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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柜子里少了个玻璃罐。
  宁作只记得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他拿出来看过,却不记得自己最后放在了哪里,有没有放回原处。
  他起身开始在屋子找,但找了好几遍依旧没找到。
  如果丢了其他东西,他可以直接去问周旋久,唯独这个东西他不太想问,却又问不了别人。
  宁作走出卧室站到护栏边,探身出去叫人,周旋久正跟严瑾看剧。
  电视里男女主角情到深处,正在接吻,镜头绕着两人三百六十度旋转,配乐响起,花瓣从天而降,飘裹在两人身周,效果夸张又劣质。
  而沙发上的两人俨然沉迷于此,眼睛都在发亮,周旋久脖子微微往前,目不转睛,无法自拔,根本听不到楼上的喊声。
  见此宁作眉心突突了两下,顿时无语万分,周旋久被他妈带的,日常兴趣直接从舞蹈节目变为爱情偶像剧,他总算知道周旋久下午跟王麻聊天时那种看似很懂的模样是在哪练出来的。
  回屋找了张纸,拧成团瞄准往下丢,正中头顶发旋。
  周旋久缩着肩膀闭着眼,整个人往下颤了颤,疑惑地仰头四处找源头。
  宁作撑着护栏故意没吭声,等人看过来了才说:“上来。”
  这一集剧情正值高潮,周旋久瞟了眼电视,身体听话地起身往宁作那走,头却留在后面,目光黏在屏幕上,生怕错过一丝剧情。不到两分钟就能上完的楼梯,两分钟过去,他才走到一半,一步三回头的,宁作忍着没下去直接把人扛上来。
  等进了卧室,周旋久脑袋依然稍侧着往外,试图捕捉外面的动静,宁作看他一眼没说话,伸手抵在门上,砰一声,细小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周旋久愣了下,看向宁作,眼里少有地带了些恼怒和不满。
  “干嘛?”宁作理直气壮,好像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是无心之举,他擦着人肩膀往里走,两手拄着书桌靠站在那,沉默了两秒,像是随口一问,“周旋久,你打扫我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玻璃罐?”
  他知道对方在这些事情上记性一向很好,所以没多说其他细节,能就此想起最好。
  但事实显然没能没如宁作所愿,他看见周旋久听完他的话,露出了几分迷茫,片刻后视线微移,注视着他身后偏上的位置。
  顺着回头看,宁作发现书架侧边的格子框里就有一个玻璃罐,但是是个空的。他顿时也有点懵,一时没想起那是哪来的,一开始还以为这个玻璃罐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只不过里面的东西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气之下丢了,但很快又觉得没可能,丢不了。
  再多往回倒倒,他才想起来这个玻璃罐是之前同一时间段买的,尺寸大了用不上,随手放在了那。
  宁作转回头:“不是那个空的,我说的里面有东西,是一些……”他话锋微转,“没什么大用的珠子。”
  这一提醒,周旋久立马睁圆了眼睛。他没从宁作屋里私自拿走过什么东西,一般没经过同意,他不会拿。
  但宁作提到珠子,他就想起来了,那罐珠子,确实是他拿的。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他给宁作串手串的珠子,全世界跟那款颜色大小样式一模一样的珠子数不胜数,但他就是认出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串的,全散了。
  当时他看得心里闷闷的难受,迷迷糊糊就抱在怀里拿回了自己房间。
  现在又听宁作说那是没什么用的珠子,周旋久鼻子猛地发酸,好多情绪一下全凝固住,有点说不话来。
  可他又想,说不定宁作还有其他款式的珠子呢,没用的不一定就是他那个,于是喃声询问:“是玻璃珠,吗?”
  “……”宁作说,“是吧,我也记不清了。”
  周旋久抿了下唇:“是蓝色的,玻璃珠吗?”
  “……应该吧。”宁作拧了下眉,没看人,“都说了我不记得。”
  他回了个身面对窗户,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值得看的,语气稍微有点暴躁:“你看到就说看到,没看到就说没,一直问什么。”
  周旋久瞄宁作一眼,眼皮往下落了落,慢慢说:“看到的,”宁作盯着窗外,目光微移,没说话,周旋久又说,“它和我之前,送你的手串珠,好像。”
  “……我没看到,你戴呢。”
  “……是丢了,么?”
