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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近代现代)——唐泽泉

时间:2024-06-03 07:44:33  作者:唐泽泉
  “Mercury再见!早点休息!”
  傅斯舟替阮绥音关上车门,陈帆隔着车窗跟他道别。
  保镖没动作,只是站在车旁看着他,他也看着保镖,直到车子发动。
  “你怎么来了。”阮绥音靠上椅背,问傅斯舟。
  傅斯舟很快答:“我刚刚在附近有个饭局,听陈帆说你在公司,我顺路来接你。”
  闻言,刚刚跨越半个江北区绕到下湾区来、现在还要开回到江北区的新月大厦的司机忍不住将迷惑的目光投向旁边的林森,林森递了给他一个无声的微笑,示意他和自己一起无视傅斯舟不打草稿的谎话。
  阮绥音沉默着。他不知道傅斯舟是不是对他昨晚的过激态度感到有些愧疚,才对自己过分“体贴”,之前他可没闲心来接自己回家,即便顺路。
  而阮绥音不关心这些,只是掏出了信件拆开翻看,尽管他不知道傅斯舟为什么每次在夜晚坐车都要打开后座的灯,但至少这很方便他看信。
  车驶上了跨江大桥,风有些大,司机关上了车窗,阮绥音很快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并且逐渐浓郁起来。
  阮绥音忍不住掩住鼻子,开口:“…你买了什么甜点么。”
  “什么?”傅斯舟顿了顿,“没有,你没吃晚饭?那现在去买——”
  “车里有奶油的味道。”阮绥音打断了他。
  “啊…”前排的司机突然开口,“是我买的,刚刚在水星娱乐楼下等傅首长的时候,我在旁边蛋糕店买的,就想着带回去给我儿子…”
  傅斯舟瞥了阮绥音一眼,他脊背直挺着靠在椅背上,紧蹙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夫人不喜欢甜品。”林森提醒道。
  又没让他吃,连闻都闻不得么。傅斯舟腹诽着。
  “抱、抱歉…”司机慌了神,“那我…”
  “…没事。”阮绥音打开了车窗,将脸转向外面。
  江上的夜风一下子灌进来,有些凉,但稀释了空气中甜丝丝的味道,阮绥音好受了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衬衫。
  脑子里晃过今天早上做的、已经做过很多次的噩梦。
  徐可阳还是那样,笑起来阳光明媚,只是在阮绥音的梦里他总是笑着笑着就突然七窍流血,长出尖利的獠牙,皮肉也迅速腐烂,露出森森白骨的手里总会端着一个颜色鲜艳、爬满蛆虫的奶油蛋糕,对阮绥音说:“你这么瘦,要多吃点才行呀。”
  他没觉得很冷,只是想起徐可阳就忍不住打了个冷噤,然后身前突然一重,被盖上了一件过分宽大的西服外套。
  阮绥音也没拒绝,只说:“我不知道你还抽烟。”
  衣服上有烟味,但跟段奕明爱抽的那种薄荷味的烟不太一样,味道醇厚,像老牌的烤烟。
  “只是不在你面前抽。”傅斯舟说,其实他烟瘾很重。
  毕竟阮绥音有一把要上亿万保险、可以说是国家宝藏的金贵嗓子,让他吸二手烟无异于在珍稀植物保护区放火。
  阮绥音笑笑,脱口而出:“段奕明也是。”
  话音刚落,阮绥音就皱了一下眉,他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才和段奕明大吵了一架。
  “段总在你的事情上一直都是妥帖的。”傅斯舟说。
  阮绥音不置可否:“只是有时候我搞不懂他。”
  “别的我不知道,但他今天说的话…我想不是有意的。”傅斯舟中肯地说。
  “我知道。”阮绥音说。
  “你对那个保镖很上心。”
  阮绥音停顿了一下:“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保镖。”
  阮绥音不动声色地回避了自己话里的重点,傅斯舟也没再多问,只说:“看得出来。”
  “昨晚。”片刻后,尽管阮绥音看上去并不想从信里分出注意力,傅斯舟还是开口,终于进入了正题,“我说的话有些过了。”【过了】
  阮绥音暗自揣摩着这两个字,这意思也就是说傅斯舟并未觉得他说错了,只是觉得说过了,或是觉得不该说出来。
  “没有。”阮绥音甚至没有从信里抬起头,“你说的一点没错,不用道歉。”
  傅斯舟不知怎么感觉他咬字很用力,此时的他周身的气氛给傅斯舟的感觉阴森又低沉,令人不寒而栗。
  其实比起事后假惺惺的道歉和找补,阮绥音更希望傅斯舟可以别再打扰自己。毕竟伤害已经造成——傅斯舟昨晚把他吓得不轻,他做了一早上的噩梦,这对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抵达新月大厦。
  电梯门打开时,阮绥音一脚刚跨出去,外面走廊的灯突然闪了两下,随即和电梯间里的灯一起灭了,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阮绥音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外,这一片都黑了。
  “停电了。”他淡淡道。
  阮绥音扶着电梯门摸索着走出去,傅斯舟却没一起出来,阮绥音诧异地回过头,借着极其黯淡的月光和他长期浸没于黑暗练出来的夜视能力勉强辨认出电梯间角落佝偻的黑影,傅斯舟一直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但阮绥音能听见他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不走么。”阮绥音问他。
  “……走。”半晌,傅斯舟才动了一下,他抬手扶着墙面,好不容易迈出两步。
  阮绥音回身继续往家门走,却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闷响。
  “怎么了?”阮绥音又走回去,发现傅斯舟整个人倒在墙边的地上,却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只是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像什么病发作了之类的。
  “心脏病?”阮绥音猜着问他,“哮喘??要吃什么药吗??”
