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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那不也就一个月么,眨眼就过了。”这话落下有些沉重,何须也意识到了,他提手打了个响指,转而又笑着调侃,“奥我懂了,其实你是专门回来蹭吃蹭玩的吧!”
  甘子珂被逗到,原本勉强的笑意一下达到眼尾,肩膀肉眼可见松了下来,他也不反驳,点头说对,还说回来就是打算敲诈一把。平时甘子珂说不出这种调侃意味很重的话,今天他的拘谨和礼仪全都抛掉了,也许面对某个即将到来的期限,人也会不管不顾地彻底松弛下来。
  “唉!”何须想到什么,忽而觉得不对,“你不是还跟我们一起考试了么?”
  甘子珂笑了下:“是可以选择不参加,但是这么多年的数理化学都学了,不考岂不是亏了。”
  何须嫌弃地咂嘴摇头:“不愧是学霸,我要是决定出国,当天就把书全飞咯。”他扬手作了个扔出的动作,差点挥到旁边人脸上。
  没打到,但迎面而来的冲击吓得周旋久手上一抖,支在筷子间的花蕾往下掉,他一愣,视线跟进碗里,花蕾歪扭地躺在底部,沿着弧边荡了荡。
  转过头,何须还在侃侃而谈,他控诉着数理化带来的痛苦,过于投入导致无法注意到一颗花蕾的掉落。
  周旋久心底明白对方是无心之举,因此蛮不在意,他垂下眼帘,正要转回去,座位对面响起一声啧。超大声。
  这个超大声是相对而言,至少桌上其余三人都听得真切,何须话语一噎,目光往斜对角去,迎面对上宁作不善眼神的同时,余光也注意到了脸还朝着他的周旋久。
  两者综合,势必是发生了什么,何须脑子飞速运转,回想了不过两秒思路就已然清晰。
  他奥奥两声连声道歉,掰着周旋久的脸左瞧右看:“我打到你哪儿了?”
  对方却茫然道:“嗯?你没,打到我啊。”
  ……
  何须顿时哑然,感觉刚才紧张的心跳全错付了,寿命平白无故减少一分钟!他无语地看向宁作,五官灵动地扭着,质问的话靠眉目表达。
  ——我又没伤到小久,你啧什么瞪什么?
  他内容丰富的表情引得周旋久也跟着望了过去。
  当事人对此视而不见,只看似无意地窥了眼还搭在某人脸侧的手,神色并未好转,还隐隐透着股阴暗,很快又敛下。
  交流讲究你来我往,抛出和接住,一方没连接上,话很快就会脱轨落到地上,过了答复的最佳时机,再开口就显得突兀。
  何须有种炸药丢进自己嘴里的感觉,他松开周旋久,愤然掏出手机敲打着,没多会儿对角位置就传出连续的震动声,斜睨过去,对方竟直接摁灭了屏幕,何须一哽,眯得细长的眼缝瞬间睁得圆滚。
  看着两人的互动,甘子珂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别闹了,真当这里只有你们俩啊,小久在看你们笑话呢。”
  周旋久嘴巴一动一动,眼睛确实盯着他们,宁作和何须的暗中对线一下就结束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餐桌上的话题和气氛全部逆转,温水一般活络起来。
  甘子珂瞟了眼宁作,没再说什么,他垂眸吃了两口菜,换而问起了何须的假期生活。他这一问,何须大喝一口水,表示有很多话要讲。他的那点感情二三事宁作耳朵都听出了茧子,自动屏蔽,拿起筷子开始品尝美食。
  吃饭,关注点自然就在菜品上,这家店并非徒有高端的外表,味道也挺正宗,宁作闲适地吃着,没多时注意到对面那双筷子落在茉莉花炒蛋上方的时候总会逗留一会儿,然后一下夹蛋一下夹花蕾,安排得很平均。
  他观察着,有点想笑,又想不明白那逗留是什么意思,抬眼想看筷子的主人,视线刚往上走了点忽地停下,对面那只碗里堆出了一小摞花蕾,茉莉花炒蛋光吃了蛋。再看到人,周旋久刚把鸡蛋放进嘴里嚼着,眼睛却盯着那些花蕾,出神地思索,鼓囊囊的脸上满是纳闷。
  宁作伸手过去点了点桌面,周旋久抬眸看向他的手指。
  “你是在等它开花?”
