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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这么布置不会被前排的人挡住视线?宁作这么想着,带着周旋久找到了座位。
  截止到时间的最后一秒,音乐响起,黑色幕布一应上升露出内里,宁作同时明白座位如此设计的原因。
  舞台中央安置了一个几何装置,四面无阻隔,像一个完全通透的正方体,它距离在地面有一米高,延高部分四周用棉花制成的云朵覆盖,底端无缝衔接着的白纱柔软地向外漫开,垂至台下,只差半米就能挨上第一排观众的鞋尖。
  从他的角度看倾泻而下的白纱,就如同从地面望向那云层之上。
  故事开头氛围欢快,演员舞步轻巧,服装用羽毛点缀,动起来举手投足就如同化成人形的鸟结伴游玩,完全看不出立牌上所说的濒临死亡。
  这种轻松的氛围在三分一处转淡,打下的光影将白云染成了乌云,演员的舞姿和神态显出了迷惘。最后三分之一处乍起的轰隆声击碎了所有平静,狂风大作闪电雷鸣,鸟儿缩瑟在角落,慢慢被雨声包围,也不敢面对发生的一切。
  濒死的鸟儿挣扎不甘萎靡,它躲在云层上,在延长的时间里继续享受生命,享受那剩余的、微弱的脉搏。
  直到那场雨打湿了羽毛,它才知道,这里也没有永恒的夏季,没有永远的晴天,懦弱让它浑身湿透,比之前还要不堪,现在它应该甩掉身上的雨水,启程离开,飞下理想的云端。
  结尾雨一直没停,演员在雨中舞蹈,突然灯光变换,他隐入黑暗,全场寂静,唯有雨声滴答,两秒后,一只白色的鸟从云中飞出,鸣叫声环绕,它穿过雨幕,在观众席上方盘旋。
  最后全场灯光暗下,整个剧院跟着陷入了沉默,不少观众仍然仰头看向屋顶,又转着脑袋四处搜寻,似乎还在期待什么,直到顶光照亮了台上的演员们。
  他们脸带微笑喘着气,谢幕鞠躬,台下随之掌声雷动。
  震撼人心的演出,拍手几乎是情不自禁,心跳得有些快,宁作久久不能回神,他偏头看了下旁边,周旋久一眨不眨看着台上,眼睛竟然泛着泪光。
  “你、你怎么,你可别哭啊……”宁作顿时就没法在关注台上了。
  周旋久瘪着嘴摇摇头:“没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难过,又有点、激动,还有点、兴奋……好像、又是紧张……我、我分不清,但是……”他摸着剧烈起伏地胸口,转头看人时瞳孔颤了颤,“但是宁作,我的心,跳得好快,我想我应该是、好开心,好喜欢。”
  台上的灯光散到了观众席,周旋久的神情更加清晰,他眼中汹涌的情绪感染着宁作,激活了他心里除了被演出带动起来的其他地方。
  宁作下意识回答:“我也是。”说完他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激灵,又避开对视,补充道,“……我是说演出。”
  周旋久没注意到他一瞬之间的几种心理变化,表达了认同:“是吧,我也、觉得,好喜欢,好喜欢呢。”
  宁作一时噎住,片刻的停顿后,所有起伏转小,他才问周旋久:“你想不想去舞台上看看?我可以带你去。”
  其实不仅是因为周旋久,宁作也产生了些探索欲和求知欲。
  他没想到这场舞剧会带来这种极致的感受,他的共情能力算不上高,观看过程中更多是在感慨舞美设计。但也许他和周旋久体验的角度不同,获得的震撼感却分毫不差。
  “真的吗?可以吗?会不会,不太礼貌呀?”周旋久问。
  “不会,走吧。”
  宁作起身径直往外去,快走到过道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周旋久脸还对着舞台,依依不舍的,一步一回头,走得很慢。
  刚散场往外的人很多,他皱着眉朝那边招手,喊道:“干嘛呢你,快点过来,别跟丢了。”说着就有几个人从面前经过,把他挤到了过道边上。
  周旋久闻声回头正好见证了宁作消失又出现的全过程,他马上就有了危机感,忙点头过去。
  跟住宁作,他垂眸看了眼对方耷在腿侧的手,手指微动,却只拽紧了挎包的背带,抿了下嘴,默默紧贴在宁作背后。
  -
  最后一场演出,大部分人都想要到上台感受,晚了几分钟,上面几乎站不下。想着早去玩去没差别,宁作打算先带人去后台,后面还有服装间和道具间,够周旋久玩一会儿了。
  只是后台没那么好进,门口有保安看守,他拿出手机要联系老师,就看见屋里沈洁站在不远处正跟人聊天,过程意外顺利。
  “沈老师,我朋友很喜欢你们的作品,我带他来看一眼。”宁作简单说明了下情况,“希望不会麻烦您,他四处随便走走就行。”
  沈洁四十加的年龄,心态年轻如十八,一般场合她向来不喜欢以长辈自居,有时候说话比宁作这个年纪的人还没谱。
  她一听这话,立马神色飞扬地握上宁作的手,说:“哎哟宁老师,早说啊,还以为您看完了来提意见了呢。”
  宁作跟她上了两年课,已然习惯,但还是有些语塞,不过反应很快:“这么一提……我还真有意见,”他蹙眉作思考状,还叹了口气说,“要是多演几场就更好了。”
  沈洁听了爽朗大笑:“你小子,脑子动得真快,下次再战非得让你吃瘪不成。”
  ......
