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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近代现代)——一束香菜

时间:2024-06-02 11:19:38  作者:一束香菜
  好张狂的睡姿。
  不过眼下的张狂是虚的,平日里幽邃的眼睛如今阖着,再加上身上嫩色衣服的加成,整个人又乖巧又服帖,仅有的那一点痞气都被消磨殆尽。
  温南星忍了又忍,努力憋住自己想摸岑黎脑袋的想法。
  但是真的好圆,标准的圆头。
  感觉比他自己睡得都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岑黎面上的潮红比先前更加严重。
  原来深肤色的人脸红也是很明显的,温南星兀自感叹,注意力飘忽。
  还好这会儿真发烧的人没醒,要不然就会知道,他每次遮掩的耳尖,实际红透的样子都让人看进眼底去了。
  “岑黎?醒醒……你好像真的发烧了。”
  岑黎小声哼唧两声,耳膜嗡嗡作响,朦朦胧胧的嗓音清甜又脆生,他还以为在梦里呢。
  梦里他是猎人,正追捕着一只瘸了腿的白兔。
  白兔虽然受了伤,但机灵得很,哧溜一个滑步,便从他的掌心底下溜走,留给他一撮干净洁白的毛发。
  几声下去,嗓子都冒烟,可陷入梦寐中的人哪会回答,连腰腹露明晃晃露在外头都不知道。
  只要视线下移,就能看见隐匿在宽松衣物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额间滚烫,贯彻要关照邻居到底,温南星焦心如焚,顾不上数对方到底有几块腹肌,先替他捡起掉落在地的绒毯。
  又捻了捻被角,盖得严严实实,接着才去采取退烧措施。
  量体温,降温,不行就吃药。
  冰凉的毛巾压上带着温度的额间,很快便被热气浸染,每隔一段时间,温南星都需要换一块,两块毛巾替换着用。
  一直跑来跑去捣鼓,接近下半夜,发过汗,体温才降下去。
  岑黎睁开眼,又被困倦的睡意强行禁锢,清醒一会儿就说两句话。
  但没能回答完,磕了一颗退烧药见效颇快,盯了温南星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不过两秒,心满意足地倒头又睡过去。
  温南星:“……”
  他为什么记得……几个小时前有人说自己很容易失眠呢?
  “经常锻炼的人身体也这么不好吗?”温南星碰碰他的额头,自言自语。
  他嗫喏:“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明天早上如果还不退烧的话。
  这句话仿佛一枚埋在岑黎心里的定时炸弹,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点燃了导火索。
  也可能是烧迷糊,手腕突地被一只大掌桎梏。
  温南星动了动手腕试图抽离,但很显然,他小瞧了对方的骨劲,也高看了自己的力量感。
  默了默,温南星福至心灵,试探性说:“不去医院?”
  好,松了点。
  他又道:“还是去……?”
  嗯,又攥住了。
  温南星“哇”一声,是声控的。
  然后就没能再抽离,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让人松开半分。
  垂着睫毛,温南星盯着那只略显粗糙的手良久,他戳戳岑黎的手指头:“你松一下……痛。”
  打商量一般,试图唤醒沉睡无知觉的人。
  岑黎精神恍惚,眼皮千斤重,还沉浸在梦境似的,只是很听话地,真的舒张开几根手指。
  可松了,但不代表他会把猎物放走。
  做猎人的首先得把猎物抓牢了,就算不吃,攥在自己手里的那才是真实的,跑不掉的。
  于是他宽宽松松地圈着,再缓而慢地往上挪。
  手心微微泛痒,温南星稍顿,低头,盯着紧扣一起的两只手:……
  病人总是缺乏安全感,他想。
  一夜好眠。
  -
  陈妙妙在早间八点走出家门,八点一刻抵达胡奶奶家蹭早饭,又于八点半上楼,在他阿黎叔家门口站定。
  距离捕捞节的联欢会已经结束一周左右时间,这些天,她快被一堆作业淹没,但她可没忘记阿黎叔之前答应的事情。
  带她去游乐园轻松!
