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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宁作站在不远处,脸上看不出情绪,稍微有点愣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拿了行李不直接走。只是等他反应过来,小久已经背上小挎包,踩着人字拖不快不慢地走过来了,看起来非常悠闲。
  对比下来,宁作就可怜多了。这么来回折腾,他身上的白背心花衬衫全成了褶皱款紧身衣。连手腕上盘着的那串小叶紫檀,颜色都深了几分,更别提口袋里的手机了。
  整个人边走边淌水,鞋底的黄土触水成了泥,踩在地上咕唧咕唧地响。
  水塘斜侧边是条大道,往前一百米有三个分叉口,里面零零散散分布着些小平房。里外高度统一,就是个小破村。那些房子墙皮都是破的,角落还长了霉斑。
  任谁看了都不会有想过去的欲望,更何况是宁作,但他不过去又不行。他清楚地知道光靠自己是没法离开溪水村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幸好宁驹行还留了点父子情面,让他有事就找一个叫夏元午的男人,说这人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还是溪水村的村长。
  照片上的那人梳着大背头,浓眉大眼,笑露八颗牙,说不上帅气,但是阳光。
  宁作偷偷在心里对他爸的说法表示怀疑,像宁驹行这种辣椒转世,会有人愿意和他玩?他一边腹诽亲爹一边闷头往前走,要拐弯才想起来不认识路。
  “你能带我去你们村长家么?”等了几秒旁边没声音,宁作偏头看过去,小久头发长,发尾还淌着水,此时正低着脑袋,揪着发梢挤水玩,看样子是完全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
  宁作用肩膀撞了撞对方,“喂。”
  小久整个上半身都晃了晃,表情懵懵的。他眨着眼,滑到发梢的水珠往下滴一滴就眨一下。这个“喂”他听着不太开心,抬头望着宁作认真重复道:“不叫喂,叫小久。”
  “……”
  宁作心说管你叫什么六七八,嘴上随便敷衍道:“行吧,小九。带我去你们村长家吧。”
  真被人叫了名字小久又有点羞涩,心里暖暖的,他笑了笑,回答问题也变得积极,几乎是立刻回答:“可是我,不认识。”他扬着唇,笑得灿烂,转头见有人在看自己,又不自在地收敛了些,像害羞了似的。
  宁作又看了两秒,也没多想,说:“奥,不认识就算了……”
  他话音刚落,一声叫喊从不远处飘过来,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小宁!”
  宁作转头看过去,男人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外面套了件纯蓝衬衫,本人比照片多出些皱纹,但还是认得出来。只是...他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搭配,嘴角抽搐了两下,时尚真是个轮回。
  本来宁作也正要找他,刚要答应,旁边忽然上升的音量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维。
  “元午叔叔!”小久高举起双臂,大幅度挥动,嘴里兴奋地喊。
  宁作张开的嘴缓缓闭上,好像哪里不太对。他眯着眼琢磨了会儿,脑子咔哧闪过一道白光。
  ...…不是说不认识么?
  宁作盯着小久,对方还在旁若无人地招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认识。发现这点,他的心中随之升起一股怒火,正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劲头往上冲。
  刚才觉得好看的笑容一下变了味儿,那收起来的笑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害羞,或许是想笑却不敢笑。
  他不敢相信,但一切又好像十分合理。怪不得刚才就感到违和,说起来,这个叫小久的人说话语调也很奇怪,而且怎么会有人不认识自家村的村长?
  结合先前种种,宁作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人在耍他。
  估计是看他是从外面来的,就起了耍人的心思。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倒霉,从下车到现在,短短十几分钟,就变得又脏又狼狈。
  宁作心里本来就有怨气,现下所有糟心事集合在一起,怒气值直接爆表,脸色无法形容的阴沉,眼尾也透着红。
  “唉小久。”夏元午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他瞅见旁边的落水狗,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也将眼前的人和照片作匹配,道:“你是小宁吧!”
  他咂了下嘴,“哎哟,怎么了这是…我说怎么几分钟的路走了这么久,还以为你迷路了。这是…摔水塘里了?”