  说到高考和之后的教学安排,两人又多聊了几句,等工作人员来找沈洁,对话才终止。
  这时候宁作回头看周旋久,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搬运道具,他问了下,对方说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宁作当机立断给对方打了电话,没接通,但他并没有太慌张,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思考,很快他就想起演出开始前大家的手机都调了静音。
  他猜想,周旋久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跟着走了。他和沈洁站的位置就在门口不远处,视线面向里,没看到周旋久走过去,那就是去了他身后的某个地方。
  宁作看了眼,指着背后的拐角问了问旁边的工作人员,得知那边是道具间。
  即便不慌,但在道具间门口看到人的时候,宁作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对方的神情状态令他不解。
  周旋久整个人显得呆滞,站在那却没进去,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足以让他望而却步。
  宁作原本想直接把人喊过来,忽然就不知道该不该叫了。他缓步走过去,靠近些才发现周旋久脸和脖子通红,就像喝了酒一样,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等再近点,宁作站在了周旋久身后,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呼吸猛地一滞,瞳孔紧接着放大,脸上如出一辙红了大片。
  周旋久望向的并不是道具间,而是道具间旁边狭小的角落,那里有两人缠绵在一起,唇舌相交,面孔还惊人的熟悉。
  何须双手扶在另一人的腰两侧,动情地揉捏。程月的体格跟他虽然相差较大,但看起来他才是主导的那方,何须被他压在墙上,被他勾着脖子往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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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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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特供
  又一年酷暑。
  大四实习期间,为了方便往返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宁作租了房,带周旋久从家搬了出去。
  没有经验外加粗心,光看地理位置合适周边环境也不错就草草定下,等拎包进去住了几天才尝到苦,新住所装修精巧却华而不实。卧室比客厅大还能接受,但客厅竟然没装空调。
  自从高中去溪水村体验生活后,宁作几乎没再经历过大自然的考验,身体便恢复了娇气的状态。
  他体温高,夏天在室外待半天,整个人就和火炉一样,即便在室内,空调温度也调得很低。周旋久在家都习惯了换上长袖。毕竟热难缓解,冷穿衣服是能平衡过来的,而且长袖配层毯子,躺在空调房里其实是最舒适的状态。
  如今住进这栋房子,他们除了吃饭,其余时间要想舒服就不得不待在卧室。
  如此一两天还好,待久了真的憋。
  入住一周后宁作就受不了想退租重找,但根据合同剩余租金是不退的。临近市中心价格不便宜,他一次性交了半年,周旋久知道后觉得浪费不同意,宁作便计划自掏腰包在客厅装空调,这种程度的改造合同里写明了允许,如此一来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跟师傅约好时间的头天晚上,霉神却降临,家里唯一的空调停止了运作。
  周旋久穿着长袖,又窝在宁作怀里,半个小时冷气散光温度自然上升,他便开始出汗,身上没一会儿就发黏,想着宁作睡得挺香,他决定忍一忍。
  宁作本身就怕热,没几分钟也醒过来,他睁开眼,怀里的人都湿透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没有谁更热,早就互相传染成了相同体温,只是周旋久更惨,长头发加上长袖,快“热”加倍。他裸露着的皮肤全覆了一层水,头发湿得粘在额头和后颈,眼神都被热得迷迷瞪瞪的,像只湿漉漉迷路了的小兔。
  跟他对视着,宁作心里的烦躁全被抵消,也管不上热不热,情不自禁搂着周旋久的腰往上托了托,低下头轻轻舔吻。
  他动作温柔,感觉到对方回应便逐渐加重。这个变化的过程就好像恶狼伪装自我将小兔骗回家后终于暴露出本性,然后借着小兔爱干净,抱去了浴室。
  被浴巾包裹着放到床头,周旋久浑身酸软,连套件上衣的力气都没有,他红着脸颊看宁作去衣柜里拿了件无袖换上,又替他挑了件短袖。
  原本想着短袖总比长袖好,但外穿的衣服布料没那么轻薄,实际上也挺热。宁作简单清理了下浴室再出来,周旋久自己坐了起来,才几分钟,他额头又冒出了细汗,眼睛盯着虚空,目光有些呆滞。
  看来还是热。宁作伸手帮人把袖子薅到了肩膀上,但周旋久瘦,宽大的袖子卡不住老往下掉。
  宁作想了想,说:“好像没见过你穿无袖的衣服。”
  “嗯,我,没有。”
  “我拿件我的给你穿吧,太热了。”
  “啊……不用,没那么,热了,其实。”
  宁作笑了笑,摸上周旋久额头:“不热怎么出这么多汗?”
