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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近代现代)——骨女

时间:2024-06-02 11:24:36  作者:骨女
  想着反正睡衣已经脏了,宁作直接掀起衣摆捂住了鼻子,然后蹑手蹑脚爬下床,在客厅拿纸去了水池。
  先捏纸团塞进鼻孔,再擦干净脸上脖子上的血,本来下一步是脱睡衣擦身体,但为了避免光着身子来回走动,他还是决定先回去拿替换的衣服。
  只是等他好不容易打开柜子拿好衣服,并自以为没有吵醒任何人回到后院的时候,又发现尺寸不对,差太多。
  小久的衣服他怎么可能穿得下?
  于是宁作只好再次返回卧室,这时候血已经止住,他顺手将纸屑丢进了垃圾桶。
  难得细心的少爷特意每一步都放缓了节奏,里面小久急到巴不得健步如飞,谁都感知不到谁的存在。
  窄窄的门框中间,肩膀对上胸,额头对上鼻子,肉体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呃……”宁作脑袋后仰,闭眼,一声含痛的呻吟。
  他抬手抚在鼻子上不敢揉搓,缓了会儿,回正睁眼,手上又是熟悉的红色。
  鼻子和额头的软硬没有可比性,撞击没在小久额头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红都红不起来。
  看到宁作睡衣上的血渍和手上的衣服,他呆怔片刻,脑海里叮当一声脆响,即刻发展出了新的逻辑支线。
  恍然大悟夹杂着担心,也没了哭的欲望,但酝酿已久的眼泪无法再收回去,冷不丁就溢出眼眶一滴接一滴往下流。
  -
  寂静——
  宁作鼻孔里是两个新纸团。
  他躺在床上,曲起腿踩在上面,脚一抬一放快节奏地点着床板,一副占理老大爷的模样。
  对面小久坐在小椅子上低头玩手指。
  他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一撮一撮地往各个方向飞散,碎发下睫毛数次扇动,上面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珠,隔远了看就像一直在哭。
  宁作随便瞅了眼就收回视线。
  他没必要因为一个意外生气,但流血的是他,他都没哭对面那人哭什么?哭就算了,凭什么转脚就躲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从头到尾他连个语气不好的字都没说过,弄得好像他会吃人似的。
  他不搭理小久,小久就更加自责,也不好意思再靠近。
  直到外面鸡鸣响起,屋里停滞许久的氛围才终于被破冰的迹象。
  这声鸡鸣就像一个猛烈的催促信号,推着小久放大了胆子,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慢慢抬起头,开始打量四周,仿佛是第一次来到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等孤零零地看遍所有角落,他的目光才实在无处可落地停在了宁作身上。
  小久摸着胸口默默给自己打气,随后无事发生一般感慨道:“刚刚,吓死我了。”从睡醒到现在没喝一口水,再加上好些时间没说话,他的喉咙有些发黏,声音带着微弱的沙哑感,听起来情绪模糊,像刚才的哭劲没过。
  ……
  怎么还在委屈?
  床上的脚停了停,宁作抿着嘴不吭声,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
  要哭就哭,谁管你,哭晕了也不会有人管。
  “还以为,有小偷呢……”小久又冒出一句,声色因为紧张还开始发紧。
  ……
  “……反正你平时那个门也不关,这个门也不关,被人偷了东西也是活该。”宁作凉飕飕地说。
  得到回应小久有点欣喜,又忍不住纠正:“村里哪有那么坏的人啊……”
  “呵,那你还说吓到了?”
  “我是担心你呀。枕头上,都是血,好大一滩,吓人。”说道这,小久一顿,才想起宁作的情况,“你鼻子,没事了吧?”他说着起身就要上前查看。
  “你别靠近我。”宁作非要跟人一来一回公平地掰扯,“当然有事,大事,血都是你撞出来的。”
  “啊对不起……”小久下意识道歉,很快又反驳纠正,“可是,我撞到你之前,枕头上就有了……”
  “咦,你是不是,又流鼻血了呀?”
  这时候逻辑倒是挺清晰,反正反驳他的时候一向清晰。
  宁作猛地睁眼坐直,张口就来:“啧,你不知道?你睡觉手脚不老实,枕头上的血是你一巴掌给我打出来的,我没报复你都算对你不错了。”
  小久反应了会儿,小声嘟囔道:“明明你自己睡觉,才动来动去,还,压在我身上。”
  宁作声音骤然增大:“你再说!”
