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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你不会一分钱都没有吧?”宁作安静了太久,王麻忍不住开始猜想。
  宁作还是没吭声,王麻自然就当被自己说中了,他一拍大腿,捧腹大笑起来,气势也跟着往上涨。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神采飞扬道:“我爸说了,城里人最值得稀罕的就是钱。”
  “你没钱你还拽什么?今天晚上我和小久睡床上,你去地上躺着。”
  “小久可把整件事都跟我说了,大夏天往水里走一遭能生什么病,你这不就是碰瓷。小久是转不过弯,但你别以为我是吃素的。”
  “而且我看你这病也好了,别在这霍霍小久了,你以为他白天出去是干嘛?他一天才挣几个钱啊,全让你吃这喝那给花了。”
  宁作难得一句没反驳,他这会儿正思考返家大业。
  想要联系上亲爸拿回手机是第一步,想好了就立刻行动,起床换衣,动作要多利索有多利索,他理都没理王麻,径直出门往夏元午家找去。
  王麻见状自豪得不行,两条眉毛高高挂起,觉得自己帮小久解决了个大麻烦。
  -
  宁作出门时有多风火,拐弯伫立在路边就多凄凉。
  夏元午说的是有事就去找他,可他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告诉宁作他家在哪。
  得了教训他也不再说什么村长,直接用名字问,结果“夏”字一出来,好几位村民顺势就把话接了过去。
  原来溪水村就夏元午一个姓夏的,他性子又随和好相处,混得如鱼得水,几乎没人不认识他。
  宁作这回寻路就顺利太多,不到半个小时就找到了地方。
  夏元午家在村子最西边,方向和宁作爷爷家完全相对,一东一西,要不说这村子小,要是换个大地方,宁爸跟夏元午都不太可能玩到一起去。
  最外边的铁门没锁,走进去,前院种满了各种植物,打眼是满目青绿,配上老旧的平房,仿佛身处幽林深处。
  宁作家里也种花草,但和这里完全是两种风格,他没想到夏元午看起来那么糙,说起话来也没边,却能做这种细腻的事。
  宁作仰起眉毛在前院逛了一圈才往里走,进屋的门是锁上的,他敲了几下,“元午叔?”
  里面静悄悄的,等了会儿也没听见脚步声,想着夏元午大概是不在家,宁作反正闲着,在前院的石阶上坐下,一边观赏植物一边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宁作腿开始发麻,也逐渐没了耐心,这时铁门咯吱一声响,他下意识站起来,皱着眉头还没说话,一抬眼,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夏元午,是个头发被烫得有点炸的阿姨,她手上拎着个布包,上面露出根葱头。
  “小伙子,你是在这等老夏啊?”
  宁作不会应付这个年龄段的女人,这让他想起家里那个比他妈还替他操心的小姨。
  他面露一些无法控制自动生成的无措,愣愣地点着头。
  阿姨哎哟一声,“可别等了,老夏早前两天就出去旅游去了。这院里的东西还都是叫我帮忙浇水的呢。”
  宁作嘴巴张了张又抿成一条线,脑子里大写着“无语”两个字,真是不靠谱。
  他斟酌了两下,问:“阿姨…那您能把手机借我一下么?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没问题啊,小事哦。”阿姨说着往裤兜里掏了掏,拿出一部古早的摁键手机递了出去。
  宁作接过手,用多了智能手机突然退化一时有点木讷,摆弄了会儿才找到解锁键。这个问题解决了,等要拨号码又懵了,他压根就不知道夏元午的电话号码……
  抬眼一瞥,阿姨正热情似火地盯着他,宁作脸都尬白了,手指停在数字键上一动不动。
  阿姨像是知道年轻人脸皮薄,弯了弯嘴角,开口提醒道:“要是记不清,就在电话薄找找看呐,里面有老夏的。嗯…就是这隔壁邻里的,平时联系也不用手机,估计得往下翻翻……”
  宁作如释重负,电话成功拨出,夏元午那边挺热闹的,一上来就以喊的气势说:“哟,眉眉啊,什么事能让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宁作安静了两秒,沉了口气道:“元午叔,是我。”
  “你?…你谁?”
  “…宁作。”
  “奥奥,小宁啊,什么事?”