  也就是今天。
  望向外头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陈妙妙心情愉悦。
  ——砰、砰、砰。
  先是三声轻敲,一声呼喊,再是三声重敲,木门哐哐作响,却始终无人回应。
  她失去耐心,抱着小书包,开始边踹门边大声喊。
  ……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决心要惩罚说谎的人,一场迟来的发热将两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屋外的晨光漫进室内,斜斜地洒落在木地板,深一道浅一道,照耀着。
  听到门外砰砰响的敲门声,正处于深度睡眠与即将苏醒之间的岑黎,在梦境中烦闷地啧了声,接着习惯性地朝旁边摸索。
  找手机看时间呢。
  但手机没摸着,倒是摸到一个软乎的“抱枕”,带着温度。
  他睁开眼。
  狭小的沙发上,温南星睡在外侧,自己睡在里侧。
  嗯,温南星。
  ……嗯?!谁???
  睁眼就看到一张恬静睡颜,岑黎木着脸,侧身躺着,圈在人腰间的左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没办法啊,沙发太小,他一放开手,人指定就要滚到地板上。
  身前温柔乡,身后沙发背,两面环狼饲虎,他进退两难。
  更让岑黎脑子里那根弦断裂的事情是,他的右手还牵着温南星的左手。
  一种趋近暧昧的……十指相扣。
 
 
第30章 
  嘶……
  岑黎倒吸一口凉气。
  和别人挤一张床这类事情不是没有过,以前出勤任务累得半死不活的时候,大家伙们甚至还能你靠我肩膀,我睡你大腿。
  一点儿隔阂都没有,吃盒饭缺筷子还能互相喂呢。
  如果换做是当时还没开窍的岑黎,他一定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拉个小手,这有什么?
  从火场救人比这亲密多了,又是扛又是抱的。
  但温南星这种情况不一样,再说温南星也不是别人……
  ……那差距可大了!
  岑黎简直人麻了,要不是他清楚知道昨天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地烧糊涂了,半梦半醒把人强行留下了而已。
  不然他肯定给自己两巴掌,简直是在犯罪。
  心头一阵温软又慌乱,接着门外又是哐哐两下,带着愤意的敲门声。
  温南星精神浮浮沉沉,明显还没有睡醒,但是他浅眠,一点点噪音侵袭就容易睡不着。
  于是在岑黎的注视下,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有点模糊,看不太清,但对于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脸,他没有多少意外与惊讶。
  甚至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温南星又醒过一次,迷迷糊糊去岑黎的额头,最后确定确实退烧了,这才安心陷入深度睡眠。
  不过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让温南星对岑黎又多了一个印象——
  即使是身强力壮的消防员伙伴,发烧也是真的很黏人。
  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岑黎干巴巴:“早啊。”
  温南星揉两下酸涩的眼睛,刚醒来的声调比平时软两个调:“早。”
  嘶……
  又倒吸一口。
  一早上就这幅美梦似的艳糜场景,属实有点刺激神经,岑黎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温南星看他,他也看温南星。
  对视几秒,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我,呃……我去开门。”岑黎慌不择路,仿佛手里是烫手山芋,是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蹭地一下松开攥着一夜不放的手,他摸爬滚打从沙发上起身,在门口陈妙妙喊出第二遍他的大名时开了门。
  听见背后动静,陈妙妙转过头,对于这位出现在对门不速之客,她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愠怒。
  只不过身高不足,气势不够,所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罢了。
  岑黎看着她一身即将春游的装扮,显然贵人多忘事,不明就里:“一大早敲门,你哥让你来的?”
