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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岑黎瞟一眼陈跃那边,不动声色:“快了吧。”
  “你看人家,再看你……”孙老头‘啧’了一声。
  不过瘾似的,又啧一声。
  “您急什么,石头今年不是领了人回家了吗?怎么,没看上。”岑黎抿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说。
  石头是老头孙子,没成年就跑出外省去,跟人家做生意,当时都担忧着半大小伙子出去会不会走了歪路。
  结果现在嘛,成了大老板,混得风生水起,谁见了不得喊一声石头哥。
  “好酒。”他夸。
  孙老头早都已经喝高了,蹙着眉摆摆手:“我们家那小……兔崽子,我都由他去了,他高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岑黎笑着听,给温南星碗边缘又挂上一只虾。
  “但你都多大多数了,你爷奶要是还在……”话音嘎然而止,孙老头微叹一气,杯底往桌面一碰,“着急!那可太让人着急了!”
  “着急也没用,路还得人一步步走出来呢,慢慢来,”岑黎不紧不慢,然后偏头去用手贴了贴温南星手背,“冷吗?”
  谁说他没对象,他对象天仙。
  温南星摇摇头,盯着他那杯红酒。
  岑黎伸过去一筷子:“沾一丢丢尝尝?”
  温南星也不是没喝过酒,只是觉得气氛到这儿了,就他搞特殊不太好。
  人越多话就越密,而家庭话题总绕不开那几个问题——“对象”“工作”
  而今天正好有人能陪他唠唠,比如外乡来的温南星。
  “诶新面孔,这长得也标志,有对象了没?”
  岑黎拿着清洗干净的杯子出来,就听到老头子已经给人满上了,边让人干了边问。
  他刚想制止,喊了声温南星,就见人脸蛋红红转头对着他打了声嗝。
  完,喝饱了。
  也可能把自己喝高了。
  “诶别走啊,再喝两杯……”
  没管念念叨叨的老头子,岑黎及时拉走小醉鬼,再不走就真要被灌醉了。
  “还看得清楚路吗?一只眼睛糊不糊?”
  岑黎现在背他都成了一种习惯,不用多说,看见人晕乎就让他趴到背上。
  但是没走两步,温南星就有点不乐意了,颠得他反胃。
  “放我……去那边。”温南星手指在空中绕了一个圈。
  也不知道指在哪。
  “哪里?这儿?”
  岑黎找了个低矮的台阶,稍稍蹲下去,让温南星的脚尖能触到地面。
  然后转头一看。
  “站那么高,你是小麻雀吗?要飞?”岑黎笑,“别摔了。”
  温南星踩着花坛边,胆大地迈步但又心细地避开展露尖尖的小花,岑黎就在旁边当个护卫,虚扶着,陪他走不寻常的路。
  偶尔的踉跄一晃,岑黎条件反射地扣住他腰。
  这个高度,温南星纯粹就是在俯视他。
  月色弥漫,路灯下两个人影影影绰绰。
  岑黎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你是来接住我的吗?”温南星看看头顶的路灯,再看看岑黎。
  岑黎茫茫然:“什么?”
