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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须知手册(玄幻灵异)——切尔

时间:2024-06-03 07:40:05  作者:切尔
  雪莱在满地的积雪里摔了一跤,又立刻被伊雷扶住,暴风雪中视野仅有面前的几步,耳朵里也灌进大量的风声,鼓膜被拍得生疼,什么也听不清。
  “走!”伊雷用最大声冲雪莱吼道,“往前走!”
  说完,伊雷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顶着风暴一步一步地往前迈。
  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下,他们唯一的选择就只有不断往前走。
  没了帐篷,就等于没有了后路。
  沉重的登山装备能保证他们不会被暴风雪吹飞,只有活动起来,才有可能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保持体温。只要他们走出风口,风暴就会消失,他们就能活着登上山顶。
  只能向前走,必须向前走。
  雪山的深夜简直和死亡一样可怕,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不断拍打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四肢、手指,只要稍一停止活动,立刻就会像冰一样麻木,丧失感觉。
  体温在风暴中迅速流失,迈出每一步都变得极为艰难。雪莱的大脑一片空白,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死神在周身徘徊。
  下一秒,或者再下一秒,就可能冲破他的皮肤,取走他的心脏。
  他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来集中在如何握住绳索和迈开下一次脚步。
  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更加费力,渐渐的,他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浑身的神经。
  他会死在这里吗?
  他和伊雷,会一起死在这个地方吗?
  雪莱本以为在漫长的钝痛里,他早就不会对死亡感到恐惧。
  他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寻死,他甚至没有奢求自己能死在山上,他本以为自己最多能走到山脚下,甚至死在连山也看不见的地方的,那时他想到这些,心脏的深处没有任何起伏,像死水一样宁静。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会这样害怕?
  看着绳索前方Alpha高大的背影,雪莱混沌的大脑回光返照似的忽然明白了。
  是了,是因为现在伊雷在他身边。
  他不愿旅途就这么不明不明地结束在这里,更不愿伊雷在忍受这么多痛苦、付出这么多心血之后和他在这里白白送命。
  他的命原本轻得像一根羽毛,无关紧要,可是伊雷握住了它,于是在他的掌心里,他的命变成了全世界最珍贵、最沉重的宝物。
  让他不舍得再丢弃,不舍得再不珍惜。
  可这世界从不顺应任何人的意愿,偏偏在他最想要活下去的时候让他面对死亡。
  雪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耳边出现了严重的耳鸣,也渐渐难以感觉到自己的四肢。
  视野越发狭窄,连前方的绳索也看不到了,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
  就在这时,忽然有什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拉了他一把。
  是伊雷·哈尔顿。
  雪莱看到他的嘴唇在不停地动,他努力地辨认着,过了好一会儿,伊雷的声音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传进他的耳朵。
  “……走!一直往前走,不要停下来!”伊雷拽起他的胳膊,用力攥住他的手,将他从直觉丧失的边缘生生拉了回来,咆哮道,“我跟你谁都不会死在这里!你听见了吗?我跟你,我们两个人,会一起攀到山顶,绝对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伊雷的声音就像当头一棒,猛地让雪莱从混乱的绝望中清醒过来。
  不会死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在这种地方?
  他与伊雷一起走过那么远的路,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
  没有任何事打败他们,死亡亦没有将他们分开。
  他和伊雷,不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一瞬间,雪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回握了伊雷的手,向前迈出一大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伊雷从衣服里取出暖贴塞进他的怀里,又把围巾摘下来,塞进他的脖子里。
  “伊雷·哈尔顿!”雪莱用吃奶的力气喊出伊雷的名字,“我爱你!”
  “我知道!”伊雷吼回去,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继续走!不要停!”
  “我想活下去!”雪莱喊道。
  暴风雪太大,雪莱看不清伊雷护目镜下的表情,但他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刹那,雪莱仿佛看到他的脸颊上有潮湿的痕迹。
  “好!”伊雷吼道,同时用力把他往前拽,“那就一起活下去!往前走!”
