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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周旋久呆了两秒:“那,那我去给你重新买新的,完整的,可以么?”
  宁作开始没吭声,想到刚才的反思,他觉得自己又不可控制地没事找事强词夺理了。
  “算了不用。”
  说是不用,但周旋久还是看出他其实是想要的。
  注视着周旋久小跑离开的背影,片刻后,视线落在手中的鲜花上,甘子珂表情逐渐严肃。
  先前吃饭时他就有所察觉,两人关于花蕾的讨论他也听进了耳朵,当时就觉得有点……怎么说呢,对于二十岁的人来说,有点不应该。
  现在仔细想来,其实处处都不太对劲。宁作对周旋久似乎有点过度关注,去卫生间这种小事也要反复确认,甚至在人走后特意让服务员跟过去,以确保对方找到。得知周旋久没回来的反应也是,当然这里面不排除他是在后悔欺负对方,但综合来看依旧反常。
  之前待在溪水村,一切事物都是周旋久熟悉的,他因此自如。如今换了环境,过去隐没在角落的东西才露出头角。
  “小宁。”
  目光寻过来,甘子珂少见地出现了不知如何组织语言的情况:“嗯……这事件不知道怎么问才算合适。”
  “我发现小久好像对一些事物的认知过于浅显,”他看着宁作,小心斟酌着词句,“他是不是……智力上,有一些问题?”
 
 
第四十七章 心思
  秉承着节约的绿色思想,周旋久说重新买,其实就是把送出去的品种补齐,减二加二,可不就是完整的。担心宁作没看到,他还特意将新购入的两一枝指了出来,花瓣上沾着老板刚洒的水珠,看起来确实比旁边干燥的花崭新许多,不过接到手里,宁作表情还是有些一言难尽。
  也不知怎的,原先的花束从繁入简,去除了精美的外包装,直接散放在了一个小塑料桶里。
  墨绿的桶装着乱七八糟的花束,提着走在街上,像个出来卖花的小贩,宁作神情嫌弃,眉目却松弛,他提起来塑料桶晃了晃:“之前的包装不是挺好,怎么送我就换成了这个。”
  他说着用手指敲打着桶身,行之有理地控诉,刚才不肯要钱,现在却钻牛角尖地对一束花有这么多要求。
  然而周旋久的侧重点跟他完全不同:“老板要拆开,再重新包。那你们,要等好久。”
  宁作顿时没话讲,他总不能再苛刻地告诉对方:等会儿怎么了,送人的花就要有送人的样子。这话真说出口才是没法收场,没包装就没包装吧,他也不是那么的在意。
  不过很快事实就证明了用桶装花确实容易让人误解。
  八月中临近七夕,无论单身还是有伴,在路边上看到花都会比平时敏感一些,尤其伴侣就站在旁边的,难免会心痒,有几对情侣已经跟他们相交而过,还要回头看一眼。也许是宁作面色过于冷峻,除了流连的目光也没人真的上前购买。相比之下,孩子就少了那些弯绕。
  两人正要过马路,右边跑来个小男孩,仰头说哥哥这花多少钱一枝,边问边伸长手想要挑选,他声音细,说话还有点含糊,宁作还没琢磨懂,余光见那逐渐升高的手,下意识身子微侧躲了躲,他冷漠地垂眼,心里蹦出点不悦。
  小男孩抓了空,愣了一秒又被对方警告的眼神吓到,他颤着眼珠后退两步,嘴一瘪想哭似的,宁作神情未变,周旋久却很吃这套,刚才的情形他全看在眼里,虽然他一点没觉得宁作凶,但小男孩委屈的模样看得他心直软。
  周旋久嗔怪地看了眼旁边的人,然后蹲下去轻抚着小男孩的头,柔声道:“别怕,这个哥哥,不是在凶你。”他知道小朋友只是想要一枝花,却没纵容地挑一朵送出去,而是很讲道理告诉对方,“我们不是,卖花的,如果你想要,可以去那边,的花店。”他说着回身指了指。
  小男孩听罢乖巧地点头,他也不是非要缠着人家卖给他不可,他回身正准备离开,下一秒又转了回来,用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周旋久。
  遇到凶巴巴的人之后又被安抚,小男孩迅速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依赖和信任,以及小小的责任感与正义感。
  他偷瞟一眼旁边,上前贴到周旋久耳边,小声说悄悄话,周旋久听后轻笑出声,侧头看了眼,也靠过去跟人咬耳朵。小男孩听后明显一愣,眨巴两下眼睛,再想起那张冷峻的脸,他觉得自己都听不懂中文了。
  站在旁边的宁作一脸莫名其妙,但直觉告诉他小屁孩没说什么好话。
  他眯起眼,故意盯着人不放,对方果然又被吓到,不过这回他有了庇护所,直接躲进了周旋久怀里,小脑袋贴在对方胸口,嘴里喃喃告状:“你看吧你看吧,就是这样的,哥哥你不要跟他玩……”
  周旋久又开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宁作听进了几句,心说小屁孩够烦人的,他能听你的?不是自家孩子还不能揍,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他决定直接把人拉走,谁知看了眼时间的功夫,再转头,身后不见人影。
