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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温南星又看了两眼,忽地察觉,单子上的字体和贴在冰箱上那张便签的字体如出一辙,只是这次似乎端正了不少。
  啊。
  ……上面这条波浪线才是医生写的。
  温南星恍然大悟,接着往下看。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注。
  ——【注:非必要不出门,有事请敲门/留言】
  特别大个的小注。
  温南星翻了翻塑料袋,里边果然还有一沓便签纸,一只黑色水笔。
  “……”
  好吧。
  -
  晚些时候温南星给自己脚踝重新喷了药,喷雾细细密密,打在肿胀处很清凉。
  上完药,他拿起桌上的一卷崭新绷带。
  如果说原来医护人员替他包扎的脚踝是件精美的艺术品,那此时的复刻就像注水的论文,即使是有模有样地照搬,但旁人还是能一眼识破,这是个外行。
  温南星笨拙地将绷带重新缠绕回去,最后随性地打了个结,算完成。
  墙壁上的挂钟提示着现在已是晚饭时间。
  不知道是他没注意还是其他原因,今天太阳坠入海平面的时间异常快,上一秒还能窥见七分,下一秒便直线降落。
  温南星没多在意,思考着今天吃什么。
  精神松懈下来后,他睡眠质量提升的同时梦魇的次数也比之前少,但仍旧浅眠。下午补过觉,温南星并没有感到饥饿,也因行动不便,他打算煮个面稍微垫垫。
  “哒哒。”
  燃气灶响了两声,蓝焰火苗丝滑冒出头。
  细面在沸水的气泡中翻滚,温南星盖上锅盖,忽地想起前天房东刘叔给他送了自家的菜。
  趁着新鲜,他摘了两把菜叶子丢进去。
  没有技术含量,只要煮熟就行。
  等面煮开的时间,温南星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这几天为了不让进水,他几乎没解下过绷带,洗澡也只是冲了个水擦擦,泡脚什么的更是没可能。
  昨天没启动的洗衣机,今天捣鼓了一阵子,“叮叮”两下,其他功能键逐一亮起。
  成功开机的喜悦没有令温南星蹿起来,因为他发现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速度并不快。
  察觉到视野中的那一丝异样,他偏头望过去,但目光触及,他几乎是刹那间僵在原地,如同被点穴般动弹不得。
  洗衣机背后,一只带着长长尾巴的四爪爬行动物眨了下溜圆的眼睛。
  壁……虎?!
  一人一壁虎,视线在空中接触。
  温南星心如擂鼓,他不知道这只小东西是何时出现的。
  今天?昨天?亦或者是更早。
  潜伏在壁缝、橱柜、又或者是瓦檐下……
  吞咽了一下口水,温南星目不转睛盯着它,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位“不速之客”定在原处。
  好一会儿,见它没有要行动的趋势,温南星抬起一条腿准备慢慢往后退,然而脚后跟堪堪触到地面,小壁虎也跟着往前伸了伸爪子。
  腰间一下撞上冰凉的瓷砖,温南星背后冷汗直冒,他感觉……小壁虎也在盯着自己看!
  下一秒……
  它又动了!
  温南星退无可退,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外,紧接着,左耳旁突地传来清晰的一声吼——
  “温南星!”
  “你在做什么?!”
  温南星循声扭头。
  “岑、岑黎!”混杂着风声,他嗓音里带着些哭意。
  救!
  ……
  “就是它?”
  “就是它。”
  两人对暗号似的。
  岑黎盯着眼前那只趴在洗衣机上方的小东西,环胸。
  小壁虎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回敬似的盯着他。
  很小一只,甚至还没有他掌心大。
  亏他拿宝贝哑铃砸门进来的,生怕来不及会酿成昨天那样的大祸。
  哑铃磕了角,门锁整个垮了。
  算了,至少人没事。
  岑黎在心底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将胡作非为的小壁虎用纸巾包着,捏饺子皮似的将纸巾四角攥在一起,只漏出它的前爪以及脑袋。
  “你去哪儿?”温南星脱口而出。
  岑黎刚想说去门外丢掉,就听他说:“不要弄死它……”
  “行行行,我放天台……小花园可以吧?”岑黎说。
  他本身就没想让小壁虎受灾,毕竟它除了偶尔会骚扰一下人类,不咬人,甚至还能捕食蚊虫,可是说是个有益无害的小家伙。
  温南星点点头。
  看他被吓得花容失色还替始作俑者考虑,岑黎忍不住逗他:“其实壁虎还挺可爱的,对人没什么伤害。你要不摸一下?招财的。”
  实际他压根没上前一步,但温南星一个激灵,脑袋摇成拨浪鼓。
  岑黎憋住笑:“行,壁虎小哥,这福气他不要。我们走,换下家。”
  他说话一向算数,在小花园放生后,岑黎下楼进门,发现温南星仍保持着原先的动作,矗立于窗台旁,金鸡独立般。
  他有些好笑:“可能是刚下过雨,屋里潮,到季节了蚊虫也多,所以它才会出现。”
  “已经放了,下来吧。”
  温南星眼珠转了一圈,确定身边没有其他威胁,另一条腿这才落了地。
  也就在这时,糊糊的焦味窜入鼻腔。
  岑黎率先发觉,转身嗅了两下,边寻着来源边问:“什么味道?”