  周旋久摇头,他只是不确定要不要吃,或者说能不能吃,不吃的话好像有点浪费。本来他是想自己观察别人弄清楚的,结果他们三个只顾着聊天根本不动筷子,好不容易宁作吃了,却也没夹一筷子炒蛋,这导致他碗里的花蕾越堆越高。
  被人这么一问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宁作的语气奇怪得很熟悉,总让周旋久感觉对方虽然说的是这句话,表达的又不是这句话的意思,比如宁作说等开花,但熟了的花是不能绽放的。这别扭的感觉他无法具体且准确地形容出来,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就是宁作在笑话他,同时他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宁作说话就是这样,古里古怪,他早就习惯了。
  周旋久如实告知了自己的烦恼。
  听了他的话,宁作嘴角勾了勾,又开始玩条件交换,他说:“你让我捏下脸我就告诉你。”
  面前的人马上点了头,宁作却没像之前立刻上手,他盯着周旋久看了会儿,挪开目光说欠着吧,然后直接夹了颗花蕾放进嘴里做了示范。
 
 
第四十六章 反省
  从卫生间回到座位,桌上的菜见底,没人再动筷,宁作掏出手机正想扫码,镜头一黑。
  “结过账咯。”何须闲散地通知,一看就不是那个付款的人,坑宁作他没理由突然良心发现,更何况此时脸上还挂着些许计谋未得逞的遗憾。
  不是说我请?宁作挑了下眉,他侧头转向甘子珂,刚要开口问。
  “别看了,不是我俩付的。”何须撇着嘴,像在为谁鸣不平,他故意学用长辈的口吻,语调阴阳怪气的,“小宁~你不会是故意在这个点去厕所逃单吧,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你,就欺负小久这个老实人。”
  知道是玩笑话,一顿饭哪里至于,但宁作还是差点被气笑,说得好像他不仅小气,还是个经常以强治弱的野蛮人,而周旋久也不知道是揪住了里面的哪个字眼,原本在玩抱枕流苏的他倏地抬头,睁大眼睛盯着何须,又转动眼珠换了方向,宁作就在原地接住了这道视线。
  他看到周旋久神色有些紧张地跟他匆匆对视,又瞄了下何须,然后才垂头继续摸玩流苏,所有小反应无处可藏。
  大概是把何须的话当真了,这么想着心口堵了下,又觉得对方的相信并不无道理,忆起过往,或许他留下的恶劣画面比较多。
  周旋久对划入朋友范围内的人很少设防,他的计划能多次符合预料的成功,无一不依仗这点。可即便如此,宁作依旧能感觉到周旋久面对他时保留了一小部分的谨慎,这是过往不会出现的。
  事物的从无到有总能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每每察觉到这点,似乎都在提醒宁作,他在用一种算不上正当的手段将周旋久扣留在身边。而令他惭愧又下意识逃避的事实是,即便意识到,他也仍然无改变之心。
  有时候逃避会走向谎言和败坏。
  “对啊就是故意的,”宁作干脆坐实,做法算得上混,“其实刚才老板跟我说钱没付够,既然你要请客,就把剩下的钱也交了吧。”
  “啊,没够呀。”周旋久说,“好,还差,多少?”
  何须也看过去,他原先真以为是没付清,直到宁作报数一千。
  以周旋久的金钱观念,一千块是有点多的,但他仍然没觉得哪里不对。他有,就会给,不存在舍不舍得。
  他点头,转身想找刚才来这里结过账的服务员,对方却没站在原先的岗位上,于是他从椅子上起来想去找,这时候宁作递出了手机。
  他说:“你直接转给我吧,待会儿我去给老板。”
  周旋久几乎没作思考,伸手过去要拿,却被摁住了胳膊。
  何须夸张地抖着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指着宁作:“你你你你——此有此理!”再看向周旋久,神情多了些意外,“小久儿你真信啊!这一听就是他瞎编骗你的。”
  周旋久一呆,喃声问:“为什么,骗我?”他露出茫然,和何须一样都不明白宁作突然心血来潮的原因。
  “谁知道,他脑子没事就会出点问题。”何须无语。
  “那不用,钱了吗?”
  “不用不用。”
  至此周旋久也没有因为的谎言而露出一点不快,他只是在得到何须否定的回答后,依然真诚地望向宁作寻求确认,双瞳纯净得仿佛能笔直看进人内心深处。
  有时候谎言和败坏也会导致逃避。宁作再没有别的瞎话可说。
  “……嗯,不用,开玩笑的……”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多嘟囔了句,“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目光瞬间点水成冰般凝固住,听到后半句话,情绪一直稳定的周旋久仿佛褪成了灰暗的色调,他愣怔地看着宁作,抿起唇没吭声,眼眸微微颤着,抖出了藏在记忆深处的旧黄色的忧伤。
  对上,宁作的心像河流泛起波浪,明明是岁月静好的画面,这种时候它的浮动却令人心烦,于是玩笑话也变得僵硬起来,其中缘由难以言说。
  有了玩笑的前提,氛围却一点没变得轻松,甘子珂察觉到什么事的悄然发生,他轻咳一声:“……小宁,待会儿你要去画室对不对,那我跟何须就先打车走了啊?”
