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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直到乘上地铁,他才开始感到烦躁。
  明明周旋久一直都不远不近地待在他身边,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宁作实在不喜欢这种状态,也难以招架周旋久如此冷淡的态度。可处在人群之中,并不适合谈话。
  他努力克制着情绪,只希望能快点到家,到时候对方想跑也跑不了,再好好聊也不迟。
  他是这么想的,却仍是低估了周旋久生气的程度。
  长久以来,借着脑子比周旋久活泛,宁作没少忽悠过对方,他们之间许多的和谐就是依靠这点偏差达成的。正因为不是真正的谎言,后期周旋久反应过来,也只是疑惑一阵,很快就会忘记,宁作也因此在这段关系中良好地拥有着“主动权”。
  他基本没对周旋久撒什么大谎,唯有这件事,唯有学费的金额,是真实又缺乏尊重的欺骗,然而过去的他并不觉得这值得在意,直至现在也仍无意识。
  周旋久的爆发看似无缘由,实际早就有过征兆,只是宁作惯于凭借自己的想象为一些异常自圆其说,他认为周旋久温和乖顺,就理所应当地觉得对方从来都会循规蹈矩。
  而事实是,你不能指望一个人永远乖乖的没有脾气,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非常有脾气的人。
  周旋久根本没打算给宁作开口的机会。
  他什么都不想听,因为他十分清楚宁作的嘴巴很是厉害,总有一套说辞,总能哄得他连声应好,但几乎从不道歉。
  所以他选择暂时关闭自己的耳朵,也想要将宁作这个人暂时从他的视线中屏蔽。
  回家路上,他的脚步从未有片刻的停止,进门,上楼,径直走向卧室,推开门,跨进去,背对外面扶着门迅速合拢,咯哒一声,落下锁,将身后的人拒之门外。
  而宁作的心,随着屋门关闭的声音,猛地一震。
  他静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不解与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周旋久会这么对他,事实就是眼前,也依然保持怀疑,验证似的抬起手,试图打开门,却摁不下去。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几口,再睁开,弯曲手指敲了敲,没得到任何回应。
  叫周旋久的名字,也没传出任何回答。
  整条走廊像是坠入了深海,寂静无声,唯有宁作的脑子嗡嗡作响,早先怎么计划的,怎么想的,在这瞬间全都作废。
  他至此缓缓意识到,周旋久不想看见他,或者正如许绵绵所说的,烦他。
  宁作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身体泛疼,焦灼的情绪随之一涌而上,犹如燃烧的木头噼啪作响。
  他一口气顶在喉头,有对自己的,也有对周旋久的。
  周旋久生气,难道他就没有权力感到委屈?他不是没尝试跟对方沟通,却没被施予机会。
  宁作想,周旋久一贯如此,自己不开心就一棒子打死所有,说不理就不理,当下就能不在意一切。这会儿,门倒成了他屏蔽外界的工具,关上门,外面的人事物就不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宁作感觉自己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事物毫无区别,而他心底认为自己应该和他们有所不同,为此,他感到愤怒与不公。
  “周旋久。”再次抬手敲门,依旧没得到回应后,他沉声道,“你要知道,我是有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的。”
  宁作说:“但我不强行进去,给你考虑的时间。你想好,是自己出来,还是开门让我进去。”
  他自己的情绪如同翻倒在地的垃圾桶,于是就看不惯对方这样冰冷地置身事外。
  “都不想选,也行,”宁作顿了下,克制地喘了口气,还是将脑子里那些不好听的威胁说了出来,“那我就明白,你是真的不想再看到我,也再不想跟我说话。”
  “……如果是这样,你不用开门,等下我自己会走。”说完,他便不再出声。
  时间被灯下的影子拉长,宁作倾身听着屋内的动静,心脏疯狂跳动。
  片刻后,屋里终于传出走动声。
  门打开的瞬间,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攥成拳头的手松开,肩膀随着呼出的气往下沉了沉,皱紧的五官也慢慢恢复平整。
  他松下心弦就要往里走,下一秒却听到面前的人说:“不准,进来。”
  宁作脚下一顿。
  周旋久静静地看着他,语气生硬地重复道:“不准,进来。”他的双眼红得厉害,胸口一下又一下地起伏,冲出眼眶的泪水甚至没在脸上停留,直接落到了地上,几个急喘之后,他朝着宁作喊,“你不准进来!”