  心脏突突了两下,一瞬间他把所有拐卖人口的作案手法想了个遍,S市不知道比溪水村大多少倍,走丢不是开玩笑的。
  宁作蹙着眉,整个人慌得有些发热,转而视线一瞟,他紧绷的弦又松下,安心的同时,还伴随着一种无法消磨的焦躁。
  不远处周旋久正牵着小男孩的手,偏头垂目跟人笑嘻嘻地聊着天,脚慢慢往回走,看来是准备直接带对方去花店。大概是独立惯了,他有想法转身就去干,没有告知身边人的意识,殊不知他的这种不可控性,时常吓得人心脏上上下下的不安稳。
  等送人到了地方,周旋久回来,宁作第一句话就很专横:“以后你去哪都跟我报备一声。”
  周旋久不明所以:“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要是小孩子还简单,直接栓身上就完事,宁作想,就因为不是小孩,连个正当理由都难编,别无他法,只好万变不离其宗:“……合同里写的。”
  之后两人谁也不看谁地前进,宁作往哪边走,周旋久便默默跟着,过马路就等绿灯,拐弯就拐弯,跟得特别紧,宁作每换一次方向都能碰到周旋久的手臂,换作以前他早要觉得对方碍手碍脚的,现在却没了这种念头,注意力和心思走偏,还差点走错路。
  又一个红灯停,宁作突然说:“刚才你直接叫我从桶里拿一枝给他不就是了,走回去多麻烦。”
  其实餐厅到画室不到一公里,约的两点,回去一趟再过去时间也绰绰有余。
  周旋久闻言仰头盯着他,许久没说话,感受到旁侧的目光宁作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一路周旋久看他的次数太多了。对面倒计时进行着,五秒后转为绿色,宁作迈腿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身见人有些呆滞,伸手拽了一把:“走啊。”
  周旋久奥了声,任人拉着走,过了马路才讷讷问道:“你要、给啊?”
  间隔时间太长,宁作一下没承接上:“给什——”等反应过来,他神色微凝,心说这反射弧也太长了。不过话说回来,往回想,他已经记不起说那话的动机是什么了,甚至都有点跳脱出来,意外地感叹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
  换到现在再思考,拿一枝出来给别人?怎么可能,这是他的花好吧。
  “不给。”宁作干脆利落地说。
  就是说嘛,周旋久了然地点头,抿嘴笑了笑。
  -
  比约定时间早到半小时,画室租在一楼,路过窗户看了眼,里面的灯还是暗的,宁作熟练地从口袋掏出了钥匙。
  学画这两年他来得最频繁,沈洁都没他勤快,毕竟教学只是她的副业。这导致好几次宁作来了却进不去,而沈洁又赶不过来,于是只能打道回府。其实在家也可以练习,但他更喜欢这种特定环境营造出的氛围,简而言之,在家很容易摆烂啊。商量过后,沈洁给了他把备用钥匙。
  开门进去,太久没人待,里面的人气早随着时间散得精光,鼻腔里只剩下墙壁和颜料的味道,原来堆满物品的柜子,现在大部分都空了,墙角还躺着几个等着搬离的大包裹。
  一眼望得尽的屋子里只有一个画架没收起来,那副未完成的画被沈洁单独拎出来放在了上面,这是宁作艺考前最后一节课动笔的最后一张画,从各个方面来讲记忆都格外深刻。
  当时沈洁给了他选择的自由,原创临摹都行。可能是临近考试脑子里东西太多,突然就堵塞了一样,宁作没有一丁点灵感,于是省事地选择了临摹,所有收藏的画作里,他挑了弗雷德里克·维钦的《Dancing day》。
  ——正式开始学美术前他收藏的第一幅画。
  原因无他,就觉得很美,那种不假思索的感觉,如果画也讲究一见钟情的话,也可以如此形容。
  后来他掌握了一些绘画技巧也没临摹过,现在想想,大概是喜欢又有点敬而远之,说实话如果沈老师那天没提出自选,估计往后他也很难会有动手的想法。不过要是沈老师前些天没主动提起,他也会来取回家的。
  空气中的粉尘味太重,宁作打开窗户,站在画架前,眉宇间隐约透着些抗拒,看面前这幅画的状态就能知道他那天真是状态不佳。
  原作自带一种朦胧梦幻的美感,透过纸面都能感受到舞女扬起的纱裙的质感,他的临摹却厚重生硬,再加上天热,收置不妥当等外因,画布上的颜料晕在一起,显得特别脏。以这种状态过了一个月,颜料现在是干透了,却不好再做修改,很可能会越改越脏。
  怪不得沈老师电话里叫他不急,可以多斟酌考虑一下解决方法。
  之前他就怎么都画不满意,厌弃每一笔,好像它们都落在错误的地方,过程煎熬又烦躁,搁置是必然的结果。如今沈洁老师让他继续,他也不能保证能顺利完成。
  坐下拿起笔和调色板,宁作抬眼看了眼周旋久,对方正一如既往地熟悉环境,在屋子里溜达,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他也朝宁作看过去,咧嘴笑着说:“怎么了?”
