章 太阳还不出来
  车停在了述京科学院大学门口,傅斯舟从车窗向外看出去,傍晚这会儿正是校门口热闹的时候,学生们三五成群地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男生经过车旁时,傅斯舟听到他们在争论阿斯兰德研究院最近针对人体实验受害者所做的医疗实验相关。
  或许这就是那个戴着墨镜、口罩、帽子欲盖弥彰,反而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挑的男人并未像在接机口一样被围堵的原因,他的英俊潇洒毋庸置疑,但可惜这所学校的大部分学生并不关心。
  司机很快下车,为他拉开车门,他屈身坐进来,摘下墨镜看向傅斯舟。
  “你也会被这么冷落。”傅斯舟调侃他,“倒是稀奇。”
  “那可不,这些以后都要成为科研支柱的天才脑袋怎么会把我一个小小的戏子放在眼里。”高泽琛也自我调侃,“说起来,当时你不也差一点就到这儿来上学了吗,只不过最后你选了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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