  ◇ 第74章 墓碑
  在朝因布山的顶峰攀登时,雪莱无数次觉得,或许下一秒死亡就会降临在自己上头。
  他又渴又饿,也几乎没有休息,体力完全透支,每一步都是凭着身体的惯性和机械的意志力往前迈。
  在漫天的暴风雪里,他空白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跟上前方的伊雷,死死盯住他的背影,不让这个画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他必须往前走,必须抵达终点,必须要活下去和伊雷一起回去。
  这是雪莱·曼塔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夜晚。
  每一分钟都有一个世纪那样长,他根本分不清自己走了多远又迈出了多少步,直到他握着绳索翻过又一座山峰,准备机械地继续向前走时,伊雷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用走了,雪莱。”伊雷说,“我们到了。”
  雪莱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伊雷话里的意思,直到他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抬头看!我们!到山顶了!”
  雪莱反应迟钝地抬起了头。
  暴风雪不知何时停下了,四周的空气平和安静,视野不受到任何阻挡。
  朝阳正从远方的海平面上升起,金红色的光辉泼洒在海水与大地上,很快驱散了黑暗,将半侧山峰都照亮了。
  天空扑面而来,云层被他们踩在脚下,全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高过他们脚下的山峰。
  雪莱的耳朵里嗡了一声,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躺倒在满地的积雪之上。
  然后他听到身边传来一声闷响,伊雷也躺了下来,在他身旁喘着粗气。
  原来他也早就精疲力尽,只是为了给他鼓劲,一直强撑着不停地说话。
  阳光洒在因布山的山顶,温度渐渐升了上来,雪莱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回到这具躯体。
  他转头看向疲惫的伊雷,想说点什么,却没有力气。伊雷也看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需再说什么,只有一点是确定的。
  这一次,他们都活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到太阳完全升起,山顶被彻底照亮。
  伊雷最先握住登山镐从雪地上站起来,然后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雪莱,看身后。”
  雪莱简直想就这么躺在雪地里睡一辈子,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懒洋洋地睁开半扇眼皮,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含糊的应声,动也没动。
  “起来了,快看你身后,不看绝对后悔一辈子。”伊雷说着,一把抓住雪莱的手腕,硬把他往起拖。
  雪莱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就连有登山镐的辅助,他都好几次险些摔倒,试了至少两分钟,才勉勉强强算是站了起来。
  他顺着伊雷视线的方向看去,然后彻底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紫藤树伫立在那里。
  用肉眼就能看得出,这棵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树的枝干间相互盘绕错落,树冠大得像一把巨型雨伞。
  最令人诧异的是,整棵树都开满了花。淡紫色的花朵悬挂在枝头,像一串串无声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晃。
  簌簌的轻响中,风带来了花香,那淡雅而清香的味道,让雪莱迅速陷入了许久许久以前,像梦一样的回忆里。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在积雪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紫藤树就立在那里,不是梦境也不是幻影,他的掌心可以摸到树干粗糙的纹路、花瓣细腻的质感。
  待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被泪水打得透湿。-
  这一天,他们一直在这棵紫藤树下待到中午。
  阳光洒在树梢上,从花瓣的缝隙里透出一点斑驳的光。雪莱靠在树干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带来的干粮。除了压缩饼干之外,还有几个安娜硬塞给他们,据说“很好吃”的鱼肉罐头。
  结果刚一打开,里面就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幸好他们是在空旷的雪山之巅而不是什么密闭空间,不然雪莱怀疑自己会在罐头打开的当场直接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伊雷艺高人胆大,坚持尝了一口,接着整张脸都扭曲了,跑去树后面大吐特吐,又回来喝了半瓶水、塞了整整一包压缩饼干才勉强把腥味压下去。
  “她是直接把整条生鱼塞进去腌罐头了吗?”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佛巴港人的口味连撒旦见了都得下跪吧!”
  雪莱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这跟佛巴港人应该没关系,是安娜的个人口味太魔鬼了。”
  饭后,雪莱花了点时间给紫藤树拍照,试图从地形地貌以及周边环境等各种客观因素分析出雪山山顶为什么会长出一棵紫藤树,以及它是怎么做到在这样高寒低氧的环境中常年开花的。
  然而研究到最后,结论也只有一条:从人类现有的理性与科学框架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雪山山顶不可能生长出大型藤本类植物,更不可能在这样高寒低氧的环境下开出茂盛的花。雪莱无论查多少条资料,用多少种假设也无法解释眼前梦幻的现象。
  不可能发生的事,不可能存在的现象,人类社会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奇迹。
  雪莱抬头凝视着满目的花朵,不禁一朵一朵地仔细观察着。
  假如奇迹可以发生,那么他母亲的魂魄是否就在这些花瓣之中,悄悄地凝望着他?又或者,她是否早已乘着风飞往了天空,化作漫天星河中一颗璀璨的星星?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他死去的时候,又是否会变成这棵树上的一小片花瓣,顺着风,融进无边无际的星海里?
