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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也可以安然无恙地过完这辈子。
  或者说,大家都一致认同,钱也好,前途也好,他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拿到,轻而易举。
  正如他们所述,温南星不缺这些,可从小缺失的母爱,无法用其他东西替代,也因父亲的工作性质,鲜少尝到父爱。
  从小陪伴他的,是音乐,是一个个流淌的音符,他的的确确喜欢音乐,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能在这条道路上行得远。
  即使他的初衷与首选并不是大提琴。
  时间悄然消逝,落日在他们头顶。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一路散步到了海边,海清沙白,旁边的小酒馆和路灯一同亮起灯,霓虹在二人的视线里悄然绽放。
  “听上去很孤独。”岑黎沉默地听完,只说了这一句。
  是,驱使他离开熟悉的地方,毅然决然地背着行囊来到一个临海的城市。
  相较于岑黎,他本身就可以撇开父母的话题不谈,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谈,但双方皆缺失的角色在他这里并不等于不幸,至少他的成长之路比温南星有更多选择。
  “孤独……”
  温南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了。
  “但今后你要和这个词告别了。”岑黎递给他一颗糖,“至少要孤独,也不是一个人孤独了。”
  “小时候我很想要一个机器人,就是那种能帮我写作业的克隆机器人,跟我长一模一样,能够应付老师同学,然后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
  “其实现在还是想这么做,这没什么羞耻的。”岑黎说,“有时候为了迎合别人,是会失去自己的。”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这就够了。”
  温南星拆开糖纸包装,西柚味的薄荷糖,冰冰凉凉。
  他盯着手里方方正正的一粒,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岑黎捏着糖纸对折再对折:“昨天。”
  “后来出去买的。”他补充。
  没买烟,至少得买点其他能镇定的东西。
  温南星丢糖进嘴里的动作滞了一下,对于昨晚的混乱,他选择以耳尖漫红回应。
  “甜的东西能刺激多巴胺,让不愉快的事情就止步于此。”岑黎乌黑静谧的眸子望着他,像一汪平静的潭水,给人安定。
  温南星呼吸轻滞,紧抿的嘴唇放松了一些,随后‘嗯’了一声,然后望向他手里的糖纸,问:“你会折纸吗?”
  “用这个?”岑黎两根手机夹着那张糖纸,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他不假思索,“会,你想让我折什么?”
  温南星犹豫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提,只说:“都可以。”
  岑黎道了一声‘行’,佯装抱怨:“考官给我出题,还不给具体的题目,是不是故意为难我这个差生呢?”
  温南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被他逗笑:“但也没有规定范围。”
  “帮你作弊,打高分。”他眨眨眼。
  “成啊。”岑黎抬眼瞧他一眼。
  然后温南星就看见他不那灵活的手指,却灵活地左叠右叠。
  很抽象,有点铁汉柔情。
  温南星毫不掩饰地盯着岑黎看,虽说他亲自挑选的这位男朋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但也是出挑的,刀削下颌,硬挺五官,肌肉线条清晰,一种野性的美。
  看着看着,温南星就想扬嘴角。
  所谓人不可貌相,眨眼的功夫,小小的不起眼的糖纸,摇身一变,成了惟妙惟肖的小蝴蝶,逼真得似乎下一秒便会从手里飞走似的。
  还真让他折出了一个小玩意。
  “挺久没玩过这个了,”岑黎摊平掌心,小玩意被放在上面,“看出这是什么了吗?”
  温南星忽地笑了:“我知道,蝴蝶。”
  岑黎替他撩开额前的碎发,看他上扬的唇角,猜他应该是喜欢这个的,递给他都接得小心翼翼,搞得像是什么珍宝。
  岑黎忍不住在他脑袋上又搓又揉。
  太可爱了。
  温南星拨动纸蝴蝶的翅膀,确实对这张‘考卷’满意极了。
  似乎是远处的流浪歌手开了嗓,风里夹杂着民谣歌声,摇摇晃晃飘过来,让人心生柔意。
  嘴里的糖随着温度的升高而融化,温南星顺着唾沫咽下肚子里。
  “还有别的味道吗?”他想再要一颗。
  岑黎没有摸口袋,而是转头问:“要不要尝尝我这个?”