  温南星已经张双臂,准备好往人身上一扑。
  “等会儿等会儿,我准备一下。”岑黎举手,架势先起,“可以了,来,我当肉垫。”
  温南星做了个假动作,并不真的往下跳。
  嘿,耍他玩儿呢。
  岑黎也没管他到底接不接着往下跳了,揽着他的腰单手就能把人抱下来。
  温南星是真的有点醉醺醺了,嘟嘟囔囔,絮絮叨叨,扒拉着人衣服,问他如果他掉下去的话,会接住他吗,岑黎毫不犹豫说会。
  两人像个小企鹅,晃晃悠悠拥在一块挪着走。
  听见回答后,温南星安静了一会儿,半晌又抬头问如果是陈妙妙呢,胡奶奶呢……各种人名报了一遍。
  岑黎无奈说接,都接。
  “什么嘛,明明谁都会接……”到了家楼底,温南星走得极快,非得跨两节楼梯大步流星朝楼顶走。
  费劲巴拉追上他,岑黎只真的对他没辙。
  温南星直接坐门口了。
  “搁这儿当守门神呢。”
  生活不易,岑黎叹气。
  他也蹲下,同人平视,拍拍小音乐家的脑袋瓜:“哪舍得让你掉下去。”
  岑黎用拇指摩挲两下柔软的发丝。
  他的小音乐家果然是外表看上去强大,实际敏感,害怕很多东西……他快要碎了。
  “我该说那是因为职业病的关系,还是本性热心……但不一样的是,就像你一样,其他人也会找到唯一能接住他们的人。”
  “温南星。”
  “你要知道,不论今天明天还是后天,一直一直……别怕,我都会接住你啊。”
  ……
  屋子里暗着灯。
  他们从打开门就开始接吻。
  从坐在玄关柜上,到被压在沙发,岑黎对爱人极度有耐心,按照顺序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再是眉弓骨,泛着湿润水光的眼尾,鼻尖……
  一路朝下,旖旎又温柔。
  岑黎偶尔会想他们为什么没早点遇到,但又相对庆幸他经历得够多,这个年龄或许才是刚刚好的时间。
  他们彼此学会第一次爱人,彼此尝试爱情的滋味。
  两人呼吸追赶呼吸,像是竞技场上不分上下的对手。
  好在温南星现在半梦半醒,处于现实与虚幻的交界线,否则脸皮一定红得像只熟虾,虽然现在已经隐隐透着血色。
  “晕……”
  这场博弈最终以温南星差点上不来气而暂时休战,迷迷糊糊地喊晕,喊热。
  头昏脑涨。
  下一秒自己掀自己衣服了。
  岑黎一把将小男友乱动的手摁下去,替他顺气,然后骂骂咧咧地去放洗澡水。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亲两下碰两下就小旗帜就立得挺挺。
  而带着胜利者的愉悦,温南星舒舒服服躺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闭上眼睛,而岑黎却得在外面煮醒酒汤。
  有点不对。
  他赶着时间点回来可不是纯粹让人闹腾的。
  冰箱里的蛋糕,口袋里的礼物。
  他叹了口气,关上冰箱门,余光瞥见墙面指向十点的钟,猛地意识到似乎忘了什么。
  慌忙地打开门,岑黎沉默地盯着仰面躺着的人。
  好家伙,睡得可香。
  再晚一点发现,皮都要泡皱了。
  岑黎忙不迭将浴巾裹粽子似的给人裹了一圈,这种时候羞耻心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先得让光溜溜的小东西穿好衣服,免得着凉生病。
  折腾一番,都快十一点,他知道今天这口蛋糕是吃不上了。
  岑黎有些懊悔地想,早知道白天就拿出来了,藏着掖着想整惊喜,结果……
  寿星自己也忘了。
  以后绝对不能让温南星再碰一滴酒了。
  岑黎又叹息一气,决定冲个澡回来睡觉。
  只不过等他从浴室里出去,被窝鼓起的一团变得瘪瘪,客厅里窸窸窣窣一阵动静。
  不用开灯,冰箱亮着光,温南星站在光亮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了狱,还把他准备的惊喜翻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秒。
  岑黎:“……”
  真是醉得快,醒得也快。
  温南星舔了舔手指尖的奶油,看着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上半身,淡淡开口:“你吃吗?”
  岑黎大脑一片空白:“你……怎么发现的?”
  “饿了,找吃的发现的。”温南星诚实地说,旋即又看向桌上的红色小方盒,“这个是什么?”
  岑黎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今天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金子。”
  温南星眨眨眼:“真的吗?”
  “金子还有假?”岑黎瞥了眼被他糟蹋得不成样的小蛋糕,上面到处都是手印,感情是饿死鬼投胎,已经顾不上用刀叉了是吧。
  他差点被气笑,好像自己没给人饭吃一样。
  他恨不得把饭嚼碎了喂好吗!
  “手伸过来,试试圈口大小。”惊不惊喜已经没必要了,岑黎干脆坦然。
  温南星楞了一下:“给我的?”
  他明显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啊小寿星。”岑黎边说边往他手上扣那条手链,“你男朋友比较俗一点,毕竟金子保值。”
  温南星迟钝地抬了抬手,手链上方串着不少装饰品,小星星、小铃铛、还挂着一个‘平安’,每一个都饱含重量。
  一晃动便叮叮当当,不像风铃的清脆,是有些闷闷的响声。
  “那这个是……?”
