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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须知手册(玄幻灵异)——切尔

时间:2024-06-03 07:40:05  作者:切尔
  太阳高高挂在窗外,刺眼的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眼睑上,他皱着眉下意识伸手遮挡。
  床单皱得一塌糊涂,被子也只有一半盖在身上。房间里只有伊雷一个人赤身裸体地躺着,另一半床是空的。
  雪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一只不知名的鸟落在窗框上肆意啼鸣,吵得他心烦。他走下床,撤下皱巴巴的床单朝窗户挥舞了一下,鸟被吓了一跳,拍打着翅膀朝远处飞走了。
  日光让这座破败的城市稍微有了些生机,大量的违章建筑密集地挤在一起,前屋挨着后院,所有人都能晒到太阳的机会差不多只有正午的这一个多小时。所以这会儿屋前屋后到处搭满了衣服被子,连院子的死角都不放过。
  伊雷刚想打开窗户通通风,一床厚实的棉被就从二楼倾泻而下,把他的窗户和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操。”他骂了一句,抓起昨晚扔在地上的裤子套上,赤着上半身走出去。
  空气还是冷的,但刮了一晚上的风已经停了,阳光切实地洒落在皮肤上,温暖了几分寒意。
  安格斯老头弄了把摇椅坐在院子里打瞌睡,门罗夫妇站在另一边吵得脸红脖子粗。
  “我说过多少遍了!外面的水龙头不要关,不要关!你看看都冻成什么样了?现在让大家怎么洗脸?”
  “昨天晚上也不是很冷啊!”门罗先生的脸涨得通红,极力反驳自己太太,“我哪知道它一晚上就能冻上……我不是想着省点水吗?”
  “水是管道里截来的,又不用你掏钱!”门罗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假惺惺的,做给谁看?现在我还得烧自己的煤把它烫开!……”
  伊雷撩开挡在面前的被子,抓起放在墙根的扫帚,用力敲了两下正上方的二楼窗户。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褶子的削瘦男人拉开了窗户,“你有病啊?敲什么敲?”
  伊雷用扫帚指了指垂下来正好挡住自己窗户的棉被,又指了指他,“瞎了?看不见?”
  瘦男人梗起脖子,“我在自家楼底下晒被子……”
  伊雷不耐烦地用扫帚把用力敲了一下男人的窗户,这回整个窗框都在震颤,“要不要给你的窗户开大点,让你一整面墙都能晒到太阳?”
  瘦男人立刻缩回脖子,悻悻地提起拉绳,把挂在下面的被子拉了上来。
  “早上好,哈尔顿先生。”
  身后传来温婉和蔼的女声,伊雷回过头,看到琼太太戴着头纱,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其实他也不确定琼应该是“太太”还是“小姐”。她看着像结过婚,但一直都是独居,也从不见有别人跟她一起出入。也可能是有重要的人消失在五年前那场劫难之中,这种情况也很常见。
  在充斥着阴暗卑劣的下城区里,琼太太是为数不多的愿意保有善良的人。
  她好像很高兴,眉眼都是向上扬的,“善缘来之不易,可一定要珍惜。愿主保佑你们。”
  伊雷愣了愣才意识到琼在说什么。
  他居住的这片楼区只有他一个Alpha。一般Beta很难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不排除有些人的嗅觉天生敏锐,琼太太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他不是……”伊雷叹口气,放弃了解释,“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伊雷是个懂得利用规则空隙为自己寻求利益的男人。
  偷窃如此,撒谎如此,和那个叫雪莱的Omega也是如此。
  不过在这片最恶劣的街区里,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奔波,而他之所以能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是归功于他很清楚利益的边界线在哪。
  简单来说,就是自知之明。
  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贪到什么份上就要立刻收手,他都非常清楚。
  比如那个叫雪莱的Omega。尽管他至今不知道对方是哪里人、为什么跑来朗赛,但他的衣着打扮和纯正的口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雪莱是个与他完全不属于同一世界的人。
  临时标记和放纵的一夜情已经是走了狗屎运,再进一步是痴心妄想,何况伊雷也不想让自己卷进什么上流社会的麻烦事里。
  所以那个金发碧眼的漂亮Omega,那双湿漉漉看向他的眸子、拂过他脖颈的发丝和诱人的低喘就留在脑海里,永远变成美好的记忆片段就够了。
  所以在一周后,当他收到那封正儿八经用火漆封起来的信时,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伊雷·哈尔顿。”
  钢铁工厂的嘈杂噪音里,主管慢条斯理地叫道,一个名字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音节淹没在敲打声里。
  见没人回应,主管又叫了一遍,这回音量稍微提高了点,“伊雷——哈尔顿,在吗?”