 
 
第六十七章 不喜欢
  宁作永远也无法自我察觉,在面对周旋久时他有多么的幼稚。
  那些话更多是脑热,并没有经过深度思考,除了想让周旋久主动开门出来,确有发泄的成分。
  他根本没想好如果周旋久不开门,该如何收场。门开之后,发生了与他想象中不同的状况,又该如何处理。
  直面周旋久的怒喊和拒绝,宁作心一阵阵绞痛,对方每一滴落下的泪,宛如千斤重,砸得他难以呼吸,眼眶恍然一酸,差点也要跟着流下些什么,他屏住呼吸将那种感觉强行憋了回去,面色僵硬地看向对面。
  隔着门,周旋久站在线内,他倔强地抿紧嘴唇,不允许任何一声呜咽从嘴里漏出去,也不准任何人进到屋里。
  诚然被这样的情形伤到,宁作脑子也没有转过弯来,他依然没有理解周旋久在气些什么,也没有认识到自己自作主张的行为到底错在了哪里。他想问原因,周旋久却先开了口。
  他声音抖着,语气却坚定地告诉他:“我不会,再去,上课了。”
  “不去——”宁作呼吸都有些不稳,正好他也准备问清楚,继而道,“为什么不去?”
  周旋久抿唇不语,视线落到地上,看起来有所顾忌,不愿说也难以说出口。
  宁作蹙着眉,朝前走了一步,周旋久立刻抬头看他,唇瓣微阖又张开,像是要说“不”,宁作注意到,便没再往里走,情绪跟着下落几分:“说喜欢跳舞,怎么都要去学的是你,现在莫名其妙不肯去的也是你,难道你的喜欢是随口乱说的?”
  周旋久闻言,困惑地瞪大了眼睛,他不赞同宁作所说的“莫名其妙”,也不理解宁作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质疑他对舞蹈的喜爱,分明是他骗他,那么坏地撒谎说学费便宜,他是想学跳舞,也很感谢宁作让他认识了秦老师,但从来没想要对方用这样的方式帮他。
  思绪慢慢走远,周旋久在想他该如何跟宁作说明两者之间并无关联,却没有注意到,在对方眼里,他的眼神空洞,和走神无异,又似乎是默认了事实,让人顿时火冒三丈。
  不知怎的,宁作联想到了自己对周旋久的感情。
  果真如何须所说,越迟表明心意,出现的矛盾就越多,他原先只是在纠结周旋久喜不喜欢他,现在开始怀疑,对方所谓的喜欢,到底有多久的保质期。
  “你是为了什么在喜欢?”宁作看着周旋久,语气低沉,说着舞蹈的事,却也有些复杂的指代,“是,学费是我骗你在先,你要是介意,大不了之后慢慢还。”
  他停下来,想再分析出一些周旋久生气的其他原因,脑子转了转却发现说无可说,只能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退课?你的喜欢就这么容易被抛弃么。”
  宁作始终认为钱不是大问题,机会难得,他觉得不管怎样周旋久都不应该退课。从小就没在金钱上有所短缺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凭借自己想明白,对周旋久而言,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机会再难得,错过也不会亏欠他人什么,但金钱不一样,即便被允许慢慢偿还,当事人的心上也无时无刻不像压了一座大山。
  周旋久本就还没理清楚,宁作这么一大段话又闯入脑海,他整个人乱得一塌糊涂,同时气恼自己再次毫无反驳之力,他忿忿不平,揣揣不安,觉得现在的状况和两年之前如出一辙,他解释不了自己,宁作也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时间。
  不同时间不同环境同样的矛盾,像一鼎大钟将他罩在中央,压抑漆黑,氧气不足,他的眼泪不断落下,最终在钟鸣里崩溃。
  “不、不喜欢了,”周旋久喃喃着,“我、我就是,不喜欢了。”
  “你说什么……?”宁作愣了愣。
  周旋久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喜欢。”
  宁作身心震颤,一时分不清对方这句不喜欢是对人还是对事,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很大分别。对事尚且如此,对人,又会有什么区别?即便他喜欢他,之后随时也会不喜欢不要。
  周旋久的特殊让他在感情上也拥有了特权,对他这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宁作一旦踏出那一步,收回就更艰难。
  想到这,宁作情绪越加走向崩坏,下意识伸出手拉住对方往门外扯,周旋久瞬间应激,甩着胳膊试图挣脱,因为太用力,眼睛不可控制地紧闭。
  他一边挣一边踩着地板往屋里退,张着嘴几乎不停地吼:“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到后面声音都开始变哑。
  但不管他多么抗拒,动作多么激烈,宁作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这场争执早已被家中其他人听了个明明白白,但他们眼观鼻鼻观心,不可能插手。
  慢慢的,周旋久不再吼,只是低声重复不喜欢,动作停下来,却也一直没卸力,两人沉默地对抗着,直到楼下大门打开。
  听到宁驹行和严瑾的说话声,宁作才有所忌惮,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周旋久趁机成功挣开他,关上门,躲回了屋里。
  看着空荡荡的手,宁作的心如坠冰窟,这样的周旋久让他无所适从,踌躇不敢再上前。
  回到房间,彻夜难眠,天开始泛白,疲惫的身体才强制性带着宁作遁入黑暗。
  再醒来,也不过刚过八点。
  跟镜子里满眼红血丝的自己对视片刻,宁作扯了扯唇,捧了两捧凉水浇在脸上,不小心沁进眼眶,刺痛地无法睁开,他双手撑在水池两边,一动不动地垂着头,不知过了多久,才抬手关掉水龙头,拿过毛巾擦干了脸。
  走到房门边,隐约能听到说话声走动声,这些动静放在平时是不会有的,今天似乎格外热闹,宁作猜想大概是爸妈又邀了客人来家里,对此他毫无兴趣,开门之后没往下看,本能要朝周旋久卧室那走,转瞬又停下。
  从下意识里清醒过来,他不知道以现在的状况,还该不该这么直接找过去,正犹豫着,楼下忽而传来一声喊。
  “小宁!”