  不提还好,一提宁作就火大,他瞪着小久,一下脑子过热,发泄似的,抬脚就是踹。
  行李箱哐得一声倒地。小九缩着肩膀整个人僵住,缓了缓回过神,下意识就要帮他扶起来,结果胳膊被人拽住。
  宁作体格力气都比小九强,他一拽一拉一撇,小九脚跟点着地向后踉跄,土路不平整,一下就崴了脚。
  “啊。”脚踝传来的刺痛,小九哼出声,蹲在了地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宁作满脸戾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心说你耍我你还委屈上了。可想是这么想,见小九那副样子,脾气又莫名其妙发不出来了。
  能怎么发泄?他闭上眼深呼吸,脑子里像放电影般一幕幕回放,蹲地上的某人,头发在滴水,粉红湿润的眼睛,就跟被扔在路边的小幼犬似的。
  看了烦,烦了又发泄不出去,能憋死。
  夏元午刚还欣慰两小孩玩一起,下一秒就被镇住了。他先上前扶小久起来,在两个小孩之间来回看,“你们这是……”
  宁驹行早就跟他说过宁作的脾气,还让他别惯着,该骂骂该打打,但实际上怎么可能按照这个要求胡来。一般嘴上越会说的家长,对待孩子的底线就越低。
  看宁作这狼狈样,发点脾气也是正常,只是跟小久生什么气啊?夏元午完全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宁作黑着脸不打算说话。
  小久抿着唇,也不高兴了。他想起爷爷教他不要跟情绪反复无常的人亲近,那样的人前一秒对你好,下一秒哪里不开心就要揍人的。当时爷爷说了,要远离。
  小久越想越沉浸,表情也微微狰狞,他偷瞄宁作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心想爷爷说得果然正确,这个人比那些总叫他大傻子的人更恶劣,以后决对不能再和他说话了。
  小久通常不会将负面情绪表现出来,他朝夏元午笑笑,“没什么事。”
  夏元午也不追问,柔声说:“没事就好,小久还能自己走不,一起去叔叔家吃晚饭吧?”
  小久规规矩矩地点头又摇头,“能走,不用啦,小久自己、有好吃的!”
  “行勒,那小宁跟我走吧。”夏元午道。
  宁作用手扒拉了一下粘在身上的湿衣服,不耐道:“我也不去,我要回去换衣服。”
  他又瞥一眼小久,动作幅度超大地扶起行李,走了。
  夏元午急急忙忙去追人,他是不觉得麻烦,反倒觉得两小孩闹别扭可有意思,追上人还打趣:“小宁等下叔呗,可别真迷路了。”
  宁作没吭声,脸色稍缓,下一秒又听对方说:“来小久,一起啊。”
  夏元午大咧咧道:“话说你俩还挺有缘哈,屋子也挨一块儿,好认,平时还能有个照应。”
  作者有话说:
  娇气倒霉蛋。
 
 
第三章 走光
  他的话没激起任何火花,连平时爱接话的小久都没作声。
  夏元午抹了把额头,心说闹这么厉害呢。他靠到宁作耳边悄声说:“你小子挺有本事啊,跟小久都能生得起气,他脾气软得勒。”
  软?没看出来。宁作撇他一眼,闷哼一声没说话。
  村子不大,不过多时就到了地方。面前的这两栋平房,与其用“挨”来形容,不如用“黏”,它们中间甚至共用了一堵墙,宁老爷子那栋靠里。
  小久跟夏元午道别后先一步进了家门。
  “行,你也赶紧进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改天来叔家吃饭哈。”夏元午拍了拍宁作的肩膀,朝里扬下巴。
  “奥。”宁作应了声,转身刚要往里走,又一顿,反身回去,他一时气昏头连正事都忘了。
  此时夏元午正往回走,他悠闲自在地从口袋掏出烟点了一根叼在嘴里,宁作连忙跑过去把人叫住,“叔。”
  夏元午回头,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扬眉问:“怎么了?”
  宁作说:“你送我回家行不?”
  夏元午毫不犹豫,“行啊。”宁作眼睛倏地亮了,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夏元午又说:“等你暑假结束,叔亲自送你回去。”
  ……
  宁作倒吸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我是说今天,不,今天有点晚了,明天,你明天送我回去,行么?”
  夏元午脑袋后仰了一下,反应过来,“啊?那不行,宁驹行特意叮嘱我,不能把你送回去。”
  宁作皱眉,心中不满,又有点嫌弃,“叔,你都多大了,什么事不能想做就做吗,你听我爸的干嘛啊。”
  夏元午笑了下,猛吸一口,偏过头往旁边吐,“…把你送回去他生气呗,他生气没完没了的。”
  “你忘了你为什么来这的了?他要是还在气头上,我明天送你回去,后天你还得来。”
  宁作张了张嘴,实在无力反驳,这种事宁驹行确实做得出来。他叹了口气,只好退而求其次,拿出口袋里那个湿漉漉的手机,递过去,“那叔,你帮我把手机拿去修一下可以么,这我爸总没说不行了吧?”
