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尽管知道周旋久之前是故意不接,但这回接通的速度之快还是让宁作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叔叔?”周旋久在那头惊讶又内敛地喊道。
  这个称呼再次验证了所有,宁作心口又酸又胀,左脸阵阵发麻,周旋久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事,又一向能忍,还不爱说,藏着掖着直到被人发现。如果没被发现,也能当作没做过继续过日子。
  反观他自己,突然就觉得那巴掌挨得挺值。
  宁作面上不显,呼吸却灼热,他紧紧握着手机,力气大到就像是想将周旋久从屏幕那头拉到跟前,抱进怀里,但显然无法做到。而且他深知周旋久吃软不吃硬,你多软他就多软,硬碰硬,只会将对方退得更远。
  宁作克制住立刻将人抓到面前抑或是冲过去见面的冲动,半晌才平静出声表明身份:“是我。”明显感觉到气氛陡然凝固,又赶紧说先别挂,他瞥了眼旁边正慢悠悠品茶的宁驹行,“……周六我爸生日,你回来一起吃饭好么。”又往身后看一眼,继续加码,“元午叔也来了,现在就在我家。”
  听到这话,夏元午适时起身凑过来:“小久啊,你在哪儿呢,这几天叔过来都没见着你。”
  宁作识相地把电话递了过去。
  夏元午靠在沙发上,自然熟络地跟对面聊着,宁作听不见周旋久说了什么,但没有走开,像是做好了随时将手机接回自己手里的准备。夏元午时不时会看他一眼,偶尔毫不收敛地跟人讲几句批评他的话语,神色却没显出一点严厉。
  对于两人交谈的内容,宁作并不在意,经过这些事他心中已十分坦然,哪怕周旋久提及他们的事也无妨,现下他也有了坦白的心思,区别只是早晚。
  片刻后,夏元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夸张又刻意地长叹一声:“哎——久儿,你早给叔说你不在这,叔就不来了。”他转动眼珠各探一眼身边的两人,“一大堆破规矩,烟不让抽,茶要人倒,人嘛,也不咋样。”而后啧啧两声,脸上说是嫌弃,却也带笑,静了两秒,他坐直身体,话头又往回转,“不过嘛,来都来了,宰几顿饭再走才不亏。”
  “怎么样,来陪陪叔?”他仰头冲杵在旁边的人挑了挑眉。
  宁作一愣,很快接收到对方的暗示,顿时心感佩服,真够游刃有余的,在场的,再加上电话对面的,都被他三言两语该骂的骂该帮的帮带进去了。
  应该是答应了,宁作听见夏元午说好勒乖,等周六——
  “周六我去接他。”他趁机张嘴接上去,“那地我去过好几次,比较熟。”
  夏元午弯了弯嘴角,畅快答应:“行啊,”又跟对面说,“叔派小宁去接你,记得听电话哈,别让人找不着担心。”
  终于接到递回来的手机,宁作立刻放在了耳边,但对面也瞬间消音,安静的时长久到让人怀疑刚才是不是夏元午在自导自演自言自语,不过静归静,却也没有响起挂断的提示音。
  猜想对面是不会先开口了,宁作缓声道:“你在单元楼下等我就行。”
  一声低低的“嗯”几乎是贴着他落下的话音响起,然后电话才被挂断。
  作者有话说:
  你硬他也……
  -
  下一章肯定能甜(确信脸)
 
 
第七十章 赤裸裸
  生日最终是各退一步,小办一下家宴,但有夏元午的坚持,小小奢靡少不了,商量时他提起的那家餐厅据说至少得提前两个月预定,他们这周才定下来,谁都没往那想,却没想到夏元午早就定了包厢。
  他根本就知道宁驹行不可能大办,跟人争到现在就是觉得好玩,说完,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笑。
  宁驹行骂他有病,直到生日前一天都黑沉着脸,但到了当天,眉头终究还是松了下来,有人对自己的生日上心,怎么可能真生气。
  宁作推开门的时候,他爸已经神色悠然的在跟人喝酒聊天。
  包厢里亮堂堂的热气很足,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果香和酒香,圆桌上的三人正对大门坐,氛围是轻松的,却依然有点长辈坐镇的压迫感,周旋久腼腆地站在后面,被带着进去,边走边叫人,叫元午叔明显要激动不少,但坐下又拘谨起来。
  这种场面他经历得少,饶是已经足够熟悉的严瑾跟他搭话,也是规规矩矩地一问一答,肢体僵硬得像个玩具模型。
  夏元午观察了一会儿,眼尾皱起笑纹,拿了瓶椰奶打开放到他手边,说:“哎呀,我们小久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周旋久看着他,睫毛扑腾了几下,红着脸颊捧起椰奶喝了一小口。
  这时候边上的宁驹行插进来说:“你这词用得有问题吧,男孩子怎么用漂亮,让你当老师要坏一班。”
  夏元午回过头:“哪有问题?”抓到机会就得争一轮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性别又不是重点,我觉得用漂亮更准确啊。任何词的使用不都得视人视情况么。就像欣赏不同类型的舞蹈,人家明明仙气飘飘,难道你要说‘哇真帅气’,多奇怪,不得用漂亮啊美啊之类的词形容。”
  “强词夺理,这俩都不是一个东西。”宁驹行说。
  “自己不知变通还说我嘞。”夏元午摊手。
  “那你前几天见小宁怎么没说他漂亮?”