  “怎么了?”
  伊雷扔下手里的工具,用袖口随便擦了下额角渗出的汗,朝主管走过去,“我是。”
  “有你的一封信。”主管不疾不徐地看了一眼寄件地址,“南特来的,没写寄件人。”
  伊雷从主管手上接过那封信。信封是某种手感很好的优质用纸,他的名字用烫金的花体字印在上面,还有十分复古的火漆蜡封。
  只可惜他刚摸完车床上的零件,精美的信封上迅速留下了一块黑色的污渍。
  他拿着信封走回车间,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你小子还认识南特的人?”有人诧异地询问。
  南特属于上城区。不仅如此,还是上城区里最富有的一座城市。大法院、临时政府、性别管控机构……当今世界的各种枢纽要塞都集中在这座小小的城邦里。
  对朗赛人而言,这名字就像个传说,那里的墙壁都是金子做的,水管里流的都是牛奶和咖啡,上流人每天用蜂蜜漱口、用玫瑰花洗澡,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不用工作也可以衣食无忧……
  那里是皇宫、是天堂,是他们这些下等人一辈子只能幻想的地方。
  “不认识。”伊雷边说边撕开信封。
  “扯淡!不认识还能收到信?还搞得这么好看……”
  伊雷把信纸从信封里取出来。信纸上散发着淡淡的芳香,有点像香水,又有点像花香。
  他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阅读里面的内容,然后挑起眉毛。
  七八个人围过来,试图偷看一眼信件的内容,伊雷立刻合上信纸抬起头。
  “里面写什么了?谁寄给你的?”
  “推销广告。”伊雷把信纸重新装回去,眼不眨一下地说瞎话。-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天空中几乎没有什么浓云遮住太阳,这样的天气对进入隆冬的朗赛来说尤为难得。
  在资源紧缺、大部分耗能产品停摆的如今,火车成了跨越各个城区边界的重要工具。
  每天早上六点,车站大门前都会排起长长的队伍,手里攥着一张小小的纸片,直到站内响起哨声,检查员从狭窄的安检室里走出来,拉起沉重的铁门,让它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缓缓打开。
  所有人前胸贴着后背,沉默而缓慢地穿过铁门,由门口的检查员一一检查手里的车票,再撩开头发检查后颈的性腺。
  队伍走到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检查员拽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的衣领把他拎出了队伍。
  “出来!Omega没有标记不能出城!”检查员厉声说。
  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人匆匆从队伍里跟出来,抓着检查员的手臂央求,“我是他妈妈,他有病,激素不正常才早早分化的。拜托你通融一下让我们过去吧,我家里人在那边等我们呢……”
  “我通融你,谁通融我?”检查员板起脸,“规定就是规定,要么别出城,要么给他找个Alpha,没有别的选择。”
  那位妈妈睁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他才七岁半!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
  “那就别出城。”检查员不耐烦地说,伸手把那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往后推了一把,“别堵在入口耽误别人时间!”
  妈妈赶紧上前拉住男孩的手,嘴唇抿了又抿,最后还是拉着他离开了火车站。
  长长的队伍像一条延绵的线段,一大一小两个黑点从线段上脱离,与人流背道而驰,渐渐消失在远处。
  队伍继续缓慢地往前走,很快轮到了伊雷。检查员先检查了他的性腺,然后接过他递来的车票,抬眼看了他一眼。
  “你要去南特?”
  “嗯。”
  “去那里干什么?”
  “找工作。”伊雷说。
  检查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音,语气不以为然,“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去南特工作吗?那边的每一寸地面都被鞋底踩实了,能留下的才有几个。”
  “总得试试看。”伊雷说。
  检查员一副“我劝过了”的表情,挥挥手让伊雷过去。伊雷收起票根,走上破旧生锈的火车,沿着走廊找到自己的座位。
 
 
第0005章 南特
  他的座位靠窗,旁边是个十来岁的Beta少女,头发染成粉色,翘着二郎腿,嘴里不知道在嚼着什么。
  没过多一会,车厢里就挤满了人。走廊上、车厢连接处、甚至厕所里和行李架上,能塞人的地方都留不下一丝空隙。有个干瘦的男人一上车就把麻袋铺在行李架上躺上去,一个人占了一大片位置,丝毫不顾四周投来的不满视线。
  尽管所有空间都挤满了人,但乘客之间并没有交流。车厢里只有接连不断的咳嗽声、清喉咙声,间或传来孩子的啼哭和母亲的安抚。
  伊雷望着窗外,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坐在他旁边的少女皱起眉头,“能不能上厕所抽去?”