  某一天,或许吧。
  但不会是今天,不会是现在。
  他曾经如此渴望着来到这里,在魂魄安眠之地结束一切痛苦,得到永恒的安宁。
  他曾经数次想象着在生命濒临流逝之时,可以看到母亲的容颜,回到那个他尚未经受痛苦的年纪,蜷缩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听母亲用温柔而清澈的声音讲因布山的故事。
  或许有一天,他的魂魄还会来到这里,在另一个世界与母亲重逢。
  但现在,在旅途的终点到来的时候,他选择了一条更艰难、更痛苦、也更加勇敢的道路。
  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在世界铺就的扭曲而充满恶意的命运之路上,有人牵起了他的手,并发誓不再放开。
  放下拍照的手机,雪莱才发现牵起他手的那个人忽然消失了。
  回头去找他时,才发现那人不知道从哪找了根干枯的树枝,又拿了件雪莱的衬衫,把木棍往紫藤树树下一插,衬衫在棍子上打了个死结,布料就迎风飘舞起来。
  “你干什么呢?”雪莱觉得有点好笑。
  “给你在这里立个碑。”伊雷说道,指了指衬衫上用粗油性笔写的字。
  那密密麻麻的粗狂字体迎风飞舞,雪莱看了半天才读出来,那上面写的是:
  【过去的雪莱·曼塔安眠于此,一位伟大的科研者、Omega和可爱的兔子。这儿没有遗体,因为他的灵魂在挣扎与和解中找到了重生的希望。】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同时眼睛又酸又胀,泪水充盈眼眶,在下一秒滑落脸颊。
  但雪莱知道,这应该是他在这趟旅途中最后一次落泪了。
  伊雷按了按那根木棍,又紧了紧衬衫的死结,确保它短时间内足够稳当,才后退两步打量着自己的成果。
  白雾随着他的呼吸喷洒在空气里,然后他转过头看向雪莱,“回去吗?”
  语气平常得就像是在家附近的公园。
  雪莱擦干眼泪,笑了笑,“好,回去吧。”
  ◇ 第75章 非常非常珍惜
  下山时,他们没有再遇到暴风雪。
  天气晴朗,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连积雪都融化了一些,露出坚实的土地。
  当他们按原路线走到山脚下时,那艘送他们来这的渔船竟然就静静地停在岸边,年过半百的Alpha船主抽着一根自己卷的土烟,安娜站在甲板上,第一时间冲他们俩招手。
  只是渔船的吃水线比来时要深得多,船上已经载满了新鲜捕捞的深海鱼。
  两人的脚刚落在甲板上,安娜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爬上山顶了吗?上面好玩吗?”
  雪莱被她的热情打了个猝不及防,结结巴巴地回应,“嗯……是,上去了,还行吧,也不能说是好玩……”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娜就欢呼起来,“好厉害!我就知道你们能登顶,太酷了!”
  船主给伊雷递了支烟,伊雷也没有拒绝。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伊雷问,“不是说回程的时候不走这条道吗?”
  船主一边吐出白色的烟雾,一边用余光看了一眼又蹦又跳的安娜,“小丫头片子担心你们出事,叫我路过这里的时候等你们一会儿。”
  “出事?”
  “那孩子直觉一直挺准的。”船主说,“她说你们的眼神不像普通登山客,倒像是去寻短见的。幸好这回她的直觉错了。”
  伊雷笑了,也抽了一口烟,“是啊。”
  就这样,他们又搭乘了同一艘船,在三天后回到了佛巴港。
  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春天好像突然趁机溜进了城里,积雪早已融化干净,路边的行道树枝头窜出了翠绿的新芽,城郊的野草也郁郁葱葱地随风飘摇。
  再见到他们的豆丁很是开心,极力邀请他们再在佛巴港住一段时间,还去外面摘了两朵野花,放在他们房间床头柜的空花瓶里。
  雪莱有些感动,也招架不住小孩子的热情邀请,一下子续了两周,直到缴费后看到豆丁欢天喜地地在走廊上数钱,顿时哭笑不得。
  在佛巴港的两周过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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