  “不说了不说了。”小久摆手摇头,“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想到说不定会打针,宁作就绝无可能答应,他不带犹豫的回绝:“不去。”
  就像之前非要坚持盯着宁作一样,小久自动对这句拒绝视而不见,心里有了计划。
  第二天回家途中遇见王麻,想着多个人多条思路,他拉住对方忧心忡忡询问道:“昨天少爷,流鼻血。吃饭的时候流,睡觉的时候也流,流了很多。王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王麻一听是宁作的事,瞬间没了兴致,语气中稍有不屑:“流鼻血不是很正常?我调皮被我爸追着打的时候经常流。”
  “很正常呀?……”
  “对啊。”脑子里闪过宁作那欠揍的表情,他咧着嘴,漫不经心又说,“不过有些病,得了也会经常流。”
  小久懵懵懂懂:“……什么,病啊?”
  王麻一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癌症之类的吧。”
  癌症是什么意思小久还是知道的,过去每每有丧事,村里人都要聊上一聊,有好几个都说是得了癌症。因此在他印象里,癌症是很恐怖的病。
  本来他还想再偷偷观察几天,听了这话哪还等得住,立刻就想带宁作去找医生,好像晚一秒都是生命在流失。
  宁作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小久,他正莫名其妙,小久也注意到了他,并在下一秒朝他飞奔而来,然后张开双臂环抱住了他的手臂,半拖半拉地往家相反的方向走。
  “干嘛?”宁作十分不解,同时又感觉这个距离有点过分,小久整个胸膛都贴在他手臂上。
  宁作表情有些拧巴,往外抽了抽手:“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小久用了很大力气,就像是预料到宁作会往回缩,他抱得更紧,坚定地说:“看,医生。”
  “哈?!”宁作蹙着眉,眼底带着淡淡的恐慌,“不是说了不去?”
  小久不理他,只一个劲摇头。
  发觉说不通,宁作便继续往外抽手,力气越用越大,都快把人提起来了,但小久就是死活不撒手。
  半晌,他眯了眯眼,沉了口气说:“好我去,你松手,这样很热。”
  见小久盯着他,宁作又咧开嘴笑了下,慢慢的,感觉到手臂上的力在减少,他抓准时机噌地抽出手转身就跑,谁知手上是松了,腰腹又是一紧。
  宁作一步都没迈开,回过头,小久仰着脑袋,满脸倔强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每次宁作那么惨我老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对不起。(土下座)(严肃脸)
 
 
第十四章 逗趣儿
  连拖带拽,宁作站在了诊所外面,小小的门面挤在一家水果店和一家卤菜店中间,空气中弥漫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股温和的中草药味。
  这味道单独闻还能有安神的效果,但混合着瓜果和卤肉卤菜,就成了气味炸弹,产生的冲击远超于视像,宁作脑瓜一阵一阵的疼,鼻子感觉还想流血。
  第一印象极差,这家诊所能不能治发烧感冒他都要怀疑一下。
  应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但手臂上挂着的人依然牢固,且没有一点要妥协的迹象。
  宁作只好拧眉皱鼻,不情愿地走进去。
  里面几乎所有陈设都是木制的,药柜旁边摆着个摇椅,躺在上面的老爷爷胡子花白长过下巴,脖子上挂了副眼镜。
  他悠悠挥着手里的蒲扇,听到声音才微微睁眼瞟向门口,却一时看不清来人。
  “田爷爷,”小久松开一只手高高举起,喊道,“是小久!”说完立刻就收回再次抓住宁作,跟人小声嘱咐,“田爷爷可厉害了。”
  宁作嫌弃地看他一眼,他不信能有多厉害,放眼望去,连一个精密的设备都没有,桌上桶里插着的体温计都是那种老式水银的。
  “小久啊。”田老爷子撑着扶手坐起来,手指不知按了哪里,躺椅变为座椅。
  他戴上眼镜往外看,也没有过多打量小久身边的陌生人,朝两人招招手,面色和蔼:“哪儿不舒服过来说吧。”
  宁作被动地走过去,又被按坐在田老爷子对面的板凳上,手也被人拿起摊开放上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小久就站在他侧后方,手指紧攥衣摆。
  田老爷子的视线这才在他们俩身上来回倒了倒,然后意味不明的扬眉努嘴,伸手探上脉。等待中他逐渐面露难色,片刻后轻叹一声,摇着头松开了手。
  小久本来注意力就全放在这事上,田老爷子这一下两下三下的,给他慌张地不行,僵着身子在后面小脸煞白,全是苦涩。
  他蹙着眉,眼睛快速眨着,张了张嘴,想问又害怕听到恐怖的结果,四处乱飘的目光中全是不安。
  最后他神色哀伤地看了宁作一眼,上前一步结结巴巴地说:“爷、爷爷,很严重么……是不是,会不会……嗯他,他会不会死啊?……”
  田老爷子刚要说话,凳子上的人一下蹿起来,大腿撞到桌底砰的一声闷响。宁作顾不上痛不痛,转头就瞪着小久,脸上每个毛孔都在打问号,好像在说:“你没事吧?”