  宁作晃了下神,摇头:“没怎么。”
  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要是那时候周旋久也在,可能他就不会选临摹。
  作者有话说:
  小男孩:“哥哥你不要跟他玩啦,我们学校那些欺负别人的人跟他表情一模一样,眼睛这样,眉毛那样,好吓人的,他肯定要欺负你。”
  小久:“不会的,这个哥哥,很温柔的。”
  小宁:“哦,是么。”
  小久:“……嗯?”(被人打包拖走)
 
 
第四十八章 画与舞
  迈进外面的大门,视线正对窗口,沈洁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画架前的宁作,几近净洁的调色板,以及旁边正好奇钻研各种画具的小男生,他俯身低至宁作脸侧,披散的头发扫来扫去。
  本来脑筋就打结,注意力还没法集中,宁作淡淡沉了口气,低声道:“头发。”他说得简单,身旁的人只困惑地瞥他一眼,没有反应。
  情绪不佳张嘴都觉得累,宁作没再说明,手上沾了颜料,他换了支没用的画笔,用尾端挑开了脖子上的头发,动作落下的同时,周旋久突然站直了身体。
  宁作手一顿,还以为这个行为又莫名触到了对方雷点,他皱眉,正要仰头看看什么情况,就听到周旋久乖声叫着:“老师,好。”
  刚才从窗口看,头发挡了脸,现在看清长相,沈洁一下就认出了人:“唉,是你呀!你好你好。”
  沈洁记得周旋久,周旋久同样也记得她,他听过宁作叫对方老师。
  老师这个称呼对他来说遥远而敬畏,毕竟前二十年的人生中,他没有叫过谁老师,因此看到沈洁,周旋久不自觉紧张起来,站得笔直,背部绷紧,神情也认真不少,随时听凭差遣的模样。
  有的人的长相怎么皱眉抿嘴都严肃不起来,沈洁看着,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之前宁作跟她提过对方的情况,真正接触到,确实讨人喜欢。
  感受到周旋久面对她有点拘束,沈洁打过招呼就没再展开其他对话,径直走向了画架。
  周旋久见状也不到处乱走,找了个椅子坐下,手上没东西空荡荡的缺乏安全感,他拿起桌上的花桶搁在腿上抱住,看了眼宁作,然后低头摆弄鲜花,静静等着。
  “老师。”宁作说。
  沈洁点头,温和地笑着:“怎么样啊小宁,想到解决办法没?”没等人回答,她又玩笑道,“我看是没有,这调色板和新的没差啊。”
  宁作苦笑了一下,这半个小时他确实没怎么动笔,面对注定是无法满意的作品,根本下不去手,感觉每多一笔都是对原作的亵渎。
  看出他的烦闷,沈洁也不逼孩子:“要不你直接覆盖掉,自由发挥吧。不舍得覆盖的话……”她回身走到墙角,拆开一个包裹,在里面挑挑拣拣,“……这还有多余的画布,你重新来一张。”
  宁作接到手里,目光落在画布上沉默片刻,他在脑中预演待会儿画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五颜六色糊成一片,正晕呢,旁边啊嚏一声,循声看过去,宁作神情一凛,又面色无常地移开视线,取下临摹的画布,换了张新的上去。
  他做出选择,沈洁便没再打扰,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着手处理工作上的事,偶尔会走到旁边看一眼进度,几乎不对宁作的创作提出建议。
  一开始画布上是不同颜色组成的色块,两个小时过去,逐渐变得立体,再次漫步过去,沈洁一下就看出那是什么。
  “唉……”她眉头上挑,神情颇为意外,作画期间宁作好几次抬头,看的都是周旋久,沈洁以为他要画人物,结果却不如所料,她呵呵笑出声,“你总盯着人家看,结果上面却没人家,耍流氓啊?”
  这话听得宁作手一抖,差点全功尽弃,他下意识看了眼周旋久,对方仍然低着头,只不过手指放在了花的上方。
  看来刚才是在数绿叶,现在开始数花瓣了。
  如此重复单调的行为,周旋久却面露愉悦一心钻在里面,很忙的样子,似乎没有关注其他的余力。
  视线重新回到画布,宁作嘴角动了动又没说话,像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但又说了。
  他平静道:“花在他手上,不看那看哪。”
  沈洁抱臂靠在窗边:“嗯……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看人家的啊。”
  宁作确实是为了看花,但被人这么提一嘴,他莫名就有点心虚,舔了舔嘴唇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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