  “我来你家找你了,想问问手机修好没。”
  电话那头夏元午的声音还在,只是没回他的话,宁作听到对方跟别的什么人说:“走啊喝酒去!谁说只有晚上才能喝,酒就得从白天开始喝。”
  宁作听得太阳穴发胀,憋着火又叫了声对方才姗姗来迟,“手机啊…手机我给你带出来了,有空就给你拿维修店去。”
  “有空”的说法在宁作这里已经没什么说服力了,他直接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估计还有十天半个月吧。”
  ……
  宁作认命地闭了闭眼睛,“那你修好了给我带回来,行么?”那边嗡嗡的吵,电话都挡不住的人多,又是一段等待,夏元午再回来时语气匆忙,“行行行,放心吧。”
  挂了电话宁作还手机道谢正往回走,又被阿姨叫住了,说夏元午发了条短信过来,大概就是告诉宁作,他听说他学习成绩不错,所以给他安排了份差事,在村子小广场一家叫“村中百货”的商店里记账,一天二十,期间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拿。
  原本这是为了防止宁作来村里一趟饿死渴死,但现在他住在小久家,估计是死不了了,所以让他自己考虑要不要去。
  宁作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去,最多再有半个月夏元午就会回来,到时候拿到手机就能回家。但不得不说王麻这人话虽难听,却总能说到点上,开销问题他确实欠考虑。
  脑子里蹦出小久忙忙碌碌的身影,宁作吸了吸鼻子,他本来没想跟这里的人打多余的交道,不过就剩十几天了,干就干呗。
  作者有话说:
  。
 
 
第八章 打工
  广场位于村子正中,等同于菜市,十字路口各边都被竹篓和小推车占满,中间人来人往,又正是热闹的时候,格外拥挤,店铺被遮了个严实,宁作为了找那家店就要费不少功夫,途中路过一个个摊位,他还看见了小久。
  对方站在一个鱼铺子前,旁边的阿姨剖鱼洗净,他帮忙装袋收钱,动作熟练,给塑料袋绑结都满脸认真。宁作猜测这是小久赚钱的差事,两人中间隔着条街和数不清的人,他嫌麻烦没过去跟人打招呼。
  找到地方,那家自称百货的商店,规模充其量只算个小卖铺,位置靠里又偏僻,周边几乎没人摆摊。
  运营方式倒是前卫,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就门口放了个纸牌,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要买什么自己拿,钱放前台罐子里。
  还是个自助商店。
  宁作刚读完上面的字,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他还来不及扭头,紧接着又是两下。
  他皱起眉,转眼就看见三个分别穿着红黄蓝三种颜色宽松衬衫的小孩,从个子来看年纪都不大,他们嘴里叼着根麦杆,毫不客气地从他身边依次经过,又蛮默契地回头瞥他一眼,进了店。
  黄色衣服男孩贴过去跟红衣服男孩咬耳朵,说:“这谁啊?不是我们村的吧,没见过。”
  红衣服男孩把脑袋撤开,语气不耐:“啧,不知道,管他是谁。”
  此时宁作已经睁大了眼睛,倒不是因为他们无理的行为和态度。
  这三人长得一模一样,是三胞胎。他班上就有对双胞胎,不过是一男一女,长得也不一样。
  面对没见过的事物第一反应肯定是好奇,宁作正值强探索欲的年龄段,不免对他们多观察了会儿,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其中的小黄和小蓝一个在前台晃悠,一个倚在门框上看风景,剩下的小红在货架边上反复逛了好几圈。
  过了会儿,小红两手空空走出来,撅嘴往外一努,说:“走了,没啥想买的。”他话音一落三人重新集合,齐齐就要往外走。
  宁作眯了眯眼,视线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随后抬脚走过去堵在门口,拿起纸牌往上面一指,说:“不识字?”
  三人各自对视,他又说:“钱放罐子里。”
  原本小红站在最后,听了这话直接窜到最前面,站在台阶上跟宁作面对面,毫无退缩之意。他眉间皱得紧紧的,浑身透着战意,往身后递了个眼神,身侧的手就握成了拳头。
  小红脚上正有动势,宁作背后响起一个浑厚的男声。
  “都挤在…嗯…门口干嘛呢?”说话的男人手里捏了根牙签正剔牙,口齿不太清晰,“又是你们几个?手脚都给老子干净点,为了几块钱的东西挨一顿打,值不值得,你们自己想。”
  这人身材圆润,凸出的肚子将老式polo衫顶了起来,裤子口袋塞得满满的,一边一个鼓包,说话时他自如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脸上一副笑脸,样子也有点滑稽,话说得倒是狠。
  看来是惯犯,宁作自觉退出往边上走了走,让他们村里人自己解决。
  有了大人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上一秒还准备动手的红黄蓝,下一秒就缴械投降。小红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磨磨蹭蹭掏出钱,不大情愿地丢进罐子。三人再次默契地睨了宁作一眼,一个挤一个跑了出去。
  男人哼笑着摇头,进店探身趴在前台玻璃柜上,熟练地打开柜子挑了包烟,拆开抽出一根抿在嘴里,剩下的塞进裤袋。
  打火机啪嗒一下冒火,点上了。
  他猛嘬了口,吐出白烟又舔了舔嘴皮,才耷着眼皮看向门口眼生的年轻人,素白T恤牛仔阔腿裤,手插口袋神情拽拽,不像来买东西的。
  他不爱管别人的事,算了算时间,下局麻将该开始了。于是迈开步子往外走,刚要跨过门槛,却被一条雪白的胳膊拦下了。
  男人顺着手臂线条看上去,随后眉毛一挑,觉得有点意思。
  他还没表现出一丁点不爽,面前这小男生的眉毛反倒蹙成了倒八字,满眼的不满,先是盯着他看,而后斜斜瞄向门口的纸牌,显然也是要他付钱,还挺正义。
  这时候从隔壁门框里探出个人,朝这边喊:“唉六哥快来啊,要开始咯。”
  六哥咬着烟回道:“来了。”
  见身前这手稳固如山,他又说:“小伙子,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谁么?老子拿自己家的烟你有意见?”