  宁作没应声。周旋久闻言快速瞄了眼甘子珂,仿佛有些欲言又止,但又没说什么。他垂下视线,片刻后起身说要去卫生间。
  “去吧,我们等你。”甘子珂说。
  离开时周旋久看起来精神仍稍有不振。宁作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去向。
  想到刚才两人闹得不愉快,甘子珂往周旋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建议道:“用不用我们帮你把小久送回去,挺顺路的。”
  宁作眼睛没从手机上离开:“不用。”
  此后没再发生别的对话,三人坐着各自的事情静等,然而十几分钟过去,服务员早就回到了岗位,却仍不见周旋久。
  何须先按耐不住:“怎么还没回来呢。”
  宁作看了眼时间,握着手机的手用了点力。
  何须探头出去招呼那个服务员过来问了问。
  “那个小男生早就出来了啊,不过他又从大门口出去了。”
  听到这话宁作猛地站起来,动作迅速且激烈,在旁人看来,反应有些过大。他自己意识到这点,大概是久坐突然站立导致眩晕眼前漆黑的那短暂几秒,而后他身型一顿,看似淡然地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直到铃声在周围响起,准确的说是对面椅背挂着的小包里,他的眉毛才毫不克制地皱紧。
  看到宁作的表情,甘子珂也跟着皱了点眉,心里又觉得怪异。忘拿手机是很平常的失误,而对方的紧张程度就仿佛已经确认周旋久出事了一样,未免显夸张。
  他一如往常地安抚:“可能是突然有什么急事,东西没拿走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宁作绷着唇,完全听不进去,没来由的心慌侵蚀着他,即便就像甘子珂说的,东西没拿迟早会回来,可是万一呢。再说晚上也是要回别墅的吧?可是万一呢。他也不是很清楚如若这种万一的情况发生,他实际会失去什么,却本能不想让其发生。
  思起前因后果,他只能想到刚才或许不值一提的小纷争。向来按步骤思考的他,这次迅速跳过了“是否应该”的判断过程,生疏地直接跨进了反省阶段。
  宁作第一次真的觉得不要再跟对方计较那么多了,或许他从来都不是周旋久的对手。如果每次对方都这样一走了之该怎么办,想到这种可能性,太阳穴就胀得厉害。应该去追吗?不去,人可能真会消失。可选择去,推动双脚的原因又是什么?
  和何须离开餐厅开始寻找的时候,他也依然没有想清楚,混沌迷茫,思绪在脑海里游荡,就像在一座雾气漫漫的山中寻找出口。
  等找到人非要把人脸揪红,或者扣工资,总要有点惩罚,太磨人了。
  宁作如此恶狠狠地做了预设,可当周旋久抱着一大捧鲜花出现在街对面的时候,他那种愤恨咬牙的凶戾又如同雾气蒸发一样消失殆尽。
  尽管对面那捧花是由不同品种杂乱地捆成,搭配得毫无美感。
  周旋久咧嘴笑得明媚,他雀跃地朝宁作晃了晃手里的花束,刚才的事显然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但于宁作而言,二十分钟一瞬而过,眨眼之间,他看待周旋久不会再想从前那般了。
  -
  “还好我,在口袋里,找到一百块,不然就,买不起了。”周旋久的神情同他初尝花蕾时一样,变得尤为鲜亮,像被一口茉莉花异化成了盛开的花骨朵,直白地表达着对新尝试的期待。
  你是傻子么,宁作想着却没说出口。早前餐桌上,周旋久惊奇地问是不是什么花都能炒鸡蛋,他随口回答说你可以试试,谁能想到对方真去花店买了各种各样的花,并打算带回家炒鸡蛋吃。
  对这类事有着如此高效的执行力的人宁作只接触过这一个,近距离观察感受,竟有些神奇,有些可爱。
  “你当花店是菜市场?花店卖的花不能吃。”
  棚内种植的观赏类花卉花瓣表面基本都会有药物残留,食用对人体有一定伤害。周旋久听完只稍稍可惜了一下下,就有了新的想法,他从他们的聊天中得知甘子珂要去很远的地方,于是走过去,将整束花送进了对方怀里。
  何须故意捣乱,直接将醋意表达了出来:“小久儿你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为什么我没有,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周旋久摆手否认:“好的,你也好。但是你,也要走吗?”
  “不走啊,但我就是很喜欢别人送我花。”何须如此耍赖道。
  周旋久抿唇思考,确实他没有送过东西给何须,那再去买一束好了,决定好他就要去。
  这时候甘子珂站出来说:“小久别理他,你这有这么多品种,我挑一朵他也挑一朵就好了。”
  他转头警告何须别在这唯恐天下不乱,何须挤眉弄眼回复说我才不是那个最会找事的人。甘子珂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宁作安静地站在旁边,脸色沉得吓人。
  “宁作,你想要么?”周旋久也注意到,他挪步过去递出花,“没人啦,剩下的,都可以给你。”
  没得到回应,周旋久默默收回花,他垂眼正要走到旁边去,耳边才响起宁作的声音。
  “我就只能要别人剩下的?”
  此前何须和甘子珂已经各从里面挑了一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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