  周旋久眼神晃了晃,手悄然摸上胳膊,一路摸到肩膀,慢慢说:“……没穿过,感觉有点,奇怪。”
  宁作没看到周旋久的小动作,他想很多人对于没尝试过的服装是会有一点羞耻心的,于是也没勉强:“没事,那不穿了,是有点奇怪。我把窗户打开吧,外面风还是挺大的。”
  周旋久低低应了声重新躺下。
  次日师傅来装了空调,顺便修好了卧室的。
  宁作报复性地在客厅待了一整天,周旋久陪在他身边但很少说话。宁作当时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周旋久不是所有时候都很活泼,偶尔也会安静地待着。
  直到晚上回到卧室,宁作拿衣服准备去洗澡,余光里周旋久侧躺在床上,眼珠跟着他转来转去,可爱得不得了。可等他看过去,对方又连忙撇开。
  几次之后宁作为了抓他,猛地一转头,周旋久来不及躲,呆了一秒后缓缓咧开嘴露出了笑容,但明显很勉强。宁作再迟钝,这时候也看出来他的小宝贝情绪不佳。
  他放下衣服走过去蹲在床边,捏了捏周旋久的脸:“怎么了这是?笑得这么苦。”
  周旋久眉心微蹙着,闭眼蹭了蹭脸上的手,他没说话,可其中的闷闷不乐在宁作看来非常直观。
  “不开心干嘛不说?”宁作说,“以前你可不会憋着的。”
  周旋久睫毛颤了两下,仍闭着眼睛,还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宁作盯着他看了片刻,收回了手。
  脸上的温度消失,周旋久脑袋往前移了移,像是要把对方留下来,但移了一小段距离没碰到,他就抿着唇退回了原位。
  周旋久这种不肯沟通的状态是极其少见的,平常两人出现争执,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会将事件揉开捏碎,掰扯个清清楚楚,直到宁作妥协或他被宁作说服。
  也正因如此,宁作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解决。
  周旋久拒绝沟通不假,却也依旧在意宁作的情绪,从刚才他对宁作的依恋就可以看出,他是很需要宁作的。
  说白了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撒娇。
  宁作没再展开对话,他沉默片刻,起身拿上衣服去了浴室。
  再出来,周旋久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眼尾多了些红。宁作叹了口气,上床将人面对面抱进怀里晃了两下,嘴上却佯作严肃:“周旋久,你不想理我了?……不理算了。”说罢他瞄了眼怀里的人,松开手,背过身躺去了另一边。
  周旋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宁作咬咬牙:“我去客厅睡了。”
  他翻身坐起穿上鞋站在床边,腿刚要迈开,忽然一股力撞上后背,随后腰腹一紧,两只手臂紧紧环在上面。
  宁作压抑着上勾的嘴角回过身,周旋久换而搂住他脖子,脸贴脸小声说:“阿宁……不生气。”
  宁作本来就没生气,听他这么委屈心又软又酸,回到床上把人抱在身上:“我不生气,我跟我说说今天怎么了,连悄悄话也不说了。”
  自从同居,周旋久每天晚上睡前都要跟宁作说悄悄话,再困至少也会说一句,今天可真是反常。
  周旋久嗫嚅着,在宁作的催促下,一问一答才知晓了缘由。
  再回想昨晚周旋久不想穿无袖时的神色,他止不住地心疼,赶快亲了两下解释道:“我说的那句奇怪不是指你啊宝贝,我是说衣服,不对,是穿衣习惯,呃,好像也不对……”其实当时他表达的是一种感觉,因此有点语无伦次解释不清,只能道,“唉,反正不是你。”
  宁作没怎么用直白的话夸过人,又担心周旋久没懂他的话仍因疤痕而自卑,转而便说:“你怎么会奇怪,你……漂亮,乖乖的,好可爱,说话算话,还不怕黑,不怕黑也是很厉害的……”
  他语调生硬,表情也有些别扭,到后面逐渐口齿不清,字都快吃进胃里了,但说的话却很受用,夸得怀里的人心花怒放。
  其实周旋久没有自卑,肩上的疤他自己是不觉得丑的。
  过去年纪小一点的时候他在水塘里,有些调皮的孩子不仅当着他的面说他脑子有问题,还要笑他的疤,说他的样子比鬼还吓人,没人会喜欢他这样的傻子。
  周旋久从没被这些话打击到,只是免不了在意,他不乐意听别人那么说。不会自卑但也没那么坦然,也不会喜欢别人针对这点一直说,更何况说的人是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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