  “发明个传送术就可以。”伊雷夹着烟,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走廊上挤满的人。
  少女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不多时,鸣笛声响起,列车像一具沉默的怪物,拉着所有尚不知晓未来与目的的旅客,匀速地驶向远方。
  灾难爆发前的那年,伊雷去过一次南特。
  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伊雷会选择“精致”这个词。
  那里的墙壁虽然不是用金子做的,但一砖一瓦的工艺都很精细,花纹和图案都是老工匠的手笔。你能在城市里找到最古典的建筑,也能找到最流行的设计。
  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大街上满是来自世界各地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城中心最大的商场和最古老的教堂仅有一街之隔,教堂钟声响起的同时,大学生们也说说笑笑地从靓丽的服装店走出来。
  他还记得南特的中心大街的广场上有一个喷泉,会随着喇叭里播放的古典乐上下纷飞。有一群鸽子总在广场附近徘徊,飞累了就落在人群附近歇脚,讨两口吃的。一个小丑在面包店旁边卖气球,看见有孩子跑过就塞一只气球到小手里,然后再管他们的父母要钱。
  他也曾经是被小丑坑了钱的大冤种之一,只因为卡洛琳喜欢那只粉红小猪的气球,拽着它绕着喷泉跑了三圈,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火车一直开到第二天清晨才到达南特。
  大部分旅客都在头一天的下午或者晚上就下车了,伊雷醒来的时候,身边那个粉头发女孩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正把脸埋在脏兮兮的帽子里呼呼大睡,一看就是不知用什么方法逃了票。
  列车缓缓减速,最后在站台前停下。伊雷看了眼窗外,站台标识上写着“南特”两个大字。
  他站起来,拍拍流浪汉的肩膀,后者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啧了一声,强行从流浪汉和座位之间的缝隙挤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路边花坛里的草叶上还带着露水。街上除了流浪汉外就几乎没什么人了,伊雷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前走,发现路两边的很多卖小吃的商铺都歇业关门了,招牌就那么扔在旁边,活像被谁拿枪指着脑袋才仓惶逃命似的。
  而且那处喷泉也不喷了,喷嘴都生了锈,池子里全是灰尘和鸟屎,当然也不可能有卖气球的小丑。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个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的Beta女性握着一把很大的扫帚不紧不慢地清扫街道。
  伊雷走过去,把信件里的地址给她看了一眼,问道:“这地方在附近吗?”
  老太太看了看他,抬手指了个方向。
  “谢谢。”
  伊雷走出去几步后,顿了顿,又拐回来补了一句,“为什么广场的喷泉不喷了?”
  “几年前就没再喷过了。”老太太慢悠悠地说,“早就没钱啦,也没人看这些了。”
  伊雷点了点头,朝刚才的方向走去。-
  十一点钟,伊雷准时来到曼塔大饭店门口。
  这家饭店光是门面就占了至少三个铺位,金碧辉煌的大门对着南特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两个高挑帅气的Alpha一左一右地站着,一条红毯铺在正中,走进走出的都是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伊雷朴素的打扮站在那里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那两个站得笔直的Alpha保安看他在门口站着不走,皱着眉头想过来赶人。
  “我有预约。”伊雷说,“二楼三号间。”
  保安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伊雷不耐烦地掏出那个信封,在保安眼前晃了一下。
  “有人请我吃饭,够了没有?”
  保安悻悻地移开了目光,有些敷衍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伊雷把信揣回兜里,大步流星地走进饭店。
  曼塔大饭店是南特最好的饭店,据说也是全世界最好的饭店。伊雷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敢这么宣称,只是因为现在“世界”的范围变得太小了,全球百分之八十的人类都死于五年前那场毫无征兆的陨石雨灾害,幸存的人只能纷纷搬迁躲避到离陨石辐射最远的地方。
  然后说不清是辐射的影响还是人类这个种群渴望繁育的本能,幸存的人类纷纷在半年后分化为三种二阶性别,临时政府给这三种性别分别取名为Alpha、Beta和Omega。
  就连曼塔这家公司本身,灾前也是一家研究手机芯片之类的高科技公司,如今因为陨石辐射的影响,才不得不改换赛道做起餐饮,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摆出一副百年老店的架势,其实从建店到今天,才不到三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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