  “你之前答应我要去游乐园的,你忘了吗?!”过于激动,陈妙妙声音都尖了不少,“叔你为什么能在小温哥哥家里?哥都不让我在小温哥哥家过夜……”
  岑黎看了眼时间,都快中午了,他敷衍:“哦,游乐园。”
  说罢又转身走进屋里,睡昏头了,早饭还没着落呢。
  一扭头,却发现温南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差点撞上去。
  “你感觉还烧吗?”温南星拿着体温计,小尾巴一样。
  岑黎摸摸鼻尖,眼观鼻鼻观心:“应该不烧,也没后遗症,就是嗓子像刀割。”
  “啊……那是不是要煮个梨汤。”温南星昨晚临时做的功课,冰糖梨子水,止咳止痒。
  梨子有,当季的,大个又新鲜,还能丢两三颗红枣进去添点儿甜味。
  这些东西昨天半夜的时候,温南星就准备好了,就是刀工不行,梨子一块大一块小,中间的核也丢在锅里边,忘了去掉。
  “你……”
  岑黎怔怔然,眼看着温南星双手提着一锅即将满溢的水,心惊肉跳:“哎慢点慢点,不是,还是我来吧,一会儿洒了。”
  温南星倔强地憋红脸,连脚趾都在用力:“我可以的,这个不重。”
  都没有大提琴一半的重量。
  不重……
  这番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岑黎自然也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张口就来:“我正好恢复恢复,肯定是最近练得不够抵抗力差,所以才老病。”
  温南星:“……”
  这句话似乎不止一个人中枪。
  没人搭理的陈妙妙望向厨房里客气谦让的两位,跺了两下脚也进屋,关门声邦邦响。
  温南星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客人在。
  陈妙妙颜控算是没救了,以至于温南星笑着同她打招呼的时候,小姑娘就算有脾气也散了,拉着他的手又亲亲密密地说小话,吐槽令人烦恼的作业,分享谁谁谁家的狗子又走丢了。
  年龄小,但也八卦着呢。
  中途温南星仍然记着要让病人再量一次体温,但是病人这会儿扮演着大厨角色,手都腾不出空闲,只能偏一下脑袋,顺从地让温南星取走温度计,没空看温度,视线倒是一直紧随着……
  像狗皮膏药。
  怎么撕巴都扯不下来。
  气氛很微妙,也有点怪,说不上来,尤其像她班级里情窦初开的女同桌,整天就盯着隔壁组的那个男生,上课还老照镜子,莫名其妙地笑,诡异得很。
  陈妙妙到底是小女生,率先察觉到不对劲,她趁着温南星洗漱,一溜烟跑进正一簇一簇往外冒烟的厨房。
  “叔,你一直在看小温哥哥。”小姑娘深深看他一眼。
  一场发热,岑黎心情愉悦,也不嫌底下大爷不知哪学来的京腔吵了:“嗯……嗯嗯?”
  “他人都不在这,我看谁?”
  陈妙妙心道一声:狡辩。
  接着又看穿一切地姿态,说:“你也觉得小温哥哥好看,是不是!”
  岑黎一路嗯嗯嗯过去,搪塞着她的问题:“好看,天仙下凡。”
  “小温哥哥会找什么的女朋友啊,这么好看的话要求肯定很高……啊如果他在我们镇上找到了女朋友,以后会留在这里吗?”陈妙妙喋喋不休,像是非要逮着人问出个所以然来。
  岑黎一顿,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能确定的是,温南星不可能一直都在这儿待着,他还有学业没完成,或许家里人还在四处找他。
  也不会和小镇上的姑娘结婚……吧?
  背过身将温汤的梨子汁水倒出,他淡然:“你关心这个干什么?暑假马上要过了,作业没写完还想跑出去玩。”
  “我写了!”陈妙妙嘟囔,“切,不说算了,我找小温哥哥去。”
  小姑娘不屑,变脸比翻书都快,转头就娇滴滴跑温南星那边说话去:“小温哥哥,你腰上的伤好了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乐园玩!”
  “好多了,”温南星答,又问,“游乐园?是海边那个吗?”
  他记得路过的时候见到过,不用买门票就能进去,晚上的摩天轮摇摇晃晃,霓虹色彩高悬,很漂亮。
  陈妙妙嘴里的煎饼还没咽下,唔唔唔比划了好一阵:“不一样不一样……”
  “那根本就不叫游乐园,就是一堆沙雕里面摆了个摩天轮,过山车都没到高空呢!”
  温南星迷茫:“沙雕?”
  忙碌了许久的岑大厨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字面意思,就是沙子雕成的各种卡通人物。”
  温南星拖长声音:“啊……沙雕。总感觉在骂人。”
  “那得看谁说。”岑黎意有所指。
  譬方听温南星骂人,就像昨日梦里的白兔,挠你一爪子,不痛不痒的。
  但也不一定,毕竟兔子咬合力惊人。
  “咳。”岑黎咳嗽一声,让自己的理智回归。
  温南星忙不迭捞起已经煮透软烂的梨子:“你先喝一点,没效果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生病,医院就是良药。
  “去医院也就是配个药,又不是什么大事,别紧张。”岑黎小幅度勾起唇角,淡笑中却透着一丝抗拒。
  从他休假开始,跑医院的次数比之前一整年的次数都多。
  医院也不是什么都能治得好的。
  “胡奶奶给的,水蜜桃,软的,可好吃了。”
  陈妙妙忽地从包里掏出两只又大又圆的蜜桃。
  说得偷偷摸摸,但实际却炫耀似的摆上桌面:“就两个,我们偷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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