  夏元午伸手接过,揣进兜里,“这没问题,过几天帮你带去镇里看看。”
  至少有一件事是能解决的,宁作道完谢提着行李往里走,悲惨的一天得到了些许安慰,只是这点好心情没能持续几分钟。
  他站在自家门前,看着门把手上那一层厚厚的灰,有种不祥的预感。
  宁作脱下身上的衬衫,当抹布套在手上,拧开,推出一个两指宽的细缝,扑面而来的潮气瞬间袭击他所有的感官,又憋着气奋力一推,身后的路灯往里照,灰蒙蒙一片。
  这屋多少年没人住就有多少年没打扫,从宁老爷子去世到现在,一共六年。
  屋里乍一看只是脏,实际情况谁也说不准,算命先生路过也得摇摇头说:“看造化。”指不定早就成了老鼠蟑螂窝,宁作根本不敢进去,把里面积的灰收集起来,说不定都够把他埋了。
  想到未来两个月要住在这里,今晚还要自己收拾,宁作嘴角往下一咧,戴上痛哭面具直摇头,脚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一步也不愿往里迈。
  就在这时,旁边那堵砖墙的对面传来叮铃铛啷的声响,吵得宁作脑袋嗡嗡的。放在平时这绝对是令人烦躁的噪音,此时却变得悦耳起来,倒成了一种提醒。
  宁作转头看过去,勾了勾嘴角。
  -
  小久洗衣服讲究,深浅颜色要分开,内裤也要单独拿出来,平时要用到三个盆。
  本来他今天就扭到了脚,站不平稳,刚才又听到隔壁有奇怪的声音,注意力溜走,手上一滑,放在石墩上的盆全翻了。
  快洗完的衣物沾上土,全白洗。小久撅着嘴,蹲在地上一个个往回捡,走着神怪自己总爱走神。
  他畅游在思想世界,基本屏蔽了外界,听不见一点声音。直到视线所及处多出一双脚,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缓缓回神。
  眼前的脚踝白皙却不像女孩子那样纤细,小腿线条和轮廓特别好看。视线往下,鞋子上竟然有对勾,左右都有唉。
  小久摆着脑袋观察了几秒才抬头。虽是仰视,但他还是轻易地认出了来人,不自觉轻轻皱起眉,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抵触在,他垂下眼帘的同时告诉对方,“你走错了,这是我家。”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客气,宁作眯了眯眼睛,装作没感受到小久话里话外透出的情绪,“没走错,我知道这是你家。”
  作为吃大亏的一方,他不打算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而质问对方,逼对方承认耍了自己也没意思,还显得他真的很蠢,所以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法———趁火打劫,起码有一件事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于是宁作扬起嘴角,晃了晃手里湿透脏透的衬衫,说:“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
  关于落水和要住在他家之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小久其实是有疑惑的,也感觉到了一丝怪异。只是这点怪异太少,其中的逻辑关系对他来说又有些复杂,根本来不及细想就溜走了。
  他只知道欠了就要还,确实是他将人吓到水里。因此哪怕心里并不想和宁作接触,但对方对他提出要求却无可厚非。
  小久茫然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宁作的忽悠,成功被洗脑,他乖巧地拉着两个行李箱,帮人搬进屋。
  小久的妥协在宁作看来,就是心虚,他如同领导视察一般巡视,昂着下巴作威作福。
  屋里收拾得很清爽,空气中还飘弥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看到干净的灶台和木桌,宁作顺口问:“刚才你不是说有好吃的么。”
  小久却忽然在原地站住。他是有好吃的,昨天村口的婶婶包了玉米粑粑,给了他四个,可新鲜。今天早上吃了两个,剩下的打算洗完衣服就吃。
  小久瞳孔颤了颤,心里一惊,怀疑宁作是听他说好吃就馋了,想要跟他抢吃的。
  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呢,才不想给这个变来变去的人。
  小久眼神躲闪,嘴巴张开了好几次,又没发出声音。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内心天人交战,在失去诚实和失去美食之间犹豫。
  他似是无意地往碗橱瞟,悄悄挪过去挡在前面,手无处安放般抬抬放放,最终落在桌上,干巴巴地用手掌抹了一把桌面,把内心戏全演了出来。
  宁作尽收眼底,霎时有些忍俊不禁,见那张嘴巴又要张开,他主动给人搭了个台阶,“算了,我先去洗澡吧,你平时都在哪儿洗澡的?”
  小久松了口气,指了指灶台旁边的门,“在,后院。”
  宁作推门,走出去,后院空荡荡,墙边种了一些好养活的花草,环视四周,并没有看见浴室,旁边的角落里倒是有个木桶,尺寸刚好够进一个人。
  这还看不懂,可能他真要去医院看看脑子了,只是心里再是认命,也不代表能一秒接受。
  更何况…宁作扫了眼身后的木门,心中一片荒凉,刚才他就发现了,这门根本就没装锁。
  他不敢相信这里的人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外面的大门不关,里面洗澡的地方的门也一推就开。这和脱光了站别人眼皮底下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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