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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外面,小久抱着洗衣盆去了前院,来回走了好几趟。
  其实他昨天晚上用了点药,本来也没多严重,已经好得差不多,踮着脚走是想再缓缓,但在别人眼里就显得艰辛。
  夏元午视线追随着小久,短促地皱了下眉,抬脚往里走,不咸不淡道:“你小子,使唤人还挺理直气壮啊。”
  宁作嘴里刚咽干净,他舔了舔嘴角,说:“没使唤他,这其中是有渊源的。”
  “比如?”
  “比如啊…”宁作组织了下语言,又觉得麻烦,这事三言两语可说不清楚。
  “…啧,我跟你说干嘛,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屁大点年纪,老神在在的,夏元午面露无奈,“行吧,但是你可别欺负小久。”一顿,又说:“也别总跟昨天那样发大火,等会儿吓到他,这孩子挺招人疼的。”
  宁作眉间一拧,反驳道:“干嘛,他耍我我还不能跟他发火啊?”
  “耍你?”夏元午反应了会儿,失笑,“估计是有什么误会吧,小久不会耍你的,他没那个脑子去算计别人。”
  宁作微愣,没懂。
  夏元午正了正神色,说:“小久天生智力有缺陷,别看他年纪比你大,思想方面…可能比你小四岁还多。”
  “他比我大啊?”
  宁作回想起那小身板,从水里钻出来那会儿都能看清那排肋骨的轮廓,关注点瞬间跑偏,问题脱口而出。
  夏元午熟门熟路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嗯啊,今年刚成年。”
  “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他润了下喉咙,继续嘱咐,“但你和他相处不能光用年纪来衡量,主要得以思想水平的年龄为准。他现在的状态…我也不好判断,可能别人随便说点什么,他就真信了,所以容易被人欺负。”
  夏元午看宁作一眼,玩笑道:“我原本想叫你照顾照顾他,你倒好,让他照顾你了。”
  宁作眼神闪了闪,嗫嚅着,“刚才可是他主动要帮我洗衣服的,看着还挺乐意的……”
  这倒是实话,刚才小久抱着盆还笑呢。
  夏元午叹了口气,难得觉得自己事儿多。他今年四十六岁,正值壮年,还单身,宁驹行在他心里就是反面教材,沦落成爱唠叨的老父亲是他很鄙夷的事。
  想来是最近日子过的太清淡,夏元午当即就决定出去浪几天,最后还对宁作如是威胁道:“乐意也别把事全丢给他,不然你的手机就彻底死亡。”
  ……
  “知道了……”
 
 
第五章 “少爷”
  持续低烧宁作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无聊便开始观察起小久。
  第一次接触这类人,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看了半天发现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小久做事挺利索,衣服洗完就晾,摆在前院的竹竿上,整整齐齐。生活也很有规划,手上总有事情,像有多动症似的,一刻没歇地走来走去,看起来一点也不需要别人照顾。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讲,宁作都比不上他独立,除了说话语调和过于单纯,压根看不出来他智力有问题。
  宁作心血来潮喊他,他听到就来了,端茶递水,一句怨言没有,态度还特别好。弄得宁作有点不好意思,又止不住蔫坏地使心眼,故意把人叫过来,又说:“没事了。”
  这么好几次,小久依旧觉不出来,乖顺地点两下头再出去。到此宁作才觉出点乐趣来,确实是好欺负。
  中午小久给宁作端来饭放在床边,打了个招呼,背着昨天那个小挎包又出去了。
  宁作瞟了眼边上那碗清汤寡水的粥,没吃,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再起来,窗外的白光已然变成橘色,他抻着劲伸懒腰,床头是块板,双手刚举过头顶就不能再往前,斜着也才堪堪伸直。
  这么的,宁作忽然感觉有点铬手,什么圆形东西抵在手腕上,他仰头看了眼,发现是那串熟悉的小叶紫檀手链,昨天他光顾着洗澡和盯梢,东西早就随着衣服一并嫌弃地丢在地上,后续也没再管。
  他缩回手仔细看了两眼,珠子表面爬满了裂痕,已经完全坏了,戴着不美观,开过的光也失去效用,宁作翻身坐起,抬手要取下来,余光瞥见床边有个人影,才看见小久板正地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
  他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看,顿时明白过来:“是你帮我捡回来的?”