  “你在煮什么东西吗?”
  温南星表情有一瞬惘然,似是还没从壁虎的恐吓中恢复过来。
  呆滞了许久,才慌慌张张道:“啊!我的面!”
  “你慢点!”岑黎看着他“单脚战神”一般蹦跶过去,嘴角抽抽,拽住温南星衣领,让他站在自己后边。
  温南星扶着厨房门,探头过去的瞬间瞪大了眼睛,仿若有些不可思议:“它变色了。”
  “……”
  岑黎眼疾手快关火,但看着锅里黑乎乎,又泛着蓝紫的一团料理……他犹豫着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
  谁家煮面放紫甘蓝?
 
 
第7章 
  “橘子水,可以?”
  塑料凳子移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眼前忽地出现一瓶汽水,刚从冰柜里取出,瓶身还散着冷意。
  “可以,”温南星接过,“谢谢。”
  他插了根吸管进去,丝丝缕缕的冰凉夹杂着气泡一路从喉管沁入脾胃,一下降了温,橘子味甜滋滋。
  岑黎拖着只椅子坐下,将号码牌挂在一边,又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汽水,熟稔地开了瓶盖,仰头灌的同时撇眼瞄了他一眼。
  猫舔食。
  脑袋里突兀地冒出画面,岑黎觉得还挺有代入感,但转而不免又想起那顿黑暗料理。
  好好的菜被糟蹋成那样,蓝不蓝紫不紫的。
  “你在家都是这么……做饭的?”他好奇,看着这么小,年龄能过二十?那天补办身份证的时候也没注意看。
  温南星滞了下,松开左右晃动吸管的手:“没,不经常做。”
  岑黎挑眉,那就是单纯的没碰过厨房。
  还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
  这里是夜市中的一家海鲜大排档,因为面糊了,原本温南星是打算重新再下一份,但是岑黎看不下去,把人拉到这儿来。
  毕竟都在海边了,哪有不吃海鲜的道理。
  惦记温南星腿上的伤,出来前,岑黎去借了楼底大爷的轮椅,温南星就这样再次穿着上午刚买的卡通拖鞋,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前行。
  岑黎问:“想吃什么?”
  档口处各式种类的螃蟹看得温南星眼花缭乱,明码标价,但在价格旁,老板特意标注——【活的!小心夹手!!!】
  三个感叹号,大约是有前车之鉴。
  太纷杂了,温南星决定将选择权交给有经验的人:“你点就好。”
  “也行,”岑黎又问,“有忌口吗?比如不吃葱香蒜什么的。”
  温南星犹如初生的稚子,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般左瞧右看,像是势要将所有螃蟹的花色刻印进脑子似的。
  观察的同时,他抽空回了句:“没。”
  “真没有?”这和岑黎想的倒是有些偏差。
  温南星犹豫地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质疑。
  “行。”
  疑问也就在一瞬间,岑黎觉得自己刻板印象了,转头选了一些招牌菜,跟老板说:“不要葱,其他都放。”
  “又不要葱啊,葱可香。”老板边烤肉边调侃,“我给你韭菜切丝,扔上边当装饰算了。”
  岑黎笑:“我看也行,有韭菜吗?”