  他没回答,阮绥音觉得他听上去有些呼吸困难,也顾不上什么,俯下身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或是找找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药。
  阮绥音的手刚刚碰到他肩膀,他立时甩臂将阮绥音掼倒在地,力气很大,阮绥音被他摔出去,一时间摔懵了。
  走廊的灯突然亮了,大厦启动了备用电源,刺目的灯光霎时倾洒下来,像倒灌的潮水。
  傅斯舟终于喘通了一口气,意识回转片刻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倒在自己不远处的阮绥音。
  “抱歉…”傅斯舟连忙站起身要上前去扶他,伸出的手却被他一闪身躲开,他惊魂未定的目光匆匆扫过傅斯舟的脸,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不是有意——”
  阮绥音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实际上傅斯舟这种人他可以说得上是相当了解,他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或多或少有些暴力倾向,并且无法克制自己因情绪失控而使用暴力。
  最可怕的是,他们大都拥有十足的力量,就好比傅斯舟这样,当他们失控时,所造成的伤害可以非常严重、甚至是毁灭性的。
  “别碰我。”阮绥音忍着疼痛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踉跄着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求你了。”
  他很害怕,险些惊恐发作,和傅斯舟共处一个空间让他感到越来越恐惧,光是傅斯舟那庞大的身躯接近他就忍不住发抖。
  “——对不起。”傅斯舟收回了手,站在原地,冷汗从他鬓角淌下来,让他想起他其实可以为刚刚的自己解释。
  该从哪里说起呢,是仰辰中学那起恶劣的强奸案还是那些不肯说出真相的沉默证人,是他那上吊而死的哥哥还是他源起于这些创伤的逆向感光性休克呢,好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觉得阮绥音并不想听,而他也不想向阮绥音袒露自己的弱点。
  毕竟,他宁愿做一个令人恐惧的暴力狂,也不想被看作一个任人宰割的弱者。
  阮绥音以他为圆心画了条半径最大的弧,快步绕过他进了家门,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然,被当成可怕的怪物避之不及,也并不好受就是了。
 
 
第0021章 呼救
  第二期节目很快便开始录制了,这次录制没有演出,主要是确定第二次公演的演唱曲目。二公需要每位嘉宾从其他几位嘉宾中选择一位演唱他的曲目,可以稍作改编调整,展现不同风格的演绎。
  陈帆推开化妆间的门,怀里抱着两束除了包装纸之外几乎一模一样的蓝色玫瑰,阮绥音眼都没抬,冷冷道:“谁送来的。”
  “…段总…和谢瑜。”陈帆干笑了两声。
  正要把花放到他面前的台子上时,他皱起眉开口制止:“扔出去。”
  陈帆一愣:“都…扔吗…?”
  扔了还不行,还要扔出去。陈帆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和嫌恶,正要说什么,保镖已经大步走上来接过了陈帆怀里的花,迅速扔出了化妆间。
  陈帆酝酿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Mercury…其实段总挺关心你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他是真心想认错…”
  很长时间过去了,陈帆以为他不会再回自己话的时候,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信纸。
  “——你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对我道歉吗。”陈帆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的道歉。”阮绥音冷冷道,“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是…”陈帆小声开口,“那昨晚你又为什么要为保镖先生要段总道歉呢?”
  阮绥音愣了一下。
  “道歉的确没办法消除已经造成的伤害,但有时候,道歉是为了让你知道,对方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并且承认自己做错了…”陈帆说,“你会为保镖先生要道歉,就说明你心里其实也在等一个道歉,不是吗…?”