  小久反应了两秒才回神,慢慢地点了点头,说了句不相干的:“好看。”
  宁作是不觉得裂成这样有什么好看的,转念想到小久跟他的思维方式不相同,也不愿跟他争一二,他取下手串扔到小久怀里:“哦,你觉得好看就给你吧。”
  “啊......”小久拖着长音,听起来有点像不情愿,实际上是没理解宁作突如其来的赠送举动。
  他说话的时候总爱盯着人,反应又比常人慢半拍,除了那些下意识就能答出来的问题,他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于是就导致跟他对话的人总要经历一小段时间的凝视。
  被盯久了宁作开始不自在:“你……你不要就扔掉。”
  听到要扔掉小久才匆匆应答:“不扔掉,好看,喜欢。”他拾起手串拢进手心,表情微微严肃。
  宁作轻哼一声,懒得搭理他又躺下来。
  确认宁作再没有扔掉的意思,小久眉间舒展开来,垂眸,摊开手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抚摸每一颗珠子,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变成粉末飘走似的。他专心地把玩,手越抬越高,眼睛越贴越近,最后弄出重影才晃晃脑袋罢休。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又神奇的东西,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宁作平躺在床上,小久悄悄看了一眼,突然弯起嘴角,清澈的双眸微动,把手串放进口袋里起身往外走。
  宁作早就睡够了只是在闭目养神,外面叮铃哐啷一阵响,脚步声再次响起,又安静了半晌,突然一声轻软的“少爷”钻进耳朵。
  他猛地睁开眼,说不上是吃惊还是得意,明明这个称呼他常常听见,但这次有点不一样,心尖好像被羽毛刮了一下。
  “你......”宁作一时语噎,他原本想问小久为什么这么叫他,他从来没跟对方说过自己的事,但很快又想到了夏元午,估计是上午他们在外面聊天的时候提过。
  他摸了下鼻子,迅速将刚才心上那点奇怪的麻痒压了下去。
  小久见宁作睁开眼,热切地捧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碗凑上前。他知道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又实在想不出能用什么东西跟对方交换,思来想去一番后,小久回忆起他刚回来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碗没人动过,没吃东西睡到现在肯定会饿,于是便去热了粥。
  “吃点东西吧。”小久说。
  宁作是有点饿,抬眼却见碗里是和中午如出一辙的白净汤水,硬生生把他逼得没了胃口。
  少爷很不理解空口喝白粥的行为,在他眼里,没有其他东西加成的白粥简直是天底下最无趣的食物,渴了喝水,饿了吃饭,没味道的水里飘着没味道的饭粒算怎么个事。
  宁作的嘴抿成一条线,慢悠悠翻过身背对人,嫌弃之意再明显不过,连小久都看出来了,沉默两秒后他轻叹口气,像是遇上了不好好吃饭的孩子,温声道:“不吃饭,病该好不了了。”
  宁作憋了两秒,愤慨道:“我不喝白粥!难吃得要死。”
  小久不认同,“不难吃的,你早上,还吃了的。”
  宁作翻身回来,拧着眉毛,“就是吃了才觉得难吃啊,再说了,早上那是顺便,要不是那个黄黄的东西太噎人,我才不会吃。”
  “可是…”小久一时说不出来,他低头看了眼碗,半晌小声道:“…可是生病了,就要喝白粥呀。”
  “你思想也太老土了,现在都有科学依据,白粥其实没什么营养,不适合生病的人吃。”
  小久不解地看着他,“可是我生病,吃了,有用。”
  宁作扬起下巴,“我跟你能一样么。”过去每次生病,严瑾会专门请营养师照顾他,荤素搭配,从来没给他端过白粥,他就觉得自己身体娇贵,得好生对待,白粥也太糙了。
  小久抿抿嘴,看了眼宁作,又看了下自己,想不出哪里不一样,他张嘴还没问,宁作又说:“你没听过一句名言么,天大地大,生病的人最大。”
  小久被这句现编的名言唬住了,思考了一下还觉得有道理,而且既然要以此作为手串的交换,肯定还得当事人喜欢才行,于是点头道:“那好吧。”
  他用勺子搅粥,抬头又对着宁作眨了眨眼睛,好商好量地说:“...但是明天再吃别的,行不行?不能浪费,食物的。”
  ......