  温南星道了声‘好’,接着嘴唇便被柔软覆盖,他眼睫轻颤,呼吸逐渐沉重。
  他知道自己这次或许是真的被坚定选择了。
  所以温南星主动地伸出手,勾住爱人的脖子。
  两人坐在灯塔下,栏杆两边挂着一些上了颜色的旧轮胎,五颜六色,似乎是为了将这处略显灰暗的地方填补上一些色彩。
  旁若无人地接吻。
  海风,灯塔,砂砾……所有一切都是他们的见证。
  长长一吻结束。
  “什么味道?”岑黎拇指摩挲他耳后。
  温南星咬了下唇,犹豫:“柠檬?”
  岑黎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不亏是哥哥的宝贝,这都被猜出来了,真聪明!”
  “走,带你回家吃饭。”
  温南星眼尾弯弯,笑着‘嗯’了一声,同他十指相扣。
  没有得到小星星的人,在这个秋天收获了一只小蝴蝶。
  -
  惦记着温南星突如其来的过敏,岑黎接连好多天做菜都不敢多放油,生怕重油重辣重调料会对他的健康造成什么影响。
  甚至照料得有些过分小心翼翼,洗衣做饭干家务,搬个椅子的事都要争着抢着。
  干什么都怕人磕了碰了。
  也不能怪岑黎太紧张,毕竟温南星那一次毫无预兆的情绪释放,吓得他几乎半条魂都没了。
  知道的是偶尔一次排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把人怎么样了呢。
  诱发过敏的源头有多种,总之岑黎是不敢再送花了,最多搬几盆草过来,给室内添点绿色。
  对于温南星的家庭,也不敢多问,有疑也只能等他自己开口。
  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时会说错话,又或者是哪句话会触碰到对方的泪点。
  好在温南星没说,其实哪是一年的眼泪水,他是把好些年的眼泪都一块奉献给岑黎了。
  那不得供到天上去。
  直到现在,温南星才想起来岑黎当时说的有关泪痣的假说,什么爱人的印记,三生重逢……
  眼下从某些玄学的角度来说,是准的。
  那他们上辈子是经历过生离死别?
  温南星心绪又像放风筝似的,飞出去召唤不回来了。
  其实对于一位眼泪过敏,尤其对很多事情又保持淡然心态的人来说,长期没有悲愤的情绪实属正常,毕竟生理上的不适告诉温南星,他不能有。
  否则下场就是现在这样。
  独眼,遮挡视线,生活快要不能自理……
  那是岑黎那么认为,温南星坚持觉得自己生活可以自理。
  譬如眼下,岑黎穿着件白T,袖口挽至臂膀,绑着件围裙,一副人夫模样,转身看见温南星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对着地上的脸盆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做什么呢?”
  岑黎现在好像每分每秒都在盯着他的小音乐家。
  小音乐家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没别的事可做,或许偶尔会职业病一下,在脑子里练谱,那也是实在受不了某一栋楼里有人能把二胡拉出‘滋啦滋啦’的……噪音。
  音准这个东西,隔行如隔山。
  听见他问,温南星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沾到了点油,洗衣机没洗掉,我就想搓一下。”
  “这位病人,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岑黎看他生疏地捏起衣服一角,莫名有些发笑。
  温南星茫然看他。
  “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觉,你这儿的地盘已经都划归给我了,”岑黎边说边给他出谋划策,“油渍,干搓不行,先放着吧,一会儿我来。”
  温南星被他拉起来。
  锅里还小火煨着汤,香气四溢。
  岑黎递过来一勺子:“过来,尝尝。”
  嘴里蓦地被塞了两块肉,温南星嚼吧嚼吧:“不咸不淡,刚好。”
  岑黎笑而不语,转过身又夹了一筷子:“再来一口。”
  这次是蒜香排骨。
  还没咽下去呢,岑黎又:“喝口汤。”
  温南星后知后觉:“……你不是想让我尝咸淡吧?”
  “是吗,是吧,”岑黎不否认,“好吃吗?”