  阮绥音沉默了,陈帆接到了个电话,随即很快出了化妆间,怀里又多了一束蓝色玫瑰。
  阮绥音以为他把段奕明那束捡了回来,皱起眉正要发作,又发觉这束包裹的织金黑纱和段奕明那束不太一样。
  “是傅首长送来的。”陈帆说,这一次终于顺利把花放到了他面前。
  阮绥音抿紧唇。
  恐怕半个述京的蓝色玫瑰都被这三个人买了。但他觉得这毫无意义,就像打他一耳光再给一颗糖。
  他只希望这三个人能别再来烦他。
  陈帆没注意到他显而易见的不悦,只问他:“Mercury你今天想选唱谁的歌呢?楠姐和Klein那边也商量了一下,首先可以排除Saber和夏翎,毕竟说唱和摇滚跟你的风格完全没关系。”
  阮绥音呆了约莫半分钟,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又低头继续看信。
  陈帆也习惯了他这种游离的状态,没多说什么,一直到节目开始录制。
  主持人站在台上宣读这一轮的规则,节目赛制总会用一些胡编乱造的花哨代词和严谨却弯弯绕的语句来表述,阮绥音端坐在嘉宾席上,以为自己聚精会神在听,但实际上那些冗长的话语只是到他耳朵里转了一圈便溜了出来,根本没过脑子。
  等主持人话毕,工作人员将一个黑箱端到他面前,他却压根儿不知道现在是在干什么时,才发现自己灵魂又出窍了,但刚刚飘去了哪儿,他也不知道。
  而场下听见规则的陈帆急得团团转,也没人可以说话,只能给经纪人蒋楠去了电话说明情况。
  “楠姐楠姐,对啊我在录制现场,刚知道唱谁的歌不是由Mercury自己选,是由抽签决定,这可怎么办?”
  他和蒋楠都没想到阮绥音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六位歌手要根据上一期演出的视频在网络上播放量高低的顺序抽取号码球,并将在下一次演出中演唱号码球对应嘉宾的歌,而具体演唱哪一首歌,将由两位嘉宾协商决定。
  这档节目包容性很强,几乎在每个音乐领域都邀请了至少一位歌手。
  但如果要从其他歌手的歌里选一个来翻唱,显然阮绥音不可能说唱,更不可能唱摇滚乐。
  此外,他的歌素来不涉及情情爱爱,恐怕唱不好叶真的苦情歌,也不可能选徐可阳,那就只剩下热衷于炫技的隋风了。
  隋风是所有嘉宾中出道时长最久的,他的唱功没话说,音色沉厚的同时又有极广的音域,但他唱歌往往都是在冷漠炫技,少了些感情色彩。对于阮绥音来说,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别无选择。
  可眼下阮绥音有很大的几率不能抽到这个唯一的选择。
  阮绥音是第一个抽取的,在抽取之前,主持人问他:“Mercury最想抽到哪一位嘉宾?”
  陈帆看向台上的阮绥音,他看向主持人的目光露出一丝迷茫,像刚刚睡醒。
  “抽到哪一位嘉宾…”阮绥音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主持人的话,仿佛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差生。
  “抽到哪一位,下一次公演就是唱他的歌了哦。”主持人笑着说。
  既然是这么简单的规则,刚才又何必说那些长篇大论。
  “——都很好。”阮绥音好不容易才做出反应,随即弯起眼睛,“其实大家的歌我都听过不少,都很喜欢,不论抽到谁我都会努力完成的。”
  如果抽到Saber,他一定会后悔之前没退出节目。阮绥音心说,伸手从黑箱里摸出一个小球,幸而不是Saber,他不用因为节目组这种离奇的操作贡献自己的演唱黑历史。
  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就紧接着发现自己抽到的是夏翎。
  阮绥音呆了一下,愣愣看向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嘉宾中端坐着的夏翎,她转着拇指指根的黑色戒指,也看着阮绥音。
  “完蛋了…竟然抽到了夏翎…”陈帆扶额,对着电话那头说,“可以把这一段剪掉重新抽吗……是…我也知道不可能,但相比之下让Mercury唱摇滚乐才更不可能吧…”
  其他嘉宾也进行了抽取,被问到希望抽到谁的时候,夏翎、叶真和徐可阳的答案都是阮绥音,但最后,夏翎抽到了Saber,叶真抽到了徐可阳。
  “乱套了乱套了,全乱套了…”旁边几个嘉宾的经纪人或是助理也在哀嚎,“这期节目真的能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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