  这人怎么说出的话不是在怼他就是在咒他?
  田老爷子嘴角勾了勾又压下去,他不动声色地捋了捋胡子,眯起眼睛看着小久,遗憾又深沉地说道:“会。”
  宁作睁大了眼睛,又是一个急转头。田爷爷面色凝重,冲他摇头,配着脸上那一道道岁月的痕迹,可信度直线上升,宁作却依然对此保留怀疑的态度。
  先不管这话真假,但凡知道自己临近死亡,再稳的人心绪都得晃一晃。宁作没有过这种经历,更是一时懵圈,花季少年命绝于此,一点不紧张也不可能,但他心里的迷惑远多过于恐惧。
  他小时候经常生病,每年都会做全套体检,报告上一点问题没有。因此流再多次鼻血他也没往重大疾病上想过,也实在不相信来这半个月就能患上什么不治之症,又不是有辐射基因突变。
  宁作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他正准备问个清楚,抬眼就捕捉到对面忍俊不禁的神情。
  也不知道田老爷子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恶趣味,小久打小就在他这看病,一看就是十几年。不管是谁,也不管年龄差多少,一旦熟起来就没分寸,就爱做点逗人惹人的坏事。
  宁作无语当头,差点没说脏话,秉着尊老爱幼的优良美德,他只抿出个笑,给人投去一个看透一切且无话可说的眼神。
  田老爷子见状也不再收敛,大方地摆出了得逞的笑容,然后冲宁作努了努嘴,示意他往后看。
  小久早就傻眼呆住,倒没有向之前那样哭泣,只是两颗眼珠灰蒙蒙的一片暗淡,就像游戏里挂机的人物,木讷的,失去了活力,也没有了和其他人物互动的能力。
  宁作盯着看了会儿,朝小久伸出手,却始终不碰上去。说不清原因的,他有点不太敢去叫对方。
  小久的状态让他联想到了梦游,据说不能轻易叫醒正在梦游的人,否则对方将会受到惊吓。
  场上只有一个医生,宁作回过头,不确定地看向田老爷子。
  对方看出他的顾虑,扬了下下巴,语气轻松地说:“没事,他就是想事情,你想叫就叫。”
  得了准信,宁作才拉住小久胳膊往身边拽了拽。
  谁知把人弄回神了状况也没有好多少。
  清醒过来,小久的眼神就在看流浪在路边的小动物,仿佛在他脑海里,宁作吃了太多苦,已经奄奄一息。
  共情能力太强,轻轻替这只小动物呜咽了一声。
  要命,哭的前奏。
  宁作自己说不清,赶紧把接力棒甩了出去,他把小久往前推,说:“爷爷您快跟他说实话,别逗他了。他要是哭,我不负责管的。”
  “哟,哪儿不是实话?”田老爷子拿起蒲扇扇了扇风,看热闹似的,“小孩哭了也不归我管啊,我这又不治眼泪。”
  宁作被他这死不认账的模样气哽了,还不能爆发,脸憋得通红。
  两个小孩,脸一个比一个红,看着实在可喜,终于满足了田老爷子的恶趣味。
  他靠在椅背上,发出爽朗的笑声。等笑够他把手里的扇子一搁,才说了实话。
  没有重病,甚至都不需要吃药,纯属是吃太杂。
  本来宁作都不打算再相信田老爷子,但对方把他这些天吃的东西如数列了出来,准确度惊人。
  他这几天中午都是在小卖铺吃的。
  知道晚餐量大且丰富才特意没吃正餐,几乎天天用零食对付。而且常理来说晚餐不宜太丰盛,还连喝五六天鱼汤,食杂、过补和上火,导致鼻血横流。
  得知流鼻血的真实原因,小久悬着的心才放下。
  一般看诊一次需要五块钱,认识这么多年,小久一次也没借此便利免费看诊,即便有时候田老爷子不肯收,他也会坚持给。
  今天临走前,小久掏了掏口袋拿出五块钱,盯着田老爷子看了会儿,鼻子突然嗡嗡地哼出声,然后当着人的面把钱又收回了口袋,昂起下巴,理直气壮道:“爷爷骗我,生气,不给你钱了。”说完又哼一声,负气地转过头,拉着宁作往外走,脸上没有一点愠色。
  等出了门,他又好像很自豪的样子,仰头笑着说:“我就说田爷爷,很厉害的吧?一下,就没病了。唔,我肩膀,就是他治的。”
  闻言宁作下意识瞄了眼小久的肩膀,想起当时看到的画面,他没多想,随口就说:“治成那样也算厉害?”
  小久愣愣地看着他,眼睫轻缓地颤动了几下,撇开视线没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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