  温南星用指尖轻轻拨动正中间的字母——L
  胸腔里似乎有东西即将破茧而出,他努力压着声线中的颤抖问:“你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了吗?”
  “Lucida,拉丁文的意思是银河里的星?当然,这都是我查百度的。”岑黎半开玩笑说,“没想到没在交响乐团找到你的名字,反而在地下乐团看到了,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从亲近的人口中听见这个令他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温南星抿紧了唇。
  “别紧张,你之前不是说你在国外乐团……我就搜了一下那件衣服上的英文。”岑黎说,“虽然买了,但你也可以选择不收这件礼物。”
  温南星微微一怔,他确实没想到岑黎会联想到这些,甚至还……
  “更何况……”
  “我接受你的一切。”岑黎停顿一下,又说,“生日快乐,温南星小朋友。”
  冰箱小灯亮着,分明是护眼的灯光,温南星却觉得有点刺眼。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咕噜噜像泡泡一般增大。
  岑黎像是上帝之手,打开了温南星心底尘封已久的拉链,看见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之后,有惊喜有包容,唯独没有厌恶。
  温南星难以自持地拥上去,歪着头将脸贴在岑黎的胸口。
  “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我,这样的我。
  也谢谢你包容我的一切。
  “我也有礼物给你。”
  岑黎听见胸腔共鸣,温南星忽然说。
  “嗯?”
  这倒是没想到。
  岑黎稍稍退开,饶有兴趣地去看温南星,然而下一秒,带着凉意的触感贴上皮肤。
  “什么——”
  现在轮到岑黎陷入茫然,迎着昏黄的灯光,他才意识到抵在自己下腹部的冰凉物品是什么。
  小而方正的盒子。
  不用打开也不用去细看,他清晰地知道那是什么。
  岑黎瞳孔微缩,猛地想起在超市里拿的那一袋子东西。
  可明明从大院出来的时候,他们两手空空……
  这又是什么时候拿的!
  “现在……吃蛋糕吧。”温南星轻声说。
  接着,岑黎察觉到自己唇边染上了一点柔软像泡沫的奶油,再是锁骨间,指尖一路下滑,从胸口游至下腹。
  吃蛋糕顾名思义,得用嘴吃。
  所以温南星稍稍仰头,在自己作乱涂鸦的那一处锁骨小猫舔食似的舔了一下。
  岑黎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
  呼吸几近破碎,在温南星啃咬他肩膀时,他一下翻转两人位置,侵袭对方的唇。
  ‘啪’地一声,冰箱门被重重关上,暗色瞬时弥漫。
  “唔……?”
  温南星的声线带着点黏糊的温软,尤其是那双呆滞的眸子,岑黎只觉得自己脑袋里轰然一声,烧断了理智。
  陷入黑暗之中,眼睛第一个叫嚣着不适应。
  温南星试图去摸旁边的开关,却在即将碰到的下一秒被人扣住,压在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上。
  偶尔有飘落的几张,目前没人在意了。
  “蛋糕是甜的。”岑黎嗓音低哑。
  “怎么鞋都掉了,既然这样……那就不穿了。”
  温南星下巴抵在他肩上,缓气。
  话音刚落,惊呼声还未脱口而出,他就被托着屁股抱了起来,脚尖落实不到地面的悬空感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感。
  不过也就几秒钟,
  “现在没有光。”岑黎俯身吻了上去,摘了戴了许多天的眼罩。
  本身眼睛就被黑暗包裹,摘了也没有不适,温南星微微抬起湿漉的眼眸,偏了偏脑袋。
  芝麻黑的发丝优雅地散落在蓬松的床铺上,领口大大咧咧敞着,圆润的肩头毫不避讳地跳脱进眼底。
  岑黎直白地盯着那处白皙,庆幸屋子里的黑。
  “咬住,”他撩起温南星的衣服,“答应我今天不能掉小珍珠,好吗小寿星。”
  寿星咬着一角布料,耳朵像浸了水一般封闭,听到的声音都是咕噜噜的气泡声。
  只剩下本能的喘息。
  “我会一直在你后方,当你的护盾。”他听见有人说。
  不过回应,是几声叮当响。
  那当然也算是一种回应。
  -
  早晨的阳光依旧耀眼,但今天却乖巧地没闯进卧室。
  岑黎引以为傲的生物钟今天终于不负众望地叫醒了他一次,或者说他压根没怎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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