  音色有些耳熟,宁作扶着围栏探头看出去,许是对方形象有所改变,半晌他才认出来:“元午叔……?”
  作者有话说:
  小吵怡情……
 
 
第六十八章 啪——
  “哎!”男人仰头朝他招手,爽朗地笑着,“怎么,认不出来啦?”
  确实有点,宁作仔细看了看,几年没见,对方明显见瘦,下半张脸尖尖窄窄有棱有角,皮肤也从小麦色往深走了几度,一打眼是要反应会儿。
  他实话实说,夏元午不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么,瘦了更有精气神更帅啊。”转头又问在旁边沙发坐着的人,“对吧?”
  宁驹行抬眼一瞟,转而继续看电视,敷衍道没区别。
  夏元午嘶了声往那走,看样子是准备说叨两句,没两步又停下,感慨:“对你来说确实没区别。咱俩上次见面我还瘦着,中间胖了点,这会儿又瘦回去了。太久没见是会这样,对方瘦了胖了高了病了都不知道,等再见面,人恢复了,你还以为他一直这么好。”
  宁驹行冷笑:“你这话说的,有人拦着不让你来这边玩了?”
  夏元午指间一直夹着跟没点的烟,这会儿塞进了嘴里咬着,口齿稍有不清:“没啊,我自己不乐意来。”说着手伸进口袋掏打火机,掏着察觉到上方视线,抬头寻过去,见宁作双手撑在围栏上,一脸苦相,垂眼看这边,但显然走了神。
  点燃烟,他四处扫了扫:“对了,怎么没看着小久?他不是在你们住着么。”
  听到这个名字,宁作木然的眼瞳晃了晃,慢慢回过神,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门:“……可能还没起。”
  夏元午歪头,叼着烟的嘴对着墙上的挂钟努了下,说:“不应该吧,这个时间。”
  宁作心不在焉的,下意识跟着看过去,九点多了,确实不应该。但他不知道还能回复对方什么,默然无语,片刻后摇了摇头。
  夏元午盯着站在那没动作的人,若有所思地吞吐了两口烟,说:“你去看看呗,在这不跟村里,我总不好进他房间。你看他醒了没,醒了叫他一起下来。”
  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宁作才挪了脚,他几步跨到门口,抬手敲门,却没想到指节刚落下,门顺着他的力自己开了。就没关,只是轻轻带拢了。
  周旋久一直就没有关门的习惯,刚来那会儿,宁作每每叫他下楼吃早餐,到门口,都能瞧见里面的人大剌剌裸着,正在换衣服。一开始撞上,宁作会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等人换好了再叫,但次数多了,他便有些受不了,新说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走动的人多,这么敞着门换衣服像话么。之后在他的强制要求下,周旋久便记得关门了。
  这会儿开着,要么是已经醒了,要么……宁作心口一颤似有所感,推门的动作果断了不少。等完全敞开,果然没见着人,他粗略地扫视了遍屋内,周旋久的东西基本都在,起码说明对方没有连夜打包行李离家出走。
  稍稍松了口气,宁作阖上门,转身下了楼。
  夏元午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只是背过了身,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宁驹行聊着天,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往宁作身后瞟了眼,不用对方开口便明白过来。
  “不在吧。”夏元午笑着,“我就说嘛,这个时间咋可能没起,估计是出去了,这小孩闲不下来的。”宁作走到跟前,他抻开手臂搂住对方肩膀,缓慢地拍了几下,“没事,反正叔还要在这待个十天半个月,不愁见不到。”
  宁作转头跟夏元午目光相对,他总感觉对方今天说的每句话都话里有话,每次说完也没有后续,很快就转入下一个话题,有种戛然而止的刻意感。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变化大,再加上昨天的冲动和争吵,宁作整个人有点敏感,什么都下意识往深了思考,想探究一下,面前人的神色却坦荡又随意,像真就随口说说,他顿时有些云里雾里,本就没睡好,太阳穴的涨痛下他有些晕,干脆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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