  “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我是老板呢。”宁作撇着嘴反驳。
  六哥噗嗤一声乐了,不过这回他还没说话,旁边那等不及的麻友就跑了过来,两人说话声不算小,他都听见了,于是赶上来替人作证。
  “唉小兄弟,六哥真是这儿的老板,我也没必要骗你啊,我们这有急事,三缺一呢,你要还不信,跟我们过去,里面还有两人能作证呐……”
  别人都这么说了,宁作没有再不信的道理,既然这就是老板,他也正好能跟对方提记账的事。
  宁作收回手,还没说话,隔壁院里洗牌声先响了起来,这对六哥而言就是红色警报,哪还顾得上面前的人,他立刻就抬脚走了,步子是越跨越大,没几步就要进隔壁院门。
  宁作跟在后面简单地说了下原委,也不知六哥听没听,反正对方抬手一挥,头也没回地说:“行啊,去呗,好好干。”
  宁作满头黑线,活了十六年他就没遇上过几个不靠谱的成年人,遇上的全在这溪水村。
  -
  乡下的商店不像城里有固定的关门时间,基本取决于老板。
  但宁作不知道这点,跟店有关的事六哥一件没说,他在前台一坐就坐到六点,这是他认知里合适的下班时间,但老板没回来关店,他也不知该不该走。
  店里吃的倒是多,可供娱乐的却一个没有,越到后面时间流逝的速度都仿佛慢了很多,不知道尽头的坐班实在难熬,意识到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宁作八点左右起身去了隔壁。
  院子中间摆了个方形木桌,上面铺了层翠路色的毡毛桌布,四个人各坐一边,面前是牌阵,手边是瓜子。
  六哥身材突出,宁作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背对院门坐着,无法知晓背后的动静。
  宁作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轮到六哥对面的叔叔打牌,这人穿了身白色汗衫,额间全是汗,手里还握着把扇子不停往脸上扇,看起来非常怕热。
  他思考了会儿,抽出张往外打,“六条。”
  其余三人无人应答,宁作下意识看了眼六哥的牌阵,有些欲言又止,等顺位接下去正要伸手摸牌,他还是没忍住插了句话,“等下,叔,你这胡了啊……”
  肩膀被人拍了下,六哥仰头往后看,见是他家刚上岗的小年轻,一抬眉,反身再仔细算了算自己的牌阵,别说,还真是。他这把打得是清一色,一共可胡四张牌,他只看出了三张。
  清一色可是大胡,对面那位扇子一放,赶紧说:“唉唉唉!小伙子,你这不地道啊,他这马上就轮过了,错过就没,这不能算了吧?”
  宁作不知道他们什么规矩,一时有些尴尬,六哥直接一推牌,看对面那急眼了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怎么不算哦,下家这手还没伸到桌面上呢,我年纪大了反应慢点还不行了?”
  四人本就是好友,谁也没有真吵的心,扇子大叔长叹一声,咂了下嘴,说:“得,十个鸡蛋没了。”
  另外两人也开始笑着打趣,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出去作证的人,他怼了怼六哥,说:“你这是招了个厉害人儿啊。”
  宁作不置可否。
  他妈在家就经常会约几个好姐妹打着玩,而且麻将的赢牌逻辑其实不难,他看多了不知不觉就会了。
  宁作还没提下班的事,正巧一人突然闹肚子,得去趟厕所,爱玩麻将的人受不了中途三缺一,几人商量了会儿,最后提议让宁作顶上去替他玩一把。
  肚子痛那人只想快点撤,宁作也不抗拒,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三把下来那人也没回来,后来还是他媳妇打电话来说他老子食物中毒,上医院打吊针去了。
  开着免提,众人都听着,面面相觑,这时候电话换人了,那人先说一句对不住,然后爽快地说:“要不让那小伙子帮我打完这局得了,输赢还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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