  他的话断断续续,一句比一句含糊,听起来像是想说又犹豫,最后还是想说。
  跟着人的思维,宁作听懂了,他本来就没想明说,才掐去要点地问,谁知道一点没提手串,周旋久还能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宁作的心脏咚咚咚跳着,他没说太假的话,却跟撒了弥天大谎一样紧张,顺着就想糊口答“对,丢了”,可话到唇边硬是吐不出去,半天才说:“没丢,坏了。”
  他这么说,周旋久猝然掀起睫毛,眼眸亮着细光,脑子里的逻辑一下就理顺了,对呀,绳子断了,玻璃珠散了,那就是坏了。
  离开溪水村的时候,那些珠子细绳也跟着搬到了S市,当时周旋久没想那么多,就想带着,也没管有没有用,可能冥冥之中就等现在呢。
  “我可以、可以,给你修好的。”他有点激动地往宁作那迈了一步,开口时又不是那么干脆,刚听到对方说没用,担心人家再不想要了。
  周旋久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人,等个回应。他很少会躲开对视,所有情绪直白又坦荡,还有股执着的冲劲,宁作受不了这个,他总是先撑不下去先移开视线的那个。
  尤其是周旋久现在的眼神,期待像水一样溢出来,又像箭一样射过来,关键这箭头一点也不锋利,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射中了他身体的哪个器官,浑身的劲全被卸了,心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不爽,不知道为什么,在欺负周旋久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的良心越来越来容易受到谴责,以至于他失去了所有圆滑戏谑的选项,只剩下诚实。
  “行,你拿着吧。”他承认,“那罐玻璃珠就是你的。”
  这还不够,周旋久又紧着问他,没有一点喘息思考的机会:“修好了,你会戴吗?”
  “hui——”鬼使神差的,宁作下意识张嘴,差点就说了肯定句。
  这话要真说出口,他也懒得反悔,半推半就的真会戴,可字刚露出个头,宁作却陡然清醒,喉咙一哽,硬生生掐断了回答。清醒着的他必然说不出这种顺着人、跟哄无异的话,承认自己留着那些玻璃珠已是极限。
  宁作垂着眼,视线从始至终就没实过,向下划过周旋久的手腕,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而回问:“我给你的手串呢?”
  周旋久明显一愣,他扣了扣衣摆,像在隐瞒什么:“唔……在房间里,等晚上,跟手串一起,拿来给你看。”
  宁作眯起眼睛堵他:“现在为什么不拿?”
  周旋久沉默一瞬,微微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随后眼珠左右转了转,像只在想坏主意的狐狸,只不过这个特征放在他身上,形式上是狡猾的,实际却藏不住一点心思,是只笨狐狸。
  宁作没催,就等着看他准备说什么。
  半晌,周旋久回头往门的方向看了眼,再回过来的时候,颇有道理地回道:“因为我,要先看电视,看完要很久的。对,这样的话,晚上才能给你。”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第五十八章 真是一样的
  宁作待在房间也没闲着,挺卷的,舍友同学在团建,他在家完成专业课作业。
  打开电脑,注意力一集中,时间只会流得更快,两个小时过去浑然不觉,等反应过来,脖子和腰又僵又酸,他伸长手抻了抻,最后再检查一遍,点击保存,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屋里也没人在等,他擦着头发又坐回电脑前,戴上耳机玩起了游戏。
  再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下午到半夜,周旋久还没找来。
  宁作仰身摊在靠椅上,愣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突然长叹一声,没烦,他估计就是周旋久又给忘了,心说就刚才那电视剧,有那么大魅力?又瘫了会儿,他摘下耳机往外走,打开门,外面一片昏暗,顶灯早熄了,哪还有人看电视,楼下寂静无声。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宁作依然探头往下看了眼,真没人。他脸上倒还平静,毕竟刚才猜就是对方忘了,做好了心理准备。
  转脚往人卧室去,屋里也是空的,进门的同时宁作鼻翼微翕,空气中萦绕着丝丝檀木香,不浓不淡,从外头猛地进来才显得突兀,门正对面的窗户大开,可能是为了透气。
  来是为了找人,一眼望去没找到源头,宁作心思也没多放在这上面,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打算就这么等人回来,虽然不知道周旋久干嘛去了,但还能不回来睡觉不成。
  然而他性子偏急,静坐不到五分钟不到,却有一小时那么漫长,眉目间逐渐皱出了一点烦躁。
  起身在屋里绕着看了一圈,既没见那罐玻璃珠,也没见那串小叶紫檀,最后终是耐心不足,转身出去准备回自己卧室,手刚握上把手,头顶上咚哒哒传来几声闷响。
  宁作身形微顿,在原地侧耳确认,临近十二点,别墅里静悄悄的,稍微有点动静都容易捕捉,这声音断断续续,有一定节奏感。
  片刻后他似有所悟,转脚上楼,去了之前他让周旋久跳舞给他检查的空房间。
  隔着门,隐约能听到里面轻缓的音乐,果然在这。
  曲起手指敲了敲,没得到回应,等了几秒,宁作直接拧下了把手,他没有偷摸看人跳舞的心思,开门的动作没有收敛,饶是如此,里面的人仍然没有听见。
  周旋久背对着门,专心致志跟着音乐起舞,遇上不够熟练的动作,能看出他的肢体稍有僵硬,不过总体来讲进步显著,要知道一个月前,他在陆地上可是任何动作都舞不出来。
  宁作轻轻带上门,站到角落没打扰,静悄悄地隐形,对方也沉浸,始终没发现,直到这首音乐见尾,周旋久准备换歌时一回身,面前陡然多出个高大沉默的人影,他被吓得整个人往上窜了一下,往后撤退了两步。
  定睛一看缓回神:“宁作?”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他微微喘着气,累得表情带着些茫然,认出了人又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作愣了愣:“刚刚。”他答着走近,不打算再跟周旋久计较他再一次把他忘记的事,“怎么晚上练舞?”