  老板嫌弃得特明显:“去去去,没有!麻烦精。”
  岑黎对于这个称呼只是笑笑,顺手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拿走一盘西瓜。
  点完菜,岑黎提前想到昨天他提到钱的问题,猜想温南星可能是偷跑出来的,或许是刚刚高中毕业出来打工之类的,又或者是和父母闹掰?大差不差吧。
  怕他一会儿又不安心,岑黎干脆说:“这顿算我请你,下回你请我。”
  温南星听到后显得有些雀跃,甚至眼眸里都多了点笑意,说:“好。”
  “……”
  岑黎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抢着买单也能这么开心?
  只有温南星把这句话放心上,请客买单这种事,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一样。
  当季的西瓜很新鲜,色泽红润,老板大气地切成厚厚一片,等上菜的时间,温南星正好吃完一片。
  晚间的夜市尤为热闹,又靠近海边,晚餐过后散步的人也不少。
  这家海鲜大排档只有老板和一个小姑娘在经营,一个烤肉一个上菜,看着像父女。
  小姑娘大约也是常年打下手,很忙,但上菜速度惊人,第一份前菜是老醋海蜇,下一份是扇贝,个头又大又饱满,刚从烤盘上拿起来,这会儿还滋滋往外冒油。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上边撒了葱。
  岑黎幽幽扭头:“老板,你真把韭菜切丝啊?”
  温南星那片瓜还在嘴里,闻声抬眼看他,一脸迷茫。
  这里……韭菜还要切成丝?
  听到质疑,老板立马反驳:“谁有那功夫!都没放!”
  岑黎:“……”
  那这绿油油的是什么?他的幻觉吗?
  温南星看他紧紧盯着那只添了抹绿的扇贝,嚼吧嚼吧将西瓜咽下后问:“你不吃葱吗?为什么?”
  “不爱吃葱还有什么理由,”岑黎说着,看着隔壁桌的一盘炒菇一言难尽,“不好吃呗,还有香菇,你不觉得味道很奇怪?”
  温南星摇摇头:“不觉得。”
  他又问:“那你家里人不会说你吗?”
  如果是他挑食的话,就会被说习惯不好,勒令改正,所以温南星切实疑惑。
  岑黎走葱的筷子一顿,当然会,他心道,以前的他挑食比现在严重多了,过酸的不吃过甜的不吃,根茎类不吃豆制品也不吃,能蹿那么高大抵纯粹是基因里带的。
  就因这事,他还挨过打,离家出走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一直到后来才多多少少改正了点。
  陷入回忆半晌,岑黎抬眼看他:“现在不会有人说。”
  “唯一能说的已经走了。”
  “走去哪——”温南星说完,突地也滞住了。
  他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既然能说出现在如何如何,那过去必定发生了变故。
  视线猝不及防撞进岑黎深邃的瞳孔,温南星有眼力见地道了声“对不起”,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片西瓜,太过大块,将自己腮帮子鼓得满满当当。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岑黎抽出一张纸巾,哭笑不得,“擦擦嘴角,西瓜汁淌水了。”
  又提醒他:“少吃点瓜,菜都还没齐,一会儿该吃饱了。”
  温南星含糊地“唔”了声,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就见方才来上菜的小姑娘过来说这份扇贝上错了,要给他们再上一份。
  “算了算了,筷子都碰过了。”岑黎倒了两份蘸料,推过去一份。
  温南星道了声“谢谢”,安静又专注地开始吃东西。
  岑黎发现无论什么时候,温南星腰杆都挺得笔直,体态端正到有些严苛的程度,偶尔温南星注意到他的视线,也会回敬似的冲他勾起一个浅笑。
  旁人看来又有礼貌,又乖巧,是上学期间老师家长惯会称呼的那类——“好学生”
  就是不大鲜活。
  用老话说就是……像个串了线的假人。
  还不如方才被壁虎吓得惊慌失措的时候,像个活蹦乱跳的真人。
  起码有情绪,会怕啊。
  海风作威作福,嚣张地将他们头顶的遮阳棚吹得哗哗响,同时吹起的还有温南星眼前的发丝。
  岑黎忽地反问他:“你呢?”
  “啊?”温南星掀起眼皮。
  岑黎轻咳一声,不锈钢筷一下戳进贝肉:“多大了还整离家出走那套,我三岁就不干这事了。”
  温南星怔愣:“你三岁就离家出走过?”
  岑黎发现他眼里充斥着“好厉害”三个字:“……”
  “……重点不是这个。”岑黎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成年并不代表你可以跟那只小壁虎一样,胡作非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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