  “有感而发才对啊,我本来也没觉得小宁漂亮。”
  “你意思我儿子就丑?”
  “你看你,不漂亮就是丑?中国汉字博大精深,那么多词儿呢,没人家漂亮就认呗,还在这争。”夏元午又歪头去问严瑾,“小瑾你说是吧?”
  每次他俩争的过程都很可乐,严瑾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是。”
  宁驹行见媳妇儿也不站自己这边,一摆手说算了。
  一个人面相再严肃,憋着气也会变得格外生动,周旋久在旁边看着看着,慢慢不再紧张,他褪下挎包挂在椅子后面,仰着头四处察看。
  宁作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就等着他看到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好奇地问,却没等到那个机会。
  人齐服务人员便开始上菜,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摆上桌,周旋久哪里还有兴趣再看别的。不过宁作立马调整了身份,对方视线落在哪道菜上,他就转过来,等人夹完,他还要再从里面挑出他认为最好的一块放到对方碗里。周旋久抬头看他,他就笑。今天他的策略就是先示好,各种明晃晃的示好。
  服侍得太紧凑,周旋久碗里就没有空的时候,偏偏他又喜欢吃完碗里的再去夹别的,有时候吃一份就够了,被弄得不得不塞两份,但宁作给他夹菜,他又不想阻止的,每次都默默吃干净,菜还没上完呢,他就差不多饱了。
  再加上喝了不少椰奶,中途周旋久肚子突然有点疼,是一种无法忍耐的痛意,显着他起身出去的动作急了忙慌的。
  宁作见状也站起准备跟过去,被夏元午叫住了。
  “你不要看得那么紧嘛。”他说,“这里到处都是人,走廊里服务人员都站了一排,你是怕他找不到厕所还是找不到回来的路?”
  宁作没吭声,心说我还怕他跑了。
  看出他心中所想,夏元午忍俊不禁:“跑更不可能跑了,”他指着周旋久椅背上的小挎包,“你信不信,他就是被人拐了,也要问对方能不能让他回来拿一下这包。”
  宁作蹙了下眉,脸上明显写着不信。
  确实只是夸张的说法,夏元午没多讲,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朝外扬了扬下巴:“陪叔抽根烟去。”
  迈出包厢门夏元午就点燃了烟,却没急着说话,他边抽边跟宁作并肩往下走,到一楼茶座挑了个人少靠窗的位置,坐下也没急,招来服务员点了茶。
  眼见那根烟缩至短短一截,宁作忍不住扭头往楼上看了眼,很快背后响起一声轻笑。
  夏元午脸上带着笑意,弹了弹烟灰,不慌不忙开口问:“你还记得六哥小卖铺对角的那家精品店么?”
  宁作一愣,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他想了想点了头。
  夏元午说:“别看你在的那段时间它冷冷清清的,刚开店那会儿生意可火爆了,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在那消费过,小久的挎包也是在那买的。”
  他慢慢收起那种玩世不恭的笑,神色认真起来:“店里卖得最好的是那种便宜量大的发卡皮筋,包能算店里的奢饰品了吧。不过毕竟咱是个小村子,物价不高,那个价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更比不过你一天花掉的零花钱……”
  但周旋久还是需要攒攒的,还特意找老板帮他留一段时间。
  夏元午偶然得知这件事,二话没说买了下来,打算借着过年的由头送出去,周旋久却怎么都不肯免费收,说要给他钱。当时夏元午也是觉得这孩子不聪明,弄个缓兵之计,让人先拿着,之后攒够了钱再给,实际上还是打算送。但周旋久根本没被他忽悠过去,站在那想了半天,最后说先放在他这,等攒够了再去换。
  回忆起那个场景夏元午依然觉得无奈:“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
  “大家都知道他傻,他自己其实最清楚,有时候还乐着耍点小聪明,借这点装糊涂不听不喜欢听的,但他又不要别人真可怜他。”不知不觉烟燃尽了,夏元午随手丢进烟灰缸,对宁作笑笑,“听起来好像是有点矛盾有点作哈,不过人不都这么复杂,你不能说他傻,他就不复杂了吧?”