  周旋久抬手颔首,用袖子擦了擦汗:“唔,秦老师,要定角色啦。”
  “这么快?”
  不知道擦过多少次汗,周旋久袖口湿了一圈,皱巴巴地粘在手腕上,宁作瞥见,很嫌弃似的扯扯嘴角:“你脏不脏。”说着他上手将人拽过来,动作粗鲁地开始卷袖子。
  周旋久被拽得东倒西歪也不恼,吸了下鼻子说:“上个星期,老师就,说了。”
  “是么。”才上了一个月左右的课就开始定角色,宁作终于反应过来,秦织羽开班,主要目的不是训练,而是选拔合适的演员,也终于明白当时秦织羽多次劝退的原因。
  周旋久现在如此勤奋,显然是恢复了以往的斗志,他有时候很聪明,未必不清楚自己和他人的差距,恐怕正因如此,晚上才会来这继续练习,宁作想,那他也没必要说出来打消对方的积极性,更何况他由心觉得刚才舞蹈的周旋久,才是真正的周旋久。如果对方不停,他能一直看下去。
  松开袖口,宁作站到一旁说:“那你继续练吧。”
  “奥。”重新调好音乐,周旋久偏头瞟了眼宁作,“你是,要看吗?”
  “怎么?”宁作说,“例行检查。”
  周旋久将头转回去,面上没有一点胆怯,淡淡笑着说“好的”。
  -
  陪着练完,宁作没忘记手串的事,此时再提起,他假装看不懂周旋久脸上的闪躲和心虚,带着疑惑跟去了对方卧室。
  这次他停在门边没进去,仍然能闻到一些香气,味道还没散尽。
  进了屋,周旋久直径往床边去,宁作看他先在枕头边翻了翻,又走到书桌旁的架子边,拿起他那个小挎包翻了翻,停下动作,又在那定了几秒,再回身时,一脸不是很情愿想要逃避的样子,视线往下,周旋久一手挂着一个串。
  “怎么了?”宁作看着对面的人,伸出了手,“过来。”
  周旋久没吭声,慢着步子挪到了门口,先将那串玻璃珠递了出去,另一只手紧攥着,宁作不懂他在闹什么,直接两手一伸,都接了过来。
  握进手心手感就不对,喇皮肤,低头一看,他的那串小叶紫檀表面裂纹遍布,干燥得磨手,状态比两年前泡水后还差,差到极致,可以说完全废了。
  但奇怪的是,它散发出来的木香十分浓郁,跟它的状态极其违和,宁作凑近,本意是想仔细闻闻,却意外发现每两颗珠子中间的夹缝里,都藏了一点灰,像是燃香而产生的香灰。
  想起在周旋久房间闻到的味道,宁作思索片刻,抬眼问:“你用香熏它了?”
  周旋久一时没回答,他抿着唇,情绪有些低迷。
  这件事他有点不愿承认——手串本来香香的,突然不香了,一定是被他戴坏了。他用同样味道的香熏一熏,想要修好,可每次修完,过一段时间就不灵了,总要重新修。
  早前宁作问他要,他就临时抱佛脚又修了一次。现在宁作问,周旋久不想撒谎,磨蹭半天才嗫嚅着开口:“嗯……弄坏了……”
  “什么?”
  周旋久恹恹承认:“不香了,熏它,因为,坏掉。”
  坏掉用香薰有什么用,宁作下意识在心里反驳,等结合对方的前后语句,逻辑一整合,才慢慢回过味来,怪不得下午支支吾吾说要晚上给。
  不仅是手串,估计早先他在周旋久身上闻到的香味,也是点香时染上的。这得多频繁,才能被熏得几乎成了体香?
  如此想来,之前并不是偶然,他们俩的味道真是一样的。这个认知出现,宁作心有触动,耳后温度骤升,再看周旋久,他莫名感到慌张。
  其实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就是心血来潮,他肯定知道手串泡水后又不精心对待变成这样是必然的结果,却又止不住犯贱说反话:“咳,嗯,既然坏了,就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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