  -
  撤走饭碗,宁作打了个饱嗝,其实他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奈何有人喂他的时候一直跟他说最后一口,声音又棉又软,不知道说了几遍,直到真的到了最后一口。
  这粥吃得他口水都变黏了,想喝水稀释一下胃又涨得吞不下东西,东西直逼嗓子眼。
  宁作还在缓,小久端了杯水又过来了,他弯腰打开床头柜,细细嗦嗦地从里面掏出个白色塑料袋,低头掐着指尖解着结,那结绑得紧,小久用指甲扣了半天都没找着位置。
  宁作靠在床上轻揉胃,被他墨迹死,这种情况直接从侧面撕开不就解决了,平常他都这么干。
  小久低着头还在解,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把袋子抽走了。等他要转头看,那只手又从肩上过,袋子回到手里,只是侧面一条竖缝,开了个大洞。
  宁作嘴角往上勾,仰头靠在床头,心里还得意,就听小久嫌弃地说道:“你干嘛啊……”
  他皱着眉,嘴也微微撅着,眼里难得有些愠色。
  其实压根就不是愠色,就是有点委屈和撒娇的意思,但在宁作心里,他跟小久根本不熟,想不到那里去,只觉得一直好说话的人突然变了样。
  “什么干嘛?”宁作一下就不爽了,“啧,我帮了你,你还不高兴。”说罢又记仇得还了句,“不知好歹。”
  小久心想他怎么又生气了啊,无奈解释:“这里面,放了可多药,你撕了,没地方装了呀。”
  “你家不到处都是塑料袋么,换一个不就行了。”甚至都不用找,床头柜里都放了好几个。
  宁作顺手拿了一个丢过去,“这不就是。”
  小久塞了回去,“不要蓝色的。”
  宁作挑了个绿的,小久又塞了回去,话也一样说。宁作就跟他杠上了,还要拿,小久先他一步关上抽屉,用手抵在把手上不让人再拉开。
  宁作绷着嘴角,刚退下去的体温有重燃的迹象。怪他撕坏了,找了新的又这不满那不满,这不是故意找茬么。
  他闷着火要继续跟人掰扯,小久突然抬手往他唇缝里塞了个东西,手指又往里一推,一个小圆片掉到舌尖上,苦的。
  宁作眼皮抖了一下,要往外吐,那根手指又轻轻掰了掰他的唇瓣,像在确认要药有没有进去,于是不小心碰到他的牙,还有刚伸出去的舌尖,宁作尝到一点咸味,动作一顿,就像没上发条的玩具,歇菜了。
  小久微垂着眼,认真地往宁作嘴里看,睫毛弯弯地盖在眼睛上,时不时扑腾一下。宁作有些失神,伸手想碰一碰,没等他有动作,对方已经撤离,紧接着一杯水递到嘴边。
  “生病,就别玩了。病好了,再玩。”小久把手往上抬了抬。
  宁作心说谁跟你玩了,他本来喝不下了,但还是下意识张开了嘴,温温的水流进去,嘴里那点苦味一下就淡了,只是脸上还莫名发着热。
  见水没了一半小久才收手,他放好杯子又开始整理散在床头柜上的药,一个叠一个,摞好后还是放进了那个破了的白塑料袋里,捏着裂口两边绑了个啾啾。
  他自顾自叹着气,“唉…我就这一个,白色袋子了。药要装在白色袋子里的。”
  宁作不明白他纠结的点,“为什么?”
  小久睁大眼睛看他,宁作读出一丝“这你都不知道吗?”的意思,“医院就是白色的啊,护士还叫,白衣天使呢。”小久颇有道理地告诉他。
  宁作视线又一次落在那对睫毛上,他切了一声,心说这么歪的理也值得生气么,小气鬼。
  作者有话说:
  求...评论?呜呜呜
 
 
第六章 共眠
  被好生照料了几天,宁作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嘴唇都被养得粉红水嫩,再加上知道了小久的情况,他自觉大度地原谅了对方看自己屁股的事。
  养病期间宁作只负责吃喝睡,家务事小久一并揽下。但少爷也并非那么没良心。
  因为对做饭一窍不通,中间转好的时候有一次见小久在洗衣服,宁作象征性地问了问需不需要帮忙,当时他心里怕对方说要——懒得动手,又怕对方说不要——无法心安理得地躺着。
  结果小久回头看他,答:“不要。”紧接着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又说:“洗东西,好玩,喜欢水。”一下就把宁作左右为难的两种假设都打碎了,愧疚无从生起。
  吃了两天素菜宁作开始惦记荤的,小久就不知从哪弄来了鸡腿,做法虽然简单,味道也算不上好吃,但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一下就冲淡了宁作本来因从家被打发到乡下的落差感。这里可以解暑的电器虽然只有风扇,他却一点也没感到热。
  宁作这些天过得十分安逸,同时又有一种好日子即将过去的担忧感,他的病基本痊愈,也就没借口继续赖在小久家了,可少爷舒服惯了根本就不舍得走。
  没思考出解决方案这颗心就一直吊着,他难得有这种等人发落的紧张感。
  早上宁作去洗脸,低头冲水时耳边嗡嗡的有蚊子,弄得耳朵发痒,他挥手赶了赶,顺手就摸上了耳朵。这一摸就摸出些不一样,两个耳钉没了,再摸,耳洞几乎完全合上,也没再发炎,只剩下一点不平滑的穿刺痕迹。
  宁作顿时就站住了,一双眼睛情绪万变,怪不得他这几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吃药的时候鼻尖也总有股凉飕飕的药味。当初他是因为耳洞到这来的,耳洞没了,他这苦这病岂不是白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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