  “八个面复杂,两个面也复杂,一个面有一个面的复杂之处。越是面对重要的人,他越复杂,你明白么。”他看着宁作,知道对方已经听懂了他的话,“你想全权负责他的事,他不一定愿意的,更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那么大一笔钱。”
  “至于生气嘛……”宁作一副忧愁的样子,夏元午喝了口茶,“小久跟你哭没?”对方羞窘地抿了抿唇,他哼笑一声说,“你是不知道,以前别人欺负他真让他生气了,他哭什么,他直接是要打架的。程日你记得吧,三胞胎里最欠的那个,都不知道跟小久打过多少回了,皮实又不长记性,后面还是小久懒得理他。”
  宁作想起之前程日朝周旋久扔石头的事,确实没理。
  从夏元午叫他出来,他就知道对方有话要讲,现在看来也确实如此,说了这么多,宁作也敏锐地从中体味到了别的更隐晦的东西,他跟夏元午对视着,不出意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览无余的了然。
  “元午叔,你知道了是么。”宁作说。
  夏元午挑了下眉,笑道:“我多大你多大,很多事情我未必没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他看着宁作,眸光却悠远,“我没那么勇敢,也没法勇敢。”
  将视线转向别处,夏元午整个人停滞了片刻,掏出了烟盒,他刚打开盖子,见宁作用一种尝试的目光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就又阖上了。
  “哟,这么愁啊?”夏元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状态,“愁也别抽烟,走,咱们上去喝酒去。”
  -
  饭吃到一点左右结束,大家在餐厅门口分开,周旋久启程去萌宠乐园,宁作自然也跟了过去。
  平时只坐在窗口观望的人,这次却一反常态,像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他先是跟在一群小朋友后面排队拍照,然后待在边上,学着小朋友的动作摸摸玩偶的头,捏捏它的手和鼻子。
  这么老大一只“小朋友”站在那还是挺占位置的,其他人倒是乐意跟大哥哥一起玩,周旋久却有些别扭和害羞,他就觉得宁作捏得要重很多,触感特别明显。
  等人少点,玩偶圆圆手抬起来怼了怼对方的背,头套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你干嘛,一直在,这里……”
  宁作看过去,捏了捏他的胳膊:“我也是客人啊。”
  上次还说自己是老板的人,这时候又义正严辞地说自己是客人了。
  “你不要区别对待啊小水豚。”他这么说,周旋久就没了办法。
  而这位客人显然展现出了远超他人的持久耐力,且保持了更长久的新鲜感。小朋友们慢慢玩够便不再感兴趣跑到了别处,他却一直待在那,甚至直接坐在了玩偶旁边,没事就捏捏这摸摸那。
  周旋久完全招架不住,一到休息时间,他赶紧逃向了休息室,只是刚进去还没坐下,门又被人从外面拧开。
  宁作出现在门口,走了进去。
  周旋久穿着玩偶服,笨拙地站在那想了想,跟他说:“休息室,客人,不能进的。”
  “这样啊,”宁作歪了下头,“那我现在是老板了。”
  周旋久愣住,怎么又是老板了……他哑口无言,觉得今天的宁作非常无赖:“你……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
  “不知道……总之,奇怪。”玩偶的两只手交叠着紧贴在身前,“你为什么,这么奇怪……”
  宁作闻言思索了片刻,而后咧嘴笑开,神色松弛坦荡:“还能因为什么。”
  跟夏元午聊过后,他想通了很多光靠自己无法相通的东西,如果他没有提前将思维转换过来,那无论见周旋久多少次,他们也永远聊不到一个点上。
  有些东西是必须由第三方点破或者打破的,比如夏元午今天所说的一切,比如程月那恰好打碎他最后的犹豫和面子的一巴掌。两者结合,才让他真正丢掉了所有顾忌,剥去外壳变得赤裸裸。
  还能因为什么,宁作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语气淡淡,衔接得极其自然,轻飘飘的像在说什么插科打诨的话,实际却是在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扔出了一个炸弹。
  对面的玩偶顿时定住,半天没有反应。宁作盯着它黑圆的眼睛看了几秒,轻努了下嘴,迈开步子走过去,抬手摘下了那个玩偶头套。
  闷在里头的人仍处于呆滞状态,脖子以上的皮肤透着粉,头发被弄得乱七八糟,有一撮都吃进了嘴里,宁作用食指拨出来,顺着撩到对方耳朵后面。
  周旋久微扬着下巴,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宁作目光柔和地笑起来,爱意如同生机勃勃的绿色藤蔓在他胸口缠绕,收紧,向外蔓延。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