  温南星点点头,倒是真的好吃,鸡肉软烂,肉质鲜嫩,一看就煲了很长时间,排骨炸得酥脆,一咬就出汁,满满都是香味。
  厨师长勤勤恳恳地投喂,试菜员兢兢业业地品尝。
  一顿操作下来,温南星只不过是在厨房小窗口站了两分钟,就已经想打饱嗝了。
  时间是晚上七点,桌上是热腾腾的三菜一汤,电视里放着不知道哪国的泡沫剧,没人看也没人在意。
  挺长时间没迈进家门,但离开前温南星将自家钥匙托付给岑黎,以至于房间一直有人打理。
  而直到现在岑黎也没忘记给那株‘爱情结晶’浇浇水,晒晒日。
  好像真成了一个家的样子。
  “你之前不是说想体验一下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吗?现在有个机会。”
  温南星把被流放的仙人掌放回餐桌,听到岑黎的话后转头:“什么?”
  “陈妙妙没明里暗里骚扰你吗?比如问你出生年月和日期什么的。”岑黎把晒足了日头的含羞草捧回室内,偏头说。
  温南星思忖了一下,想起来他确实有说过羡慕他们过生日的氛围。
  他犹豫地点点头,但仍不明白岑黎想表达的意思,于是问:“她想去……酒吧?”
  岑黎竖起一根手指,来回摇晃:“她想办派对。”
  “派对?”
  温南星福至心灵:“给我……吗?”
  “不排除她是借这个机会,趁着开学前再疯玩那么两天。”岑黎朝他招招手,然后把不明所以的小音乐家抱上腿,坐到沙发。
  他拿下巴蹭了蹭温南星的脖颈,像只雄狮一般嗅着,又啃咬,仿佛是在标记自己的独属。
  “你想去我们就去,不想去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岑黎的声音含含糊糊。
  “……那就去吧。”温南星被他细密的胡渣弄得有些痒,“派对地点在哪里呢?”
  问完,他恍惚意识到其实他不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了。
  岑黎确实是贪恋现在的温存:“不知道,随他们。”
  他抱着人,一用力便把人搂进怀里,手指缠绕着对方脑后的发丝,摸到后脖颈,腰间的掌心四处游走。
  一种哄小孩睡觉的姿势。
  “楼上小花园……”温南星夹缝里的话音显得更加单薄,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前房东说算是附赠,可以给我,但是一直没有时间打理。”
  岑黎忽地一顿,静止不动了。
  “……一直放着不用的话,是不是太可惜了?”温南星说完,他抬头,眼神里的迷蒙还未消散,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被点了穴。
  放在胸前的掌心不安分地偷偷来回移动,丝丝缕缕传递温热,让岑黎蓦然回神。
  “护栏太老旧了,而且周围全是杂草,现在这个季节的夜晚也很招蚊虫的。”他抓住那只放肆的手,稳住自己声音。
  然后托着温南星的屁股起身:“等过段时间,等我俩完全好了,再去考虑要不要翻新,好吗?”
  温南星被他突然一带,失去平衡,只能抓住眼前的稻草。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考拉,迷糊。
  “走,去给你把衣服搓了,”岑黎说着,视线转至他额前碎发,“顺便当回托尼老师,洗剪吹和按摩要来一套吗客人?”
  温南星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钱。”
  岑黎‘嘶’一声,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告诉他:“也不贵,一个亲亲就行。”
  “那我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岑黎吻他被眼罩遮住的眼尾,“如果你以身相许的话,未来我可以给你讲很多笑话。”
  所以别哭,也别担忧害怕。
  他们像两方极端的磁极,各自是孤独的人,却在乱糟糟的世界里不由自主相吸,相持。
  相爱。
 
 
第50章 
  不得不说,论照顾人这方面,其实没人比岑黎更加细心了。
  就连温南星自己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大好惹又五大三粗的‘壮汉’,会给他温温柔柔的洗头发。
  期间包括但不限于问他水温烫不烫,脖子累不累,修剪碎发按照毫米来计算,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离八百米远,保持恒温,说这样不会烫坏头皮,对发质也好一些……
  有一点用力过猛的细心。
  导致温南星有些舒服过头,困倦得实在撑不住,歪着脑袋就靠在人肩膀上开始眯觉。
  岑黎给人吹风吹一半就发现了,窝在他胸口的青年一动不带动,真的是任人摆布。
  半晌,轰隆隆的风声停了,他把温南星安置到床上,让吹风机归位,这才复而进卧室给他关上抵御夜风的窗户,盖好被子。
  小夜灯还没关,幽幽光晕染上温南星的面颊,衬得白皙的小脸气色都好了不少。
  “你睡……”察觉到眼前的阴影,温南星迷糊着捏着被角,掀开一点点,示意他过来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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